“楚良……”
好痛啊!
呃!好热啊!
又好冷!
又冷又痛又惹的浑身乏力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即将解月兑的舒畅牢牢包裹着她……看到了楚良,他在对着她笑,百媚众生的笑,他还是笑得那么的贼,可是那又怎样呢?她爱他呀!
“楚良——”
“若紫,醒来,快点醒来!”
是谁?谁在叫她?这个声音好熟悉好熟悉……
不!
这是魔鬼的声音,不要醒,不要醒!
“若紫……等我……一定要……等我……我来找你,我来找你了!”声音好遥远好遥远,楚良不见了!
不要!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好痛啊!好痛!身体开始有了感觉……好痛!好痛!就像是被撕裂了般,都痛到了心里面,骨髓里,血液里……小月复,她的小月复好痛!在收缩,一直在收缩,那种收缩的痛让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区铭瑄看着床中人儿纤细髦翘的睫毛微弱地掀动两下,缓慢地睁开数日未曾见世的双眸。乍然的光明让她眼里的影象模糊一片,须臾,瞳孔焦距逐渐凝聚,双眼却无神而又空洞,甚至潜蕴着深深的暗沉,头发上似乎也残留着悲伤的余味。
“若紫,你醒了?”区铭瑄急切的将区若紫卷入怀中,发狂似细吮她苍白的瓷容,“你终于醒了!你……让我等了好久……好久……”
犹带哽咽的话语让人闻之动容。区若紫像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似地紧紧搂着她,将下颔搁在她肩上,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贴着她的耳畔,倾诉着他的爱语。“若紫,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这里!”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我好怕你会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再也不理我,我好担心!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我怕你离开我,所以才会那样对你。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原谅我,原谅我好吗?别不说话,求你说话好不好?若紫,求你了!”
怀中的她没有丝毫反应,不挣扎也不哭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毫无生命般一动也不动。
“若紫!你怎么不说话,你还是无法原谅我……”区铭瑄慌了,边问边将她的脸转了方向,可面对她的那一瞬间,话语骤然凝结在舌尖。
看着她的眼睛,区铭瑄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淋下,滚烫的心冻结住了。那双眼睛里面没有他,没有焦距,那么的空洞,仿佛是夜空,那么黑、那么美的一双眼睛里没有他……仿佛情绪已逝,是一个已经失去灵魂的美丽易碎的瓷女圭女圭。
区铭瑄所有的能够维持理智的自持力都被那双眼化为了乌有,他发狂地攫住她的双肩,用力摇晃,阴鸷如鹰的眼瞳闪着激狂的感情,朝着她大声狂喊,“你爱他就爱得那么深吗?他凭什么得到你如此的爱?凭什么?我嫉妒!嫉妒的快要发狂!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我爱你!甚至比他爱得更久、更深、更多啊!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你有没有听见?我才是那个最爱你的人啊!”
她的沉默不语让他从未有过的恐慌;她的冷漠淡然让他从未有过的嫉妒;她的面无表情让他从未有过的失意,一切如尖刀一下下地剜割着他的心。可是无论他如何嘶喊叫嚷,都只有他的声音,只有他的声音……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若紫?”区铭瑄嘶吼着,情绪越来越紧绷。“他们都死了!楚良死了,孩子死了!只剩下你和我了!我们两个!求你了,和我说说话!”
无论他怎么喊,区若紫都没哟反应,只是睁着一双大眼,没有焦距,只是睁着。她的心好痛,全身全心都在痛苦里埋藏着。
区铭瑄终于放弃了摇晃她,把她放在床上,他挫败的望着他。也终于知道她心中的郁结,一直没有解开,所以,才不愿意醒过来。原本就弱不禁风的身子,再加上小产,变得更为消瘦,像是一团风中柳絮,彷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长此以往,她的身体,迟早会被拖垮。
他颤抖的伸出双手帮她盖好被子,俯以从没有过的弱态,颤巍巍地亲吻她的额头良久,才缓缓松开双手。
“你不说话也没有关系,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忘记他,等你原谅我,等你接受我……可是,你给我听清楚了,今生今世也别想我会放开你,你休想摆月兑掉我!你若死了,我也死,我们生生死死都纠缠在一起。”强势的语气中掩不住的深情。
区铭瑄望着她,连眉梢都写满了爱恋,眼光灼灼炙人,一瞬不瞬地凝视她,抱着最后的希望,等待着她的回应,可是,她的脸上仍然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炙热的双眸倏地急速降温,最后归于一片冰冷漆黑,如暗夜沉沉。
他得到了她的躯壳,却得不到她的灵魂!他的心中陡然涌上一阵莫名的寂寥。“若紫,不要这样对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区若紫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一动也不动地平躺在床上。她丧失了语言能力,丧失了面部表情,甚至丧失了自己,目光冷漠空洞,浑身张扬着病态美,她可能要死了!她想死,本来应该没有痛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好痛,那痛一下一下的,痛到了极致,以至于她不知道用怎样的感觉来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