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随着眭固回到山寨中,眭固安排众山贼杀鸡宰羊,端上酒食水果,款待张角。太阳落山后,众山贼已经安排好了宴席,众人济济一堂,杯盏交错。眭固对张角道:“这里是黑山,我们都是黑山的山贼,众兄弟在这里享受快活已经十多年了。”张角道:“兄弟们个个都是好样的,只不知今天遇到的那个高人是谁?”眭固道:“我们在这里十几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人。怕是哪里的神仙吧?”
张角摇摇头,满月复狐疑,心思不宁,他突然看到了什么,对远处的众人道:“请颜良兄弟来。”眭固不敢怠慢,忙道:“快,叫颜良过来。”颜良从人群中走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张角欣喜非常,抱起婴儿道:“赵云,你怎么在这里?还以为被魏伯阳那老道抢走了,哈哈,乖徒儿,乖徒儿!”赵云被惊醒,大哭起来。众人一阵大笑。
张角于是将婴儿的来处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眭固道:“原来他是真定赵家村人,离这里也不远。颜良,这小娃怎么在你手里?”颜良道:“是那个书生给了那个女的,那个女的又给了我,你们都被吸进去了,等你们都出来的时候,他们也没向我要回,我就跟在最后回来了。”张角模模颜良的脑袋,道:“多亏小兄弟了。颜兄弟这么小年纪,就豪气干云,张某实在喜欢的很!”他递过一只猪腿,示意让颜良大吃一顿。颜良饿得狠了,哪里有过这么好的待遇?当即接过猪腿,欢欢喜喜地大啃起来。
回到席间,众人又喝了几杯,张角道:“兄弟,我明天就要走。”眭固将酒杯砸在地上,瞪大两只铜铃般的眼睛,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众兄弟恨不得让你永远住在这里,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看不起我们众兄弟!”众山贼见老大摔杯子,早就坐在那里不敢作声了,此时都竖起耳朵睁大眼睛看着张角眭固二人。张角将酒喝完,道:“众兄弟,张某人希望永远与众兄弟一起享乐。但我已说过,我们是要干大事业的人,现在享福,不是真的享福,我们能够代替那些贪官污吏,那才是坐享太平!兄弟们在这里好好锻炼,邀请志同道合之人参加,要把兄弟们的人数扩大!我走后,一切还是听眭固大哥的,违背他的,就是违背张某人!有一天时机成熟,张某人必定回来带领大家,去开创我们美好的未来!”
众人齐声高呼,喊着张角的称号,气氛到达顶点。
张角对眭固道:“赵云要请兄弟代为照顾,张某人带着小孩,多有不便,今后要请兄弟多费心了。”
眭固忙学张角拱手道:“是,大哥托付的,做弟弟的怎么敢不放在心上!如果赵云有一点闪失……”他顺手从案上拿过一把割肉刀,朝左前臂刺去,“扑”一声,将个手臂刺穿,道:“就让我死于刀下!”众人一阵惊呼,张角运功护住他的手臂,止住血,将刀抽出,道:“张某人放心的很,今后自然不会亏待众位兄弟。请诸位把赵云当作自己亲兄弟看待吧!”
宫崇从承明门外出奔之后,策马直奔陈留,他赶得急了,又不认识路,绕过嵩山,往颖川而去,不出几日,来到了谯郡。
一路上一片祥和之景,没有丝毫战争的硝烟,只是不时听人说起陈留的李坚叛逆军正与汉军交锋。谯郡是个宁静安详的村落,远处的颖川渔舟荡漾,芦苇飘香,微风吹过,村落里的树随风起舞,行行相值,茎茎相望,河边的大榆树下,一些小孩在土房边玩耍,宫崇不觉跳下马来,牵着马缓缓向大榆树走去。
“红灯、绿灯、酱油灯!”蒙着脸靠着墙壁的小孩忽然回过头来,他身后几个小孩马上停住保持姿势不动,有单脚的,有伸手欲模的,有正要挖鼻孔的,奇形怪状。那面壁的小孩见没有一个在动,哼了一声,只好又回过头去。“红灯、绿灯、酱油灯!”小孩猛一回头,惊叫一声,只见宫崇身子向前倾斜,伸出的手离自己不到一尺,竟然定住纹丝不动,一具蜡像一样,其他的孩子感觉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就见宫崇定在那边不动了,也十分惊讶。面壁小孩见他奇怪,用手指戳他的两肋,戳了两下,宫崇忽然跳起来,笑得眼泪都迸出来,道:“痒死俺了,哈哈哈!”众小孩见他滑稽,都哈哈大笑起来。
“无聊,真是小孩子!”
宫崇望去,见大榆树下坐着一个男孩,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嘴里衔着草,头枕着双手,轻蔑的看着这边,他朝宫崇瞟了一眼,哼了一声,撇过头去。宫崇正感到奇怪,一个**岁的小孩道:“不要管他,他是个疯子!”
“是,他从来不跟我们一起玩。”
“哼,他以为自己老爸当大官多了不起,鄙视他!”
“牛逼什么呀!”
小孩子们七嘴八舌开了。
榆树下的男孩站起身来,背朝着宫崇,拍拍上的土,朝他们撅了撅。伸了个懒腰,缓缓离开。
孩子们纷纷朝他做鬼脸,然后拉着宫崇道:“你刚才那个动作怎么做的?教教我们!”
宫崇望着远去的小孩,道:“俺待会教你们!”他身形一晃,几个起落,落在男孩面前。男孩一惊,马上恢复平静,道:“怎么?找事?”
宫崇气道:“小孩子还挺拽的么?不怕道爷打你?”
男孩怀疑的眼光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抱着肚皮笑倒在地上,竟然滚起来。
回过一口气来,一手捂着肚皮,一手指着宫崇道:“道爷?你还是道爷?哈哈哈……”原来宫崇早换了一身宫中宦官的衣服,自己一时还改不过口来,道:“是啊,俺入宫前就是道爷!”
男孩道:“你做得还真彻底啊,做了道士还想女人,定是被你师父净了身吧,没办法只能到宫里做公公!”
宫崇一把拎起男孩,道:“信不信俺……杀了你?”
男孩道:“杀我?哈哈,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叫你跪地求饶,敢动两根,叫你永远看不到太阳,敢动三根或以上,叫你身首异处!”
他忽然指着远方道:“啊,曹公公好!”宫崇忙回头看,哪里有曹公公的身影,那男孩挣月兑开他,一溜烟跑了。宫崇气极,化作一阵沙风,男孩已经钻入了小弄之中,宫崇找到他,化作人形,落在他面前。男孩见眼前忽然落下沙来,渐渐聚化成一个人形,惊恐万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不觉叫出声来。宫崇道:“小子,不想死的,乖乖告诉俺,你怎么知道曹公公的?你怎么知道俺这身打扮是宦官?你叫什么!老实说!”
男孩道:“当然知道了,我从小就经常到宫里去,那边有很多漂亮的姐姐,也有许多兵书好看,告诉你,我老爸是曹嵩,我叫阿瞒!曹——阿——瞒,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