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江湖 步步紧逼

作者 : 慕容阿德

于强道:”这个我倒不曾打听过,只是凭他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和超凡月兑俗的气质猜测。而且他很会花钱,吃喝玩乐挥金如土,从不吝啬。我曾经问过他家世,他一会儿说是京城,一会儿说他没有家,我只因很欣赏他这个人,至于他的身世没必要了解的那么清楚,庄主不问也罢。”

肖金峰纳闷:“既与你结为兄弟,又干嘛师徒相称?何况他比你武功高,年龄与你差了一大截,称兄道弟很是别扭!”

于强笑笑:“不瞒你说,庄主是第一个知道我与他真正关系的人。其中的原因庄主更没必要追问,因为我答应过他,绝口不泄第二个人,希望庄主不要再问了。”

肖金峰隐约来气:“怎么,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朋友不可以么?你在怪我多管闲事?”

“当然不是!庄主误解了!”于强忙赔礼:“非是于强不愿住相告,知而不宣,而是我对他也不是太了解,庄主也知道我不喜欢打探别人的**,人家不愿说,我又怎能多问?你若问我他的人品我倒十分清楚,就是不知庄主有无兴趣听上一听?”

肖金峰情绪有点波动,点了点头:“说说看!”

于强暗松口气,抹了一把额角渗出的密汗,斜睥了肖金峰一眼,道:“唐小华其实很单纯幼稚,没什么心眼,有时看似行事老练,却不乏傻里傻气。不过他格外聪明,凡事都能迎刃而解,虽然结果往往令人难以接受,但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论,已经很不简单了。他在江湖上的人缘挺好,有好多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见了他都挺亲热。可能是他能说会道,嘴巴乖巧,善解人意,又有一张可爱的模样吧!”

肖金峰想了想,问道:“我能见见他吗?”

于强看了看烈日当空,笑了笑:“他此时不再庄里。这人喜欢四处乱跑追逐热闹,太阳不下山是见不到他人影的。庄主若要见他,等他回来我带他到你书房如何?”

肖金峰淡淡地:“你看着办吧!”

何文庆率领着爪牙们狂轰滥炸也拿他无奈,不由气急败坏,息喘吁吁。

唐小华倒背双手似戏耍毛猴,心想自己不予还击等他们消了这股傻气就罢了,哪知这帮凶徒刀剑棍棒相加不算,竟丧失人性般暗器石子,沙土灰尘胡掷乱扬,刚躲过匕首,一把灰土迎面扑来,呛得他险些落泪,不由火从心起,厉叫:“操!你他妈敢用泥灰暗算?!小爷我不想与你们这些王八蛋计较,你们欺负小爷不识斤两!妈的,给你们点颜色尝尝!”瞅空抓了把沙土以牙还牙,紧跟一个“嫦娥奔月”,只听霹雳啪啦伴着叮呤当啷,爪牙们尽皆惊恐万状地被点住,各具怪态。

何文庆早已撤身圈外,细瞅更加恼怒,单刀一摆,“春回大地”奔唐小华上中下三大死穴。

“哇塞!何大公子发起飙来还真像只张牙舞爪的大老虎——不是,应该准确地说像头东北虎!”唐小华连连退步,朝面似金刚的何文庆戏侃。

何文庆步步紧逼。

明知自己身陷险境,唐小华还有意无意把对方往悬崖上逗引,又扮鬼脸又扭地激将:“何大老虎,你有没有见过东北虎?看你这只老虎发起威来不伦不类,像川北虎吧又不像,说像东北虎呢还有一点川北虎的模样,哎呀,我也一时搞不清你的模样像什么!我给你说,去年我见到一头东北公虎发情时追着一只对它毫不感兴趣的小母虎,那样子跟你现在差不多!”说完这番话时何文庆已将他迫至崖沿。

“剩下的话到阎王殿去说吧!”何文庆抓住时机挥刀狂扫。

唐小华一脚踩空,坠落下去。

何文庆紧跑几步,俯头查看,唯见深渊一片黑漆漆,雾沉沉,阴冷透心,深不可测,哪有唐小华的影子。

“就这两下也敢到江湖行走卖弄,丢人现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强嘴里武艺超凡的爱徒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大脓包!哼!不是我心狠手辣,只怪你多管闲事搅进这潭浑水里坏我大事!等我除了庄里那些老弱病残的绊脚石,断尘山庄未来的大庄主就非我莫属了!到那时,看那老家伙还敢不敢对我大呼小叫,吆五喝六给我脸色看?!我非要让你给我磕几个响头,以消我二十多年来背负的耻辱和心头之恨!”何文庆仇恨填膺,他哪料到,唐小华并未掉下深谷,而是在坠落之际虚晃一招,及时抓住崖壁的一撮茅草,隐藏其中。

听了何文庆的那番话他暗叫糟糕,又听见那帮人骂骂咧咧声远去,他腾身上来,匆忙离开。

何文庆回到山庄,狂饮几杯烈酒,心烦意燥,叫人无应答,到门外一看也不见半个人影,气骂:“这些狗奴才一个个上哪去了?”意念来回几飘,心忖:“趁老家伙的钉子不在,我何不乘此机会偷他两本武功秘籍——”于是他仓忙起身直奔何自清的书房。

一路顾盼没人监视,推门之前再次确定安全疾疾入内,将门关好。这是间名副其实的书房。正面一个多宝格书架,上面摆满各类书籍。东北角摆着一张檀香木大书桌,放着文房四宝。西面一张用来小憩的长椅。屋内整洁明亮,纤尘不染。

何文庆翻了一阵并未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不禁大为失望,瞅着书架发愣,忽然他眼前一亮。只见书架旁边的墙上有一个铁制鬼头环,他伸手模了模,嘀咕:“这是干什么用的?不会是个机关吧?”嘴上这么一说,心头大动好奇,攥着鬼头环用力一扭,“轰隆——”巨响吓他大惊,骇忙扑到窗前往外瞧,捂着颗慌乱的心退回书架前。多宝格从中间裂开两尺宽的大缝。他揣着复杂的心境走了进去。夹缝很快合拢。

何自清一身汗尘回来,丫婢端来凉茶,他猛灌几口。

从外面进来一个少年。恰似一道绚丽的金色阳光,这少年十六左右,肤若脂雪,浓眉大眼,俊美之极。足有六尺的高挑身材端庄秀丽,一袭白色缎面衣裳配着浅橘色腰带,令他越发白皙迷人。只是少年面色显得很忧郁冷漠,没有什么表情。

他是何自清的养子名叫小白。

小白拘礼:“义父,事情可有进展?”

何自清一见到他顿时笑容满面,一脸和亲:“小白,来来,坐下坐下。”

小白在他身边坐下:“肖庄主有什么指示?”

何自清一摆手:“管他呢!有吃有喝就行了,他的事我才不想插手白白忙活!屁线索也没有,上哪去找凶手?不谈也罢!对了,如果文庆来找我,就说我不在。”

小白点头:“我知道了。义父,看你脸色很差,不如先去休息。”

“唔,今天跑了一整天,累死我了,我去睡上一小会儿。你去玩自己的吧!”何自清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走了。

这条暗道狭窄幽黑,深不可测,两边是光滑的石壁,里面可容一个人行走。何文庆探头前面,一团漆黑,渺无尽头。一股阴风煞气扑面而来,寒气入骨,他不由打了几个寒颤,暗忖:“这是什么地方?爹有密室怎么没向我提过?”用指甲抠石壁,好似铜墙铁壁,叩了叩,很沉闷,不知有多厚。“看样子,老家伙偷建密室有段时日了。难道他把秘笈放在这里?还是掩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为探究竟他顺道惕步探前。阴冷、潮湿、腐霉夹杂着淡淡的烂臭由黑暗深处的冷风送来,他的心一阵紧缩,寒毛直竖,暴睁双眼也瞅不见前面星点东西,他暗捏一镖在手快步疾走。脚步声扩向深处,清晰震耳。阴风送来一种怪叫,隐隐忽忽,他侧耳屏听。那声音时远时近,好似地狱的女鬼如泣如诉。转过一道弯,光线乍然一亮,浓烈的恶臭阻断呼吸。阵阵非人的惨嚎和痛不欲生的申吟伴着撕心裂肺的哀泣惊出他的冷汗三股,抬眼骇住。

眼前是座阴曹地府!两边依墙排列着无数的小囚笼,指粗的铁棍铸就的牢笼里关押在许多非人非鬼的囚犯。每间囚牢的一角高悬一盏长明灯,将这偌大的活地狱照的通明。何文庆瞠目结舌,迈步过去,心中悚然:“这些是人是鬼?爹为何把他们囚禁于此?我与他几乎形影不离,却从未听他吐露半句这事。”

这些形形色色的男女竟被大钢钉钉住手脚高悬墙上。有的面容白纸,形容枯槁,奄奄一息地耷着脑袋;有的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浑身血染地呆似木鸡;有的怒目圆睁,仇形于色,咬牙切齿地叫骂不休;还有的垂头丧气,珠泪长涌,悲痛绝望地自责自骂。见到何文庆,都齐声发出歇斯底里的嘶骂喊叫。

何文庆茫然地:“我于你们素不相识,干吗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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