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阻止我报仇?!!”肖金峰咆哮着,几乎要撕碎唐小华。
唐小华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肖庄主,不是我不让你报仇。谁遇上这血海深仇也不会就此罢休,但依你目前状况,必会适得其反。等你的心境暂时平定一点,在说也不迟啊!”
“你暗贬我技不如人?!”肖金峰暴喝。
唐小华忙道:“我们素昧平生,你有多高的武功我哪知道?对于你我不用去想,你的功夫肯定是是上等上,三百个我也不是你半个对手,杀那刺客如探囊取物,可你想过没有,刺客在你家里为非作歹,意欲何为?说不定幕后还有更恶毒的主谋呢!他们一定有目地的。古话说的好;小不忍则乱大谋。咱应当放长线钓大鱼,是不是?”
肖金峰被这几句话点醒似的盯着他,暗叹他年少谋深。
唐小华见他逐渐冷静,暗松口气,趁热打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也知道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只为励志图新。你和他虽有不同的遭遇,可有同样的命运。你已痛失多名爱将,自己得要保存实力,某日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切莫逞一时之能而毁了自己呀。”
肖金峰顿了顿,往夜幕中走去。
唐小华叫道:“你上哪去?”
他驻步回头,凝视唐小华片刻问道:“你认得他?”
唐小华点头。“他是谁?!!”肖金峰切齿。
“在某一天适当的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唐小华表情肃穆。
“既然你亲眼目睹他的所作所为为何不仗义相助替天行道?”肖金峰含责备。
唐小华辞礼:“我说了,在适当的时候我会说给你听的。”
“那么后会有期!!”肖金峰越去越远,消失在茫茫夜色。
土财神挤出几颗泪,抽抽嗒嗒:“唐少侠能不能不走?”
唐小华拍拍他肩,给他理了理那头乱发,真切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如有缘的话,我们会在相见的,别难过了。”
众丐弟依依不舍地拉他挽留。
唐小华百感交集,笑道:“诸位好兄弟的深情厚谊我心领了。我们是好朋友,我不会忘记你们,过些日子定会回来看大家的。”
土财神抹着泪:”好了,唐少侠有要事要去办,别难为他了。”又道:“我们送送你。”
唐小华忙道:“不要,千里送君,终须一别。你们不送我还好受些。”
土财神拿出讨来的饽饦和铜板眼泪汪汪:“路上饿了啃几口,渴了买些茶水喝,千万别忙坏了身子。这些东西你不要嫌弃。”
唐小华看到众人那一脸的诚恳,感动得鼻酸眼涩:“不用了,我还有些盘缠,本来想请大家好好吃上一顿——这五十两银子你们拿着,可能有用得着的地方。”
他掏出一包银两放在土财神的手里。
众人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都瞠目结舌。
土财神被那份沉甸甸的情义压得险些失了手,说什么也不接受。
唐小华嗔道:“我们是不是兄弟?若是就收好,不是就给我!”
土财神泣不成声:“好好,我先收着,你别生气。”
唐小华欣笑:“这才是好兄弟。你们就多保重,我走了。”对众人一礼后,大步走了。
众弟子追至门口,挥泪作别。
土财神喃喃地:“谁说阔少爷拿我们叫花子不当人待?有也是只是唐少侠一个。”
炎热的晌午烈日如火。
古镇的市集上车水马龙,热闹异常。
唐小华一路观山望景,不知不觉月复中饥渴,登上一家有楼台的酒肆。
小二热情洋溢地送来一壶上等观音,给他倒好,一边甜甜地:“客官你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本店山珍海味,鲜虾活鱼,应有尽有。而且价格公道,绝不多占一分一毫的便宜。”
唐小华道:“先等会儿吧,我现在很热,等我喝几杯茶再叫你。”
“行行。那客官你先慢慢喝着,想要什么叫小的一声就行了。”酒保退去。
南来的凉风驱逐了燥热。
饮着淡淡清香沁肺的凉茶,唐小华俯视着街上人来客往如鱼穿梭,商贩叫卖声抑扬顿挫。人声鼎沸,一派祥和喜庆。
歇罢片刻他正待唤来酒保点些吃的,听得身后骚动,回头透过珠帘看见外面人影晃动,正急急慌慌地往楼下跑。
邻座几桌聊的起劲得酒客大变晴容,恐叫着:“快跑啊,女魔头的膀子又来作恶了!!”
“哎呀妈呀,赶快走!!”转眼,整座酒楼人去声穷。
酒客逃跑时撞倒的酒壶在桌面上滚来滚去。
唐小华迷惑不解。
酒保走了过来,看到他吃惊不已:“客官?你还不走啊?女魔头的膀子马上就到了!你不怕她杀了你?”
他更愣:“我与她无仇无怨又不认得,干嘛杀我呢?”
酒保溜到跟前低声道:“你是外地来的吧?怪不得不知道。我们这儿有个女魔头也不知哪辈子中了邪毒,见到年轻男子就杀,且杀人成性不论老少,只要是男的什么也不问咔嚓一刀给你,没有理由的,你死都做不了明白鬼。更可恶的是她手下的四个爪牙,连刚生下来的婴儿也不放过。通常对青壮男子先奸后杀。客官,你这么年少俊美,在这街道实在是太招眼了。乘女爪牙们还没来快逃命吧!”
唐小华震动非小:“女人还可以对男人先奸后杀?这倒是天下奇闻。那个女魔头很厉害么?你亲眼见她奸杀男的吗?”
酒保心有馀悸地冷战:“那我倒没见过她本人啥模样,也没亲眼见过她奸杀男的。只见过她手下的四个爪牙隔三差五地来街上滋扰生事。哎,前不久,县太爷的大公子就是被她们活活撕成了碎片,把他的小**连挂在县衙府的大门口??????”
“老幺!老幺!你死哪去了?!”楼下的店主粗骂刺耳。
酒保逃命般奔了下去:“我在打扫桌子!来啦,来啦!”
唐小华自言自语:“真的假的?听起来很恐怖哦!”往街上一瞥乍起:“啊?不会这么可怕,这么夸张吧?!”
街巷不知何时空空如也。
他坐下,寻思着是去还是留。忽觉一只软绵绵的手搭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吓他大跳,扭首顿时目瞪老大,月兑口而出:“好美的人儿!”
一个里外皆着翠绿罗衫的妙龄少女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女孩不过十七,朱唇粉腮,妖娆丰满。一张面孔绝色妩媚,美艳动人,白里泛红的脸腮敷了薄薄一层银光闪闪的脂粉,阳光里发出金子般的光芒。
她的笑放荡诡媚。
这是一个上下里外都投射出摄魂夺魄又不失一股的大美人,尤其惹人注目的是她一对高耸坚挺,硕大奇比的乳峰,与她一撮小蛮腰极不搭配。
唐小华的视线不得不被它们吸引,连连暗叹:“哇塞,这可能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女乃了!不会是假的吧?这么大,我两只手怕也捏不住一个。看她那眼神,一下子就证明了她是一个名如其人的职业荡妇!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勾引得对你大动春心,月兑得一丝不挂,而后又奸又杀的?”
她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嗲声嗲气:“听到我名号的人都争想逃命,你怎么不动?”
他把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微微一笑,如实地道:“我干吗要跑?再说我还正在思考跑不跑呢。不过,我想你不会杀我的,对吧?”她未收回那只搭在他肩头纤纤玉手,绕到他的左侧,那只腕子便顺势将他的脖子挽住,那对圆溜溜、鼓实实的超大**离他的脸只有一寸之遥,只要他的头稍稍一拧,就能亲上它们,但他无动于衷。
她有些意外:“为什么?”他笑嘻嘻地:“有些事情适合去做的话,语言和行动都显得多余。如果非要用语言来叙述,就不妨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慢慢说了。”
她收手时在他脸上模了一模,落座对面,盯着他:“皮肤很女敕哦,好像还没太发育好。”
他不可捉模地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发育好?”
她拿起他饮过的半茶杯饮了个底朝天,浮起一个狐媚荡魂的婬笑:“我能闻来你身上的味道,童子鸡的鲜味。”
唐小华的脸不禁唰地红了,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忙岔开话题:“不是四大杀手吗,怎么就你一个?”
“我一个人好办事嘛。”她幽幽喷过来一口奇香,对他秋波劲送,无限暧昧:“我叫春竹。你呢?”
他暗呸:“就这几下还想勾引你小爷,当我真的没见过世面。你还不知道你小爷对付女人的功底有多深吧,让你见识见识!”
于是他迎着她的目光,深遂碧幽的眼神也紧紧盯着她,并飞过去一个相当帅气充满阳光的甜笑:“名字跟人一样的美。我叫唐小华。”
这一招果真奏效,春竹一时招架不住而乱了方寸,无力再看他,垂下眸子:“你怎么不喝酒?”
他不能自主地收不住老往她胸脯溜的眼珠,支吾:“我刚到这儿还没来得及点菜。”
她拍了拍手。
在门外伺候的酒保一溜烟到了跟前,低头哈腰:“二姑娘请吩咐。”
她咯咯地笑着:“老规矩!不过今儿再多上几个招牌菜!一坛竹叶青老酒。去吧”
酒保赶忙去弄了。
春竹好似忍不住又用放荡不羁的野性眼神打量起他来,犹如两枚钢针往他的骨头刺钻,他刚为自己无穷的魅力打击了她一下而沾沾自喜,却见她得寸进尺,不由颦眉:“你怎这样看人?”
她柳眉几闪,洋洋得意:“不行吗?你不是人看的?”
酒保进来上菜。
两人各自敛了目光。
唐小华对着那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再看对面的春竹,忽然没了食欲。
春竹蛮热情地为他倒了一杯酒:“酒逢知己千杯少,我敬你一杯。”
唐小华不好拒绝,端杯子道:“谢谢。看你这么善解人意,怎么看都不像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她一愣,看着他,缓缓地把酒杯递到嘴边,闻了闻,陶醉在酒的甘醇芳味里,语气低沉:”你身上的味道是哪里来的?”
他抿了一口,扬眉:“天生的。”
她把酒一口干掉,又问:“你是外地的?京城的吧?来这儿干吗?”
他狡黠一笑:“你是官府来查户口的?哎,美人,有酒有肉,郎才女貌,不要这么严肃,搅了这浪漫的气氛。”
春竹笑了:“怎么,我又没对你怎样,你怕什么?”
“不是我怕你,是你一开始看我的眼神,叫人很不爽。你们这儿的人看人都这样吗?色迷迷地让人很想揍你们一顿。”
春竹一阵荡笑,桌子下面一只腿在他的大腿上蹭来蹭去。
他古怪地笑笑:“有一句话不是说温饱思婬欲吗?月复中饥饿,浑身无力,再怎么引诱也没用。”
她正要开口。
“春竹?!”
“二姐?!”
一阵叽叽喳喳的欢叫从外飘入。
唐小华应声回头,哗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