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三人看见了子冰所施眼色,心领神会,各自行动去了。
那人立识不妙地叫道:“臭婆娘!!你可别后悔!!”将手指放在嘴里。
子冰如箭掠来。
他倒还机灵,就地一滚间,一声尖利的唿哨划破了黑夜的安宁。
子冰长啸着,银练如蛇绕。
那人抛来一个东西,在子冰跟前爆炸,将她困在浓烟之中。
子冰暗叫完了,仓忙去拦截南北西三个方向的炮手。
当她来到南面却见到满地死尸。又转到西面和北面也是如此,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腥臭难闻。引来成千上万的蚊虫和饥狼野狗,不敢近前地在远处哀嚎。炮车东倒西歪。
她正庆幸山庄躲过这场浩劫际。
“帮主!”春竹三人浑身血染地跑来,见此情景也很高兴,齐声称赞:“帮主好功夫!”
子冰倒惊:“我?!不是你们做的吗?”
三人茫然地面面相视。
一个申吟传来。
四人提家伙循声过去。
只见一个白衣人站在暗处。
子冰厉喝:“是谁?”那人晃了几晃,哇地连吐狂血,悠悠倒地。
“是唐大哥?!!”水仙嗅到了他身上的兰香,惊喜交加地跑去:“唐大哥!唐大哥!”
“水仙!”吓得春竹眼明手快将她拉住。
子冰霍然转身,盯着水仙:“唐大哥?!叫得好亲热!!”
水仙低下头:“帮主,这些家伙肯定是唐大哥杀的,我是开心的情不自禁——”
子冰移目唐小华,暗淡的光亮中,他的脸如同白纸,白衫成了血衣,他不省人事。
子冰心中一痉,伸手欲扶又见三人看着她,便对女庄丁道:“背他回去!”
“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女庄丁乐滋滋地过来,把他往背上一揽,跟在子冰后头走了。
水仙和春竹心中很是不爽。
秋菊剜着水仙,气冲冲:“你真是不知死活!明知帮主恨男人如骨,你还饿狗见了屎一样——”
“哎!秋菊,你不要这么刻薄好不好?不是唐小华,这会儿鸣凤帮早完蛋了!!什么世上没一个男人是好东西?!我就看唐小华是个大好人!我就喜欢他!怎样?!”春竹咆哮着。
秋菊脸颊滚烫,丢下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愤去。
子冰面沉若水,淡淡地:“鸣凤帮逃过大劫幸亏众姐妹齐心合力,拼死相护!你们辛苦一夜,回去休息吧!”
三人告退,出得门外,隐身角落窥探。
只见子冰出来四周看了看,然后急急忙忙进去,把门砰地关了。
秋菊用狐疑的眼光瞅着春竹二人,令二人直发毛。
水仙不悦地:“干吗用这种眼神看人?有什么说出来不行啊?”
秋菊道:“我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很奇怪!”
“有何奇怪的?”春竹睨视她。
秋菊道:“我怀疑有人故意演戏给我们看!”
水仙奇道:“说明白点!”三人往外走去。
秋菊道:“好像唐小华早就在鸣凤帮落脚了,有人帮他藏头缩尾!这几天他莫名失踪,丁香也不见了。今晚,这么多的狼群,就算他有孙悟空七十二变的通天神威,也能独挡两面,三个方向相距几十里耶,我不相信是他一人所为。帮主把光明正大地弄回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水仙好笑地:“我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倒是觉得你奇怪!鸣凤帮一向只会与人结怨,臭名昭著,这种情况下,是个人都会支持何文庆那个王八蛋,恨不得把我们一网打尽。不是唐小华,那你说还有谁?说不定是咱们玩弄杀死的那些臭男人的鬼魂也不一定哦!哈哈?????”水仙一阵苦笑,苍凉悲哀。
春竹不耐烦地:“帮主把咱们的救命恩人救回去有什么不妥?难道把为我们负伤的他丢弃不管?好歹鸣凤帮以后还得在江湖行走不是吗?不能让人指脊梁骨耻笑!!秋菊,你就不要惺惺作态钻牛角尖了!什么帮规不帮规的,大家都是女人,谁能保证一辈子不跟男人发生点什么?人还是别虚伪的好。当着婊子,还想立牌坊!你比我和水仙可是还要风骚的,你爽了,也要为别人考虑考虑。帮主还是情窦初开的小黄花闺女,对于唐小华这样一个充满诱惑的小男人,帮主若不动情,那才叫奇怪呢!”
秋菊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无地自容。
子冰此时正在为唐小华疗伤。
前夜,她本来把他治疗的有了一丝起色,对他这个人很是厌恶,但今时今刻,她为自己先前对他的不友好而深深自责,懊悔不已。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好他!”子冰不顾自己此时的乾阳之毒猖狂的摧残,强忍剧痛把自己的所有心思都化作绵绵不断的功力,输送给他。
少时,他停止了吐血,情势有了转机。
子冰收回双掌,他便栽倒在她怀里。
子冰一个颤栗,芳心剧荡,娇息纷乱。低眼心怀愈加不安,她忍不住细细地对他端详,轻轻用手擦去他脸上的血汗,子冰这时才看出他拥有一张完全纯真朴实的面孔。她扶他躺好,又一次看见了满房子飞舞的蝴蝶,子冰拿被子给他盖,意外地看到他的肚脐眼竟神奇地冒出一丝丝的粉色烟雾,发出阵阵醉人的兰香。
子冰豁然顿悟:“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他了。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
“帮主?”婢女在身后轻叫,吓她大跳,忙忙把他盖住,咳了咳,回头:“把药放那儿吧!下去!”
何文庆听到他派去的人几乎全军覆没,暴跳如雷,掌碎桌子立誓铲平鸣凤帮。
就在他气怒难消之际,小白走了进来。
何文庆暂压盛怒,盯着他冷冷地:“你来干吗?”
小白笑了笑,道:“断尘山庄好久没人出来主持大局,这么大的门面——”
“这关我鸟事!”何文庆火大。
小白顿了顿,道:“大家都一致推举义父做大当家的。他想听听你的见解,我来几次你不在——今天我来是想通知你,八月十五是义父接管庄主的庆典大日子,希望你做好准备。”
何文庆弹起老高,一把抓住小白衣领,秀目溜圆:“你说什么?!他要做掌门?!这时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你没骗我吧?!”
小白看着他:“你这么激动干吗?他做庄主对你不是好事一件么?你不就有出头之日了么?也省的你窝窝囊囊地东奔西跑那么辛苦,不是吗?”
何文庆暗惊,看着小白那冷漠且表情复杂的脸,下意识地松开了他。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何文庆在小白面前居然似行窃的盗贼般心虚慌乱,不敢面对。
他笑容别扭地为小白整理了一下被他抓乱的衣襟,道:“我请你喝酒,顺便你告诉我以后怎么办?”
小白出乎预料的楞了楞,婉言谢绝:“你不记得了,我不会喝酒。”
何文庆讶异:“不会喝酒怎么行走江湖?”
小白漠然:“我若沾酒,怎么给义父办事?我可以给你一个不切合实际的建议。”
何文庆忙拉他坐下:“你说。”
小白轻叹一下,道:“不知怎么,义父最近常常借酒消愁,我问他他不说,我猜想,他是为了女人吧。”
“女、女人?!”何文庆好笑:“他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可能?!小白,你该不是自己思春借题发挥吧?”
小白俊面涨的血红,霍立,盯着他,斩钉截铁:”哎,何文庆,我想给你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你别不识好歹!我可不会像你一样,风流无耻,处处留情!我这辈子绝不会跟任何女人纠缠!“恨恨地瞪他一眼,掉头就走。
何文庆愣了,望着他背影叫道:“我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嘛,何必发那么大的火?不跟女人纠缠,我看着你呢!走着瞧!你个臭小子!敢骂我无耻?我不见你没爹没妈是个可怜虫,早捏死你了!”
小白已无影子。
张三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鼠目几转,道:“少爷,小白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如今,老爷一手遮天,名扬四海,什么都不缺,唯独少了女人的关心爱护。你平日和老爷水火不容是为啥,还不是你总是猜不透他的心思,什么事也帮不了他。可是小白呢,就跟你是天壤之别,老爷一个眼神,心中想些什么,小白都心领神会,而且做的天衣无缝,老爷能不对他宠爱有加吗?这次小白能给你这么好的机会去讨老爷的欢心,你还犹豫什么?”
何文庆白他一下:“这还用得着你说?我是觉得小白什么都敢揽敢为,为何这事却让着我?”
张三道:“刚刚小白不是说了吗?他不想和女人打交道。这可是少爷你的强项。”
何文庆皱眉:“你觉得小白这个人怎样?”
张三道:“我看不出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外表看来是个挺讲义气的人,文质彬彬。”
“去你妈的!”何文庆骂道:“我叫你说实话!”
张三忙道:“这人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样子,小小年纪城府不浅。我听说他天天都在杀人,每天回来换的血衣都有好几十件呢。”
何文庆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残忍?比我他妈的还不是人!难怪我平日里老看不见他半个人影。”
张三点头:“就是说嘛。这小子好像这一辈子除了杀人,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只要是对老爷说不字的,无论男女老少,小白绝不放过。”
何文庆不由寒栗:“这臭小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张三叹了口气:“你是有所不知啊。他素来就是独来独往,从来不交朋友,喜欢一个人呆着。少爷,小白生性毒辣,你以后尽量不要与他搞的太僵,他可是得了老爷的恩宠和深厚功力真传的,武功在你只上,这种近乎变态的人万一哪天走火入魔——”
何文庆呸骂:“你他妈吓我啊!小白跟我从小长大,他生性孤傲是不假,为我爹杀人也是事实,可还不至于有一天拿刀对着我。我虽然很恨他,不过我也没想过某一天拿刀指他。你这几天就去办这事,找几个漂亮的女人带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