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清又惊又喜:“玉儿,你没有骗我吧?我还能有儿子?”
她显得温情脉脉:“你忘了上次我给你买的药了吗?大夫说你连续喝半月准保雄风再现,很快我们就有儿子了。”
何自清乐得满脸的皱纹颤栗:“好!好!我一定按时服用,争取让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哈哈哈哈——”
梁玉儿暗松口气,付笑:“我没事了,去吃饭吧。”
何自清拉起她:“走吧。下午文庆要来跟我商量事情,你可不要再闹了。”
梁玉儿大楞,精神陡然一震,激动无比之下突然觉得饥饿难忍。
何文庆进门向何自清拘礼问安,不等招呼便坐下了。看着神采飞扬的何自清,冷问:“爹,您找我何事?”
何自清神情一晃间,充满肃杀:“听说于强在河南开了一家武馆,广招门徒,收了不少的徒弟。对此,你有何看法?”
何文庆俊面一寒,震动非小:“难怪不见他踪影!这个老小子怎会想到开武馆呢?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撩眼看着何自清。
何自清道:“如今断尘山庄是我们父子三人的天下,一代新人换旧人。于强是落网之鱼,他一向对肖金峰忠心耿耿,是一根肠子直到底的老顽固,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替肖金峰报仇雪恨,企图夺回山庄咯!”
何文庆奸诈一笑:“论你的武功,区区一个于强何足挂齿?对了,爹,你最近可又有收获?”
何自清傲慢地:“我还须再去寻觅其他的烂帐武功秘籍吗?你大可安心地在我的翅下快活逍遥,高枕无忧。”
何文庆显得感动:“所以说世间情深莫过于父子啦。你就我这么一个亲生儿子,将来何家在江湖的千秋伟业还得要靠我延续,爹可要处处维护儿子呀!”
何自清好似被他一句话彻底点醒般,捋着胡须,温和地:“这倒是个实际问题。我一把年纪了,不可能万古长青,万一哪天两腿一蹬,还得指望你送终埋我这把老骨头。”又忧虑重重地:“要是你姨娘能给我再生一个——唉,不可能了,我不行了,这传宗接代的重任,还是要委托于你啦!”
“呦——”梁玉儿从外面进来。
精心装扮了一番后的她光彩夺目,妖治动人,凤眸迸射着熊熊炽焰,看着何文庆,令他有些难以招架。
她笑得摄魂夺魄,娇娇吟语:“文庆来了?”
何文庆听着这种近乎**帐里耳鬓厮磨时的窃窃私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何自清,见他只是笑吟吟地朝着她瞅,便想要逃开,起身对何自清道:“爹,若无他事,我告辞了。”
何自清拉住:“咱们父子两很久没有促膝长谈了!今儿既然来了,陪爹好好说说话。”
何文庆问道:“小白呢?”
何自清道:“他有事情去办,——来来,坐下。”
何文庆不动。
梁玉儿深知何文庆对她这样冷淡是做戏给何自清看的,但是她实在忍受不了相思煎熬,见到两日不照面的心上人,哪里还能克制得住,当下对何自清撒起娇来:“自清,看见没有,你儿子讨厌我得很!他从头到脚地反感我!你还让我生儿子!他这么横,我敢么?”
“文庆!”何自清立时面容冷酷,数落:“你什么态度?啊?!这可是你的姨娘!你敢目中无人对她不敬?!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得尊重她!听见没有?”
何文庆斜睨梁玉儿一眼,看她的脸都气歪了,心下叫糟:“这个臭婊子!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要表现的太明显,你这不是存心让这个老畜生抓我把柄吗?”但是狡诈的何文庆脑子忽然一转,又暗自欣喜:“好啊,如此也好,表面你跟我水火不容,背后我可以好好利用利用你!”
于是何文庆显得委屈至极地质问道:“爹,你刚刚还说我是你唯一的儿子,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才进门几天的女人来责备我呢?”
梁玉儿惊呆了。
何自清厉道:“什么女人?她是你姨娘!你这臭小子!敢口没遮拦胡说八道?!”
何文庆呈出鄙夷之相:“爱慕虚荣!这种女人我不屑叫姨娘!”
梁玉儿浑身一阵剧栗,忽然扑上去揪住他撕扯:“你这个不要良心的!你??????”
“你干什么?!”何文庆见她要漏嘴,惊忙把她推开叱叫:“你神经病啊!你想干嘛?!注意你的身份!!请自重!”
她因极度的愤怒而呼吸失衡。
何自清慌忙为她抹胸,一边嚎叫:“何文庆!你疯了!你怎么可以对你的姨娘动手?!——玉儿,不要紧吧?没事吧?”
何文庆连连向梁玉儿示意。
梁玉儿方知刚才鲁莽的过分,可也不得不继续往下演戏,便哭天抢地起来:“哎呀我不活了!活不了了!这里没我的立足之地啦!我嫁到你们何家,一不图你何自清的人品,二不图你何自清的钱财,这才几天呀,你们父子联合欺负我——我不如死了干净!”
梁玉儿一哭二闹三上吊,何自清的怒火一窜丈高,反手狠狠一记耳光:“逆子!!你马上给我消失!!”
打得何文庆防不胜防之下失去重心地扑到了桌子上,登时牙血如注,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梁玉儿骇得扑去扶他:“文庆,你没事吧?文庆?!”
何自清拉住她,指着何文庆切齿咯响:“从今往后,你再敢惹玉儿不高兴,我一掌劈死你这畜生!!听见没有?!”
梁玉儿看他的脸都肿了,心疼欲死,可又不敢前去抚慰,泪珠如雨。
何自清拽住梁玉儿愤去。
梁玉儿一步三回头,肝肠寸断。
何文庆拭去血渍,仇火中烧,磨齿:“看谁先死!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等着瞧!老不死的!”
梁玉儿这晚失眠了,越想越觉得不安。
何自清也因恼怒而无法入睡,来回踱步,又是捶头又是恨骂。
梁玉儿看着他心底一动,揭被下床,关切地:“快睡吧!明天还有许多事情等你处理呢?”
“我能睡得着吗?”他气咻咻地:“这个小畜生,简直就是我的催命鬼!敢在我面前如此猖狂无礼!若不见他是我的种,我非宰了他不可!”
她充满了温柔娴淑,拉他到榻边坐下:“好了,都是一家人,干嘛弄得跟仇人一样。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先消消气,然后好好睡一觉,父子之间哪来这么大火气?”
梁玉儿去了桌边,从袖筒里取出一包蒙汗药快速倒进杯子,混入热水,摇了摇,端到他面前,显得愧疚:“都是我不好,惹你们两不高兴,今后我再也不这么冲动了。你别生气了,万一气坏了身子,我怎么办?”挤出几颗泪。
何自清连忙道:“玉儿,我哪里舍得怪你呢?好了,我不生气啦。”接过那杯水,叹道:“这个小畜生,平日跟我不着面,我也懒得过问他的事,没想到竟有这多的臭毛病!处处与我作对,唉——”
她劝道:“难怪啊,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会是这样——不想他了,明天我去劝劝他。终归一家人嘛,别让人看笑话。再说你一把年纪了,万一出什么好歹,他也一辈子不安哪!这罪魁祸首我可要抗到死的呦。快喝吧,早点歇息!“
他鹞眼一瞪,语气坚决:“别管他!任他去好了!我倒要看看他的翅膀到底有多硬!“将那杯水一气饮尽。
梁玉儿接住杯子:“你先睡,我去一会儿。”
何自清关照:‘别去的太久,小心又碰上那个阴魂不散的孽畜!”
她一笑:“我去解手,马上回来。”
梁玉儿不敢走地面,越上房顶一阵风地模到了何文庆的歇房。
老远听见他在房间摔打东西混合张三的劝解以及他的暴喝。
她更加不顾一切了。
房门大开着。
梁玉儿快步进去,看到屋里一片狼藉,到处是碎瓷片。
张三先是一愣,而后知趣地退下,并且捎带上了门。
何文庆冷斜她,面目可憎。
梁玉儿提心吊胆地到他跟前,望着他泪珠啪啪:“难受你就打我几下吧。今天这事由我而起,你在我身上发泄好了。”
他瞅着别处,不发一言。
梁玉儿愈加恐怕,拿起他的手祈求:“文庆,你打我呀,啊?你不要憋在心里。你说话啊,文庆?”
何文庆古井无波。
梁玉儿将他揽住,紧紧地抱着,泣道:“文庆,你干嘛不打我?你痛痛快快地打我一顿,就是骂我几句也好啊,就是不要不说话。你这样子我好害怕。”
何文庆舌忝了舌忝咸乎乎的嘴角,仍旧不作声。
梁玉儿恓恓地:“原本我就不想那样冒失的,可是因为我太想你了,你几天不来见我,看不见你我好难受,所以克制不住——文庆,求你别说我们之间完了的话,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文庆?你说一句话啊?”她仰起一张泪容,凄凉兮兮,见他如此冷漠,她心碎地:“算了,你心里就没有我,如若不然,我这样求你你都无动于衷——那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一把拉住了她。
梁玉儿望着他,噙泪道:“你会原谅我吗?”
他点头。
梁玉儿喜出望外:“文庆。”
两张干涸的唇猛然贴在一起。
何文庆抱起了她,放在了绫罗帐里面,慢慢地解着她的衣裳。
梁玉儿登之不及地把他一拽,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她切切地月兑他衣服,一边埋怨:“你不如带我走吧!文庆,我实在受不了你爹啦!他什么都干不了,纯粹是个百无一用的废物!我需要的时候,他都不能做。我好想跟你永远在一起,一时一刻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他吻着她的香颈,闻声有意识地:“是真的吗?你就不怕我会利用你来对付我爹?如果你决定跟我,也不怕我爹天涯海角追杀我们?”
梁玉儿捧着他脸,情深意切:“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何文庆耳语道:“那我今晚就好好疼疼你。”
夜深人静,秋虫低吟。
两个人穿过中院,来到了小白的院子,看到他房中亮着灯,二人轻手轻脚地到了门口,侧耳窃听里面动静。
此时的小白正在饱受逍遥散的折磨,整个人似从水里浸泡过般,痛苦地申吟。
两个人听见他的痛吟,推开门进去,将门关上了。
小白应声回过一张汗容,看见两张邪秽的面孔逼来,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的他,想要撑起无比沉重的身子,但是这副躯体根本不听使唤,他闭目待亡。
一个人开口:“我们不是来杀你的,是来救你的。”
小白全身剧栗,极寒极冷笼罩着他,他楞楞地看着他们,觉得很是面熟。
另一个从怀里掏出一颗丹丸,递到小白嘴巴前:“吞了它你马上就没事了。”
小白看看那颗丹丸,再看看那两个人——
“小子,我们是公主的人,和你是一个战壕的,受公主之命前来保护你。吃了吧,不然你会被活活折磨死的。”
小白张嘴吞了下去。
半个月牙钻出云层,大地一片安静。
何文庆望着帐顶,叹嘘着。
梁玉儿躺着他怀里,看着他,轻问:“你为何叹气?”
何文庆抚着她一头青丝,柔声细语:“玉儿,你帮我做件事吧。”
她点头:“只要是你托我的事,就算一百件,我也会一定办好的。说吧。”
他顿了顿,道:“我爹吸了许多绝世奇功,你是他最信赖的人,让他将其中最厉害的传给你,你把功力又传于我,怎样?”
梁玉儿笑笑:“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这好办!就是不知道你得了这些功夫有何用?”
何文庆皮笑肉不笑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梁玉儿难分难舍地:“我回去了,万一他没有被迷到,找到这里来就完了。”
何文庆抱住:“明早再回去。”
正合心意,她紧紧搂着他:“你该不会是在利用我吧?只从我们认识以来,你对我又凶又冷淡,怎么今晚变得如此温柔?你真的叫人难以捉模。”
他笑了笑:“真的情义岂是能用言语来表达得了的呢!”
梁玉儿凤眸一转,探问:“文庆,假如有一天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还会要我吗?”
何文庆猛然一栗,惊问:“你有了身孕?!!”
见他变脸色,她神情黯然:“你不要我了,对吧?我就知道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何文庆惊讶:“你当真有了?不会吧,我们才做了几次,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了?”
她不悦地:“我随便问问的。”
何文庆叹了一下,道:“到时候再说吧。我困了,睡觉吧。”
梁玉儿气道:“你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啊,要是真的有了孩子,你不负责任我就打掉他!反正你休想甩掉我。”
他盯着她,几分认真几分玩笑:“你舍得?”
她漠然:“有什么舍不舍得的!你这个当爹的都不心疼,我也无所谓了!”
何文庆变色:“当真?”
“我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夹在你和你爹之间活得有多累多难,你却不为所动想一走了之,留下一个不是你爹的孩子让我一辈子如何面对他?怎么跟他打发后半辈子?”
何文庆忽然拥紧了她:“我知道,我也明白你对我的好,我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吗?”
小白服用了那粒丹丸后片刻后,要命的痛痒神奇般得到了缓解,只感觉顷刻间飘飘欲仙,从未有过的那种舒服快活,就好像整个人沐浴温泉之中,奇经八脉与五脏六
腑享受着暖暖春阳。
看着小白欲仙欲死的动人样子,两人把他弄到了床上。
一个人叹道:“难怪公主千岁喜欢这家伙了,模样这般漂亮,我这个大老粗也有些控制不住了。”说着动手解小白的衣带。
“你干嘛?”另一人拉住他:“他是个男人,你变态啊!”
那家伙模着小白的肌肤,涎水欲流:“细皮女敕肉,细滑细滑的,中原的男人就是跟我们西域的不一样。”
“他是公主的人!你想死啊!快走啦!这小子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等会儿醒了,把你阉了!”
梁玉儿有意识地问道:“文庆,你爹现在投靠了大辽国的公主,你呢?是不是——”
“我才不会做番邦蛮夷的走狗呢!他是他,我是我,我可不会病急乱投医,被千夫所指,遗臭万年!”何文庆斩钉截铁。
梁玉儿一阵失落:“哦!”
坠珠和小红被何文庆囚禁在府里,终日不能出门半步,于是两人伺机行刺何文庆,但是屡不得手。坠珠一气之下决定与何文庆刀对枪地拼命,遭到小红的极力反对。坠珠大骂她与何文庆有奸情,小红恼怒地任由她去。坠珠也不敢贸然行事,冥思苦想了几天,才想出一条绝妙之计。
坠珠假借给何文庆送茶以示讨好,刚走到门口,听见何文庆的声音传来:“张三,马备好了么?”
“好了,少爷。”
小红忙隐身柱后,窥视何文庆二人拿着弓箭往外走,她好不惊喜,赶紧回去告诉小红。
一头肥膘的野山羊在林中漫步觅草吃着。
张三眼尖,立刻招手:“少爷,少爷,快来。”
何文庆下马过来,搭弓上箭:“在哪里?”
张三指着百尺之外:“一头好货。”
何文庆细瞅,那头体骼健硕的野山羊正全神贯注地兀自啃着青草。
何文庆端箭瞄准了它,拉圆了弓,准备发射之际——
一头幼小的野羊从草丛里窜了出来,欺到老羊肚子下吃女乃——
何文庆的胳膊一抖,心头颤栗,不由的放下了弓箭,呆呆地注视着它们。
张三奇问:“少爷,你干嘛不——”
何文庆转身去了,上马往林外面走去。
张三没头没脑地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