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给赵华香月兑下衣服——
“啊!!”如眉骇叫着扑来,泪水哗哗,浑身剧栗。
丁香眼前一旋,怒不可揭地吼叫:“简直就是一群畜生!!”
郑玉关切地:“少爷,怎样了?”
赵华香已是嘴脸发青,摇头:“没事——”
如眉哇地哭了起来:“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赵大哥,是我害了你啊——”
赵华香抚着她泪脸,强装笑脸:“赵大哥没事,不就是挨了几针嘛,休息一晚就好了——别哭,你忘了赵大哥给你说过的话了吗?我不喜欢眼泪的——”
如眉仓忙拭擦着,哽咽:“我不哭了,我只是心痛你——”
丁香从旁看着他们那份亲热劲,心里似十把刀戳着。
郑玉瞅着丁香,不知如何是好。
美人鱼三人带着一个郎中进门。
子冰面对蝎子心壁寒颤。
郎中瞧瞧伤势,道:“没什么大碍,皮肉之伤而已。涂些药膏就好了。”
郑玉皱眉:“皮肉之伤?少爷从小到大什么伤都受过,可就是没有这么痛苦过啊?大夫,你好好看看,是不是伤了他骨头?”
郎中语气坚定:“我都看了几十年病了,什么疑难杂症没有经见过,这不就是针刺的伤嘛?抹点药膏,休息几天就好了。”
郑玉还要坚持——
赵华香止住,对郎中道:“谢谢你,我相信你的诊断——休息一下就没事了——郑玉,把诊金给他,送送先生——”
郑玉只好照办。
美人鱼看他难受异常,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改日在来拜访——你多保重——”
赵华香要起身——
美人鱼忙道:“你别乱动,赶紧去休息吧。”
赵华香点点头:“那——恕不远送,小心点——”
美人鱼和丫头去了。
丁香要去扶他——
如眉已抢先一步了:“赵大哥,我扶你去躺下——”
“没事——我能走——”赵华香任由如眉搀着去了床边。
一瞬间,丁香感觉自己是个极其多余的人,斜乜着他们,看到如眉举止温柔甚是体贴周到,她的心哽咽地难以呼吸。
丁香想到了子冰,赶紧出去寻找。就见子冰独坐楼台形单影只地对月发呆,她轻轻过去,站在子冰身后:“帮主?”
子冰一栗,忙拭泪,转过憔悴的脸:“你还不去睡?”
丁香在她旁边落座,忧伤不已:“看来我们不应该来见他,他跟前有这么多的女人关心,我们根本就是多余的!”
子冰哀叹一下,道:“是啊,多余的——”
“咳——”背后一声咳嗽。
二人回头见是郑玉,楞楞地看着他。
郑玉讷讷:“我可不可以说几句?”
丁香一下子到他跟前,怒道:“郑玉,你老实告诉我们,赵华香几时认识那个小妖精的?!”
郑玉被她身上扑面袭来的香味弄得心慌神乱,支支吾吾:“哪、哪个、小妖精?”
“就是那个林如眉?”丁香双手叉腰。
郑玉如实地:“上次我们分开之后,在城外被静顺王爷追杀,少爷三个哥哥的骨灰盒子掉下深渊,我们两人就顺流而下去寻找,遇见了如眉。因为少爷被毒蛇咬了,如眉不顾生命危险给少爷吸毒,还日日夜夜地照顾他,我们在她家住了两个月——”
子冰恍悟。
丁香闻声冲天的怒火消失殆尽,道:“那——你老实说,他们有没有越轨行为?”
郑玉看了子冰一眼,慌忙摇头:“没、没有啊!少爷虽然喜欢如眉,可是他不会乱来的——大不了,就是亲亲而已——”
“什么?!”丁香刚刚掐灭的怒焰又燃起:“你是说他们两个亲过嘴了?”
郑玉道:“我、我随口说说的——子冰姑娘,少爷是真的喜欢你的,他为了你,茶饭不思的,好痛苦,你以后要好好对他——我走了”郑玉说完赶紧溜了。
子冰心头一沉。
丁香喜道:“听见了吗,帮主,赵华香是爱你的!是我们多想了!”
郑玉给赵华香敷上止痛膏药,对如眉道:“你去休息吧,我照顾他就是了。”
如眉直摇头:“我不困。”
赵华香觉得伤处清凉无比,舒服多了,对如眉道:“你去睡吧,有郑玉就行了。”
如眉若有所思地点头去了。
赵华香趴在那里,对郑玉道:“你也去睡一觉,很累了。”
郑玉道:“少爷,不如我把子冰叫进来你们好好谈谈?”
赵华香一愣,问道:“为什么?”
郑玉低声地:“我刚刚看到她哭了。”
赵华香更楞:“哭了?为什么?”
郑玉跺足:“我的傻少爷诶!你说她为什么哭?当然是为你啦!”
赵华香微微一笑:“算了,她对我没有什么好感,就这样吧。有些话不说更好。”
郑玉探问:“你真的不想见她?”
赵华香沉默了。
郑玉转身出来,看见子冰二人还在那里,招手:“子冰姑娘?”
子冰起身过来:“怎么了?”
丁香跟来。
郑玉道:“少爷想跟你说几句话。”
子冰一愣。
丁香显得开心,把她推进去:“好好疼疼他吧!”
丁香拉紧了房门,掩饰不住一阵伤心地落下泪来。
郑玉想要安慰几句,她转身去了。
他哀叹一下。
子冰看他望着自己,竟然紧张不已,缓步上去,看着他:“你好些了么?”
赵华香一笑:“好多了。你呢?乾阳**有没有再复发?你师父给你解毒了吗?”
子冰引开话题:“如眉是个好姑娘,很会照顾人的哦。”
赵华香心底泛冰,付之一笑:“哦,对啊。”
忽然之间,二人没有了话题,不知怎样先开口说话了。
还是子冰耐不住地:“你跟美人鱼还真是有缘。”
他茫然看她:“什么?”
子冰道:“你跟美人鱼啊。”
赵华香神情渐渐严肃,盯着她。
子冰不由一阵胆寒,忙忙移开视线。
“你什么意思?”他显系生气,俊面更加苍白。
子冰道:“我说这话怎么了?你急什么?”
赵华香嗔怪:“不是我急!是你胡说八道啊!美人鱼是我就救命恩人,我不就多看了她几眼嘛!哎,你不要含血喷人好不好?”
子冰看着他,显得不屑:“哎,你看不看她不关我事!你就是喜欢她我也管不着啊!”
一句话噎得他差点吐血,就觉得丹田抽得生疼,颦眉:“子冰,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我——算了,不说也罢!我就不明白我要怎样做你才相信我?你和丁香都一个样,认为我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我承认,我是那样的人——”
子冰道:“这不就结了,你自己都承认了我还能说什么?”
赵华香哼了一声,不悦地:“你还别激将我,信不信我明天就去找美人鱼?”
子冰撇嘴:“你去啊,关我什么事!”
赵华香皱眉:“哎,你也太无情了吧!我救你那么多次,你怎么也得好好对我片刻吧?——对了,到了你家门口了,你怎么不让我去你家啊?”
子冰神情一凉,低下头去:“有什么好去的!你又不是没去过?”
赵华香看她眼中有泪光,奇问:“你怎么了?”
子冰道:“鸣凤帮已经不复存在了!”
赵华香大惑:“什么不存在了?”
子冰泣道:“鸣凤帮被人夷为平地,帮里好些姐妹多半死于非命!世上再也没有鸣凤帮啦!”
赵华香惊起,喝问:“怎么回事?”
子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十有**是何文庆做的!”
赵华香迷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临安城内这家天下第一的药铺里,看病的人川流不息。
小白面孔阴冷地恰进门,向柜台走去。
郎中抬头看了看他,问道:“你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哪里不舒服啊?”
小白坐下来,把左臂伸了过去。
郎中就势把脉,少时脸色一变,盯着小白,忙缩回手,对他道:“你跟我来。”
小白跟在郎中身后去了后院的一间房里,心头万分迷惑,问道:“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郎中骇然地:“公子,你不是得了病!你是中了毒啊!而且已然毒气攻心啦!”
“什么?!!中毒?!!”小白惊骇不已:“你没有弄错吧?!!”
郎中叹息连连:“你呀,还是太年少了!什么时候被人下了毒都不知道!难怪啦,这种毒无色无味,却是异常的恶毒!”
小白噤若寒蝉:“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吗?!”
郎中道:“这种毒来自蒙古大草原上的一种奇花之果酿制而成的,名叫‘逍遥散’。凡是中了此毒的人,就算他是钢筋铁骨,也会被其毒辣无比的药理牢牢控制,每隔几个时辰就会毒瘾发作,由心而搔痒难忍,只有再次服下一粒逍遥散,才能缓解痛苦!可是久而久之,你的功力就会大损,骨瘦如柴,直到你变成一具枯尸!”
小白听得心惊胆颤,猛然间,巴特尔给他的那只小瓷瓶立即让他觉得很可疑,连忙掏出来,倒出几粒给郎中看:“是不是这种?!”
郎中张口结舌:“你,你还随身带着吃啊?!你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一瞬间,小白感觉天旋地转,切齿咯响,秀目充血,捏碎了小瓷瓶,里面的药丸落了一地。
郎中吓了一惊,看着那只手血水纷扬,楞楞地:“少侠,你怎么了?”
小白克制了一下,问道:“先生,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我?”
郎中道:“万物都有相生相克径途,你随毒入心骨,可不是无药可解,只不过要看你的意志力了。”
小白漠然地:“我只想尽快解除痛苦!什么苦我都能吃!”
巴特尔溜进小白房间,巡视了一圈,潜入里间,看见那些大木箱,伸手要拧开锁头,乍觉颌下异常冰冷的一个物体,胆下陡寒,缓缓回头,不由色变,强挤笑脸:“二、二公子——”
小白神情可怖地盯着他,眼神犀利如锋刃,阴恻恻地:“想不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巴特尔眼珠一转,忙摇头:“不,不想——”
小白手中利剑一绕,三个箱子被打开。
巴特尔不敢低头去看,冷汗蠕流,口干舌燥,骇惧的瑟瑟发抖。
小白道:“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人!看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巴特尔匆匆地瞥了一眸,愈加恐惧地打了个冷战,忙收回视线。
小白阴笑:“有何感想?”
巴特尔支支吾吾:“没、没有——”
“说出来!!”小白厉叫。
巴特尔被这声震的五脏俱碎般,连连道:“二公子武艺超凡,奴才,奴才很佩服——”
“不说实话,你就好好享受一下这些武器一个个地扎在身上的滋味!!”小白眼神变得极度的残忍起来。
巴特尔扑通跪下,涕泪齐涌:“白爷,奴才是无心的,奴才绝对没有其他意思——求你放过我——”
小白冷笑:“我是不是一个很没有人性的人?咹?!”
巴特尔面如死灰地苦苦哀求:“白爷,你是个大好人,大善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是吗?!那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我现在功力不如你一半,你完全可以致我于死地的嘛!!怎么不反击啊?!!咹?!”小白牙齿紧咬。
巴特尔心虚地一阵哆嗦,不知如何回答。
小白开门见山地:“逍遥散?你给我吃那玩意究竟什么居心?”
巴特尔脸色再次一变,嗫嗫嚅嚅:“我、我、我不知道什么、是、是逍遥散——”
小白没等他话音落地,抄起箱子里一把利器刺进他大腿。
巴特尔发出杀猪般嚎叫——
小白皮笑肉不笑地:“这些武器的主人我都是一剑毙命的,从来没有试过第二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你想挨个试试?”
巴特尔哀嚎:“逍遥散不是我给你吃的啊,我只负责给你那种东西——”
“是不是公主干的?!她想干什么?!”小白嘶叫。
巴特尔连连点头:“是,是,是她做的,与我无关啊!我说得都是实话,白爷你就饶了我吧!”
小白斥骂:“胡匪蛮夷原来是这样可恶可耻!王八蛋!!”
小白一身是血地出现在何自清面前,令他吃了一惊,放下手中的大刀,上得前来。
小白阴冷的目光盯着他。
何自清问道:“你又去杀人了?”
小白生硬地:“这是我这一生的事业不是吗?”
何自清听着他口气不对劲,望着他眼睛,楞问:“你怎么了?发生何事啦?”
小白反问:“你觉得跟耶律珍共谋你所谓的大业,到底能不能从中得利?”
何自清讶异地:“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小白道:“很难回答吗?我为了你可以去做任何事,如果你跟别人一起来利用我,你就看着办!”
何自清气来:“什么话!!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待你胜似亲生!怎么可能和别人合伙来利用你?!白儿,你说这话太伤为父的心啦!”
小白看着他,冷冷地:“但愿如此!”回身去了。
何自清一头雾水地凝视他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他这是怎么了?”
宝宝慌慌张张地跑进耶律珍的卧房:“公主,公主——”
耶律珍刚刚沐浴完毕,正悠然自得地修剪
指甲,见她这样,一愣:“你怎么了?”
宝宝结结巴巴没有说出一句话,就见小白闯了进来——
耶律珍颇是意外和惊讶,忙忙地起身,看清他一袭白衣尽是鲜血,她愈加惊骇。
小白将手中一个东西扔在她脚下——
耶律珍定睛一瞅,惊叫不已。
那是巴特尔的首级!
“呛啷啷——”一包兵器也被扔到了她跟前,她百思不解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白恶狠狠地:“这话应该是由我来发问!!”
耶律珍的思绪来回几飘,微微一笑:“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小白冷笑:“你自己对我做过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耶律珍惊而不慌,笑笑:“你是来杀我的?”
小白的毒瘾偏偏不巧地发作,他咬牙硬挺,厉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耶律珍暗松口气,面色变得悲哀起来,情深意切地向他走来:“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小白怒视她:“我只知道最毒妇人心!!”
耶律珍看他气势汹汹的势头渐渐被毒瘾削弱,变得力不支体,痛不欲生,赶紧去扶他:“你现在很虚弱,就不要这么冲动生气了,其实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对你——”
“你不要碰我——”小白把她狠狠一推,踉踉跄跄想要往外走。
耶律珍拖住:“小白,小白,你这样出去会有危险的!”
休养了两日,赵华香的伤势痊愈了。
子冰和丁香这才放心地去断尘山庄质询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