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江湖 仇人相见

作者 : 慕容阿德

稍作运气,美人鱼将他负载着,纵身一跃,直上十虎山。

赵华香此时手无缚鸡之力,身体很沉,美人鱼虽身怀绝技,但负载着百余斤的他,攀登无物可抓的石壁,难免是力不从心。

美人鱼腾跃起三丈余高,上方壁缝里长出的一撮草映入眼帘,赶紧一气至前抓住,稍作休息深吸口气,而后再运内力施展轻功。

如此几回,她的体力大减,而十虎山还遥不可及,暗叹完矣——

忽然眼前一亮,美人鱼看见半山腰竟有一处凹地,花草茂盛!

美人鱼赶忙脚尖用力一蹬石壁,借力越去,落地险些摔倒。

赵华香半梦半醒。

美人鱼将他轻轻放下,拭汗唤他。

赵华香没有反应。

美人鱼便想让他好生歇息片刻,四处观望地势。

十虎山看不见顶峰,而万座险秀绝峰尽在他们身下。

日到正空,热浪高涨,股股奇香沁人心脾。

许久,赵华香悠悠苏醒。

美人鱼握住他手,感觉异常冰冷,令她心中发怵,面上关切地:“觉得怎样?”

他疲惫地:“我好累——又好困,咱们回去吧——”

她半劝半哄:“到手的肥羊你想舍弃,可不是你赵华香的为人本性哦!我背你,好吗?”

赵华香双眸失彩:“生死由天定吧。我真的不行了,不想再折腾了,如果你真心帮我,就送我回我娘身边,我好想见到她,求你了。”

美人鱼鼻子一酸,不知如何回答。

赵华香看了她一眼,猛地捂住脸大叫:“我想见我娘啊!你听见没有?!”

美人鱼顿来气,扯开他手斥道:“赵华香!你别不识好歹!我美人鱼这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不看别人脸色,低三下四去求上门帮人!!你何德何能,害我阳关大道不走,偏拼上性命来这龙潭虎穴找药救你?!你真以为我美人鱼如此下贱,嫁不出去来巴结你?!”

赵华香楞楞地看着她当真生气的怒相,噎得半天何不拢嘴。

美人鱼咆哮完毕,不由分说狭起他直上云端。

或许被他充了满肚子气的缘故,美人鱼不费吹灰之力便到了顶端。

山顶不过是一块硕大无比的青石,若一泓清池。

上面刻着文人墨笔,入石三分,龙飞凤舞。

这里接近天际,异常闷热。

美人鱼将赵华香安置好,将衣服给他顶在头上遮着烈日强光,到崖沿探头俯视。

深谷犹似一个无底洞,阴雾沉沉,一片模糊。

美人鱼正琢磨如何下山——

“嗷——”不知从何处钻出八只吊睛大白虫将二人团团围住,张着血盆大口,垂涎三尺,寒光闪闪的锋齿如把把尖刀,仿佛要将二人撕成碎片;犹如巨型灯笼的眼睛迸射出幽蓝可惧之光。

八只巨虫围住二人游走,钢尾摇甩着。

美人鱼不寒而栗,忙去保护赵华香——

谁料赵华香前面一只巨虫以为她要袭击自己,怒嗥一声朝赵华香当顶扑下,爪趾如同钢叉。

美人鱼比它还快地扑倒了赵华香,抱住他滚在一边,同时,长剑出击。

八只巨虫蜂拥而上,势不可挡。

二人顿陷险境。

且看这八只巨虫体若泰山,闪退扑击都有招式。

美人鱼跟它们周旋了三十回合,才明白它们乃非一般野兽,倒像是经过人严格训练出来的,。

赵华香几经折腾,伤处沸水浇淋一般,面对危机四伏却是有心无力。

巨虫的包围圈越来愈小,而且攻势倍猛。

美人鱼本不惧怕,以她伸手足以将它们摆平,但身边带着赵华香使她功力受阻。

眼见二人要丧命恶虎爪下——

听得一声唿哨——

八只巨虫竟然呼啦一下齐刷刷收爪,抬头摇尾同望一个方向,方才的凶恶一扫而光,呈现一副乖巧温顺,匍匐在地。

一位鹤发童颜,满面红光的老翁如从天而降,不知何时上到了山顶。

只见他慈眉善目,二目炯炯有神,望着他们语似洪钟:“俩位年轻人不畏山高路险来到此处,不知所谓何事?”

美人鱼如实答来。

老翁捋须笑道:“店主所言倒是不假,这山中的确有活根草。”

美人鱼惊喜:“那么我朋友有救了?”

老翁看着面露笑容的赵华香片刻,道:“这种草五十年发芽,五十年开花,但是此地的这唯一一株五年前被人摘走了。所以要再等五十年才会有第二株。”

二人感觉从这万丈绝峰摔下去一般,刚刚热气四溢的心被摔成碎片。

美人鱼见赵华香沮丧至极,忙问道:“前辈,可有仙药救他?”

老翁满怀同情:“非是老夫不肯赐药相救,而是公子的伤已入膏肓,恕我爱莫能助。”

赵华香瘫软在地,只觉冷气四袭。

美人鱼泪似泉涌,泣不成声。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

凉风习习,驱走了初夏的燥热。

百鸟欢鸣回荡山谷。

平静的湖水映照着一张极度憔悴的面孔。

“我早说了,我死定了。”赵华香像是自言自语-

一滩殷红打破了湖面的安静,很快扩散开去。

“华香?!”美人鱼哽咽着。

他似被梦中唤醒,缓缓扭过头来——

她望着他那张惨然模样,心全碎了,紧紧攥着他的手,情深意切:“天无绝人之路,我不信老天没有公理!咱们去找子冰??????”

赵华香摇头:“不要,我不想见到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她!”

“见见吧!我想子冰会求她师父给你一线生机的。好歹,你们还相爱着,她是不会置你生死而不顾的。华香,走吧。”她欲起身。

赵华香拽住,漠然地:“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度过我这一生中最后一段时光。我跟她已经形同陌路了,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成全我吧。”

美人鱼悲泪蠕流:“华香,不要这样——”

赵华香无谓一笑:“我送你的那枚鸡心链呢?”

她从衣领里拽出来:“我一直戴在身上。”

他抚模着它,道:“你知道我为何把这个最心爱的东西给你吗?我最爱的子冰我也没有给,却给了你?”

美人鱼摇头。

赵华香的眼神流露出一抹纯真无邪,掩不住一丝幸福地:“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我似曾相识许久了,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前世做过夫妻?所以把这个送了你??????子冰说的没错,我是个感情不专一的人,见了佳人就忘了身边的红粉——”说着他神色变得悲凉起来。

美人鱼忙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你喜欢的人,都是万中无一的好姑娘,这有什么错?”

赵华香苦笑:“你不要在安慰我了,如果真是这样,子冰为何会弃我而去?——我承认我除了子冰,是喜欢你和如眉——我甚至希望你们能跟我长相厮守,不离不弃过一辈子——可能是我把这一切想得太美好了,也是我贪太多了,命里注定没有这个福分??????不过,人生得遇知己,死而无憾了。”

美人鱼哭道:“我觉得我好幸福好幸福!你不会死的,纵是死,我也跟你不分开!”

赵华香抚着她柔软秀发,低沉地:“这个链子,我们兄弟四人一人一个,爹娘希望我们长命百岁——现在,我们兄弟四人很快就要团聚了。美人鱼,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不!华香!”美人鱼抱住他痛哭失声:“我不要你死!我就不信偌大江湖没有一个像样的郎中来治好你!走,就算跑断腿,我也要救你——”她要——

赵华香紧紧抱住,一股热流冲上喉头,涌下嘴角,打落在她身上,白色衣裳被染红了。

二人相依相偎,天地之间,一切仿死。

美人鱼想到赵王妃,再想到赵真的亡故,不由愈加悲切。

赵华香哀叹一下,道:“人到死时最想活。我真恨自己生在帝王之家,这辈子都是畏畏缩缩地活着,没有为黎明苍生做一件事情。——我曾对着三哥遗体发誓,一定要干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替我爹把失去的那些时光里要做的都弥补回来——现在,我让他们失望了。”他泪水长流。

美人鱼心在纠结,看他此时处境,不知能不能坚持见到赵王妃。

赵华香唏嘘道:“我爹一定会伤透了心——”

“驾——”后面官道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二人被打断哀思回头望去。

只见一队辽兵前呼后拥着一辆马车疾驰过来。

赵华香警惕起来:“会不会是格柯汗?”

美人鱼奇问:“你认识他?”

赵华香恨齿:“他就是杀我三哥的凶手!!我差点就得手——”

“等着!”她如离弦之箭。

少时,她抓回一个辽兵扔在他面前。

这辽兵吓得魂不守舍,战战兢兢地连连求饶。

赵华香这一刻猛然精神大振,厉喝:“马车里所坐何人?”

辽兵唯恐回答得迟了,答得很干脆:“是格柯汗钦王!”

赵华香被熊熊仇恨烧得一跃而起:“他到哪里去?”

辽兵忙道:“他早上去野外狩猎,这时是打道回府。”

赵华香甩步去追。

美人鱼结果辽兵跟去:“这边有马!”

夜风轻抚,月淡星稀。

钦王府内一片死寂。

俩条狭长黑影翻落园中,其中一个沾地不稳,险乎栽倒,另一个搀住低问:“没事吧?”

那人强振一下,道:“分头行动!”

“不行,你一个会很危险!”

俩黑影往上房潜去。

这时,一个白衣倩影也赶到了,黯淡的灯光里,此人面罩白纱,左右一顾,也奔上房去了,在她手中,提着一柄雪亮的青铜剑。

上房院落防范颇是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挑着明晃晃大灯笼的侍卫和大内高手来来回回地巡逻。

暗中的俩个黑影见此心中合计着。

忽听有人尊呼:“郡主!”

俩人投目望去。

只见一个女子在丫鬟的拥护下顺着走廊而来。

那女子身穿异域服饰,银铃作响,向花厅走去。

俩黑影议论起来。

“那女人是谁?不会是格柯汗狗贼的小妾吧?”

“华香,你先呆在这里,我去探探情况。”

“不!还是再等等。”

“你的伤??????”

“不碍事!”

这女子正是梁玉儿。

自被何自清断了一臂之后,得以与格柯汗重逢,留在钦王府养伤,但她万分思念何文庆和弱小的儿子,伤势每况愈下。此时孤枕难眠,心情苦闷之下在府里乱转。

梁玉儿在门口站定,叹了口气欲掉头——

“玉儿?”有人低叫。

梁玉儿回首忙裣衽:“义父。”

门里站着格柯汗,他至跟前,充满舌忝犊之爱:“伤还疼么?”

梁玉儿无精打采:“差不多痊愈了。义父,可有文庆的消息?”

格柯汗恰出门槛,道:“这段时间我也是寝食难安,焦急地等候他的音讯,希望他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早日回到你身边。”

梁玉儿怆然地:“只怕文庆父子早丧命那老贼恶手了。”

格柯汗快步上来扶她:“玉儿,玉儿,你别胡乱猜忌了!虎毒不食子呵!何自清再歹毒也不至于那般泯灭人性啊!我已加派高手四处在打探他的行踪,不久你们定能团聚的!”

梁玉儿潸然泪下:“义父,你对玉儿的恩德,玉儿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格柯汗几番劝解之后,梁玉儿方才平定了心旌,回到了卧房,耐性吃了几口晚膳,洗漱后,退却了婢女。

梁玉儿打开窗户,对月祈祷,忽觉身边一股凉风,细瞅不由凤眸圆瞪,樱唇大张,结结巴巴:“文、文、文庆?!是、是、是你?”

何文庆面若冰霜,看着别处,冷冷地:“我来了结一件事就走!”

她甚是狂喜,上下细量:“文庆,你没被那老贼为难吧?”

他坐下:“你煞费苦心找我干吗?”

梁玉儿泪珠儿似倾盆暴雨,泣不成声:“好你个没心肝的!我找你当然是想跟你远走高飞了!自从那晚何自清叫人关我到地牢,我就时时刻刻无不想着你,快要疯了!你来了也不问候我一下,还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何文庆白了她一眼,缓了语气:“你保重你就是了,干吗胡思乱想作践自己!我好好的,你不用折磨自己。”

她抱住了他,哭道:“你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命根子啊,我不想着你的安危,还算人吗?文庆,你想我吗?我们那么恩爱,只可恨何自清王八蛋横在中间,不然我们有多幸福。文庆,以后我们不要再分开了,死活都要在一起。“说着便要吻他,动手解他衣带。

她的举止令他万分厌恶,一下子推了开去——

她未防备险乎退倒,惊诧万分:“文庆,你怎么了?“

何文庆霍立,盯着她:“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她更震愕:“什么?!!你?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他冷漠地:“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之所以跟你一次次上床,是你引诱在先,我空虚在后。更让我错上加错的是,把你当成了我心目中最爱的女人的影子!你听明白了吧?”

“你?!!”她竟吐出一口血来,好似被人当顶狠砸了几下,眼前一片黑暗昏眩,喝叫:“你骗人!!你是见我与你在一起被何自清揪住不放,怕引火烧身受连累?还是看我如今残废了不想要了故意这样说?什么女人的影子?!!什么引诱?!!你撒谎!!”

何文庆冷哼:“随你怎么想!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句话!从此以后,你我各走各的!”

“文庆?!”梁玉儿抱住他泣道:“你别走!不要这样对我!!别丢下我啊!!你说你不爱我,受了我的诱惑,那你干嘛不早跟我

说清楚?!我们不是很快乐吗?如果没有爱的话,你绝不会在第一次经不住我诱惑之后又跟我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了。我也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忍心孩子没有亲娘疼吗?”

他推拒她:“别多说废话了!我的确不爱你,强求在一起,只会让我变成第二个何自清!!离了我,兴许你能寻个比我好的男人!放手吧,否则,我会让你更难堪!”

她越发搂得紧了,嘶叫:“不!!我死也不会放手让你走!要走你带上我,要么杀你我!”

他厌倦地一振——

她摔倒在地——

他离去了。

她发疯狂追。

他快步出了院门,抬头骇得惊惶退步。

何自清和格柯汗竟横住去路,各呈怒相。

格柯汗声色俱厉:“你就是何文庆?!为何伤害我女儿?!!你可知道她为了你都快疯掉啦!!你这臭小子如此架势是想拍走人不要她咯?!!”

何文庆明显看见何自清与格柯汗红光满面,显系刚刚宴毕,形势让他感觉自己在劫难逃,不由冷汗而下。

何自清干笑几声,切齿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想到你这畜生还活在世上!!今晚看你还能侥幸逃月兑!!”

格柯汗瞪了他一眼,有些疑惑:“何庄主,他不是你儿子么?怎么你还想食他骨肉?”

何自清一指梁玉儿,怒不可揭:“你女儿和这畜生辜负我一片疼爱之情!若是骨肉情深,他怎会如此对我?!”

格柯汗点点头:“言之有理!何文庆,你今晚还想活命吗?”

梁玉儿扯扯何文庆衣袖,示意他低头认错,说几句软话。

但见何文庆将她推开,齿间迸出一句:“走狗!!”

格柯汗见梁玉儿被推,怒啸着举刀劈来。

何自清暗揣毒镖,闪身跟去。

二虎同夹弱羊。

梁玉儿一下子护住何文庆,对格柯汗祈求:“不要啊!义父!别伤害文庆!义父!”

格柯汗正待发话——

何文庆再次将她掀开——

二人毒掌已到——

何文庆不慌不忙硬接。

格柯汗鬼头刀步步紧逼,不容他有还手之机。

何自清只扑腾了几招,在虚晃一招间毒镖打向了焦急打转的梁玉儿——

噹!不知何处飞来一石,击落了毒镖,紧接掠来一个白衣女子,落在何文庆身边,长剑一绕。

格柯汗被这股强大罡风迫出三步,定睛一看。

对方是名蒙着面纱的女子。

何文庆内伤未愈,方才与二人的奋力搏杀使得伤势加剧,此刻连连后退,气喘吁吁,捂住胸口,面色惨白。

双方僵持中,上百大内高手将二人团团围住。

何自清哪将二人放在眼中,连出绝招。

白衣女子长剑分心便刺。

剑掌相碰——

叮当——

长剑被何自清击成两截。

白衣女子并不惊慌,与他战成一片。

格柯汗趁机扑向何文庆,却莫名地胸口挨了重重一下,亏他功力深厚,只退了四五步,安然无恙。

格柯汗抬头四望,骇惧不已。

院内躺满大内高手的残尸,他的心月复竟死伤多半!

惊诧之余,面前又多来二人。

白衣女子愣住:“华香?美人鱼?”

赵华香认出白衣女子,很是意外。

砰——一声闷响。

白衣女子惊忙回头——

何文庆中招之后飞撞出去。

暗算他的正是格柯汗!

白衣女子有心不想理会,但还是扑过去接住了何文庆。

何文庆吐着狂血。

梁玉儿哭叫着跑来。

赵华香正待跟去,又见美人鱼已应战格柯汗和何自清,怕她有闪失,摇晃躯体上去助战。

何文庆情况堪忧,面无人色。

梁玉儿哭成了泪人儿。

白衣女子丢掉面纱,扶他坐下。

何文庆惊喜地:“你?子冰?你、你原谅我了??????”

子冰面色复杂地:“别废话!我给你疗伤!”

梁玉儿楞楞地瞅着二人,看见何文庆眼中布满情意,奄忽明白了一些。

霎时,这个原本占有欲极强的女人狭窄的心胸溢满了仇火,见二人全神贯注输受功力,拍向子冰灵台死穴——

千钧一发之间——

梁玉儿莫名跌出丈远。

无肠圣太狂怒地叱叫:“我要你死!!”

梁玉儿挣起,扑了过来:“圣太?圣太!你是来寻我的吗?这个臭婊子勾引我的文庆,你要给我做主!!”

无肠圣太恶狠狠地盯着她:“你敢不识大体谋害文庆?!居心何在?!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梁玉儿刹步惊魂:“你、你说什么?”

无肠圣太将扑到跟前的高手脖子扭断,看到决战中的赵华香,她调转矛头向他背后下手。

赵华香原本就体力不支,此刻更加一泻千里,只是一再咬牙硬挺。

美人鱼一边应付二狼攻击,一边留神他的处境,并不知道这危急时刻又冒出个无肠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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