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江湖 再经磨难

作者 : 慕容阿德

陈忠戚点点头。

四人仓忙在多宝格胡乱拿着——

“慢着!”陈忠戚止住:“倘若千古愁发现少了药瓶,会不会为难四公子?”

程氏兄弟赶忙将药瓶放回原处。

丁香建议:“咱们不如在此隐身,等天一黑,再分头行动,保护四公子。”

陈忠戚道:“有道理!”

丁香走近软榻,看见枕上散落着长发,心中一动,颦眉道:“陈大叔,咱们不用去寻找千古愁了,我敢断定,这里是她卧房。”

“那就要看你是否对姐姐忠心了。”千古愁纤指摩挲着他嘴唇,十足。

赵华香显得羞窘:“既来之则安之,一切听凭姐姐安排。”

“哈哈哈?????”千古愁纵情大笑,突地脸色陡变,那只猥亵他的手顺势抓住了他右腕往前一掼,此力内含两成功力。

他清楚这是千古愁在试探他功底,就势哎呦地整个身子扑到了面前的椅子上,椅子碎了,他嚎叫着半天动弹不得。

千古愁似乎很意外,站起身来。

他捂着肚子申吟:“姐姐你这是干嘛啊?为何打我啊?不知我犯了您哪条门规啊?好痛啊——”

千古愁半信半疑:“你不会武功?”

他悲拗地:“我们兄妹从小就没了双亲,朝不保夕,哪还有心思学什么武功啊?何况我最怕打打杀杀的了,见到血就会昏死三天。”

千古愁诡异一笑,道:“你若表现的好,我就收你为徒。”

赵华香受惊若宠地:“当真?那可太好了!有你这么好的师父教我,那我不日就是江湖第一高手了!”

千古愁扶起他,腻声腻气:“咱们去吃饭,之后你去沐浴更衣,有人会领你去我房里!记住,不要乱走动,否则,你就会没命的!”

他喏应:“我知道了。”

赵华香泡在澡盆里,抓耳挠腮,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隔窗望去,天幕上稀稀落落的星光若隐若现,他自言自语:“这个千古愁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怎么老觉得她像足了**荡妇!真是的,原本以为求解药不过一天时间,三言两语就办妥了,没想到,一不留神被缠住了!她要我去她房里不知想干嘛?该不是真的要我陪她婬乐吧?!”想到这儿他俊面陡地苍白,打了冷战:“还以为她跟我年纪相仿,谁知跟我娘差不多——这不是**吗?哎呀,不行,不行,我可不想被人笑话一辈子,落下千古骂名!”

他不敢耽误太久,赶紧穿好衣裳出来。

一个婢女提着灯笼在门外等候着,见他出来,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前面走了。

赵华香跟在婢女身后,在黑暗中穿梭。

荒野的狼嚎和怪鸟啼鸣传来,令他不安的心更加紧张。

赵华香四周顾视着,暗骇每个院落的建造格式居然一模一样,丝毫不差,颇想向婢女讨教问题,但想起千古愁的话,打消了这个念头。

婢女把他带进了千古愁的居室,退了出去。

赵华香抬头望去。

千古愁坐在桌边悠然自得地品茶,只穿了一间愈发透明的亵服,狐目转来,露出一丝荡笑。

赵华香低头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内乱外定,听候发话。

千古愁不错眼地瞅着他,将面前一杯茶推给他:“喝吧。”

“多谢姐姐!”面对她的贪婬目光,他平生初次觉得恐慌。

掩身屏风后面的丁香跟陈忠戚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千古愁悠悠地凑近他,眼珠几乎要贴到他脸上,洋溢着不可捉模的笑容。

赵华香赶忙借着喝茶势来遮挡她视线,掩盖自己的惴惴不安,把茶水含在嘴里有些恐怕地不敢吞咽,硬着头皮迎着她放纵的眼神。

千古愁猛然擒住他右手一绕——

剧痛攻心他噗地喷吐了嘴里的茶水,痛叫连天:“姐姐你弄疼我了——”

“哈哈??????”千古愁发出刺耳的狂笑,甚觉开心地越发用力:“痛得很是吧?我就喜欢这样玩啊!哈哈哈???????这仅仅是开头戏!”

丁香四人吃大惊,险些失态。

丁香目睹他冷汗顺着脸颊滚淌,痛苦至极,心似刀扎,要扑去救他,陈忠戚死死拉住。

程氏兄弟眼见赵华香瘫软在地求饶,也按捺不住了,捏拳出血。

陈忠戚用眼色慑住他们,眼中却掩不住泪花四溢。

丁香长泪涌流,心里呼叫:“华香,华香,你快反击啊!华香!”

千古愁眉飞色舞,畅笑着手臂一扬——

赵华香被重摔在地。

千古愁稳如磐石,踏住他胸口,无不高兴:“中看不中用,一支绣花针!姐姐最近心情很不爽,你目前的任务就是给我解恨!”攥着他那只手,拿到嘴边,眼睛如同兽性大发的母狮,甚是可惧。

丁香四人的心忽地倒提嗓子眼,不明白她要怎么玩他。

赵华香暗骇:“这个变态的老婬妇要干嘛?不会咬我吧?”

他担心的果真不错。

千古愁张嘴咬住了他食指!

不但是他,就连丁香四人差点叫出声来。

赵华香再次痛叫着:“啊——姐姐求你不要这样,我什么都听你的——”

“啪啪啪!”三记响亮的耳光,赵华香眼珠子险乎迸飞,牙血直流,白皙的脸颊纵横着鲜红的指痕。

千古愁奸笑两声,狠狠咬着——

赵华香剧烈申吟——

丁香的心肝仿佛也被千古愁咬着,目睹刺目的鲜血从她嘴角纷涌,她吮吸的津津有味,丁香咬唇滴血,掉头一边不敢再看。

陈忠戚肝胆欲裂,可也不能贸然乱动。

程氏兄弟闭上眼,也无法忍受这一幕。

千古愁变腔的婬笑震撼着四壁抖动,他的哀叫引发她情绪高涨,挥手之间——

赵华香风卷残云般滚到屏风跟前。

丁香四人惊出一身冷汗,离他咫尺远,但谁也不敢妄动,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如似万箭穿心。

赵华香冷汗湿衣,怒视千古愁,切齿痛恨:“忍住,忍住,为了香儿,就算这个老婬妇千刀万剐我,也得死扛!”

千古愁几经折腾,已是衣松发乱,丰满的胸脯几近暴露,她做尽**,手中多了一根蛇皮长鞭。

四人骇惧。

赵华香张口结舌,冷战几下,惨白的脸色更添十分,退缩着:“姐姐,不要,不要??????”后退中,手按住一只脚他大为惊讶,扭首更惊。

丁香满面泪水地看着他,眼中充满无尽的疼爱。

他急忙缩回手——

这时千古愁的鞭子已然飞来。

赵华香趁势一闪,远离了屏风。

千古愁对着他便是一顿狂抽,开怀之笑撕裂着四人的五脏六腑。

丁香死命捂着耳朵,蹲去,眼泪打湿了地面,心在痛泣:“华香,我受不了了,我要她的命!!”

程氏兄弟见状忙拉住了她。

赵华香硬是咬牙挺着千古愁的兽性,忍受着她百般折磨。

接近一个时辰的鞭抽之后,千古愁筋疲力尽,胳膊酸麻,丢了鞭子,瞅着赵华香。

赵华香伤痕累累,殷血浸透了白裳,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千古愁端起一盆水意犹未尽地走过来,对着他泼去。

丁香压抑的太久,看见千古愁给他泼水,竟然吐出血来。她猛然想起了无肠圣太那年对他的酷刑折磨——

赵华香微微打了个冷战,申吟着。

千古愁蹲下,抬起他脸,亲昵地:“小心肝,你受苦了。”

他俊面扭曲,不发一言。

千古愁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个香囊?我看看!”动手解他衣带——

赵华香忙抓住她手:“没有,没有,我没有——”

千古愁骑压着他,强行撕衣。

丁香何堪忍受她的婬举,择着三人拉她的手,眼中充血,仇恨冲天。

皮开肉绽的赵华香哪里再经得起她折腾,急中生智大叫一声:“血!”便“晕死”过去了。

千古愁一愣,停了手,忙点他穴道,不见他苏醒,拍了拍他脸:“喂,这样就不好玩了!装死是不是?小子!醒一醒!”

他没任何反应之下,千古愁掐了掐他人中,起身异常恼火:“这才刚刚开始,就趴下了,没劲!!”

赵华香微睁右眼,投望屏风那处,看到陈忠戚四人泪眼汪汪地对他观望,再看千古愁唉声叹气,瞅这空当他自行封了昏睡穴。

丁香冷目盯着千古愁。

千古愁一拍桌:“哑姑!”

门开了,哑姑畏畏缩缩进来。

千古愁道:“去,弄盆热水来!”

哑姑领命而去。

千古愁将赵华香搀到榻上,剔除他衣裳。

丁香不由分说就要冲过去——

程文龙死死拉住。

千古愁剥去赵华香衣服,只见他**布满伤痕,血肉模糊。

千古愁乍然看见了赵华香冒着微微香烟的肚脐,失声惊呼:“果真有个香囊?!”

“不好!这个婬妇发现了华香身上的秘密,会不会打什么歪主意吧?”丁香脊梁一寒,忙绕到屏风与多宝格之间的空隙处,伸长脖子紧盯着她举动。

千古愁对着肚脐发愣,神情凝重。

哑姑将水端了进来。

千古愁为他清洗伤处,又给他敷了些药粉,拿被子一盖,气冲冲离去了。

丁香再也等不住要去——

陈忠戚拉住:“以防有诈,稍安勿躁。”

等候片刻,千古愁并未回来,四人扑到榻前,解开他穴道。

他哎呀未出,丁香蒙住他嘴:“嘘,是我们。”

他嗔怪:“你们怎躲在这里?万一被她发现,咱们五人全玩完!快走吧!”

“不行!”陈忠戚恨齿:“这个恶妇简直丧尽人性,我现在才知道,那些求解药的人是怎么死的了!我们如走了,你还会吃更可怕的苦头!”

他想起身,但稍微一动,钻心的痛,又急又气:“我已经取得她的信任,不会再有事了,你们藏在这里迟早会出纰漏——她可能要来了,你们快走吧!快走啊!”

丁香沉思一下,对陈忠戚道:“这样吧,你们三人先走,明日按时送些吃的来,我留在这里以防不测。放心吧,我不会捅娄子的,就这么定了。”

陈忠戚点头:“也好,丁香姑娘好自为之,万不可让四公子的苦肉计白施了。四公子多保重!”

赵华香看着丁香,皱了眉头:“还是程文龙大叔留下较为妥当。丁香一介女流,处在这里不方便,我这个样子更不能了。”

丁香焉能不知他的话意,秀眉一挽:“怎么,你怕我占你便宜呀!又不是没见过!你们走吧!”

陈忠戚本也不想让她留在这里,但见她生气了,只得由她。

眼见三人从后窗走掉,他叫也不住,颇是沮丧。

丁香往他跟前一坐,盻视他:“你就那么讨厌我?”

他瞅着别处:“不是讨厌,是怕了你。”

她怒气冲天:“怕我强辱你吗?”

他斜视她:“你激动个啥嘛,我被伤成这样,你就让我安心养一下伤可以吗?”

丁香泪水又下:“赵华香,你也太绝情了吧!我对你贴心巴肝,你却一再为了你的女人出生入死,毫不理会我的感受!就是个石头我也该把你捂热了吧?”

他缓了语气:“丁香,不是我对你绝情,是我不可以跟你有男女之情,你对我的好就像蚕茧一样,千丝万缕缠绕着我们的心,让你我都喘不过气了。我很感激你对我的这份情意——”

丁香痛心疾首:“你的意思让我离开你?”

他奄忽一笑:“你怎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的意思你别胡思乱想——”

“胡思什么,又乱想什么?”她逼问。

他忽道:“快躲起来,千古愁来了。”

她果真听见步响,忙爬进床底。

他自封了昏睡穴。

千古愁将门关好,走了过来:“各要各的!死丫头,还威胁起我来了!老娘可不吃你那一套!”

丁香看着面前那双伸手就能擒住的腿仇火中烧,双手去掐,却抱个空,忙缩回来。

她已去了桌边:“真是不堪一击!坏我雅兴!不过受了几鞭子,怎么可能一昏不醒?哦,明白了,这小子说过,最怕见血,看到血就会昏三天——切!死丫头还说他怎么的厉害,不过如此嘛!”

千古愁几步走来——

丁香屏住呼吸,按捺着狂跳的心。

千古愁冷笑:“不管你是真昏也好,假晕也罢,总之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是有来无回!我去炼丹了,三日后当我大功告成,你也该装不住了!”

千古愁大步走出去,吩咐哑姑:“将门锁了!”

丁香为他解了穴。

赵华香急躁地:“你别让千古愁逮个正着!”

她柳眉倒竖:“信不信我马上跟她拼命去!”

他忙笑了:“我信,我信!你连我都朝要命处整,岂有不信之理啊?”

她小脸通红:“我、我不是成心的,你干嘛老揪住这个不放啊?”

他嬉笑:“那是,你若故意,我小命早不保了,对啦,跟你开玩笑的。刚才千古愁来做什么?”

丁香神情一缓,道:“你那句见血昏死三天的话将她赶去炼丹房了。”

“真的?她炼的不知是什么丹药?”他撑起身,申吟着:“变态妇!!差点要我命!第一次被女人月兑成这样,面前又坐着个大女人,不方便的很!”

她嘲弄:“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你就是现在站在我面前,我未必感兴趣!”

“那是,那是!”他自嘲:“我

哪能跟郑玉相比,他有男人气概——”

她揭被——

他忙按住那只手:“你干什么?我喊人了!”

她粉容刹白:“赵华香!你是不是看我撞死你面前才罢休!”

他忙道:“不说了,不说了,在你心目中,我比他还有魅力行了吧!”

她不依不饶:“你说!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他眨眼:“哪句啊?”

她丰胸起伏:“郑玉比你有男人味!”

他矫正:“是男人气概,你自己夸他有男人味的!”

她瞪眼:“有什么区别么?”

“有!区别大着呢!”他道:“我说他有男人气概是指他外表,你可说的是他的内在!”

她目放凶光:“你干嘛几次三番嘲弄我,你什么意思?”

他正色:“我不想你休夫!实质上你对他虽无深情,但还是忘不了,对不对?”

她一怔,仓忙道:“你、你胡说!我怎么可能还会惦记这个王八蛋?!”

他叹了口气,道:“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还是现实的好。你说你不爱他,对他没感情,我可听得很清楚哦,你们——”不往下说了。

她慌乱地:“你听到什么?”

他邪笑:“你俩半夜三更爱爱时都吵翻天啦!没感情会那么疯狂?”

丁香顿时无地自容,打着他:“你下流,你无耻!干嘛偷听人家?!”

“嘘——”他止住:“你想让千古愁来捉奸呀!”

她忙捂住了嘴巴,瞪着他:“你再乱说我回去告诉美人鱼,说你跟我上床了!”

“别别别!”他慌了:“我不胡说了!其实是那晚我上茅房无意中听见的!以后再不谈论此事!”

她泪又下:“我是把他当成了你所以——”

他栗住,极度惊讶:“你、你说什么?”

她抽泣:“从成亲到现在,每当他对我那样,我满脑子都是你,情不自禁。”

如雷轰顶,他秀目溜圆:“你该不是真的在那种情形下叫过我的名字吧?”

她低下头,道:“我、我可能叫了——”

“啊?!”他咋舌:“不是吧!你、你可害惨我了!难怪郑玉会如此绝情地头也不回,原来是你无情在先!丁香,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她抽抽嗒嗒:“这由得了我吗?反正我已经跟他毫无瓜葛,将错就错吧!”

“屁话!”他瞪目:“你陷我于不义之境,闯下这等大祸还想不了了之?告诉你,你不准休他!”

丁香气横横:“我就是不爱他!你叫我跟他不计前嫌重归于好,难保证明天又这样分开!赵华香,我这样子全拜你所赐,你要负全责!”

他无奈地:“丁香,常言说的好,夫妻乃是前世缘,不是冤家不聚头。虽然我劝你忘记一切,可那时你不是正在气头上吗?总不能在你伤口撒盐吧?但你刚刚说出真正原因,我觉得是你不对!我就不相信,你们做了这么久夫妻,真的狠心离开他而不后悔?”

她泣道:“那又能怎样!他现在跟瑞儿恩爱快活,我、我还为他守候什么?”

他深邃的眸子瞅着她,一笑:“你想怎样?是不是觉得他乱来,你也可以胡搞?想报复他?”

丁香望着他,含情脉脉。

他道:“我是他兄弟,朋友妻还不能欺呢!你想让我跟他的疙瘩越结越大?”

她叱道:“本来是我们有情在先的!我给他的是我一辈子的幸福,他当做什么了?早知这样——”

“怎么样?”他紧盯她。

丁香不知怎样说来表达此时的心情,只是掉泪。

赵华香劝道:“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夫妻嘛,免不了会闹矛盾。俗话说,床头吵,床尾和。就算他再可恨,可与你同床共枕一年了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也罪不及死啊!更况,是你伤他心在先的!换做任何男人,听见他妻子在耳边提及其他男人,都会这样做的!”

她寸步不让:“不饶他!我铁了心休他到底!休书我马上就写!等办完了此事,就找他签字画押!你不稀罕我,我改嫁他人!”欲去。

他拉住:“你疯了!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告诉你,你别乱来,不然——”

“不然怎样?”她鄙夷地盻视他。

他拽她坐下,板着面孔,凶神恶煞:“不然我有你好看!”

丁香讥笑一下,按倒他骑定他,厉叱:“你试试看!”

“好好好!”他忙赔笑,举起双手:“我认输!你行,你凶,你厉害,我甘拜下风,不敢拿你怎样。不过,你这架势——”

“怎么?怕我奸污你?!”她冷嘲热讽。

他一语双关:“有点不大雅观!真的!”

她神情一黯地下来。

他绕开话题:“陈大叔什么时候给我们送吃的来?我好饿。”

她给他一个冷背。

他伸手欲拉她又觉不妥,笑了:“哎,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想当年在鸣凤帮你老是给我讲故事,挺好听的。”

她未作声。

他偷眼一窥,心头一痉。

她泪水长流。

他想下榻为她倒茶,但衣裳被千古愁扔在屋角,他看她不加注意正要下床去,她转过脸来,他忙缩回被里,对她傻笑。

她换了副表情,道:“我去看看陈大叔来了没有,等会儿再回来给你讲故事。”

他楞楞间——

丁香从后窗出去了。

他跳下来赶紧穿上衣裳——

门吱地开了——

赵华香躺之晚矣,看是丁香松了口气,问道:“你干嘛走前面?万一千古愁回来看到门锁坏了,势必前功尽弃!”

丁香道:“门没有锁啊!你快回床上去,以防千古愁回来!”在桌边坐下,又淡淡地:“你先忍耐片刻,陈大叔他们可能马上就来了。”

赵华香坐回榻上,盯着她。

丁香找了纸笔,伏案就写——

赵华香惊得上去便夺:“你休什么夫啊?错不在他,是你和我啊!别意气用事啦!”

她泪眼相望:“我再也不上你当了!天下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以前无肠圣太利用帮主,勒令她杀尽世间所有负情忘义的男人,我们四大护法私里不从,还以为无肠圣太是胡搅蛮缠!如今我算看透了!我的一生毁在你们两个臭男人手里,你还嫌我受的苦不够么?”

他惊视她那副痛苦欲绝的样子,无言以对。

丁香推开他,夺回纸笔,飞笔走墨。

赵华香似被人点住,猛地,他扑到她身边,捉住她双手哀求:“丁香,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打我恨我都可以,只是你不能让我娘寒心啊!我娘对你不薄,视你如同亲生,你不给我和郑玉面子,总得给她老人家面子吧!我连我娘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她走得有多伤心啊!你不要、不要在让她泉下不安!丁香,丁香,我求求你。”

丁香的五脏被他这番话深深刺痛着,泪滴湿了纸张,墨迹溶化开来,她扭首一边,抽泣着。

他摇乞着:“好丁香,是我太花心了,我无耻,招惹了这么多风流债,害了你们大家,你们鸣凤帮的家规不是杀尽天下负心汉吗?可郑玉他不是啊,我才是啊!我一个人承担!”他从快靴里拔出匕首,放在她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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