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开了窗户,雨水随风侵入。
丁香几人赶紧去关好。
小白呆立那处,形似木雕。
赵华香想要为他披上衣服,乍觉胳膊生疼,扭脸逢上一张公关脸。
他咧嘴:“松手!肉掉了!”
丁香错齿劲力拧着。
美人鱼不解而视。
丁香厉叫:“我就是要你有个血的教训!”
“哎呀!痛死我了!”赵华香叱叫:“松手啊!我没招惹你啊!你干嘛掐我?”
郑玉去拽丁香:“你给我住手!这是什么场面,你稍后说不成么?!松手!”
丁香打开郑玉的手,松开赵华香,恨齿:“好!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赵华香哭丧脸去了美人鱼跟前,挽起袖子。
美人鱼细看,他胳膊乌青了一片,心头极度不爽,瞪了丁香一眼,含着不悦:“疼不疼啊?”
他低骂:“蛇蝎之心!”
“我给你包扎一下!”她颇有醋意。
丁香也醋劲十足:“哼!”
外面传来子时更声。
霪雨依旧激烈。
一干人等陪伴小白至深夜。
一个炸雷将小白从噩梦中惊醒,他无神的眼光看着众人,抱拜:“诸位对不住,让你们跟着受累了。庄里有干净客房,恕小白不能一一领大家去——赵大哥,你们去歇息吧!我想独自静一静。”
赵华香不好打扰,关照了几句,跟众人去了。
小白木讷的眼神看了看他最爱的和曾经爱过的两个女人,乏力地转身走出了大门,走入雨地之中。
躲在柱后的赵华香、郑玉及其陈忠戚三人叫道:“小白!”
小白站住,回头对他们苍凉一笑:“我没事!”
赵华香跑来。
郑玉跟去。
陈忠戚三人随后。
小白红肿的双眼望着赵华香,布满血丝的眼仁,溢满深痛,喃语:“赵大哥,你说心爱的人死了,是烧掉她连同她所受的苦难让她上天堂成为快乐仙子,还是埋葬她的一切让她去黑暗冰冷的地狱等待轮回?”
赵华香顿了顿,反问:“你说呢?”
小白仰天嘘了口气,强劲的雨柱冲击着他俊朗面容,他似对自己说道:“让她去天堂吧!”
赵华香四人帮忙找来柴火,在聚义厅燃起熊熊大火。
小白面无表情,狠命一掌。
那张木板载着小莺和耶律珍射入火中,他快步离去。
赵华香回过神他已无踪,直跺脚:“小白?你不将她们的骨灰装殓下葬,去哪里啊?我还想问你关于如眉的事哩!”
美人鱼斜眼看丁香在门口张望,局促不安的样子,不便多问,关切地:“累了就安歇吧!”
丁香道:“我不困,你先睡吧。我还有事情问华香。”
美人鱼听着她称呼华香如此亲切,心中升腾莫名的别扭。
赵华香四人正要将骨灰拾好。
小白浑身滴水地回来了,怀里抱着两只瓷瓶,一声不响地把二人的骨灰殓好,又走进雨中。
赵华香飞身拦住他,气责:“你不要这样子折磨自己好不好?!这么大雨,你跑来跑去做什么?!天塌了也得活下不是吗?回去好好睡一觉!我还得指望你帮我干大事!”
小白瞅着一边,无动于衷。
赵华香道:“小莺怎么吩咐你的,她尸骨未寒,你就置若罔闻了?”
小白一栗,道:“我知道了。她的话我会听的,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安歇。”便走了。
赵华香尾随着他,见小白真的进了自己房间,放心地离开了。
丁香抄刀就砍。
赵华香骇得抓物招架,气叫:“丁香,你疯了?好好的你干嘛又掐又砍的?”
丁香也不言语,只是暴怒地追着他乱砍。
起初赵华香当她是吓唬他而已,但见她一刀砍碎了他横在头顶的椅子时,好不吃惊:“疯丫头!你当真想要我命啊!”
丁香活如母狮,嗷嗷狂叫着:“你敢把我的休书掉包换成污秽东西来亵渎我?!!我饶不了你!!你站住!!看我不砍死你!!”
美人鱼一直冷眼旁观,原想他们只是闹着玩的,看到丁香这举动也大为吃惊,慌忙上前去拉丁香:“喂!你疯了!丁香!快把刀放下!会出人命的!”
“救命啊!”赵华香被逼得无处可藏,求助美人鱼。
美人鱼拦住了丁香。
他得以逃生,躲在她身后,伸颈叱道:“你表面要休郑玉,其实心里根本舍不得!我只不过帮你按你所想的坦白了一下,你不好意思向郑玉亲口诉说,我委屈代劳,你不谢我反倒恩将仇报!你没良心!”
美人鱼这才明白其中原因,嗔怪丁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小俩口误会太深,各不相让,华香一片好心,让你们重修秦晋之好,你怎么如此无礼反怪他的不是呢?”
“什么啊!”丁香丢刀泪飞:“我不是怪他不好!只是他写的这些话简直不堪入目!郑玉还当是我写的——哎呀!我气死了!美人鱼姐姐,你自己看吧!”将纸团扔在她脚下,嘤嘤大泣。
美人鱼瞅赵华香。
他挠着后脑勺,心虚避开。
美人鱼弯腰拾起。
赵华香捂嘴偷乐。
郑玉和陈忠戚三人也匆匆忙忙赶来。
郑玉看着赵华香埋怨:“少爷,你也写的太肉麻了吧,激动的我还当真以为是她的意思,差点被她拿去小命!”
程氏兄弟本想跟赵华香说些重大之事,见此无奈地与陈忠戚告辞回去安歇了。
美人鱼看得粉面窦红,心跳脸热,羞于再往下看,瞪着他:“你过分的很!”
丁香更加夺理大声。
赵华香十分委屈:“什么?我好心好意让你们修好,怎么还倒成了千古罪人了?你俩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一个床上睡了一年了,比肉麻过分的事都做了千百回了,还假装正经地谈嫌我的情书不堪入目!!还当你们是金童玉女啊!!切!笑死人了!”
郑玉和丁香的脸腾地涨得通红,盯着他:“你??????”
美人鱼嗔怪:“别说了!”
赵华香言语中掺杂着不满和失落:“我再也不想管你们俩口子的闲事了!从今天起,我要干我的大事,男怨女恨不要牵扯我!丁香,该说的,该劝的,我做为朋友已尽到责任了,如果你为了郑玉出走与瑞儿在一起的事这辈子还拉扯我纠缠个没完,那我今天情愿让你砍死得了!”
一句话令三人各有所思。
丁香低下头去。
郑玉支吾:“少爷,你别发火,我们、我们再也不拖你后腿了!对不起!”
赵华香激愤地:“我忍你们很久了!一个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一个是我红颜知己,非但为我分担正事,反而为了鸡毛蒜皮丁点小事让我受牵连!看看小白身边的小莺,她是怎么对小白的?我为你们一个个付出的还少吗?可得到的是什么?我受够了!”他拉开门冲了出去。
“少爷!!”郑玉狠狠剜了丁香一眼:“他如有个三长两短我休了你!”
“我??????”丁香也慌了。
郑玉追了出去。
丁香欲去,美人鱼的啜泣声令她一怔,她奇问:“你又怎么了?”
陈忠戚皱眉:“别说了!四公子不把身后事搁平,怎能安心做事?”
程文龙跺足:“我不是嫌四公子处理他们的事,就是觉得那个丁香姑娘太刁蛮!有些不讲道理!我看她必定成为阻挠四公子干事情的畔脚石!”
“嘘!小声点!”程文志忙止住他:“别乱说!小心她听见又生是非!”
郑玉追出大院,见赵华香伫立在荷花池畔发呆。
郑玉担心滂沱大雨淋坏了他,赶紧上去,月兑下外衣给他顶在头上:“少爷!回去吧!我再也不和丁香胡闹,给你增添负担了!”
赵华香愧疚地:“我刚才言语过了,你不会生我气吧?”
郑玉扶着他往回走:“哪能呢!陈大叔他们好似有重大之事要说。”
赵华香初如梦醒:“对哦!你回去陪丁香吧!好好哄哄她!”便走了。
郑玉惴惴不安地回到厢房。
美人鱼不见人影,只有丁香一个人坐在床上抹泪。
郑玉关好门,到她跟前轻叫:“丁香?”
她一栗,抬头望着他,见他湿透,忙问:“他呢?”
“和陈大叔他们商议国事去了!”郑玉打了个冷战。
丁香面对他情真意切的灼热目光,所有憋屈此刻显得不堪一击,泣叫着:“郑玉!”扑在他怀里,紧紧搂住了他:“以后咱们别再吵了,好不好?”
郑玉拥住她哽咽:“是我不好!我不是人!对不起!”
丁香狠狠咬他。
郑玉咬牙挺住:“只要你不在生我气,怎么惩罚我都行!”
“我恨死你了!”她哭道。
郑玉动情地吻她,解她衣带——
丁香推拒:“不行,我还要再想一想——”
“给我点温暖,我好冷——”他拥着她倒在了床上,激情万丈。
丁香急急地解他衣服??????
陈忠戚泪花四溢,哀鸣:“岳家军完了!我们该何去何从?”
赵华香惨白的脸极度伤感,躯体陡栗,感觉天猛然下沉着。
美人鱼见状忙搀住:“华香?华香?”
“哇——”他喷出一口血,身子一软——
众人三魂皆飞——
“四公子?!!”
“华香?!!”
他已然昏死过去。
陈忠戚连忙将他抱上床,掐人中带呼叫。
美人鱼急忙道:“我用内功试试。”
程文龙道:“他可能是一时气急攻心,你用内功怕不起作用!”
“我来!”小白在背后轻声道。
众人回头望着他,想他此时正沉侵在无比的悲痛之中,实在不能让他再劳心费神,但却不知如何张口回绝。
小白面无表情,坐下来为赵华香把脉。
美人鱼定定地瞅着他侧容,细声细语:“小白,给你添麻烦了。”
小白没有回应。
赵华香浑浑噩噩地来到一片尘烟涅濛的旷野,举目四望,只见前面浓烟之中呈现一座茅屋,时隐时现。
他漫步过去,听见里面欢声笑语一片,踮脚往里张望,不由大喜过望:“是她们?!”
茅屋里亮如白昼。
鸣凤帮不少女丁和三大护法都身着七色彩衣,围住一位风姿绰约的半老徐娘说笑着,喜鹊闹春般。
赵华香细看一惊:“娘?”
秋菊回头看见了他,欢叫着:“咦,是赵大哥啊!”
春竹与水仙迎了出来就拉他。
水仙道:“很久不见了!走,王妃在里面呢!”
他随她们进屋,顿时,暖气直投心底。
赵王妃依旧国色天香,起身拉住了他手让他坐下,注视着他,轻怪着:“香儿,你瘦多了,干嘛不好好保重自己,叫娘多担心啊!”
“娘!”他依偎在她胸前,哽咽:“你也不跟孩儿见一面就抛下我走了——娘,我好想你!”
小白取下腰际的一个小荷包,从荷包里拿出几根银针。
众人的神情蓦地绷紧,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
小白将第一根银针扎在赵华香肺腧二穴,下手极轻。
赵王妃晶泪婆娑,道:“香儿,娘有愧于你啊!给了你生命,却不能保护你??????让你受尽了磨难。娘寄予你厚望,就是希望你能为天下苍生请命,多行善事。你已长大成人,不能感情用事。有那么多知心朋友帮你,你该振作些,好好干一番大事!”
他哀叹:“可是我不知从何做起啊!没有人给我指点迷津——我很困惑!”
赵王妃捧着他脸,为他拭泪,语重心长:“岳家军是遭朝廷奸臣所害,祸根不除,终会致使大宋半壁江山不保!香儿,娘相信你,为大宋,为百姓,为朝廷除祸患保安宁!你回皇宫去吧,助皇上一臂之力!”
他犹豫地:“我能行吗?”
她点头:“你是赵真的儿子!他的儿子没有什么做不到的!身为皇室子孙,你有责任为国分忧!身为赵家之后,你更得肩负摈除奸党、匡扶正义的重担!别再犹豫了,去吧。”
他深受鼓舞之际,一股冷风刮来,他感觉身体多处针扎般疼痛,回过神时,她们均已不见,他疾呼:“娘?!娘?!春竹?水仙?娘?!”
美人鱼见他动了,忙摇叫:“华香!华香!”
赵华香缓缓睁开眼,见到一张惨白瘦削却似曾相识的面孔,忽地坐起,目似铜铃:“如、如眉?!!”
如眉被小白和肖金峰等人全力搀扶着站在面前,泪似泉涌,灰裂的唇剧栗着,似蚊呐般吐出三个字:“赵大哥??????”
赵华香惊视小白:“是你救活了她?!真的吗?”
小白颔首。
赵华香的泪哗地下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美人鱼扶如眉坐在床沿,从背后将她托住。
赵华香久久地注视着如眉,伸手去模她的,觉得异常冰冷,他啊了一声。
小白析释:“她刚刚死而复生,五脏六腑还未完全愈合,所以仍处于危情之中。是肖庄主从坟穴里把她救出来的,我只是给她输送点内力而已。”
肖金峰感激地:“多亏小白每隔半个时辰为如眉力疗加针灸,小莺每日端汤递水细心呵护,我女儿才得以与大家重见啊!”
小白哀婉地:“不提也罢!”走了。
赵华香再见如眉真想大哭一场,但是欲哭无泪,看着满面泪水的如眉,他低唤:“如眉?如眉?”
一夜的暴风雨过后,次日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赵华香倚门对望着院里一株梨树,神情悲伤。
梨树上挂满累累果实,雨珠儿从枝叶间滚落,随风飘散。
陈忠戚哽咽:“我们唯一指望的靠山倒了,现如今只有孤注一掷,拥举四公子你了。”
王子银也道:“不错!咱们唯四公子马首是瞻,不如听从你的调遣!所谓擒贼先擒王,除害先除根!只有铲除内患奸党,诛杀秦桧这个大奸贼,朝廷才会安宁!”
赵华香沉思许久,拿定主意般对他们道:“我想今晚带小白和郑玉入宫一趟!”
小白一怔,站起身茫茫然:“我?为何要我去?”
赵华香道:“我知道你此刻没心思和精力做什么,我也不要你办啥要事,只想带你进去玩一场游戏!”
“玩一场游戏?”恍如是小莺在对他说这句话,小白心口作痛。
丁香闻声把郑玉往过一拉,跳到赵华香身边急叫:“我去!我去!”
郑玉沉下脸:“丁香!男人办正事,你一个妇道人家瞎掺合什么?”
丁香垂头丧气地退回椅上。
陈忠戚道:“四公子,我们干什么呢?”
赵华香面色凝重:“今晚入宫,多则六七天,少则三五天。三天之后,你们去菜市场看热闹就是了。”
美人鱼关照:“皇宫所谓龙潭虎穴,你们要处处小心!”
赵华香点头:“我是去投奔亲戚的!皇上从小就疼我,我就是指着他鼻子骂他,他也拿我没办法——”说道这儿他奄忽一笑,打趣:“放心吧,你夫君足智多谋,可不是吃素的茬儿!我会比我三哥更出息的,等我凯旋胜归,就用十二台大轿子迎娶你过门!”
美人鱼臊红了脸,低低地:“没个正经样!不理你了。”
丁香嗤笑:“就怕你没种。”
赵华香听见了她的埋怨,到她跟前低斥:“你敢说我没种?”
丁香一瞪他:“我说错了吗?哼!你自己不行还那么张狂!”
“你??????”他见众人盯着他俩,不再多说了。
夜色中的皇城充满肃杀,星星点点的光亮与夜空星光交相辉映。
赵华香三人施展轻功越墙而入,连跨几座宫苑,来到一个偏僻的宫院,俯身房顶观望下面动静。
这座宫院很是冷清,灯光昏暗。门口把守着数名带刀侍卫。
房里灯光很亮。
郑玉低声问道:“少爷,这是哪儿?”
赵华香也正寻思着,闻声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是汴梁城,我绝对熟门熟路——这里我一点儿也不熟悉!”
小白道:“我去看看。”
“当啷——”只听房里传来碗碟破碎声。
“我不吃!!我不吃!!滚!!”一个女子怒骂着。
有人劝着:“公主!你不吃怎么成啊?您好几天都没有进食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啊!皇上也不会饶恕我们的!您好歹吃点吧!”
女子更加暴怒地骂着:“我就是不吃啊!!回去转告那个昏君狗皇帝,让他快些处死我!一日为他之女我一辈子觉得耻辱!!”
“公主!公主!??????”
“滚!!滚!!”
“是??????”
门开了,几个宫女仓皇跑了出来。
门又被侍卫关上了。
赵华香细细辨听那女子声音,不由剑眉蓦松,喜道:“哈!是银铃公主,我的崇拜者!”
二人见他这般,也觉庆幸。
“走!先看看她何故被困?”他飞身掠去,弹指一挥间,侍卫们皆被他点了穴位,回身朝他们招手:“来啊!”
二人回过神跟去。
郑玉瞧着那些神气十足的侍卫,傲慢地对小白道:“不是时局突变,我可能早就成为皇都侍卫统领了!就是过去在王府也比这帮狗奴才威风多了!”
小白漠然。
赵华香在门口捏着鼻子装娘娘腔:“公主,奴婢受皇上之命前来伺候您沐浴更衣的。”
“狗奴才你再乱喊乱叫我就死给你们看!!狗皇帝!昏君!他几时不除秦桧,我时刻讨他的罪受!”
“噹——”好似一只茶壶飞来砸在门上,碎了。
三人吓了一跳。
赵华香对二人说道:“这丫头还算是个明理之人。如此说来,她就是因为这个才触怒了皇上,被囚禁在此的了?”
郑玉忙道:“那她还跟皇上较劲,不是自讨苦吃吗?少爷,快看看她成什么样子了!”
赵华香叩门:“是我啊!你香哥哥来看你了,还不想见啊?”
里面一阵惊喜欢叫:“啊?香哥哥?!真的是你吗?”
门开了,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女孩令三人眼前一亮,扑面一股幽香。
她的细女敕肌肤白得耀眼,是个咄咄逼人的绝世美女。那股雍容华贵,天生丽质中含着叫人疼惜的憔悴,悲喜交加的眼神满溢酸楚泪花,越发使得她美丽动人。
小白没来由地如坠云雾,好似小莺重现面前,但眼下这个女孩比小莺更加清秀月兑俗,一想到小莺,他的心疼得难以呼吸。
郑玉被她的艳丽惊得目瞪口呆。
“香哥哥!你怎么才来啊?我想死你了!”她扑到赵华香怀里痛哭失声。
赵华香拍哄着:“香哥哥身不由己啊!我的处境你不是不知道的啊。”
她噎泣着:“满朝忠臣良将都快死光了,剩下的都是谄媚奸臣!我不过劝了父皇几句,他居然龙颜大怒,还想砍我头呢!不是母后再三哀求,我早就身首异处了!”
赵华香抚着她黑亮幼滑的秀发,幽幽地:“你真傻!回屋再说吧。”
她拉着赵华香进去。
郑玉二人四下一顾,跟着进去将门关好。
赵华香见房中布置得还颇华丽,只是满地乱扔着被褥,衣物和枕头,看着她由衷地:“银铃,你受苦了。”
银铃开心而笑:“见着香哥哥了,什么苦都是值得的!”
赵华香心中一痉,怜惜地:“傻丫头!”
银铃见郑玉二人到处看着,招呼道:“你们坐啊!——我没有茶水款待你们,包涵啊。”
“我们不渴!不用劳烦公主了。”郑玉站在赵华香身后瞅着她。
银铃水灵灵的秋波打量着二人,问赵华香:“他们是??????”
郑玉抢答:“我是少爷的贴身护卫叫郑玉。他叫小白,我们的朋友。”
“哦!”银铃对小白道:“小白大哥,过来请坐。”
小白走过来坐下,低垂眼眸,脸色阴沉。
赵华香道:“你是不是想绝食纳谏啊?看你这样子,几天没吃饭了?”
银铃泪水滚落:“你是不能体会我的心情的。狗皇帝昏庸无道,自己没主见,偏听偏信馋臣搞得朝野腥风血雨,我身为赵氏子孙,不能坐视不理!既然他不顾血肉之情,我何必在这样情势下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