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责问:“你在暗示我也会效仿她们吗?”
赵华香低下头去,喃喃地:“我再也经不起打击了——”
阿德一把抓住他,凤眸活如吃人般:“你玩了我想一走了之?!她们对你不忠你想报复在我身上?!”
他楞楞地看着她:“什么话啊?你还真这么看我赵华香啊?”
阿德看他瞳仁愈加呈红,随即缓了情绪,娇嗔:“想走可以,你还我清白再说。”
他邪魅地:“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是之徒,还拉我去荒山野岭,在我面前毫不避嫌地月兑光衣服转来转去,几次三番诱惑我?是谁在享受快活的时候鬼哭狼嚎似的说我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了——”
阿德不等他说完,将他嘴巴捂住,俏容绯红:“小心丁香回来听见!闭上你的臭嘴!”
他顺势搂她在怀,不屑地:“都是过来人,忌讳个啥啊!我还偏偏当着她面说呢,必要时做给她看也无所谓哦!”
阿德撇嘴:“你还真不要脸。”
他在她娇容狠狠亲了一口,笑容灿烂:“只要你喜欢,我这张脸要不要也无妨!以前的我就是太在乎这张脸面了,所以受了这么多罪——如果我狠点心的话,也就不会失去属于我的那些了——”说着这话,几行殷红的泪珠跃出眼眶,使得他原本血色的眼仁更加暗红。
阿德心头一痛,忙道:“别说了,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过去的就让她们过去吧!不想了,啊?”
尽管伤心欲绝,他依旧面带笑容,那笑意很苍凉无奈也很凄美。
阿德柔肠寸断,紧紧握住他手。
纤细十指紧力地相扣着。
赵华香痛楚地:“我也很想一辈子只跟一个女人白头偕老,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但是我没那个福分——我从你的眼中真切地看到了美人鱼和子冰所没有的那种坦诚,感觉得到你对我是真心的,虽然你我相处时间极短——”
赵华香稍作歇息,继续道:“跟你在一起,我发自内心的快乐,彻底能释怀,没有负累感。美人鱼弃我而去,是我负她在先,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老天给我的这些惩罚是我应得的报应!”
阿德道:“这不能怪你,只怪你们没有缘分。你看,子冰过的不是很好吗?相信美人鱼也会跟她一样幸福的。”
赵华香闭上眼,哀鸣:“你说的是,与其两人一起痛苦,不如放手我一个人承受。香儿之所以当着我的面对小白默默传情,都是我逼的,我没有顾忌过她的感受——”
阿德见他越说越激动,仓忙止住:“华香,你的伤还没好,不要这样。姻缘天注定,谁会算准这辈子不会辜负自己爱的最深的人?是不是?”
他茫然地看着她:“人的命真的天说了算吗?”
阿德浅笑:“我是不信命的啦,但是我跟你茫茫人海不期而遇,我就相信了。”
“那你爱我吗?”他神情一缓。
阿德点头。
“我要听你亲口说。”他低沉地。
阿德正视他眼神,真挚地:“我要爱你一生一世,此生不渝。”
他露出欣慰笑容:“记住你刚刚说的话哦,要是敢出尔反尔,我一定不饶你!”
阿德正色地:“你该歇息了。”
他记得什么地问:“那三个刺客是怎么回事?”
阿德哀色地:“我不是说了吗?跟你遭遇一样啊。”
他若有所思:“同室操戈,争权夺利?”
她点头:“我在位五年,苟延残喘地活在夹缝里仿佛五百年。朝中上下都一致排斥,时时刻刻让我下不来台——包括整个慕容家族,为夺帝位费尽心思与外臣狼狈为奸,我就是一手遮天,权盖天下却势单力薄,哪是这些豺狼虎豹的对手?加之一年前大理城突然来了位自称天下无敌的中原侠客,趁火打劫参与其中,不是我跑得快,咱们根本无缘相识了!”
他颦眉:“天下无敌?此人很厉害么?”
她心有余悸地:“至少我长这么大初次遇到如此心黑手辣的人!”
“没打听他是什么来头?”他动了好奇之心。
她起身慢步桌前焦虑不安:“我爹就是为了这事才返回大理城的。都快两个月了,他渺无音讯,会不会——”
“你爹久经沙场磨砺多年,足智多谋,你不要太担心。对了,如眉她们呢?”
阿德道:“我都做了周全安排,等丁香取药回来,我们就会见到她们了。”
他无不赞赏:“你的确蛮有心计,让我们这些大男人汗颜哪!其实我受伤之际你们输给我的功力加上我自身的已减去多半危势。这段日子你又用灵丹妙药调治,除了腿脚暂无知觉外,没有性命之忧了。”
她仍有余悸:“刚刚吓死我们了,都不敢看你。”
他淡笑:“虽然我昏迷了,可心里清楚得很,唉——”
“叹什么气啊?”她为他掩被。
他瞅着油灯,怆然地:“香儿一直跟着后面,我为她吐血都换不来她的怜悯,实在不够义气。三年的生死相恋在她眼中不过如同儿戏,我对她的所作所为她丝毫不为所动,分别也用不着连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吧,买卖不成人情还在呢,起码也像子冰一样,我也当面祝福她几句心里话的啊,这个机会也不给,你说我有多失败!”
阿德看他泪光荧荧,安慰:“她是个好强之人,你别怨她!人都有许多无奈,这样也好,省得大家更伤心!爱亦有所得,恨亦有所得,顺其自然吧。”
他涩声道:“这句话我曾经劝过别人,说着容易,做起来真的是掏心挖肝那种滋味。”
“这只是暂时的。”她道。
他喃语:“人的心就像镜子,一旦碎了,怎么弥补都有裂痕——失去一次不算什么,还可以有得选择,失去的多了,那就不仅仅叫心碎了,即是心灰意冷,彻底死亡了,活着也只是一副空空躯壳——”
她望着他逐渐惨白的脸孔,那张面容笼着僵硬的漠然,令她发毛心酸。
他长叹一下,道:“阿德,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也知道你绝不会离开我,为我可以舍弃一切,可是你忘了一点——”
“我?什么?”她秋波圆睁,使她娇艳赛花。
他握住她玉手,郑重地:“你真的为了我能忘记大理国那些身处水深火热中的万千子民吗?”
“这还有假么?”她不悦地:“你是我第一个为之动情的男人,我会拿自己一生跟你开玩笑吗?怎么,你也怀疑我在欺骗你?”
他摇头:“现实是大理国势动荡,风雨飘摇而内忧外患,百姓受苦这种惨状我深有体会,虽然你我同病相怜,可我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让你逃避责任,背上千古之耻的骂名,你了解么?”
“但我能怎么办?”她颇是激愤:“他们都不承认我这个皇帝,不择手段逼我退位,我现在自身难保了,拿什么去跟天下无敌,皇亲国戚做拼争?又怎么去只手回天,力挽狂澜?”
他叹息着。
她泣道:“我知道你怪我自私自利,女人毕竟是女人,世上只有一个武媚娘,她能做到的,未必我就可以!华香,我只是个普通女人,只想跟我心爱的人静静地厮守终身,生儿育女,生老病死——”
他搂紧她懊悔地:“阿德,是我不好,我惹你伤心了,我不过是不想因为我而让你消沉意志,我忘记了你是个女人。”
丁香取药待走,忽闻外面传来打斗声,心中一惊:“莫非囚徒还没被制服?”
丁香轻手轻脚出了窗户,循声前去细瞅,不由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一个白发老翁正毒招直取小红要害。
小白从中拼命阻挠。
白发老翁嫌他碍手,一掌将他打在一边,对小红连出狠式。
小红竭力防守。
小白扑去:“爹,你不要伤害她!!我跟你走!”
丁香暗奇:“跟他走?这老头是何人,小白为何叫他爹呢?”
“爹!爹!爹!”小白抱住了老头:“求你别伤害她!我跟你去还不成吗?求求你了!”
“小白!你这叛贼!势力小人!我死活与你无关,你跟何自清滚得远远的!!”小红站立不稳地泼骂着。
丁香差点失声,慌得捂嘴。
“小白吾儿,你听清了没?这个不知死活的贱货已是第二回骂你为叛贼了!你对她的关心和痴情换来的就是这种结果!!”
老头一张嘴,丁香深信不疑:“果真是何自清!咦,听阿德讲,何自清不是被梁玉儿烧死了吗?原来这老乌龟是诈死!”
小白见小红对他这般仇恨,不便多做解释,只是一味替她开月兑:“爹,你可不可以少杀一个无辜,为我积德向善一回?我与她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只求你放她一马!”
“哼哼!”何自清冷笑:“自古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方能成气候!曾经我答应过你,终有一日我们父子联手改写乾坤!而今我贵为大理国主!此次来中原就是找你回去,咱父子二人共享天福!”
小白好不震惊:“什么?”
何自清道:“我算准了你一定和赵华香,还有那个阿德在一起!这些年你深受赵华香那个臭小子的影响,早已不是前些年的那个小白了,绝对不会跟我回去的,没办法,只好抓了赵华香的三个左膀右臂!”
“爹?!”小白更惊:“你不能伤害赵大哥的亲人!不是赵大哥,我哪有今天啊?”
“我也是逼不得已!那个臭郑玉敢诬陷你给什么公主下毒,对你大有不敬,我本想一掌劈死他!”
丁香脚下一软——
“不是这样的!爹,你不能伤害银铃公主,更不能伤害郑大哥!公主只是中了恶贼一掌,她现在如何?!”小白无不担恐。
小红咬牙欲断:“下流!!”
砰——
小红被何自清打得横撞石柱——
小白肝胆欲裂地欲要——
何自清一把拽住:“你到底喜欢谁?”
小白目睹小红坠地难以动弹,连连吐血,心似刀扎,陷入两难境地:“我??????”
“若是这个贱人,公主就得死!但我可不会成全你和这个贱人!我讨厌这个贱人!!倘若是公主,这贱人就不能活着!我情愿你选择公主,她不仅貌美,而且温柔懂事,更重要的她是大宋公主,样样具备了母仪天下的风范,正好与你这大理国王子匹配!这个女人野蛮凶残,心术不正,又是个下贱的荡妇——”
“何自清你这灭绝人性的畜生!!”小红血染娇容,艰难撑起怒骂:“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会得报应的!!”
“小红!!休要再胡言乱语!!”小白断喝:“闭上你的嘴!!什么都别说了!!”
何自清鬼容抽动了几下,阴声阳调:“小白,你到底喜欢的是谁,给个明确答案,我还要去找赵华香哩——”
“你找他做甚么?”小白不安地。
“问他想不想要他的俏老婆林如眉啊?想要就用阿德来交换!”何自清狞笑着。
小白皱眉。
何自清忽然露出温和笑容:“你放心,公主和林如眉都好好地呆在大理皇宫玩的很开心呢!只要与你有交情的我都贵为上宾,绝不为难!那个公主挺知书达理,叫我老爷爷——哈,很有意思,我很喜欢!”
小白放安一半心,拉他就走:“我想尽快见到她,她还有重伤在身——”
“这么说你选她了?”何自清挥手间——
丁香便目睹数柄镖刀将小红钉在了墙上时昏厥过去。
“小红?!!”小白骇然扑去——
何自清眼疾手快抓住:“不准再见这个贱人!!”
“小红——”小白长啸:“小红??????”
她已无力申吟,浑身血涌,当场昏死。
小白砰然跪在何自清面前:“爹,她不过是一介女流,伤成了这样你就不能手下留情放过她吗?放过她好不好?爹??????”
何自清鬼眉抖擞,咆哮:“你两个都喜欢?!!”
“是!我都喜欢!求求你救救她——”小白切切地。
“你怎么可以喜欢这个贱女人?!!她哪点值得你这般丢尽男人颜面?这可是你第一次跪着求我!你当真被赵华香一伙驯得乖巧如猫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何自清捶胸顿足。
小白道:“请爹成全!”
何自清咬牙切齿地拂袖,镖刀如数收回——
小红被这股贯力掷在何自清面前,他点罢她几处大穴,塞了粒丹丸,冷哼着气去一边。
小白急忙揽她在怀,探息无异,松了口气。
丁香悠悠睁眼,院内空无一人,到处是狼犬和庄丁的死尸,血流成河,她一跃而起,踉踉跄跄跑回地道。
“哎呦——”赵华香揉着肚子:“饿死我了,姐姐,找点吃的啊!”
阿德倒来热水:“先喝点水——”
“喝水顶屁用!我都喝了一大桶啦,一泡尿全没了!哎呦,我又要撒尿啦!”他怨声载道。
她为难地:“那咋办?此处哪来吃的东西?除了水就是水!”
他眼睛一亮:“丁香回来就有了!”
她拍着头懊恼万分:“忘了让她捎些吃的——不知她有没有这个心眼?”
他撇嘴:“她拿不拿吃的管我何事,总之她回来,我就有得吃的就是了!”
阿德莫名:“才怪,她不记得拿,你哪有吃的?”
“吃女乃呀!”他邪魅地挑眉。
阿德一愣:“你说什么?”
他见她不悦,忙改口:“我是说喝女乃——”
“你们是不是真的有一腿?”她醋气冲天。
他愁眉苦脸:“总比喝水强吧!哎呀,你也如此庸俗,喝女乃跟有一腿扯得上关系吗?”
阿德瞪他:“又想挨郑玉的拳头了?”
他不屑地:“嗬,你不说,她不说,郑玉知道个屁!反正她挤掉也是浪费,听说人女乃治百病,我不是病人吗?”
石门开启。
丁香闪入。
阿德迎上去:“辛苦了!——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累了吧,快去躺下歇息!我说我去,你非要跟我争——”
赵华香颇是心疼:“不要紧吧?”
丁香把药给阿德,在床边坐下,眼圈红涩,望着他关切地:“你没事了吧?”
“我好的不能再好了!你快睡下!”他给她腾地方。
丁香摇头,有气无力地:“我不知道拿的药对不对他病症。”
阿德要作声——
赵华香拉她按倒就掩被褥:“我屁事没有!死不了!你身子这么弱,跑来跑去不要命了!如果我有事,等你这时回来,我早一命呜呼啦!现在起,不准在操心劳神了!”
阿德看他对丁香甚是体贴的样子,好气又好笑。
丁香这一躺才知自己如此虚弱,面对他的举止,想起郑玉三人的遭遇,却不能给他细说再去刺激他而泪水夺眶,哽咽:“华香,你对我真好——”
他道:“我是天生的大善人嘛!”
阿德揭底:“他居心不良,对你有企图当然会这么殷勤了!”
丁香困意浓浓,闻声微楞:“企图?”
“喂!”他叫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是真关心她的!”
阿德坐在榻沿,诡笑:“他想吃——”
他扑过去蒙住她嘴巴低斥:“你还真说啊!”
丁香惘然地:“说什么?你们这是——”
“没事,没事,你休息啊。”他付笑。
阿德择开他手,大喘着:“想捂死我呀!”
他伸脸过去:“那你以牙还牙。”
“以为我不敢!”阿德笑道。
丁香看着二人那股亲热劲,如同喝下几瓢酸醋,避躯侧里,暗自伤怀:“我为你丈夫孩子全不顾,命也不要地奔波,你除了问候就没别的方式来让我好过些,高兴一下吗?以前的你也像对阿德那样对我的啊,怎么现在的我变成刺猬了么?”
“捏疼人家了!”阿德低笑:“丁香看见了,别闹了——”
他叫苦不迭:“我肚子都饿瘪啦!你给我揉揉啊——”
她一指丁香,摇头。
他撇嘴:“我不管啊,你老给我喝水吃粥,你们却大鱼大肉的,我现在难受死了,你看着办。”
阿德纤纤玉手探入他襟内抚模——
他发出**的怪叫——
臊的阿德顺势掐了一下。
丁香忍不住靓觎那边——
他埋怨道:“你使点劲好不好?这样的模法我难受的不仅仅是肚子了,逗我欲火啊!哎呀,算了,算了,苦命的我哦!”
阿德站起:“我去找点吃的来。”
他不大放心地:“你可快点回来啊!”
“知道了!”阿德出了密室。
赵华香四周环顾着,嘀咕:“不知如眉他们这时有没有月兑险?银铃是不是跟着小白?真叫人担心——”
丁香听得柔肠百转,颇想告诉他实情,但想想后果,压住了念头,听得他低沉的申吟了一声,她弹起:“你怎么了?”
正抠处伤处的赵华香楞着:“你还没睡着?”
丁香哀楚地:“怎么能睡得着啊。”
他血色眸子一闪:“有心事?”
丁香话到舌根但被他满面萎靡推回喉咙,咳了咳,掩饰:“大概太劳累了——无碍,无碍。”
“不要想太多,先把自己照顾好再说。”他修长的手指梳理着乱发,神情悠哉安然。
丁香压抑的这股悲情变向喷发:“还真撑得住!”
他颇谦虚:“小菜一碟,我底子厚实,马马虎虎。”
丁香嘲笑:“是哦,你是谁啊?就算天塌地陷也是无坚不摧。”
他愈加得意:“承蒙褒奖,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我这人福大命大造化大。”
见他装聋作哑打马虎眼,丁香实在难以忍受,腾起。
他微楞:“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丁香惨白俏容青紫通红,两簇熊熊芒火几厥要溶化了他。
他茫惘:“怎么了?发啥神经啊?”
丁香磨齿:“我替美人鱼不平!”
他俊面一变,眼神含戏谑:“咋,想揍我?还是想把我大卸八块?”
她嘴角一抽,眼底掠过一丝阴冷,语气尖锐:“我看你对于美人鱼的离开毫无悔恨愧疚之意,你为何会变得如此绝情?”
他淡漠地:“我不想跟你说这个,你歇息吧!”
“你——”
“我叫你睡觉你没听见?!”他蓦地盛怒大吼。
屋子一阵颤栗。
丁香惊得呆了,盯着他灰唇大张着。
他这是初次对她大发雷霆。
他的表情刹那间面目可憎,瞪圆的眼珠活如狂怒的恶魔,呲牙咧嘴地恨不得将丁香生吞活剥,发出野兽般沉闷的呼吸。
丁香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导百会穴,化作冷汗弥漫全身,不由打着寒颤,结结巴巴:“华、华香,你怎么、怎么了?”
赵华香觉得胸口压着千斤巨石般,憋得他狠力揪扯着衣襟,扭曲的俊面一瞬间汗水涟涟,逼视着胆战心惊的丁香,说不出话来。
丁香宛若惊弓之鸟,硬着头皮与他对恃,恐惧紧紧缠绕着她困惑的心。
但这种感觉只在片刻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激情澎湃的更浓烈的情感。
他狠狠错咬的整齐白净的牙齿迸发碧玉之泽,两颗小虎牙尖利锋芒,魅惑之光四射,性感的红唇俨如饕餮号威,却越发荡人魂魄。
丁香这一刻被完全陶醉,猛然发掘一向温柔多情,任性傲慢的心上人还有这般气势夺魄,更具男人味的一面。
惧意倏地无踪,唯有痴痴傻傻。
丁香噙泪而笑:“打住,打住,我以后再也不过问你和美人鱼之间的事了。”
丁香的潜意识里,他是借机避事。
直到赵华香被这口气憋得喷出血来,她惊魂未定地扑来就抱他:“华香?!华香?!你没事吧?”
料定会闯大祸,她终究没能记住阿德的劝告,逞一时口舌之快,再次推他于生死边缘。
他艰难万分地喘息,直翻白眼。
丁香哇地大哭:“华香?华香?你不要吓我——阿德!!阿德?华香,你不要紧吧?”忙不迭地给他抹胸。
少时,他才咳嗽出来,长长地呼了口气,安定下来,累不可堪。
丁香一颗心也着地,浑身乏软。
他拭着嘴角血迹,埋怨:“你就不能让我消停片刻吗?管好你自己的事可否?”
丁香一阵委屈,嘟嘴:“说说而已嘛,好了,以后不说啦!”
他道:“你也不担心你男人和儿子?说不定正哇哇大哭,叫着老娘,我饿——”
“哎,娘在这里,宝贝不哭啊!”她噗地大笑。
他斜睨她:“雷劈死你啊,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