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眉见到小白模样惊呼:“他真的受伤了?!!郑大哥,你快住手!”又听见银铃申吟,慌忙去扶:“银铃,你没事吧?”
小白正觉亏欠,面对郑玉的拳头默默忍受,见银铃被跌倒,骇得推开郑玉扑过去:“银铃,你没摔坏吧?”
郑玉两眼充血,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冲过去一把扯过他继续暴力相向。
银铃不顾一切地扑到小白跟前,将他护住:“住手!!郑玉!我叫你住手!!”
郑玉及时收手,跺足:“银铃,你干嘛还执迷不悟地袒护这个臭小子?!!”
小白鼻青脸肿,嘴角被打裂,血水泊泊,轻轻推开银铃,注视着盛怒的郑玉:“郑大哥,我有负银铃,我对不起她,我不是人,你教训得是!我甘愿接受你任何惩罚!”
“你以为我不敢!!”郑玉的巴掌高举,却怎么也难以落下。
银铃夹在中间,眼泪汪汪地叫人心碎不忍,呜咽着:“我跟他已结为异性兄妹,什么负不负,欠不欠的?你若心中有气,就朝我来,与他无关!不是我生情,怎么会让他难做?错责在我,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息事宁人,不要再管我们的事了,好不好?!”
“你?!!”郑玉一拳砸桌上:“他对你一点情义都没有,你还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真搞不懂!!你跟少爷真的痴情种子一家人!!”
如眉拉住他:“你还是走吧,再说只会让她更难受,他们俩的事别人管不了。”
郑玉还想再教训几句,但见银铃为他拭擦嘴角的血迹,气急败坏地横闯出去:“晦气!!”
如眉不便插言,拉上房门去了。
银铃拿来一块净步,撕开,对他道:“我给你包一下。”
他迟疑了片刻,缓缓解开了腰带。
银铃按捺着疼痛的心将血透的纱布小心地褪下。
胸口的刀伤虽经过御医缝住,但殷血还是从伤口外渗。
她心疼得泪水直流:“你不是武功很高的么?怎么伤得这么重?”
他瞅着别处:“大意了。负伤挨刀对我来说家常便饭,不足为奇。”
她抬眼看着他——
幽怨的眼神令他招架不住。
她道:“不为别人,也得为自己而保重身体啊!方才叫你别来,你偏不听,无缘无故挨了顿打,何苦来哉?”
他道:“郑大哥心中有怨气,迟早都要面对!我若再不来,只怕要内疚一辈子。银铃,有些话我不知如何对你讲,可不说又觉得对不住你——”
“那就什么也别说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目前你伤这么重,实不该乱跑乱想,有些话,有些事不说也罢。”银铃截断他话题。
小白看她大有闭口不谈之势,陷入两难境地。
银铃为他敷着金创粉,在他胸前忙碌,离他如此之近,可以感受得到他呼出的气息喷在耳畔,鼓动发丝令她心底又疼又痒,这一刻她情不自禁想起那些夜里——
银铃心头只想了片刻很快就否然了他对自己的情感。
“他根本就不爱我,跟我在一起是图快活而已,如今得知我怀有身孕,怕我趁此要挟,所以不顾一切想要说服我堕掉孩子,以绝后患!他喜欢的人,是小红——”
银铃窥视他一眼,正迎上他的视线,她旋即一笑:“小红伤势也蛮重的,你多费心照顾她吧。”
小白惴惴不安地:“你?????”
银铃举止轻柔地给他裹伤:“她是个好姑娘,你们才是男才女貌的一对鸳鸯,好好对她。”
小白颦眉:“你不要扯他人!我跟她什么也没有!”
银铃不能多跟他纠缠下去,怕听到他说出让她心碎的那句话来,赶紧收拾妥当,给他理好衣服,佯作困倦地:“天不早了,你回去吧,我想安歇了。”
小白锐利眼光看来,她顿时心惊胆颤,掩不住心思地捂住了月复部,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小白紧盯着她脸儿的目光随着她动作落在她捂着的肚子上,苍白严峻的俊面微微一皱,张嘴欲言——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今天很累了,你快走吧,我不想郑大哥再跟你有什么误会!你快回去照顾小红!”她有些急躁。
小白想了想,道:“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讲吗?”
银铃断然:“没有!要说的都说完了。”
小白看她忐忑不安,急于赶他出门,只好起身:“那你安歇吧!”走了。
银铃按捺颗怦怦狂跳的心来回踱了几步,自语道:“此地不宜久留!得快点离开!你可以对我绝情,但是不能伤害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直至月上东山,赵华香二人才将丁香入土为安。
伫立碑前,赵华香默哀片刻,斜目美人鱼。
山风拂过山岭,如似冤魂噎泣。
美人鱼双手合十,哀叹:“阿弥陀佛。”
赵华香听了这话火冒三丈,冲过去摘掉她头上的帽子扔得无影:“叫你做尼姑害人!”
“你给我捡回来!”她恼叫。
长发哗地披散开来,一股浓郁芬芳如花绽放,她宛如夜间偷偷斗艳的野玫瑰,透着辛辣暴戾的**。
他双手叉腰,玩世不恭:“欠了一债,一甩手躲进尼姑庵去享清福,哎呦,你倒会寻地方的哦!既然做了尼姑,就该剃光你这烦死人的三千烦恼丝啊,你干嘛留着?留着给谁看?”
美人鱼气喝:“你管不着!”
他冷笑:“我是管不着,那你应该好好做你的尼姑,我与你秋毫不犯了,你干嘛来犯我?说啊?你说啊!”
美人鱼怒道:“你把我东西捡回来!!”
他嗤笑:“捡那破烂玩意,我还要扒掉你这身灰驴皮呢!”
她捂住:“你敢!”
他扑来拉她:“看我敢不敢?!”
她一下越开,叱叫:“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你若惹急了我,对你不客气!!”
“好啊!我很想领教领教你有多厉害!来啊!来啊!你上来啊!”他跟来。
她显系盛怒,纤拳打去。
他头一偏。
她急招又到,打得他防不胜防,退出数步撞到树上,胸口作痛。
她第三招抓来——
他虚晃一招间——
美人鱼不知有诈,疏于应变,被他擒住腕子才知上当,力拔不动,气叫:“放手!你这无赖!”
他稍稍一拉:“敢骂你夫君是无赖,我看你吃豹子胆了!今天就赖给你看!”
美人鱼虽将功力多半疏于给他,但还能勉强支撑,但眼前这个男人已今非昔比,再不是以往外强中干的绣花针了,跟他较量了几下,发觉他浑身散发强劲雄风,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无穷的男人魅力,加之他兰香的蛊魅,她顷刻间晕头转向,在他高大威武的阴影里,她彷如沧海一粟。
美人鱼身不由己地向他怀里靠去,气恨交加中慌忙改换招数。
他机灵地一蹲——
纤掌将他背靠的腕粗树干击断。
他骇得闪电般捉住再次袭来的纤掌惊叫:“你是不是人啊?当真要我命啊?!好歹也是几年的夫妻耶!你他妈就这样对我!!”
她动弹不能,一脚朝他下阴踹去:“谁跟你这下流匹夫是夫妻?!放开我!放开!”
“你怪我还是怪他没好好疼你?怎么,想毁了他?”他比她还快地右腿一抬一挽,将她那只腿压定。
美人鱼呼哧呼哧地怒喘:“下流!”
他冷恶地:“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怪我冷落你!我告诉你美人鱼,男人女人之间无性而不爱!你不要惺惺作态了!有情有爱那也是因为想占有彼此的**快快乐乐在一起。你敢说你对我没有这种想法?”
美人鱼捂住耳朵,脸颊滚烫:“闭嘴啊!我不要听!”
他扭住她双手,咬牙:“在我被子冰的乾阳**毁了以后,你对我就渐渐疏远了,为的是什么?你说!你说啊!你不说我来说!你不就是嫌我那方面不行了吗?尽不了人事,给不了你快乐,就算我想尽办法接近你,你心中忘不了我不过是个废人,所以你找借口推辞,拒我千里之外!在你的内心里,你嘴里常常挂着的下流事胜过所有感情!是不是?”
美人鱼几厥崩溃地拼命摇头,歇斯底里地:“我不想跟你胡搅蛮缠!!放开我!!放开我!!”
他因极度的愤怒而捏得她腕子咯吱作响,嘴里喷出的清香无情地鞭策着她的脸孔:“我赵华香虽然没读多少书,但是我还没愚蠢到连心爱的女人什么样的人品都不清楚!我太了解你了!你说你喜欢小白胜过对我,那就是说你尝过他的滋味了?他让你爽到极点了?!是不是一回搞你七八次——”
“赵华香!!”她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月光下两只瞪圆了的凤眸燃烧着熊熊怒火,玉齿咯咯作响,竭力抗争着:“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这个王八蛋!!”
他将她按了个死,完全一副纨绔痞子势,浪笑几声,对着恨恨喘息的她一歪脸孔,戏谑:“怎么,此时此刻你还摆出一副贞洁烈妇的模样给我看?你敢不敢承认你对他没有这种想法?说不定,还半夜诱惑过他吧?说啊!”
美人鱼一个寒栗,停止了挣扎,别过脸去好一阵羞愧。
见她沉默,他心中刀扎般,涩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什么!是,我是被毁了,可我以为你不会在意我身体的伤,看在我对你拼命去爱的份上会好好跟我过下去——我为什么要跟阿德上床?我老实告诉你——”
赵华香克制了一下情绪,喃喃地:“她说能治好我的病,我当时不过是怀疑她的医术,在加上她喜欢我,我就验证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给她治好了?我还不是想着不要你看扁我吗?——结果,你说我下流,见异思迁,在我生死关头走了。”
美人鱼无言以对。
他苦笑:“子冰是因为要尽孝道不能跟我长相厮守。你呢,因为我的身体而要跟我分道扬镳——阿德为我付出了很多,没有她就没有我赵华香的今天!我不否认我爱她,非常地爱她。这辈子只有三个女人对我不离不弃——”他投目那座坟冢。
美人鱼被他压得腿脚酸麻,一双腕子几厥断裂,力挣:“我的腿快被你压断了。”
他吸了吸鼻子,冷哼:“断了才好呢!省得你跑得快我撵不上!残了我养你一辈子!”
美人鱼气得吐血,瞪着他:“我无情无义,害你痛失两位娇妻!!我欠你的会还清!你放开我,我还要去救你老婆!放手啊!你捏疼我了!”
他移开腿去,手里却捏得更紧了,逼了过去,邪魅地:“疼啊,你可知我的心此刻是什么滋味?你嫉妒她们才跟何自清穿一条裤子对付你男人我的吧?你看上老太监什么了?是不是想做皇后母仪天下啊?”
“你、你胡说!”她步步后退着,惊惶地往身后左右一扫。
荒林阴暗幽深。
踩在二人脚下的石子和草叶发出令她心慌失措的断裂声。
美人鱼被草藤绊得好几次险乎趔趄倒地,躯体与他的不住摩擦,两副面孔近在一寸,彼此呼出的气息夜色里纠缠着。
美人鱼没来由地春心澎湃,不安地:“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放手——放手——”剧栗挣扎起来。
但他力气如牛,越是挣扎的厉害,他越是抓的死牢,邪笑:“你说呢?如此香艳的小尼姑,对一个风流成性的香客动手动脚,你说他会作何回应?你不是早就想着这一天了吗?这么多年我一直视你为妻,既然是夫妻,在这花好月圆夜,深山老林里有什么事干不得的?对不对?”
“我、我已遁入空门,一心向佛,你别乱来——”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喷在她娇容,醉人的芳香腐蚀她的最后底线,她娇气恨喘:“别碰我——”
“偏碰!”他凑脸她腮边咬牙:“怎么,为小白守身如玉啊?我还是打动不了你?”
她连打冷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根本不爱你,别碰我——啊!”
猛地被何物绊倒,她被他压在草丛里,她拼死反抗:“赵华香!我说了我们已经完了,是男人你就放了我!”
“我要是不放呢,你能拿我怎样?”他开始胡乱地亲吻她,一边恶狠狠地:“我也想跟你一刀两断,可我就是做不到!谁叫你有事没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你有没有跟小白做过?说!”
她被他亲的心乱如麻,呵斥:“我不想跟你说——”
他粗野地强行分开她腿,一只手解她衣衫:“不想说,我就验你的身。”
“不要!”她愈加剧烈地抗争:“你做什么?!不要乱来——”
嗤地一声,衣襟被打开,那只月色里异样白皙的手游蛇般滑进肚兜底层,往她胸脯爬去——
美人鱼躯体一阵颤栗,焉敢再动,只是恼怒地喘息。
他性感红唇堵住了她微启的樱唇,从她嘴里勾走了她的丁香舌,含报复地狠狠咬着。
美人鱼立觉生疼,赶紧退缩,但他紧咬不松,并且隔着布层,那枚尖锐利器顶在她那处乱动。
“他这是干什么?!”美人鱼一阵恐惧,被他几番诱惑,她已经**熊熊了,再也忍受不住地纵情吟哼。
他忽然在她耳畔吃吃作笑,动作戛止。
美人鱼茫然地闭嘴,盯着月色中他白皙的脸孔。
他揶揄地:“受不了了?想要了?想要就说出来,我一定会满足你,说啊,你求我啊!”
美人鱼似被他扇了几十耳光,屈辱的泪水奔涌而出,恨齿:“你不是人——”
他蔑笑几下,轻佻地:“我要不是人,那你呢,你在我这不是人的施舍
下刚刚是不是蛮舒服的?咹?!!”他猛然提高了声音,几乎歇斯底里地嘶叫:“敢冒充我娘?!!你配么?!”
美人鱼真真地看到他俊美的面容刹那间狰狞,不知所措。
他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巴掌,松开了一直攥着她双腕的手。
美人鱼的娇容顿时肿胀般,火烧火燎地,嘴里咸咸的。
他因为愤怒而呼吸失律,一把抓起她白玉之躯,怒道:“我什么都可以容忍,你就是跟一百个男人上过床我都不在乎,唯独就是无法原谅你冒充我娘!!”
美人鱼从未有过的畏怯,泣不成声,浑身哆嗦。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就算我跟你不可能了,你也不能让我娘代我受过!她活得有多不容易——我这辈子对不起的就是她——你还这样来玷污她?”他失声痛哭。
美人鱼忙抓住他手祈求:“华香,华香,对不起,你打我吧,打我吧——”
“你为什么要一再逼我?我在我娘面前发过誓,这辈子绝不打女人,你为何要逼我?我那么爱你的啊!”他噎泣着突地俯过头在她左胸上方狠狠咬着。
美人鱼惨叫不已,但她没有动,任他发泄着满腔恨火,感觉切肤之痛过后,那块肉被他咬掉了般,麻木不仁。
赵华香放开了她,一嘴的殷红,心里畅快了许多,看着她漠然地:“这就是你藐视我亲人的下场!”
白腻如雪的肌肤被咬得血肉模糊,血水顺着一泻而下,染红了白色的肚兜。
美人鱼整理着衣服,想要起身——
他拉住:“干嘛去?”
“你不去救阿德么?”她冷冷地:“我可以走了吗?”
他将她拉坐地上:“心里又想着怎么报复我吧?”
她心如止水,淡漠地:“没有。”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充满无尽温柔:“那你告诉我,你此时心中在想什么?”
美人鱼移目他眼眸,如实答道:“华香,对不起,我也是不想让草堂庵的师姐们被婬贼欺辱,所以才出此下策。”
他微楞:“何自清要挟你们?你为何不早说?你见到我时应该告诉我,这一切都不会演变成今日局面了!”
她懊悔地捂面痛泣:“我看见你跟阿德她们在一块,当时就气蒙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对你!”
他切齿:“我们已经在何自清掌控之中了!这个老太监,比我想象的还奸诈!阿德落在他手里,只怕——”
他掏出帕子拭擦她胸处的血:“以后你以牙还牙。”
她无谓地:“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时间紧迫,我们赶紧去救阿德。”
他起身——
啪!!头上挨了一下,他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美人鱼扔下石头,拉起软弱无力的他搀回丁香墓前,砍来树枝将他和坟冢围了三圈,擦火点燃。
三道火圈把赵华香围得严严实实。
美人鱼清泪长流,模出那个鸡心坠链,放在他手中,疾步而逝。
美人鱼一路施展轻功,不消半个时辰就来到皇城脚下。
只见城头灯火通明,布满岗哨,根本无法介入。
美人鱼苦思一阵,灵机一动,从身边掏出一枚小铜镜来,抬头月已偏西,将铜镜与月对照,发出夺目之光来。
这一晃令城头的哨兵无意获悉,惊奇地:“那是什么东西在发光?”
“哪里?”其他人纷纷围来,伸颈城下张望。
美人鱼忙搁下铜镜,再放一锭银子,隐身暗处。
城下的哨兵发现光亮惊呼着涌来一群,引得城头数名哨兵围观,有几个按捺不住地抄道跑来。
美人鱼趁着混乱一闪入城。
“是面镜子!他娘的,空欢喜一场!”有人拾起细看,沮丧地扔出老远。
“有银子!”另一个捡起银子喜叫,其他人扭住他争夺起来。
美人鱼灵雀般几纵几落到了内宫,但见一处宫苑灯火阑珊。
里面传来歌笙悦耳。
美人鱼闪身过去,歇身露台,只见一列送酒食的宫娥拖着长蛇阵如鱼而贯那座大殿。
美人鱼溜到窗下窥视。
何自清身着滚龙黄袍,头戴紫金冠,满面春光,得意非凡地与群臣饮酒赏乐,觥筹交错,
美人鱼暗自纳闷:“这位老头是谁?看样子不像大理人,难道是阿德的叔伯还是爷爷?何自清莫非是为他效力?他跟阿德有何仇怨?”
美人鱼再细瞅,不由大吃一惊:“阿德?”
阿德浑身是血,披头散发地在何自清旁边被人架着,垂头不语,似乎昏迷着。
那帮臣子面含杂色地频频向他敬酒,各献殷勤。
美人鱼肝胆欲裂:“这老贼莫非就是何自清?看来阿德在他手上一定吃尽了苦头!”
内侍过来禀报:“启奏万岁,太子殿下龙体不适,不能走动,已经安歇了。”
何自清一怔:“怎么搞的?都这么久了伤还没好?!快宣御医即刻去医治!不得有误!!”
“是!”内侍待退——
“慢着!”何自清叫道:“太子的病情随时向朕禀告,迟一刻钟朕就要你命!”
“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何自清酒樽一丢,兴味索然。
大臣们无人再敢动杯。
“真不凑巧,朕大费周折才将这个无道女昏君抓到,请你们这些旧臣老将予以公审,让太子殿下主持大局,谁想太子殿下贵体欠佳——不过,既然大家对这个女昏君祸国殃民而无可奈何,那由朕替众卿主持公道,你们有仇就报,有冤就申!”
众臣无人搭话,都含异意地盯着阿德。
何自清鬼面一沉:“怎么,都无冤无仇了吗?”
众臣呈出惊弓之鸟状。
这时,一个眉清目秀,英俊儒雅,唇红齿白的青年出班跪奏:“万岁,非是臣等无怨无仇申述,只是觉得杀了她出口气却留让皇上下千古骂名!常言说,明君不杀降臣!万岁隆恩浩荡,英明神武,何必为了一介女流、尤其是已成不了气候的女昏君脏了手毁了一世英名?臣有一个法子,非但为臣等伸冤报仇,而且也让陛下鸿名扬世!”
“阿郎大人所言甚是!奴才们也不想让皇上龙颜抹黑!”群臣立即恭维。
何自清闪目:“什么法子?”
阿郎道:“万岁觉得阿德怎样?”
“什么意思?”何自清不解地。
阿郎怪笑:“万岁贵为大理城一国之君,总不能后宫无人管理,万岁可将她纳为皇妃,一来可显皇上心胸宽广,仁慈为怀;二来阿德是个贪图功名利禄的女人,你不杀她,她感恩戴德,你册封她为皇后,她更念万岁千种好,万种情,必定全心全力听命于你左右。皇上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