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只剩半指,已近丑时。
子冰困顿至极,但见何文庆还没归来,颇是担心,思量再三,起身下床去寻他了。
子冰开门左右一看,几个带刀禁卫军幽灵似的把手外面,心头一耸。
子冰恰脚出来,想着肯定会遭阻拦,却见他们木桩一样,对她视而不见,心中异动:“不可以,何自清这个老狐狸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倘若我撇下孩子们前脚一走,他一定趁机做乱对孩子们不利——”
子冰陷入两难境地。
正在此时一个宫女走来:“太子妃这是想去哪里?奴婢伺候你去。”
子冰摇头:“屋里热,出来透透气。”
宫女忙道:“奴婢就是来伺候您和小王子们的——”
子冰心中一动,返身进屋。
宫女进门拿起桌上一柄金线绣制的山水花鸟图形扇,去了床边,动作轻柔地给三个孩子扇凉。
子冰语含锋芒:“我就在外面歇凉,不要惊吓了孩子。”
宫女赶紧鞠了一个大礼:“是,奴婢一定会小心伺候小王子们的。”
子冰看她不过十五六岁,稚气未月兑,想着凉她也不敢拿孩子们怎样,便走了。
子冰模黑出了宅院,乘着朦胧月色顺着原路赶去何自清寝宫,刚到半路,就见对面过来一行人,挑着灯笼行色匆匆。
子冰仓忙闪在一边的花丛。
那行人远远走来,伴着一阵窃窃私语。
“还是阿真命好,刚被召进宫就被皇上选为太子的嫔妃,人长得漂亮就是好。”
“是啊,阿真一看就是皇后娘娘的面相!只可怜了我们这些无名小卒,进宫几年了,还是伺候人的命!”
“别说废话了,一人一个命。我们只管伺候好他们,保证不出差错,说不定阿真念及我们的好,在太子耳边替我们说几句好话,那就阿弥陀佛了。”
宫女们远去了。
子冰一愣:“太子?阿真?她们所说的太子不就是何文庆吗?”
子冰暗叹不妙,忙尾随宫女们追去。
女子搀着何文庆来到了太子府。
几个把手的禁卫军见状帮忙弄他进去,搁置榻上。
女子见他醉不醒事,去桌边倒来一杯早已备好的醒酒汤,扶起软绵绵的他给他饮了少许。
片刻,何文庆大吐不止。
女子拿来痰盂,一面为他轻轻捶背。
吐罢酒水秽物,何文庆恢复了几分意识。
女子手持香巾为他拭着嘴角,一面轻问:“殿下觉得好些了么?”
何文庆闻声一怔,抬头秀目溜圆,不解地:“怎么是你?”
女子忙在他面前跪下,可怜楚楚地:“奴婢名叫阿真,是奉皇上之命来伺候殿下的,如有冒犯,还望殿下饶奴婢死罪。”
这位清纯婢女一开口,何文庆便一阵心神激荡。
床头红烛映衬里,阿真貌若天仙,羞态撩魂。
何文庆的心忽然一阵刺痛,暗忖:“没错,我是很爱子冰,赵华香是为了救她不得已而为之,我不应该斤斤计较,可是,这三年来,子冰始终没快乐过,我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想着他——”
想到这里,何文庆心口堵得慌,齿缝里迸出一句:“狗男女!!”
阿真被这话骇得面无人色,慌忙道:“殿下,奴婢待字闺中,除了我爹和兄长,从未见过任何男子,请殿下明察——”
何文庆亦也被这话刺了不小的一下,惊讶万分:“你还是完璧之身?”
阿真羞臊得脸儿深埋,蚊呐般:“是??????”
“你春秋几何?”何文庆有些蠢蠢欲动了,忙下床伸手去扶她。
阿真羞中带惧,躯体隐隐战栗,惶忙道:“奴婢今年十七。”
子冰跟着这些宫女在宫苑里七拐八拐,也不知走了多久,心头颇是焦急。
何文庆扶着阿真的那只手顺势将那副娇柔弱小的身体搂在怀里,呼吸狂乱,开始对她乱模胡捏。
阿真如同经受暴风雨的小鸟般无所可依,在他的猥亵之下完全失去了方向,虽然心中万分厌恶可不敢有丝毫抗拒之举,直到他的嘴唇重重压在她的,一股苦涩的酒味弥漫口腔,惊吓的浑身战栗,慌忙推拒。
她的举止令他极度兴奋,欲念一窜丈高,一只铁臂将她牢牢控制,另只手麻利地剔除她衣衫。
阿真仅有的一层薄衫被他解去,露出一个粉色肚兜和短裤。
宫女们来到一处高大院落,门口站着好些禁卫军。
宫女们径直入府。
子冰闪身暗处,看这里防范森严,不便露面打草惊蛇,但心头却颇是不甘,看着东面三丈余高的围墙根下无人把守,一道闪电般落去,纵身上墙。
子冰细看院内巡逻的禁卫军如鱼穿梭,便顺着甬道几个点步去了中院。
中院亦也有巡逻卫队。
子冰四下一瞅,见墙角有棵桶粗古树,枝繁叶茂,掩盖了半间院落和墙头,喜不胜喜,疾步过去,顺着古树下到院内。
子冰左躲右闪避开禁卫军,来到一间厢房窗下,看里面射出黯淡灯光,正要听闻里面动静,就见一对禁卫军身后过来,慌得她忙一个玉兔翻身滚入院内花丛。
这间透出灯光的房间正是何文庆此时所待的居所,此刻他正蛊惑加威逼命阿真为其宽衣解带,并将已被他揉成面团似的阿真按倒就乱亲。
阿真几时遭遇过这种情形,三魂已跑俩,眼泪汪汪地任由他胡为。
子冰看他们面前走过,轻手轻脚去到窗下,便听里面一女子娇吟,心中一沉,慌忙破除窗户纸朝里窥视,差点吐血,眼前一黑,跌坐在地。
子冰清清楚楚看见了何文庆与一女子在亲热!
天地在这一刻猛然塌陷,子冰脑袋几厥炸开,强撑体力飞身上墙,如风而逝。
阿真被他亲的云里雾里,感觉受用且快慰,不由自主地环抱了他健壮之躯。
何文庆一把扯掉了她肚兜,欲要拉她裤子的一瞬,蓦然想起了梁玉儿,如似针扎般坐起。
阿真楞楞地:“殿下怎么了?”
何文庆一言不发地急忙溜走。
子冰昏昏沉沉回到住所,宫女还在给孩子们扇凉,见她这副样子忙过来搀扶:“太子妃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子冰木讷一笑:“没什么,你去吧。”
宫女转身去给她倒来一杯热水:“太子妃,以后你就叫奴婢兰儿吧,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子冰心不在焉地:“兰儿去休息吧,我也该安歇了。”
“是,太子妃。”兰儿恭敬地退下。
子冰一阵头晕目眩,方才那一幕好似刀锯无情地分裂着她身心,纤拳出血,玉齿欲断。
“哇??????”一声孩子啼哭将愤怒中的她惊醒般,慌忙扑去榻边。
哭的正是郑玉的儿子,许是饿了,张着小嘴哇哇大哭。
子冰解开衣襟抱起他将女乃头塞进嘴里,小家伙狼吞虎咽,安静下来。
门吱呀开了,闪入一人,将门闩上后走了过来。
子冰扭过阴冷面孔不予理会。
何文庆满面堆笑:“还没安歇?可是郑玉的小子又不安分了?”
子冰一听“郑玉”二字,满腔怒火被迫平息。
此时此刻郑玉的骨肉在他掌控之中,倘若她稍有不慎惹恼了何文庆,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必定会为难孩子,一旦他翻脸,孩子的身份暴露,必遭杀身之祸。
子冰拼命咽下这口恶气,不淡不浓地:“饿了。你们说什么呢,这么久?”
何文庆一边月兑衣一边敷衍:“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何文庆的目光落在正心脸上,神情一变,浓眉一阵抖擞,哀叹几声坐下。
子冰看着他:“作何叹气?”
何文庆忙摇头:“没事。”说着伸手去抚了抚正心的脸庞。
子冰放下孩子,正要开口——
“我想留在爹身边帮他打理事务。”何文庆眼神怪怪地看她。
子冰一怔:“你想做太子?”
何文庆眼底掠过一丝漠然,道:“有何不可?”
子冰更楞:“你觉得你可以吗?”
何文庆皱眉:“你这是瞧不起我吗?”
子冰话锋一缓:“那倒不是,我怎么会瞧不起你——”
“那你说这话是何道理?”他眼中燃烧着一簇忌恨之芒:“在你的心目中,我永远也不能与赵华香相比,是吧?”
子冰一栗,惊视他:“你此言何意?”
他冷笑一声,蓦然间面无表情,言语刻薄:“你还是忘不了他的吧?虽然跟我睡一张床,你时时刻刻还想着他,对不对?”
子冰柳眉突颤,娇容惨白,嘴唇陡地发青,厉道:“何文庆,你说什么鬼话?!”
何文庆冷哼:“你自己心里明白!”
子冰浑身哆嗦,懒得与他辩解,起身下去了。
何文庆看她这般沉定,暗自捶骂:“傻瓜,她的脾气跟她师父一个德行,又身怀绝功,倘若我惹她不快,岂不自找死路!”
何文庆忙跟过去:“对不起,子冰,我不是故意的——刚刚爹一些唠叨听得我头都大了,你别在意!”
子冰望着窗外星空心似刀搅,何文庆的话无疑如同钢刀,狠狠剁着她鲜血迸流的五脏,天崩地裂的眩晕。
何文庆拉她入怀抱着:“等我们在这里站住了脚,就重新打算前景。老家伙我看也活不了多久,等他把功力传于我之后,我扫除一切障碍,天下就是我何文庆一人的了。”
子冰一言不发,脑内一片空白。
回忆完这些,子冰心涌阵阵冰浪,定定神后,软弱无力地站起,匆匆赶回住处。
银铃两只腿灌满铅般抬步约有万斤地下得楼来,捂着颗怦怦乱跳的心张望店外动静。
店主和小二抢救了半天家当,终没能保住丝毫。
店主暴跳如雷地回了店堂,用傣语咒骂连天。
银铃见此把眼一闭,横下心上前去:“店家,店家不好了——”
店主回头刹嘴,愈加暴怒:“你们就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将她绑了!!”
她见小二扑来,忙叫道:“店家行行好,我姐姐快不行了,麻烦你们救救她——店家??????”
银铃声泪俱下,甚是凄惨。
小二止步看着店主,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店主顿时眉开眼笑,显得极是关切:“姑娘莫要担心,我这就让人去请郎中。”瞪着小二:“还不快去!”
小二领会其意,一溜烟去了。
店主一挥手,里间出来数十个酒保,满面凶光。
银铃怕得要命,扭身就往楼上跑。
凶徒们一拥而上。
店主赶紧出去通风报信了。
银铃一边走一边回头哭诉:“我姐姐一个劲吐血,尽说胡话,快死了——”
到了阿德门口,银铃已经梨花带雨般几乎软瘫,抽抽嗒嗒地:“求求你们发发慈悲救救她,我实在不敢看到她的样子,惨不忍睹——”
这帮凶徒不由分说也不假思索地推门而入,涌了进去。
银铃顺势拉上房门啪地锁了个死。
阿德和如眉已经下楼。
三人急急忙忙奔逃而去。
只听楼上传来砰砰嗵嗵的擂门和叫骂声,地动山摇。
如眉二人搀着阿德没命地往前疾奔,撞到一个人面前,抬头啊地倒退着。
如眉凤眸老大:“何、何自清?!”
银铃气喘吁吁地俏容发白:“你、你想怎样?”
何自清面目可憎地:“慕容阿德!!想不到你命还真硬!!老夫真是低估了你!!”
“何自清!!”阿德厉叫:“你霸占了我的江山,为所欲为,害得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还想做大理城皇帝?!你配么?!!”
何自清仰天狂笑,阴恻恻地:“我高兴,我觉得好玩!你真以为我那么没出息,做大理城国主一心一意料理这个烂摊子?哼哼!!我不过是借助你的权势招兵买马征服整个武林!你们这些蛮夷的生死关我鸟事!!”
阿德咬唇出血,玉齿咯响:“何自清!!你这个没人性的老匹夫!!”
“哈哈??????”他嗤之以鼻:“人性?人性值几文钱?人性可以让我天下无敌么?人性能让我享受荣华富贵,逍遥江湖么?我已对你的子民够仁义开恩的了,是你自己把他们推入万劫不复之境!你放眼看看,现在大理城哪个百姓不对我大加赞赏,感恩戴德?相比之下,没人性的应该是你吧!”
阿德看四周并无官兵,稍稍放心,对二人低声道:“我先拖住他,你们找机会先走!”
如眉惊忙摇头:“不成!要走我们一起走!”
银铃鼻子一酸,哽咽:“阿德姐姐,我们是不会丢下你的!就是死也死在一起!”
阿德皱眉嗔怪:“你们俩怎么回事?又不会武功,在这里帮不上任何忙还连累我!让你们走就走,哪来这多废话!”
银铃二人眼泪哗哗,望着她心似刀扎。
阿德对何自清报以讥笑:“你自认为可以天下无敌,逍遥江湖么?”
何自清冷笑:“当年我委身断尘山庄这个名盖江湖的门派,苟活了几十年,空有一身武艺却报国无门,无人赏识,实在憋屈至极,也是因我功不及他人,混了个二主事这样芝麻绿豆大的偏职,受尽了歧视嘲笑!!所以我不甘心!也不想就这样碌碌无为,被人踩在脚底窝窝囊囊一辈子!”
阿德往前两步,冷嘲:“哦?如此说来你倒还有几分雄心壮志?恕我眼拙,没看出来!”
何自清咬牙切齿:“聚顶受制,人心必反!大丈夫如若不
轰轰烈烈有所功绩,岂不形同猪狗,枉为人生?!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阿德侧容用眼角余光对二人暗示了一下,朝何自清鄙讥:“这话在你嘴里听着就是顺耳!看来你昔日也算是强龙被困,一腔豪情壮志不得施展,真是遗憾!”
何自清道:“我可不会甘受摆布!谁有负于我,我必百倍偿还!我打着断尘山庄这柄大旗秘密扣押一批批的武林高手,先饿他们个半死,挫挫他们的傲锐之气,然后用吸功**将他们所有功力据为己有,最后再将这些废物们手脚钉在墙上,看着他们慢慢死去!地牢里挂满了成百上千的人皮——”
何自清的神情饕餮般阴冷。
如眉二人听得骇惧发抖,不住作呕。
阿德仇火中烧,玉齿欲断。
何自清越说越亢奋:“这是用来对付那些还算识时务的!对于那些不知死活的,直接拿大钢钉从脑门和心口钉进去,挖眼珠,点天灯,一刀一刀地剔光他们的肉,剥了他们的皮——”
银铃二人吐得昏天黑地。
阿德眼中喷血,暴唳:“何自清你这老畜生!!你一定会得报应的!!”
“报应?!!”何自清再次狂笑。
阿德心壁剧颤。
就在何自清自诉罪恶行径时,小白赵华香和郑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三人被他一番自述完全骇栗了。
小白做梦也没想到,他心目中最敬爱的养父竟然是这般灭绝人性,一瞬间,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人被劈做几半——
笑毕,何自清狂傲无形:“与我作对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死无全尸,我依旧笑傲江湖着,报应?我就是神!是主宰天地万物的魔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给我报应,谁敢?!”
阿德见到赵华香,心中有了几分底气,叱道:“何自清!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唯一值得可信的小白因为你的利欲熏心而伤透心了,你这样活着有何意思?为了你的私欲,小白甘愿以自己的性命换取你的良心发现,为此失去了心爱的人!可他还是对你不离不弃,你不觉得羞愧么?!”
何自清自然不晓得小白在他身后,闻声此言他恶斥:“他?!!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我跟他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没什么亲情可言!!我拉扯他长大成人,给了他我本不愿意承担的一切,不惜对自己的骨肉痛下杀手!我忍了二十年,已对得起他了!”
小白灰白俊面愈加苍白,眼神溢满哀凉。
赵华香斜眼见状忙拍拍他肩,示意他稍安勿躁。
何自清恨恨地:“我何家几代人为朝廷立下多少汗马功劳,那个狗皇帝却听信谗言将我满门抄斩,害我流落江湖,饱受人欺!这一切都拜赵华香那个狗贼叔叔所赐!!虽然小白祖父两辈对我有再造之恩,但是我已经报还了!原想着给他成家,让他自己去立业,从此我们秋毫不犯,谁想他与你们这些蚁虫狼狈为奸,处处跟我作对!!这种忘恩负义的逆子我宁可没有!!”
阿德怒道:“这么说你是迫于无奈才抚养小白的?不是真心实意感激白家对你的恩德?”
“没错!!”何自清干脆地。
小白的心这一刻碎了,眼泪夺眶。
郑玉看着他那副落魄神态,也动了恻隐之心,恨不得几掌拍死那狂傲无义的老贼。
阿德步步紧逼:“如果小白秉承父辈的侠义之心来质对与你,你是断不会手下留情的了?”
何自清颇是不耐烦:“我已对他宽仁有余!反正我也为他娶妻,他很快就——”
“老贼!!”银铃唯恐他再言下去泄露她与小白之间的丑闻,打断他话怒叫:“休得在此叫嚣!!你究竟想怎样?!”
小白正叹完矣,但见银铃关键时刻引开话题,暗自懈了口气,一瞟赵华香,正迎上他的目光,小白一阵胆怯。
赵华香低声道:“是进是退你自己拿主意。”
何自清盯着银铃叱道:“你叫我老贼?!!好!!很好!!我错不该让你——”
“呸!!”银铃怒骂:“我就是赵构的女儿!!你有本事就来为你全家老小报仇啊!!”
“叫赵华香和小白为你们收尸吧!!”何自清言罢,一双恶掌变得通红雪亮,一股罡风直扑银铃——
小白如离弦之箭射去,扑在呆若木鸡的银铃身上——
砰——
银铃被余浪冲击出好远——
赵华香惊骇中及时掠去接住了银铃。
小白结结实实挨了这狠重的一击,风卷残云般被打出丈远,连吐殷血。
“小白?!!”阿德和如眉骇惧地跑上去扶他——
何自清怔了怔,看清受死的人居然是小白时,也吃了一惊。
小白挣扎着艰难地:“我、我没事——”浓眉紧拧,脸孔雪色一样。
“小白?!”银铃泣呼着跑来,五内俱焚,情不自禁去握他手:“你怎样了?没事吧?”
小白挣作了一下,摇头:“无妨——你还好吧?”
赵华香闻见打斗声,回头一愣——
郑玉已跟何自清交上手。
赵华香担心郑玉吃亏,跃入圈内就迎上了何自清一招后羿射日,飂戾摧胆。
郑玉正要闪开,乍见赵华香插手,慌忙将他一推——
赵华香顺势抓住郑玉的手往旁边一拉,在那股辛辣罡风触及身体的一刹那一个鹞子翻身——
嗵的一声——
一户人家的院墙被毁了道豁口。
小白见此要起身前去阻止——
阿德拽住:“你受了内伤,不要乱动!”
银铃只顾为他擦拭嘴角血迹,一面心疼地:“别动,听阿德姐姐的话——”
小白鉴于阿德和如眉在场,一阵尴尬,忙推开了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