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眉看他眼冒凶光,顿生惧意,支吾道:“你这么凶做什么?赵大哥能得很多女人的芳心,足以说明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我们心甘情愿跟他——”
阿郎犀利眼神刺着她,恨恨地:“你们这些无知的女人!都是被他外表迷住心窍了吧!了不起?!我呸!他要是了不起的人,会眼睁睁看着阿德的江山被恶魔霸占而束手无策?!你少往他脸上贴金了!他彻头彻尾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小人!”
“喂!!”没等如眉反驳,银铃扑过来柳眉倒竖,呵斥:“不许你污蔑我香哥哥!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就是!你是心理不平衡吧?”如眉扬眉道:“我知道你喜欢阿德,但是她不喜欢你,所以你就蓄意中伤赵大哥!还想着你是大善人,不想原来是个心胸狭窄,鼠肚鸡肠的人!”
阿郎被这话激得心中火冒,将烤好的鼠肉往如眉嘴上塞去:“闭上你的臭嘴!蠢女人!再说我对你不客气!”
一股烤哄哄的热气扑面而来,如眉恐得连忙护住脸:“啊——”
“你干什么?!”银铃见此要扑去,却见那块鼠肉距如眉寸远顿住,黄灿灿,油腻腻的散发奇香,银铃忍不住作呕连连。
赵华香再次睁开眼,感觉一只手在胸口摩挲着,动作轻柔,内里十分受用,眼前一个模糊影子渐渐清晰,连同心地里掩埋多年的那个轮廓也越来越变得明显起来。
他不由呆住,月兑口而出:“冰儿?真的是你?”
子冰正心事重重地为他抹胸顺气,闻声扭过脸顿露笑容:“醒了?觉得怎么样?”
他痴痴地凝视着那张依旧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木讷地低语:“好多了,郑玉呢?”
她神情一黯,低下头叹了一下,懊恼地:“对不起,我没能救他出来——”
他胸内刀扎似的喉头直硬,泪雾模糊了视线,几行清泪滚落。
她忙安慰:“你伤势很重,不能太过悲伤,别这样。”
“我跟郑玉从小到大从来不分彼此,虽然我有时候对他很凶,可都是闹着玩的——”他抽泣着:“在王府,我们没论过身份——他一直都很疼惜我,像哥哥一样——”
见他甚是悲切,她也被感染的晶泪扑簌,哽咽:“我知道,也明白的,你们手足情深,郑玉在天之灵也能感得到你这份情义——”
他泣不成声:“当初他和丁香成亲,我就该让他们去过自己的日子——现在,我欠他们的要怎么还?孩子还那么小,眨眼就没了双亲——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他悲痛欲绝,眼泪哗哗。
子冰的心被他扯的疼痛,忙依到他身边:“华香——”
他埋头她怀中噎泣着。
她紧紧抱着,无言以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以她薄弱的胸怀给予他温柔的抚慰。
这是一间客栈的厢房,窗外一轮夕阳渐隐山后,半个天际溅染鲜血般,绚烂瑰丽。
殷红的余辉投射着这对相偎相依的苦命鸳鸯,晕染着莫言的苦涩与凄凉。
地窖之中暖意减淡。
银铃枕着阿郎的外裳搂着孩子熟睡。
如眉望着摇曳的火苗愁眉苦脸。
阿郎一旁盯着她看,咂咂嘴:“果真是绝世美女,赵华香真他妈艳福不浅!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如眉厉芒刺去:“又来了你!你怎么这么讨厌?!”
阿郎一脸严肃:“你这样温柔娴淑的女子,应该嫁一个一心一意对你的男人,怎么就喜欢那种朝三暮四,左搂右抱的花心家伙?他跟很多女人上床你一点儿也不介意?”
“管你何事!!”如眉脸儿青红:“管好你自己吧!”
阿郎不愠不怒,笑了笑,道:“我好心好意劝你,怕你将来后悔!”
“那也与你无关!我这辈子就喜欢他,死都不会后悔的!你省省心吧!”如眉斩钉截铁。
阿郎脸肌抽搐了几下,眸子煽动着妒火,咬牙道:“该死的女人!都他妈中什么邪了?!我为你守身如玉数十年,你居然如此对我?!”
如眉吓一大愣,茫然地:“我?!”
阿郎邪魅的眼神盯着她,冷笑:“赵华香睡了我的女人,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他?”
如眉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楞楞地:“你的女人?谁是你的女人?你不是被烟火熏昏脑子了吧?”
阿郎不良的眼光往她胸脯瞟,咽着饥渴的唾沫,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如眉见状一下子捂住那里,冷战着,骇无人色:“你、你想做什么?”
阿郎眼底燃烧着熊熊欲火,几乎要将她焚化般,缓缓逼将过去:“你说我想做什么?赵华香糟蹋着我心爱的人,他心爱的人我也尝尝味道!”
如眉不等他话落哧溜一下地闪远,惊恐万状地一瞅面前的木棍,如获至宝地抓在手中,怒视他警示:“你敢近前一步试试看?!”
阿郎戏谑地:“少惺惺作态假装正经了!先前猥亵于我,就是刻意予以诱惑。看你也有几分姿色,正合我心意,让我教教你怎么做女人吧。”
如眉柳眉倒竖,脸红脖子粗地呸骂:“婬贼!再胡言乱语我对你不客气!我告诉你,我跟着赵大哥走南闯北了几年,好歹也有几手绝功,你不想变成残废就闭嘴滚一边去!”
“哦?”阿郎轻佻地:“还绝功呢?那你跑那么远干嘛?直接就上手揍我啊!你跟着赵华香几年还是黄花大闺女,证明他就不爱你!还赵大哥,赵大哥叫得如此亲热!”
如眉脸色青紫地:“要你管?赵大哥是最爱我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娶我!”
阿郎闪眉:“这么肯定?”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她丰胸起伏,秀目瞪得溜圆。
“得了吧!你就别自欺欺人了!一个男人要是真心喜欢一个女人的话,就不会再去想别的女人了,何况你的赵大哥恐怕不止跟一两个别的女人上床了吧?好几年还搁置着你不碰,就是说对你没兴趣!”阿郎撇嘴讥讽。
这话仿佛一把利刃,狠狠扎在如眉心口,她顿时僵住了,脸色煞白,手中的棍子掉落。
阿郎哀叹一下,满怀同情:“他这么对你,你就不想惩罚他?”
如眉一悸,盯着他:“怎么讲?”
阿郎微微一笑:“你对你不仁,你没必要对他有义!”
如眉羞赧地:“你让我做对不起他的事?下流的家伙!闭上你的臭嘴!”
阿德一路追踪到皇城附近,不见小白影子,不由焦急起来:“这小子!不知跑哪去了?”
阿德又担心阿郎几人的安危,只好掉头回去。
郎中为赵华香把脉完毕,起身走开去了。
子冰跟来,低问:“他不要紧吧?”
郎中拿起狼毫开着药方:“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内伤,肝脏受损,调养月余就痊愈了。”
子冰暗松口气,感激地:“多谢先生。”
“内伤还是要内功治疗,用你们走江湖的人的话说,汤药只能治标,治不了本!我开副药先给他祛邪除寒,顺气通络。”郎中道。
子冰付了诊金,送郎中下楼,见一伙鹰犬闯入店里,颇是嚣张跋扈,她心头一耸。
子冰没敢下去店堂,匆匆返回客房。
店主不敢怠慢,随着他们上楼去挨个房间搜查。
一连查看几个厢房不见他们要找的人,这帮禁卫军不禁有些心烦气躁,叫叫嚷嚷呵斥着。
店主拭着鬓角冷汗,带着他们来到另间门口,伸手欲要叩门——
一个家伙抬脚便将门踹开。
一群人涌了进去。
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白净青年楞楞地在榻边站起,瞅着这帮凶神恶煞。
床上也躺着一个络腮胡子的白俊青年,头上捂着快帕子,人事不省。
店主眨眨眼,茫然的眼神在二人脸上来回转。
为首的禁卫军剃头刀子似的眼光瞅了瞅床前的青年,厉问:“你是做什么的?哪里来的?去哪里的?来此地有何贵干?”
青年忙道:“在下祖籍苗疆,世代是做皮革买卖的。此番跟我同胞兄弟路经此处去中原收账,不想我兄长忽然感染疟疾,不能走动,只好在此住下治疗。”
众人一听疟疾都哗啦退出老远,惊慌失措地往外跑。
络腮胡子青年急忙跟去,见那伙人一溜烟奔下楼,片刻不见了人影,他忙退回客房,将床上之人负载着从窗户越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晚,万家灯火。
街巷人来人往,噪杂熙攘。
一辆马车在市集巷口停下,一个家丁跳下马车,取下长凳搁在地上,伸手帘子里面,一边招呼:“小姐,慢点。”
一只白腻玉手搭在家丁粗大指节上,紧接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现身出来,小心翼翼地伸着三寸金莲往凳子上落去的一瞬间——
一条巨型黑影扑簌簌掠上马车,将绝子往地上一掀,驾车绝尘而去。
“哎呀——”绝子惨叫着重重跌倒。
家丁被这一幕骇得呆若木鸡,望着马车疾去的方向嘴大张着。
这辆马车穿越市集,沿着大街往前疾驰。
驱车的是位络腮胡子的白净青年。
他一边驱车,一边四下张望,显然不熟悉地形,已是手忙脚乱,慌不择路。
大概意识到自己的举止太过引人注目,怕招来官差怀疑,他放慢了车速。
满街都有挎刀携剑的禁卫军在搜查店铺,盘查行人。
络腮胡子青年镇定自若地挥鞭朝前走着,目不斜视,两眼专注前方。
“停下!”乍听一声暴喝:“停下!”
络腮胡子青年闻声忙勒马:“吁——”
他扭首微楞。
一个三大五粗的彪形大汉挥舞着手中的雪刃指着他喝叫:“干什么的?!”
络腮胡子青年抱拜:“官爷,我兄长感染疟疾快不行了,急着赶回老家见父母最后一面——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买卖人,没犯什么事啊?”
一听“疟疾”二字,彪形大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颇是老火:“妈的!快走!!真是晦气!!快点出城!”
络腮胡子青年连连道谢,甩了一鞭子:“驾——”
马车启动——
“他妈的!你瞎眼啦!城门口在那边!这里到处是人,你想让瘟疫到处散播啊?!”彪形大汉破口大骂,刀指北边。
络腮胡子青年忙调转马头,不住地:“多谢官爷提醒,草民急糊涂了——”
彪形大汉骂骂咧咧,捂着口鼻。
络腮胡子青年慌忙挥鞭往北,嘴里喊着:“闪开啊!疟疾病危,小心传染!”
行人骇得慌忙躲闪。
马车顺利出城。
后宫深处灯火辉煌,歌舞升平。
小白潜往太子府的途中,遇见一帮禁卫军举着火把在一个幽暗的院落里聚集,一声声惨叫从人群中传出。
小白心中异动,点步过去,趁人不备,溜到人后伸颈一瞧,不由一怔。
原来是在处决一些五花大绑的人!
这些待杀之人也都是禁卫军!四五十人跪在那处哆哆嗦嗦抖成一团,涕泪长流地哀求着。
已有数十人被斩首,身首异处摆了一地,血流成河,血腥扑鼻。
小白心头嘀咕:“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们会狗咬狗互相残杀?难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就听一个人冷笑几声,恶声恶气地:“兄弟,不是我们心狠手辣,只怪你们跟错了人!其实我们都同处一室为皇家效力了很多年,算不得手足情深,也是风雨同舟,共过患难!我也不想这双手沾染同僚鲜血!但是新皇登基,颁下圣旨,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小白好不吃惊:“新皇登基?!什么意思?!”
“大哥,看在我们共事多年的份上,你就替兄弟们求求皇上,我们只是听命行事的奴才,也没犯下什么过错——我们一心一意跟着新皇,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啊!求求大哥在皇上面前为我们保得一条狗命!大哥!!”那帮禁卫军怦怦地朝着发话的人叩头。
小白一瞅面前的一个禁卫军,伸手点其穴位,一把将之掳走。
弄至僻静处,小白解开他穴。
瞅着面前伫立着的高大身影,那矮了半截的禁卫军骇得扑通跪下,声线剧栗地求饶:“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我是新皇的人,一心一意听命新皇——”
“新皇是谁?快点说!”小白低喝。
“听说是太子爷!”禁卫军忙道。
“太子爷?!”小白更加震愕。
“是啊,就是太子爷!”
小白惊讶不已:“太子爷?!这是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啊!只是跟着上面的大人们奉旨处决先皇的旧部——”禁卫军哆哆嗦嗦。
小白心中咯噔一下,一把抓住他喝问:“老皇上呢?”
“爷爷饶命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禁卫军话音未绝,小白已不见踪影。
禁卫军鬼呀一声晕倒。
马车出了城门顺着官道往前飞奔。
前面一片幽暗的树林。
马车行驶其中如入黑窟,急乱的马蹄回荡暗林深处。
几声猫头鹰的怪唳凭添几分杀气氛围。
络腮胡子青年惕目四扫,放慢了速度。
马车越往深处络腮胡子青年越觉得脊梁瘆得慌,索性勒马停下,借助参天叶隙间投下的月光,缰绳一提拐入道边林内。
络腮胡子将马车停在河边,揭开帘子轻唤:“华香?华香?”
小白潜到太子府门口附近,探头窥视。
只见门口依旧把手着很多禁卫军,但所穿的衣裳均是黑色戎装。
小白思量片刻,绕道去
了后窗。
小白侧耳窃听里面无声,破个窟窿一瞅,里面漆黑一片,他轻手轻脚掀开窗户,翻入屋内。
模去床边坐下,才知自己何等疲惫,感觉背部一片黏透潮湿,料定是鞭伤裂开了,想着这房里有他的衣物,便起身去拿。
小白模索着去到衣柜跟前,便听外面有人说话,他忙拉开柜门钻了进去,将门拉上,留下一条小缝静待。
屋里少时亮如白昼。
一个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
小白暗忖:“好深厚的内力。”
“万岁爷,奴婢为万岁斟茶。”一个娇娇柔柔的女音甜美地说道。
小白暗惊:“万岁爷?!”
“先伺候朕爽快爽快再喝茶不迟。”一个男人婬笑着。
小白更加惊骇:“何文庆?!!”忙捂住了险乎叫出声来的嘴。
这一刻小白顿觉如坠云层——
“这是怎么回事?何文庆为何出现在这里?——我怎么就没想到,子冰出现在死牢,他也一定会来这里!他不是功力尽失了吗?短短两月未见他的功力如此大增?他做了皇帝,那么义父去了哪里?!”
小白暗自揣摩之际,便听外面响起男女床第之欢的申吟喊叫,粗野刺耳,不堪听闻。
臊的小白仓忙捂住耳朵,心跳脸热。
一轮圆月斜挂星空,万物一片朦胧。
阿德出得门来,忽闻一声叹息,循声望去,微楞:“如眉?”
如眉独坐院中望着天际唉声叹气着。
阿德近前轻问:“如眉,怎么了?”
如眉回头看她一下,又对着圆月发出一声长叹。
阿德看她这般深沉古怪,不禁一笑,打趣:“哟,才片刻不见,我们的小如眉仿佛长大了,也有心事了!说说吧,怎么回事?谁惹你不快了?”
如眉鼻子一酸,哽咽道:“阿德姐姐,你告诉我,赵大哥是不是不再爱我了?”
阿德一怔:“傻丫头,好好的干嘛这样问啊?”
如眉追问:“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阿德忙道:“如眉,别多想了,他怎么可能会不爱你了呢?”
“那他为什么处处冷落我?”如眉落泪:“他就是不喜欢我了。”
阿德在她身边坐下,搂住她肩头:“什么叫处处冷落你啊?他现在不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了吗?你——”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又跟子冰在一起了!他最爱的人就是子冰和你!以前有美人鱼,可是美人鱼不再了——他心目中就没有我——”如眉泣道。
阿德皱眉:“如眉,你到底怎么了?为何好端端的会有这种想法?他心目中怎么就没你了?”
如眉抽抽嗒嗒:“一个男人要是喜欢一个女人,就会情不自禁,可他对你们是那样,对我就没有过!他对我没兴趣——”
“??????”阿德一时找不到合适言词来回答。
野兽般叫嚣了半宿的男女终于平息了下来,屋内只是狂乱的喘息。
小白备受伤痛和这种状况的折磨,冷汗蠕流,但他不能妄动,也不能朝缝隙处对外张望。
“皇上,你什么时候封我做皇妃啊?”女人娇滴滴地问。
小白屏息细闻。
“你急什么?等我处理了一些事情,自会如你所愿。”何文庆懒洋洋地。
“处理什么事啊?您现在是皇上,凡事交给奴才们去做就行了,哪用得着亲自出马?”女人撒娇。
“有些事是奴才们无法着手的!朕要回去了,你歇息吧。”何文庆起身。
女人不悦地:“又要我独守空房?”
“朕有要事忙,你乖乖安歇!”
小白听着何文庆脚步声远去,紧接门重重地关合了,不由暗松口气。
“就知道你还想着那个贱人!等我做了皇妃,一定处死你这个贱人!”女人泼骂着。
小白等了许久,何文庆没有返回,他朝缝隙看去,便一阵脸红。
只见女人赤身**在屋子里踱步,怒气冲冲的样子。
没等小白想好怎么出去,女人忽然向衣柜走来,在他来不及去思量避还是躲之余拉开了柜门——
女人的眼一下子瞪成拳头,樱唇越张越大,还未喊出那个啊字——
小白一指点住了她,看着别处移身出来,顺手拿出一件他的衣裳披在那副白皙绝美的身上。
女人一脸恐惧,面无人色。
小白转到她身后告诫道:“如若声张我就要你命!”
女人无法言语,只能频频点头。
河畔凉风习习,清泉潺潺,蛙虫低鸣。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子冰模黑寻来干草树枝,击石取火引燃,博取一丝光亮。
子冰口渴难捱,匆匆去河畔饮罢几口,想要给赵华香弄水去喝,但身无盛水家什,便含了一口回到车厢。
子冰将帘子揭起,火光照进车厢。
赵华香仍旧昏迷不醒。
子冰将他揽在怀中,借着微光见他灰唇干裂,这张绝世容颜此刻异常憔悴虚弱,令她百感交集,肝肠寸断。
子冰俯下脸去,捏启他嘴,将自己的柔润唇瓣贴去,甘甜的清泉点点滴滴注入他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