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俊面失色,盯着一脸奸佞的何文庆,怒叱:“此言何意?!”
何文庆干笑几声,一步一顿到他跟前邪魅地:“你也不想想你的伤短短两日内恢复的这么神速,理由何在?”
没来由的恐惧倏地从脚底板直导头顶,小白不寒而栗,暗查身体内外有无异样之觉,脸色灰青地嘴唇也煞白了:“你、你什么意思?!你给我吃了什么——?!!”
何文庆戏谑的口吻:“一种能使伤势神奇般痊愈的好药!世间仅此一丸!我都舍不得给自己留着,你看我对你多疼爱——”
“王八蛋!你给我到底吃什么了?!!”小白扑来揪住他衣襟咆哮。
“啧啧啧——”何文庆揶揄道:“你没听见我说三味真火吗?你已爆发两次了,再一次恐怕就没命啦!所以淡定哦!”
小白一阵昏眩,如同掉入无底黑洞般,浑身发软。
黎明的曙光驱逐了黑夜的暗沉。
丝丝凉风拂去了血雨腥风的阴霾。
这家五间两层的客栈座落在城外五里的乡野。
田园一派丰收景象,麦浪如同黄金铺了满地。
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白色烟雾弥漫层峦叠嶂的青山绿水之间,宛如仙境。
鸡鸣狗叫,儿童追逐嬉戏,
劳作的人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赵华香一行六人投栈此处,饥渴难耐,不及梳洗便让小二弄来粗茶淡饭,一阵狼吞虎咽,连日来的提心吊胆和躲藏逃命,已让众人都疲惫不堪,心力交瘁。尤其赵华香内伤未愈,加之昨晚的厮斗,难以言状的痛苦,心烦意燥中让小二弄来热水将自己搁在浴桶里浸泡着。
子冰几人匆匆扒拉几口,拖着破散的身子各自回房安歇。
子冰和银铃同住一屋,进门后银铃一头栽在床上就沉睡过去。
如眉与阿德各怀心思一前一后去往另间客房——
“姐姐,你先去吧,我想去看看赵大哥——”如眉一张花容憔悴蜡黄,有气无力地。
阿德回头微怔,随而浅笑:“好,去吧。”
“恩,你先歇息,我去去就来。”如眉返身快步去了。
阿德望着她消失楼道的倩影,微微一笑:“小妮子,也很担心自己被他忽略了——”
“怎么?”
一声讥笑令她吓了一愣,回头柳眉顿皱,俏脸冷霜乍现。
阿郎双手抱胸斜靠对面的厢房门口,溢着一丝冷笑瞅着她,这笑容极度僵硬和无奈,更多的是鄙夷和嫉恨,幽深的眸子潜藏着痛楚和怜惜。
阿德不予置理,就要进屋——
“有意思么?你明明知道他心里深爱着的不是你,却生生想插进去,你觉得你会幸福么?”阿郎隐气地责怪。
阿德瞅了一眸靠右的那间客房,忙低斥:“你闭嘴!再胡说八道我——”
“杀了我对不对?”阿郎有些恼火,恨齿道:“你好好看看,大理城现在成什么样子了?!烽烟四起,恶狼遍地,百姓们已没活路可走!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宁可溺死在争风吃醋的漩涡里,也不想救苦救难于水火!!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你!”说完,进房去砰地将她撇在门外。
阿德仿佛被这些话劈的四分五裂,愣在那里。
子冰的房间紧挨着阿德,外面说话声她听的清清楚楚。
子冰听到阿郎的控诉,百感交集中困意全无,起身出房。
子冰出得房门,见阿德那处发愣,略思片刻,轻唤:“阿德?”
阿德一悸,回身露出笑意:“还没安歇?”
子冰望着她努做无谓的样子,无不心疼,上前握住她的手。
阿德不解其故,茫然地:“你??????”
子冰真切地:“我真心希望你跟华香白头偕老,美满一生。”
阿德眶中盈满晶泪,也紧紧攥着她手,哽咽:“子冰,我也何尝不想江山感情都能拥有,国泰民安,儿女成群,可是眼下??????”她喉头卡鱼刺般难以再说下去。
“你勿要如此伤悲,有华香和我们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子冰宽慰。
阿德幽幽地:“你还不知道大理城皇宫里的局势吧,就从这几天的经历之中,你也大概看见了,何自清的势力已根深蒂固,就凭我们几个无疑是螳臂当车,杯水车薪。”
子冰心知肚明,却也不能一语道破在给她雪上加霜,只能心乱如麻地安慰:“不是说邪不胜正么?你别灰心丧气,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斩妖除魔,还大理城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我先前吩咐过我爹,如果大理城情势不在掌控之中,就让我表妹速速去岭南调集那十万精兵强将,不知道爹有没有派她去?现在我也跟他们失去联络,急死人了。”阿德跺足。
子冰眼睛一亮:“哦?”
如眉来至客栈后院的那间专供住客沐浴的厢房门口,一颗芳心扑通扑通乱跳,不知不觉脸红耳热,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踌躇起来。
一只麻雀在檐下叽叽喳喳乱吵,貌似取笑她的胆怯。
如眉小脸一虎,朝它挥臂驱赶。
小麻雀对着她叫的更欢了。
如眉懒得搭理,贴耳窃听里面没有动静,心下犯疑:“怎么没声音?——不会是偷偷溜了吧?啊——”
如眉一颗心忽地一沉,掀开门冲了进去:“赵大哥?”
如眉迫急而气愤地投望那浴盆,不由楞了。
赵华香还浸泡在大木盆里,头枕盆沿睡着了。
如眉受惊出窍的心方才安然归落躯壳,轻手轻脚将门关了,一颠一颠走了过去,目睹他一张惨白憔悴的俊面,心头的疼惜胜过羞赧。
赵华香睡得沉香,几缕湿发垂落额前,盆中的水无了热气,一泓清澈漫至他胸脯,结实而白皙的肌肤水中若隐若现。
如眉只瞥了一眼水下,便羞至于死,浑身颤栗,心儿怦然狂跃。
“咳咳——”赵华香乍然咳嗽——
她吓的慌忙转身,意乱情迷:“趁他没发现,还是赶紧溜——”
如眉欲要——
赵华香一声低低的申吟绊住她脚,她忙忙转身发出一声惊叫:“赵大哥?”
赵华香嘴角流着污血,一痉之下睁开眼,微楞,反应急速地擦拭着血迹,一面漾笑:“如眉?怎么没歇息啊?”
如眉已是泪流满面,泣道:“你吐血了?赵大哥,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赵华香竭力止住咳嗽,欠了欠身,笑容灿烂:“没有,我刚刚不过是用内力排斥体内毒素——赵大哥没事啊,你不要乱想。”
“可是、可是——”如眉泪珠儿哗哗,黯然伤神令她如雨中百合,清纯动人。
赵华香俯身过来趴在盆沿,伸手去拉她:“你赵大哥壮的跟牛似的,哪会轻易被人所伤?过来,让赵大哥好好看看。”
如眉一瞅他赤胸露膊,小脸腾地着火般,忸怩着由他拉到跟前,不敢看他的模样,低垂眼睑脸大气也不能喘。
赵华香将她拦腰抱定,仰首之间,眼神火热异常,几厥要溶解已手足无措的她。
如眉立时娇气纷乱,扑闪着蝶翼般长睫惶茫地看着他。
此刻的他充满魅惑,深邃碧幽的眸子溢满柔情蜜意,灰白的唇角勾起一丝妩媚笑容。
如眉心头的感情和矜持经过一番剧烈厮斗后,最终情感的最后防线被他击溃,她颤颤巍巍地抬起软绵绵的腕子,挽住他脖子,有些埋怨地嘟囔:“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赵华香迷离眼神一闪,挺直了腰板,脸庞快挨上她的了,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赵华香楞楞地:“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如眉慌乱的眸子快捷地往他下面一瞥,脸儿愈加血红,言语也不连贯起来,声线颤栗:“你、你对我、像见了、见了陌生人——”
他愈加纳闷:“陌生人?怎么讲?”
赵华香说话时的热气喷在她脸上,她浑身燥热,心猿意马。
赵华香一双有力的手顺着她脊背往上游走,抚过她柔软娇女敕的每一寸肌肤,在她不住战栗中,越过肩头捧着她娇容——
“那个——”她刚吐出两个字,被他的唇封住了,她惊慌失措之下却满心欢喜,昏昏沉沉地将这副柔弱身体完全依附在他怀中,任由他在她唇舌之间肆虐。
赵华香从她的眼神里已然读懂了她全部心思,她想真正的做他的女人,虽说眼下他身体欠佳,但跟前的小美人已让他激情澎湃,下面那根棍子张牙舞爪了。于是他心急火燎地解着她腰带,粗鲁地撕开她衣襟,在她急乱的申吟里,将她拉进浴盆,拥入怀中。
如眉私密处明显顶他坚硬的东东,迷乱的心一下子清醒,感觉自己已被他扒了个溜光,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推拒着他。
赵华香修长的指节已牢牢掌控了她的丰胸,双腿就势拨开她的,急切地想要跟她水中激情一番——
“不要——”她拼命摆月兑他的热吻,受惊的兔子般闪离了他那危险地带,狂乱地呼吸着。
赵华香注视她紧张不已的样子,皱眉:“你不喜欢?”
“没有??????没有??????我不想在这里??????”她语无伦次。
赵华香扫视屋里一圈,看着她笑道:“这里不好吗?多有情调,你是害怕我吧。”
“没有——”她忙申辩:“不是的,不是的,我也很想跟你——”
“那就来嘛,我会很温柔的——”他重新攀上她细软的柳腰,一手往她隐秘处探去。
她躯体更为猛烈而抖,大声申吟着抓住那只手。
赵华香用沉重的呼吸声在她耳畔呢喃:“放松点,小心肝,等一下就好了,你会很舒服的——”
“我不想在水里——”她被他这种强强攻势彻底瓦解,松开了他的手。
赵华香四下一瞅,屋角居然有张小床,将她打横抱起出了浴盆直奔小床而去。
如眉已完全瞀乱,把自己如数交付于他,半梦半醒之间期待他的疼爱。
赵华香将她搁置床上,湿漉漉的身体覆压下去,没有前戏地刺进那副滚烫的娇躯——
“啊——”她发出一声疼叫:“好痛——”这种闷胀之痛瞬间蔓延,撕裂着她身心,仿佛这一刻被他五马分尸般,便觉热流喷涌着——
子冰安慰了一阵阿德,劝她回房安歇。
阿德欣然点头:“你去歇息吧,我没事的。”
子冰一笑而去。
阿德哀叹一声,转往楼下。
阿郎隔着门缝看她走了,好不恼怒,咬牙切齿:“姓赵的,本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扰,但是为了大理城万千子民,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阿郎关好房门,也下楼去了。
阿德到了店堂问小二索要茶水,看见阿郎下来,招呼道:“你怎么没歇息?”
阿郎恨恨剜了她一眼,硬邦邦地抛来句:“出去透透气!”怒冲冲地出了店门。
阿德正要喝水,便见两个小二交头接耳谈论什么,又说又笑,她心下一沉:“莫非他们认出我了?”
阿德不动声色地靠近过去,一边喝茶,一边竖耳聆听。
“鬼叫鬼叫的,场面简直惊天地泣鬼神!看着跟个痨病鬼似的,想不到这么厉害,嘻嘻嘻??????”
“你看见了?我去看看。”一个小二咽口唾沫,急不可待。
“你小心点啊,别让他们发现了——”
“知道了。”小二急慌慌往堂后跑了。
阿德听得晕乎,眼珠一转,看另外的那个要去,忙叫住:“小二哥,等等。”
小二回身作揖:“客官,有何吩咐?”
阿德上前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小二一愣,继而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忙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阿德凶目一瞪:“快说!”
小二铜色脸肌一僵,忙不迭地:“我去给跟你一道来的那位少爷换水,听见里面——”他欲言又止,一阵尴尬。
阿德暗怔,慌忙追去后院。
小二挠着头:“这回真有好戏看了。”
阿德跑进后院,果真见那小二趴在窗户跟前偷窥,捏拳过去。
小二许是听见了脚步,回头色呈土色,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阿德一指后面,示意他滚。
小二跐溜无影了。
阿德便清清楚楚听见里面传出赵华香狂乱的喘息以及如眉快活的申吟,瞥了一眼那紧闭的窗棂,默默走开。
阿郎顺着狭窄的集市左顾右盼。
市集只有三三两两的卖菜商贩有气无力的吆喝着。
走不多远,阿郎看见了一户商铺,吁了口气,下意识地回头瞅瞅身后,快步过去。
商铺的匾额写着几个朱红傣字,股股浓郁的草药味弥漫着街巷。
阿郎疾步入内。
店里的小伙计正趴在桌上打盹。
阿郎用傣语喊道:“买药——”
一阵巫山**的欢娱过后,二人皆都疲惫不堪。
如眉那白玉之体香汗淋漓,倚在他胸前脸儿红扑扑地,如同酡醉,越发娇艳动人,还沉浸在方才的美妙滋味里,仰起小脸看着闭目养神的他,窃笑着。
赵华香睁眼瞅她:“笑什么?”
“没什么,赵大哥,你说我会不会怀孕?”她颇是认真。
赵华香浓眉一闪:“你想要孩子?”
她羞赧地:“我想给你生——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赵华香好不感动,在她额角用力吻了一下,动情地:“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要是我们俩的。”
“那——你喜欢子冰的孩子吗?”她忽然问道。
赵华香一
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不明白如眉话出何意。
如眉半起身,紧盯着他双眸,神情肃穆:“怎么不说话?”
他抚着她脸庞,机械一笑:“这是两码事,不能相提并论——你怎么了?好好的,干嘛问这个?”
她奄忽变得愁眉苦脸,呐呐地:“我不想落得跟银铃一样下场。看她现在多可怜,小白却不知去向,以后她怎么办——”
赵华香笑笑:“你这小脑袋瓜胡思乱想什么,不要瞎想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如眉深吸口气,顽皮而笑:“我还想着,你忙得过来么?”说着捂嘴偷乐。
赵华香眨眨眼,懵懂地:“什么?”
她笑得花枝乱颤,那对白女敕女敕高耸的山峰与那两颗熟透的樱桃随着她抖动的身体而一并颤栗。
赵华香修长的指节抚上去,指月复轻轻地予以拨弄——
她咯咯笑着推开去:“赶紧穿上衣服回去吧,万一被人撞见,羞死人了。”说罢,下床去了。
“唔——”赵华香闷闷地应着,不留意地瞥见了污迹斑斑的褥子上一滩鲜红夺目的血迹。
阿德异常困顿,却难以入眠,翻来覆去心似火烧油煎。
阿郎的话让她不得不动容,身为大理城一国之君,虽曾被举国上下歧视声讨,被迫东躲西藏,隐居山野,但她内心深处却无时无刻不在为百信和朝廷担忧,渴望有朝一日打回大理,驱魔除妖,励精图治,但遇上赵华香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名柔弱女人,需要有人呵护疼惜,过与世无争的清贫日子更适合她。何况,她铁骨铮铮地在他面前起誓,永远不再贪恋帝王宝座。而今,何自清势力越来越大,她也亲眼目睹了大理城百姓如何遭受他的酷虐,岂能再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门吱呀一声——
阿德被断思绪,扭首见是如眉,定定地看着她满面愉悦,莫名涌上一股哀凉。
如眉月兑下湿衣搭在椅子上,去桌边斟茶喝着。
许久,阿德一声低叹。
如眉一愣回身,关切地:“阿德姐姐,你没睡着啊?何故作叹?”
“无妨,睡不着而已。”阿德坐起来,抹了抹眼睛。
赵华香回房准备就寝——
有人叩门:“赵公子可睡下了?”
赵华香听出来者是阿郎,上去打开/房门。
阿郎满面笑容地点头一礼:“打扰了。想跟你喝几杯,不介意吧?”
赵华香低头一瞅——
阿郎端着两荤一素的凉菜一壶酒。
赵华香人困马乏,尚需安心静养,但见阿郎热情无比,又不能拒之门外,侧身一让:“好啊,请进。”
阿郎含笑而入:“多谢。”
赵华香关好房门,振作一下情绪,返身过来。
阿郎将酒菜摆好,拿起杯盏斟酒,一边笑吟吟地:“过去怪我有眼无珠,错把赵少侠与何自清那个恶魔看做是同流合污的鼠辈,多有得罪,在此我给少侠赔罪,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赵华香忙道:“言过其实,言过其实了。阿郎大人这番话,在下实不敢领受。在下并没放置心上,何劳大人如此客气?”
阿郎斟满酒水,双手捧起,递到赵华香面前,颇显诚挚至极:“赵少侠心胸宽阔,义薄云天,在下喟叹莫及。一切尽在这杯酒里,你我同干一杯,冰释前嫌!”
赵华香接在手中,瞅着那酒水清纯芬芳,香气扑鼻,再看阿郎一脸急切的样子,不好推辞,微微一笑:“论赔罪,应当是我在先,既然阿郎兄这般看得起小弟,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借花献佛了。”
阿郎又给自己满启一杯,双手端起,豪爽地:“干了这杯酒,以后你我就是生死兄弟,来!”
赵华香与他轻轻一碰,缓缓送杯至嘴巴跟前——
阿郎做喝之势,阴鸷狠厉的眼神盯着对面的赵华香,咬牙切齿。
赵华香正要喝际——
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