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江湖 再失挚爱

作者 : 慕容阿德

阿郎不由一栗,酒杯颤了一颤,酒水溢了出来,看着门处脸色微变。

赵华香道了句:“稍等。”搁下杯盏便去开门了。

阿郎陡然不安,瞅着赵华香那杯酒,额角渗出密汗。

赵华香打开门——

阿德站在外面,面含微笑:“讨扰了。”

赵华香嗔怪:“什么讨扰不讨扰的,快进来。”

阿德进房敛笑,盯着阿郎柳眉一皱,含着不悦:“你怎么在这?”

阿郎见到她也颇是意外,敷衍:“我、我跟赵少侠喝几杯——”

阿德走过去,目光落在酒菜上细量片刻,又转回他脸上。

阿郎努做镇定,低头垂眸去拿空盏:“你来的正好,一起喝吧。”

赵华香正要关门——

“赵大哥?”如眉一闪而入,温情脉脉:“你一定没吃好,我去厨房帮你要了几个菜——昂——你们也在啊?”乍见阿德二人也在,她忙敛住要抱赵华香胳膊的举动,一下子拘谨起来。

阿德瞅着如眉露出笑容:“还是如眉想得周到,既然大家都睡不着,那一起畅饮几杯。”

赵华香关罢房门,与如眉一同过来。

四人围桌而坐。

阿郎一瞥给赵华香所斟的那杯酒,刚好在如眉面前,脸色顿由青黄变得蜡白,冷汗如雨,如坐针毡。

如眉站起身去拿酒壶,兴高采烈:“我来给阿德姐姐和赵大哥倒酒。”

阿德一扫阿郎,见他举止异常,奇问:“你哪里不舒服么?干嘛流这么多汗?”

阿郎拭着汗支吾:“没有,就是一看见你就冒冷汗。”

一句话令三人一愣,望着他色呈惊讶。

阿郎随即玩笑:“所谓伴君如伴虎,习以为常而已,大家别多想。”

赵华香撩眼阿德,呵呵一笑:“你当真如此令人生畏啊?”

阿德白了阿郎一眼,叱道:“喝你的酒罢!”

如眉为赵华香和阿德倒好酒,搁下酒壶,端起面前的酒盏——

阿郎的冷汗便唰唰如雨,紧盯着她手中酒杯。

如眉举盏齐胸,望着阿德由衷地:“姐姐,如眉平日不善语言,也不大会说话,但是如眉心里对姐姐你很是敬佩——”

阿德忙抬杯站起,望着如眉。

赵华香也凝视着如眉,专注听着。

阿郎已是芒刺在背般愈加惶恐,不住拭汗。

“赵大哥一生坎坷,虽然生在帝王之家,却从小受尽骨肉相残的痛苦,被迫流落江湖——先后失去了亲人——”如眉清泪而下,转目赵华香哽咽着:“赵大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为什么好人总是多磨难?原以为子冰帮主会跟他喜结连理,可是??????再后来是美人鱼,我知道她嫌赵大哥身边围着几个女人,不能只爱她一个,所以也弃他而去。我不管赵大哥心里有几个人,对我是不是真心的,我这辈子就认定他是我唯一的男人,我要给他生儿育女,生生世世不会离开他的。阿德姐姐——”

如眉迷蒙的泪眼转到亦也热泪盈眶的阿德脸上,泣不成声:“我在此恳求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赵大哥,好吗?”

阿德看着眼圈暗红的赵华香,心如刀割,苍然而笑:“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莫叹初相逢。我只为君恋红尘,不悔沧海空余恨。”

刹那间,一股热浪席卷心头,几行清泪滑落赵华香的脸颊,久久地望着阿德和如眉,喉咙直硬了。

阿郎忽地站起:“我去茅房一趟。”急急避开。

赵华香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离座过去将二人拥在怀里。

阿郎来到门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最后打定主意,去扣子冰的房门。

子冰迷梦中被吵醒,披衣前去开门,见阿郎神情慌张,不解地:“何事如此惊慌?”

阿郎指指隔壁,不知怎样开口。

子冰心中异动,忙出房来:“发生何事了?”

阿郎欲言又止,跺脚叹息。

子冰暗惊之下,劈手推开那扇房门——

响声惊动三人,都回头看来——

子冰乍见三人正抱作一团,越发惊诧,进去就问:“怎么回事?”

赵华香几人倒楞,看着一脸焦急的她。

“什么怎么回事?”赵华香松开二人,懵懂地。

子冰瞅着桌上的酒菜,目含浓疑盯着赵华香:“你、你们这是??????”

子冰在看如眉眼圈红红的,阿德显系哭过时,心下一沉。

赵华香道:“冰儿你不要多想,我们只是喝酒而已——正巧你也赶上,不如一块喝——”

“我来给你倒酒。”如眉颇有眼色地,一看桌上没有空盏,对围坐过来的子冰道:“姐姐如若不嫌弃,用我的杯子吧。”

子冰嫣然一笑:“好。多谢妹妹。”

如眉端起酒杯仰脖子饮尽,一抹嘴,手把酒壶便斟。

阿德心疼地夹着菜递到如眉嘴边嗔怪:“傻妹妹,一口就干了,蛮豪爽的!快,赶紧吃口菜,辣死了吧?”

如眉张嘴衔住,含糊不清地:“姐姐对如眉的情意,我真是三生三世也还不完。以后如眉天天给姐姐端洗脚水。”

“傻丫头,我们都是好姐妹,干嘛如此客气——”

阿德的话音未绝,就听如眉“哎呀”一声,手中酒壶和杯盏一起落地,碎了。

三人不约而同一愣望去,都大惊失色。

只见如眉捂住月复部蹲了下去,一张花容霎时变得惨白,极其痛苦地申吟着:“好疼——哎呀,我肚子好痛——”

赵华香要扑过去——

子冰已依到她跟前惊问:“如眉?如眉你怎么了?”

“我肚子好痛——”如眉嘴脸呈青,豆大汗珠眼看着顺着脸颊往下滚落,情绪失控地撕扯着衣襟,痛不欲生地哀叫着。

三人骇栗至极。

赵华香骇忙拉开子冰,将如眉环臂揽住:“如眉?!你怎样了?!”

阿德目睹她那张扭曲的灰白之容,想到那杯酒——

阿德心中轰地塌陷了般,一把抓起桌上的一杯酒,搁在鼻子前嗅了嗅,面容陡变,惊呼:“这酒有毒?!!”

一句话犹似晴天霹雳,赵华香和子冰惊魂飞天。

子冰脸色一白,忙忙过去查验。

“赵大哥——”如眉转眼已是汗透全身,嘴角浸出污血来,柳眉因极度痛苦而皱成一团,灰唇哆嗦,紧紧抓住赵华香的那只手力道异常的大,隔着衣层,指甲深深陷入他胳膊的肉里,剧栗申吟着:“赵大哥,我好痛——”

赵华香不在犹豫,惊忙为她迫毒。

“王八蛋!!阿郎!!!”阿德玉齿欲断地扑了出去:“阿郎!!!”

子冰虽满怀惶茫,但此时不便追问,忙依到如眉身边为她拭汗,焦急的声线也颤栗了:“如眉,不要紧,马上就没事了——”

如眉的情势不容乐观,面容晦暗如土,一抹死亡阴霾陇上眉头,子冰万箭攒心地晶泪如雨。

赵华香紧咬牙关,不住提气运力,但他的内气注入如眉体内后如石沉大海,销声匿迹,令他万分丧气恼恨,少时亦也如同水中捞出一般。

如眉的哀吟骤然低沉下去,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泪眼望着焦灼一团的赵华香,呐呐地:“赵大哥,我不痛了——我要离开、离开你们——了——”

“不!!”赵华香泪水飞溅,一把将她紧抱怀中噎泣:“如眉,不要离开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再也不分开的!”

子冰如梦初醒:“阿德?阿德一定会救得你的!阿德?!”子冰欲要去追阿德——

“姐姐——”如眉唤道:“不要走——”说着吐血不止,娇美的脸儿完全无了活色,绝美的瞳眸渐渐失去生命的光泽,晦暗空洞,眼前一片黑雾茫茫,看不见他们的模样,断肠的哀泣也离她越来越远,她如秋风里的落叶,正被吹往阴冷的地狱。

赵华香心肝绞痛,嘴角注下一抹殷红,将那副逐渐冰冷的娇柔之躯紧拥胸口,血泪溅染着她青灰色的面容。

此时此刻,赵华香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宽慰即将离世的心爱之人,由不得脑海里闪现半个时辰前她说是那番话——

“赵大哥,我要为你生儿育女——”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子冰泣泪声声:“如眉,如眉,不要离开我们——”

如眉气若游丝,翕动着嘴唇,几句无声地:“如果有来生??????”便脑袋一偏,歪在赵华香肩头。

赵华香血溅的心仿佛被她这一歪而压的粉碎,再次喷出大口血来——

“如眉?!!华香?!”子冰撕心裂肺地喊叫着,搀住了要倒地的赵华香——

阿德奔下楼梯,见阿郎端坐店堂发呆,她一股风般扑去狠狠甩了他一记,暴喝:“你为何要下毒害如眉?!!”

阿郎被这耳光扇的仆倒旁侧的桌上,压散了桌椅,险些晕去。

阿德不容他喘气,上前拎起便要再打——

店主嗷地怪叫着扑来,好一阵子叽里呱啦,对着阿德指手画脚,脸红脖子粗地颇是激动。

阿德暂忍这口恶气,揪住阿郎衣服拖往楼上。

子冰喂赵华香少许茶水,抹胸轻唤许久,才见他咳嗽出声,微微放了一半心。

阿德将阿郎狠狠往赵华香面前一推:“任由你处置!”

赵华香惨白的脸抽搐着,溢满深痛巨创的碧幽眸子迸射仇芒,放下怀中已然冰冷的如眉,嘶哑地哀鸣:“你怎么可以对一个柔弱女子下得如此毒手?!”

阿郎敛了一脸恐惧,呈出漠然:“我要毒死的人不是她!是你!只可惜一时失算!”

一句话令三人愈加震愕。

赵华香牙根痒痒,俊面陡然笼着杀气,牙根痒痒:“小人!!你以为你杀了我,就会如愿以偿?!!”

阿德更是怒不可揭:“阿郎!事到如今你还为一己私利执迷不悔!!你到底想怎样?!”

子冰厉道:“阿郎,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计较个人得失,算什么大丈夫?!!”

阿郎轻蔑地看了三人一眼,冷笑:“中原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我懒得跟你们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阿德要动手——

“阿郎!”赵华香霍然起身,脸腮尽是牙棱,捏拳咯响,犀利锋芒直刺他心肝,恨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主意!!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想跟你多说!我做完该做的事自有去向,你不要步步紧逼!”

阿郎嗤之一笑:“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步步紧逼?我是被逼无奈!你们这帮中原的贼匪!自己的疆土被金贼瓜分,屁都不敢放,跟孙子一样任人宰割,却跑来这边陲小国作威作福祸害无辜!我欧阳阿郎就以这条贱命跟你们斗!死不足惜!”

赵华香被他的话狠砸几下,这家伙言语真是够毒,驳的赵华香竟无词可辨。

阿德呸然:“你休要胡搅蛮缠!这与华香他们无关!是我这个大理城一国之君只顾苟且偷生,跟百姓斗气才让奸贼有机可乘!你有怨恨朝我来,不要滥杀无辜!”

阿郎乜视她,蔑笑:“你跟赵华香是一路货色!放任自己的江山社稷不管不问,只享乐于儿女情长!真恨自己一时心软,没让你们都毒死!”

子冰恍然大悟:“原来你叫我进来就是阻止他们喝这毒酒——”泪眼望着如眉残留着痛苦的遗容,抽泣:“好妹妹,只怪姐姐大意了,让你枉送性命——”

阿德俏容通红,怒叱:“你这狗奴才!!满嘴放臭屁!!我是再苦苦等待阿梅的消息!等她带着十万精兵回来见我,共谋举事!你以为单凭你我二人的力量就能扭转乾坤?!你脑子也太简单了!”

子冰道:“是啊,何自清这个大魔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皇宫里的人都被他收买了。想要铲除他,只能智取,不可意气用事!”

阿郎冷哼:“阿梅?那个疯疯癫癫好管闲事的女人你让她去办如此重要之事,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说什么?!!王八蛋你敢诅咒我表妹?!!”阿德泼骂。

赵华香闻声也顾不得仇恨阿郎了,惊讶地:“你当真有支十万精兵屯集岭南?”

阿德点点头,哀叹着:“也不知道阿梅能不能胜任——急死人了!”

子冰轻问:“你表妹伸手如何?”

阿德移目如眉,掏出一条白绫过去盖在她脸上,哽咽:“勉强可以与强敌交上几招,只是她性子暴戾,好管闲事——唉,如眉妹妹,都是我不好,害你花样夭折,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子冰心中没来由震动:“好管闲事?”

虽有千分万分的不舍和悲痛,赵华香还是将如眉入土为安,葬在一处青山绿水,百花争艳的山岗。

此地安谧幽雅,河水静静流淌,香气缭绕的花草之间,蜂蝶成群。

子冰采来大把鲜花,放在坟冢上,矗立碑前噙泪呢喃:“妹妹一路走好,黄泉路上有丁香和郑玉他们作陪,妹妹也不再孤单——”

赵华香依碑而跪,望着那木碑整个人已完全变得颓废萎靡,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这块宽一尺,厚五公分的木制墓碑是他一刀刀削出来的,光滑平整,他将满腔对如眉的疼爱和愧疚都倾注这雕刻之中,以至于在场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的子冰和阿德肝肠寸断,眼睁睁见他被伤痛击溃,双手血染,却也不能劝阻。

赵华香最后用深厚内力挥指在墓碑上刻下“爱妻林如眉之墓”。

在赵华香心目中,如眉早已是他妻室,唯有她自始至终对他不离不弃,不过正因为他如此认为之后,疏忽了对她的疼

惜和在意,为此他很想找机会多陪陪她,打算帮阿德夺回江山,驱逐何自清父子再跟她举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谁知,天不遂人愿,如眉眨眼撒手人寰——

赵华香久久地跪在那处,心空如荡,形容枯槁。

阿德对着墓碑拜了几拜,看赵华香脸色极度难看,煞是心疼,前去安抚:“华香,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在伤悲了。”

“是啊,如眉在天之灵要是看见你这样,会很难过的。”子冰劝道。

赵华香木讷且僵滞一笑,痛楚地:“我就是那天煞孤星,不该惹下儿女私情!老天注定要我欠下诸多难以偿还的情债,孤独终老——”

子夜时分,大理城深宫一片寂静。

时不时地从幽宫深处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嚎,令人毛骨悚然。

纵横交错的回廊星罗棋布,廊檐下悬挂着好些灯笼,夜风里烛影摇红。

一条幽灵狭长身影以流星之势划过回廊尽头。

何文庆此时正与阿落昏天黑地地在红绡帐里肉搏着。

“皇上,你何时册封我做皇后啊?”阿落嗲声嗲气地娇嗔。

何文庆只顾忙着冲锋陷阵,尽情享受她带给他的**滋味,哪有余力回话?这小女人跌宕起伏的嚎叫令他无不兴奋,掐着她脖子狠力撞击着?????

幽灵穿越了几处宫苑,猫狸一样躲过巡逻的禁卫军,在夜色里找寻着什么。

子冰将熟睡的孩子放在银铃跟前,叹嘘着为银铃理了理几缕散落额前的头发,凝视她憔悴不堪的睡容,鼻酸喉涩:“玲儿,你放心,我会把小白平平安安带回你身边的,你再也不会伤心无助了。我希望你们白头偕老,无忧无虑过完这一生——”

子冰放罢罗帐,悄无声息出了房间,回身异愣。

阿德不知何时站在门外。

子冰不解:“你为何还没歇息?华香他??????”

阿德幽幽地:“他已然安歇。子冰,借一步说话。”

夜幕稀稀落落几颗繁星,应和一轮朦胧月色,惨淡而寂寥。

子冰二人怀着沉重心境来至楼台楹栏。

子冰大概已猜出她此时的想法,但还是耐心听她娓娓道来。

阿德愧疚地:“华香落得今日之境完全怪我一时冲动所致。我若一开始不跟他纠缠,美人鱼也不会离他而去,死的那么不值——如眉也不会白白屈死——你心里或多或少也在怨恨我吧?”

子冰甚是意外,盯着那张几许星辉下模糊的面容的轮廓,呐呐地:“你这是说哪里去了?这怎么能怪你呢?就是华香没有遇见你,该来的还是会来。这就是江/湖,没有丝毫情面可讲。阿德,不要在胡思乱想。这段时间先后失去了几个最亲的人,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还得咬紧牙关继续走下去。”

阿德握住子冰的手,哽咽:“我真想替华香杀了那个王八蛋,可是我下不了手——他是罪无可赦,但也是为了唤起我保家卫国的良心——整个大理城都归附何自清的魔掌之下,阳奉阴违,只有他只身想搏云天——子冰,我对不起华香——我没脸再见他——”说着泣不成声。

子冰忙道:“你切勿如此愧责自己,华香宅心仁厚,早已有所谅解,否则阿郎早已丢掉性命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国难当头,咱们更要齐心协力,共同铲除祸患才是王道。”

阿德抹泪:“我就是想跟你商议下一步策略。我想回宫一趟模个实底——”

“不可以!”冷咕丁背后传来赵华香的声音,吓了二人一跳,双双回头望去。

赵华香几步上来,有气无力地对阿德道:“你有几分功力去以身犯险?你不是说阿梅去岭南领精兵回来围城的吗?你不想等她了?”

阿德唉声叹气:“谁知道她这时人在何处?我总觉的不踏实——这丫头娇生惯养,脾气执拗,老是闯祸——”

子冰沉声问道:“你表妹长什么样?”

阿德一怔:“子冰你见过她?”

子冰眼前闪现一张柳眉倒竖的憎恶面容,潜意识里觉的跟阿德有几分相似,暗叫不妙,忙问:“她是不是个头跟你一般,细眉大眼,说话时语气很冷硬?”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阿德惊喜地:“你见过她吗?”

子冰啊地惊叫,转目赵华香哀鸣:“我该死——”

赵华香也懵懂了,追问:“这话什么意思?子冰,你何时何地见过阿梅了?”

“你也见过她的啊!”子冰跺足。

赵华香倒楞,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我?我有见过她嚒?”

阿德抑制不住喜悦,连声催促:“你们在哪里见过她?快告诉我!她一行几个人啊?有没有我爹跟着?”

子冰拉过赵华香去一边,低声道:“咱们出城在荒野遇见的那个女子你忘记了?”

赵华香抠着脑门,想了一想,恍叫:“啊?!是她?!就是无缘无故骂我们奸夫婬妇的那个美女啊!”

子冰自捶自骂:“怎么办?这下我闯大祸了!如何跟阿德说啊?!”

赵华香顿时陷入两难境地,搓手唏嘘:“真是的,这却如何是好?”

“你俩怎么了?”阿德问道:“有何难言之隐么?”

赵华香欲要张嘴——

“阿德——”子冰向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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