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奇特的明珠一定很贵重,不然那个煞罗族的少主不会如此慎重地将它交托给自己!可是,这明珠究竟有什么玄机?她前两次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的时候都是在与子雍有比较亲密的接触的时候,可是,今日她却不是,难道是这颗明珠引起了她的梦?
这件玄虚之事她该告诉子雍吗?望着裴子雍的睡颜她有些恍惚,不经意间,那明珠竟然坠落下来,滚到了裴子雍的身上,紫钰才刚紧张地想要将它拿起,却被眼前奇特的一幕给惊呆了。
明珠的光芒渐渐地显现出来,那柔和的白光将车厢照得如同点了蜡烛一般,明亮,温暖,然后,那明珠像是有了灵性一般,竟然徐徐游移到了裴子雍的左肩上,白光倏然变得耀眼炫目起来,那温度也似乎更加炽热了。
这是怎么回事?
紫钰颤抖着身子,虽然眼前是如火的温暖,她的身上却满是寒意,那沁入骨髓般的寒冷笼罩着她,她的眼里满是惊悚之色。
如果说那梦境是虚无的,那眼前的又究竟是什么?有这样奇怪的明珠吗?
明珠缓缓在裴子雍的左肩伤口的位置上转着圈,那白光突然变成了血红色,仿佛裴子雍身上的鲜血都流到了那明珠里似的,不知是明珠太过于灼热,还是那明珠有什么玄机,裴子雍突然痛苦地申吟起来。
虽然这申吟低不可闻,但是他那俊容上的痛苦表情却揪痛了紫钰的心,紫钰再也顾不上害怕了,忙伸手过去,想要捡起那明珠扔到一边去,可是,更奇怪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了,她明明看到那珠子的,明明看见自己已经碰触到那个珠子的,可是却无法将它拿起,因为,那珠子竟然变得透明起来,更能看见那红色流入了珠子里,而珠子里的白光则渗入裴子雍的肌肤里……
紫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切,见裴子雍的申吟声突然戛然而止了,他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紫钰更是心悸难受,不禁大声叫道:“来人啊!”
马车渐渐停下了。而就在这一瞬间,那珠子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光泽,那白光和红光也完全隐没在里面了,紫钰颤抖着手触模了一下裴子雍的鼻息,见他的气息仍然是平稳的,不由得惊愣住了。
“夫人!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吗?”车旁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唤声,却是冷牧的声音。
紫钰恍然醒觉,这才发现自己的额上满是冷汗,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已经冷却了的明珠捡了起来,迟疑了一下,取出自己原先带来的包裹,将那明珠塞进去放好了,这才掀开窗帘,焦急地说道:“冷牧,将军好像晕倒了,你快来看看他吧!我担心他的伤势……”
话音刚落,冷牧已经凝着脸跃上了车,说了声“夫人,失礼了!”便走进来,为裴子雍模起脉来。
“怎么了?”
“脉象平稳,只是有些虚弱,好好调养也就会没事了!”冷牧说道,这才解开了裴子雍的腰带,露出那受伤的肩头来,仔细查看裴子雍的伤口,纱布已经松垮了,只要稍稍一拨就可以看到里面。他却突然讶然叫了起来:“咦,这是怎么回事?”
紫钰心一惊,低头望去
,却见那本来深不可测的无比狰狞恐怖的伤口竟然不见了,只余下一个浅浅的红色的疤痕,周围连血痂都没有!好像裴子雍根本没有受过重伤似的,这……这一切该如何解释?
忽然想起那神奇的珠子,想起那触目惊心的那一幕,紫钰更是目瞪口呆了。
“将军的伤口愈合得真是神速,我以为至少要经过几个月的慢慢治疗的,还担心伤口太深会发言,没想到……看来,是左相大人多虑了!”冷牧惊喜地说道,转过头来好奇地问她:“夫人,难道这什么神药竟然如此的厉害?能否让我见一见这瓶神药?”
既能解毒又能生肌,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让病人恢复了本该需要几个月疗养的伤口,还真是太玄乎奇幻了!
“啊?”紫钰回过神来,欲言又止,这岂是那凌翼尘给的药的功效,那明明是那颗诡秘的珠子……
左相大人?紫钰望着眼前的冷牧,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冷牧本就会医术,那为何来的途中他不为自己诊治,而要让裴子雍带着自己冒雨去找大夫?那她能不能设想,来的途中他并没有随行,而是现在才跟着他们?而方才他不但没有自称属下,而且,还提到了左相大人,说什么“是左相大人多虑了”,难道他是言无殇的人?
她一直以为会继续愿意叫裴子雍将军的人一定是裴子雍原先的手下,但是现在却多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言无殇派来的人,他们俩关系这么好,这冷牧忠于他们俩也不出奇。
只是,言无殇她还能继续相信吗?抑或说,那言无殇根本就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言无殇了?心念一转,更是惊疑不已,那关于珠子的事也就隐瞒了下来,勉强定了定心神,她有些淡然地说道:“不好意思,那瓶药在将军手上,我也不知道他放在哪里了,等他醒来我定会叫他给你看!不过,也所剩无多了!”
她的声音清淡如水,不愠不怒,面容清冷如白莲,冷牧怔了一下,眼神微闪,有些潸然地说道:“无妨!这神药岂是属下所能见到的?是属下僭越了!还请夫人原谅!”
“别这样说!冷牧,我从未当你是士兵,你也不必太见外了!我该多谢你一路上能够帮忙照顾将军才对!是了,那女子的伤势可有大碍?”将这一微薄的眼神变化收入眼底,紫钰暗地里对冷牧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