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霞苑里布置得是那样的雅致,空气中回荡着兰花的香气,芬芳而清雅,却让紫钰想起了言无殇身上的莲香,莫名的有些恍惚。
每一步,是那样的沉稳,却也是那样的沉重,宛如赤脚踩在荆棘上一般,疼痛不堪,越接近那欢声笑语的地方,她的心弦就会愈发的绷紧,狠狠的一抽,再舒缓一些,然后再用力的收紧,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子雍,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子雍……她默默的在心底祈祷着,希望一会儿见到的,只是一场幻梦,或者,根本没有发生,只是,子雍用来气自己的一个小把戏!
“嗯,将军,你好坏哦!居然叫人家含住……”娇柔而酥软的声音突然一停,然后是让人耳红面赤的暧昧的声音。
“这就叫坏了吗?我还有更坏的呢!”裴子雍沉冷而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仙儿,还不快来侍候我更衣?”
仙儿应了一声,脚步声响起,再来则是衣衫窸窣的声音,紫钰可以想象到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身子摇晃了一下,唇瓣竟然被她咬出血来。
一声声令人听得春心荡漾的娇吟声,伴着裴子雍的急喘声,在寂夜里回荡,紫钰再也承受不住而跌倒在地,泪水模糊了双眼,扑簌簌的落下,想要推门闯进去,却又不敢,想要回去,却也不甘心,只能坐在原地,任那声音凌迟着她的心。
好久之后,这**之声才停歇,紫钰的心也已经快要麻木了。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两眼死死的瞪着紧闭的房门,拳头蜷得是那样的紧,手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前几日被凤凰簪划伤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那刺痛却又怎么比得上她的心痛?
屋里已经沉寂下来了,紫钰想要离开,怎料一转身,却碰触到了门口一盆相思花,发出一声响,而她也被绊倒在地,花瓣和泥土沾染上了白色的衣裙,一身的狼藉。她却恍恍惚惚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什么人在外面?”
一声冷喝声骤然发出,门砰然被打开,裴子雍只穿着一条亵裤出现在门口,俊脸阴沉得可怕。
紫钰缓缓抬头望他,玉颜惨淡得如就要消损的梨花,唇瓣蠕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半句话,满腔的委屈全都堵在了喉间,就连泪水,也已经流不下来了。
看见是她,裴子雍一怔,冰冷的眸子面无表情的直射向她,冷冷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是交代过裴安,这里你不能靠近吗?是他没有转达还是你执意要硬闯?”
紫钰讶然望着他,心再次被他狠狠的用刀捅了一下,深不见底。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一阵浓郁的香风袭来,一个美艳绝伦只穿着肚兜和亵裤的女子走到了裴子雍的身边,不屑的瞪了她一眼,柔若无骨的身子缠上他的,纤手抚上他的面容,滑落下来,在他胸膛前划着小圈圈,挑逗意味十足。
她就是仙儿?!真不愧是花魁,相比自己此时的狼狈和憔悴,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紫钰忍不住绽放出一朵苦笑,芳心
更是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裴子雍原本的阴冷和厌恶的目光一看向仙儿就变得温情脉脉起来,就连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没事,只是我的原配夫人耐不住寂寞,前来当个偷窥狂,却被我发现了而已!”
“原配?那她岂不就是那个落雁美人?”仙儿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她扫视了一下紫钰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样子,诧异的说道:“我怎么看都觉得是个怨妇嘛!呵呵,将军,你不会是胡乱找个丫鬟来骗我说这是夫人吧?”
慵懒的语调,隐隐带着一丝不屑和冷意,一说完便掩嘴轻笑,十足的幸灾乐祸。而裴子雍竟然也由着她,反而蹙眉瞪视着紫钰,冷声说道:“上官莹嫣,你看你现在是副什么鬼样子?还不快滚回你静园去?你要想丢人现眼的话,也不要来仙霞苑!对了,忘记告诉你,仙儿从今夜起就是我的二夫人了,你若敢来对她不利,小心你的贱命!”
“仙儿,你应该很累了,我们赶快进去歇息吧!”裴子雍不再看她,而是搂住了仙儿,薄唇邪肆的在仙儿的肩头轻咬了一下,仙儿银铃般的笑声从嫣唇处逸出,嗔道:“嗯,将军,你再来我可受不住了!”
看见他们旁若无人的往里走去,紫钰的脸却变得赤红起来,忍不住颤声问道:“子雍,我只想问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裴子雍猛然回身,怒道:“你还敢问我做错了什么?你不守妇道,两次都被我看见你和一个红衣男子在做那些苟且之事,你居然还觉得自己没有错吗?我给过机会你坦白,可是,你却将我当傻瓜,什么也没说!上官莹嫣,我以为你会改了水性杨花的本性,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不知羞耻!是我瞎了眼才信你!你背叛了我欺骗了我,还想我好好待你吗?别做梦了!”
“我……我并没有……”紫钰想辩解,可是,却突然想到自己赤×身×果×体躺在红衣男子的怀中的模样,她哑口无言。她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已经和那个男人发生过关系,又怎么能说自己是清白的?“可是,我是被逼的!你也知道,当时我被人下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最爱的人给我戴了绿帽子,在我傻傻的去救了她的情人的时候,她竟然公然在府里**!”他的眼神愈发的憎恨和不屑,“如果不是因为你有太后撑腰,除非太后恩准,我们的婚姻就只能继续,不然我早就一纸休书将你给赶出去了,哪里会容你在这里撒野?我不追究你逼死了水靖凌和柳琦钰的事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从今后,你安心当好你的夫人,但别想再让我对你有半分怜爱!”
说完,带着仙儿转身,砰然关上了门。不多时,房里再次传来婬秽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