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墨琅带贝贝出门散心,许愿池是贝贝最喜欢去的地方,投下硬币,许下心愿,亦或者手里抓一把鸽食看着手心里的白鸽对着墨琅甜甜的笑,眉眼见隐没在上扬的嘴角中。无奈墨琅什么都能管,唯独管不了这天要下雨。
转眼间就看着天气骤变,黑压压的乌云就这么沉了下来,眼看着就是一场倾盆大雨,本来人潮拥挤的广场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给驱散到四处去躲避,在意大利多年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暴雨一旦下下来就没完没了,而且还走不了。
墨琅和贝贝俩人笑嘻嘻的朝车子里面走去,才刚刚坐好,车窗上传来被雨点砸得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少来不及躲避的人在瞬间就被淋成了个落汤鸡。车窗外面雾茫茫的一片,天地间一片的苍茫。
俩人嘻嘻哈哈的回家,慢慢的雨小了下来,俩人挨着头细细的说悄悄话,夏侯睿的糗事,墨乔乔的笨蛋行为,只是可怜的这俩人的耳朵通红通红的,不知道是谁在说他们。正在说得高兴的时候贝贝突然的一声“停车”。
墨琅还不明白贝贝的想什么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贝贝的手指着后车窗里能看到的一影子,在斑驳的树影下能隐约的看到是一个人影,细细的辨认下来是个因为暴雨而在风中瑟瑟发抖的老人,哪怕阳光重新洒了下来,还是温暖的。刚刚的暴雨显然对这个老人的影响太过严重。
墨琅示意让人下去查看,老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贝贝从车窗伸出个脑袋,看了看老人眼睛里面的无助和雨后的阴冷,没等墨琅说话就先开口“把这个老人带回家。”,说完了无辜的看着墨琅,眼神里面满满的是祈求。
“你啊!就是这么好心!”墨琅点点头,让老人上了另外的一辆车,贝贝这才眉开眼笑的拉着墨琅的手晃晃。
“哪有!是你好嘛!”贝贝顺水推舟的把这个人情让到墨琅身上。
墨琅在很多年之后想到贝贝的这一个好心差点就让他们陷入了困境,想想还是一身的冷汗。
贝贝前前后后的招呼人去照顾好那个老人,老人很感激墨琅和贝贝对他的照顾,换了干净的衣服,喝着热腾腾的女乃茶,刚刚的狼狈一扫而光。闲聊中,贝贝知道了这个老人是在附近迷路了,没办法找到自己的家。胡乱中就遇到了他们,说着还连声感谢并起身说要回家。
看着老人执意要走他们也不再挽留,本来想一起吃饭的。贝贝要把老人送出门,墨琅起身去给贝贝拿外套,什么时候这些事情都是墨琅做的,没有经过其他人的手。
贝贝笑着看墨琅的背影,还没回神就被老人拉住了手,口里念念叨叨着什么,在贝贝不知道要怎么反应的时候老人突然小声的在贝贝耳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让贝贝不知所措。
“妖!你身边有妖!”
一句话说得贝贝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挣月兑却发现自己被老人拉得紧紧的,“你!你松开!你这个疯子!”贝贝懊恼的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带了个疯子回家。
“疯子!”墨琅的及时出现,一掌劈在老人的后脑上,老人就这么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被吓坏的贝贝惊恐的后退,刚刚好退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面,想都没想的就把脑袋埋到那个怀抱里面。
“我被吓坏了!”确实被吓坏了,莫名其妙的人跑出来拉着自己不放手还说什么有妖怪。
“没事!”墨琅看着这个昏迷的老人,“把他带走!”墨琅虽然厌恶这样的人,不过碍于贝贝在场,他不能直接的下命令这么明确。
墨琅看着被吓坏的贝贝,手腕被人捏得发红,惊恐的眼神中抱着墨琅不住的颤抖,哪时候贝贝会被人这样惊吓过,谁不是把她当手心里的宝细细的呵护,生怕一个不小心还伤了她。墨琅很是好好的安慰了贝贝一会,本来好好的心情都被弄得有点糟糕。
原本是贝贝好心而已,只是贝贝一直就不知道现在的社会好心不会有好报,所有的完美情节都是反映在那些逃离现实的小说家的笔下,就算是再华丽的教堂都是装满了那些黑色灵魂的忏悔,那些染血的过去、那些难以启齿的秘
密、那些不为人知的卑鄙和那些不能对人说的**,所有的所有肮脏都会有一个容器来容纳。
墨琅一直没有和贝贝好好的谈过这个社会有多么的现实,现实到人与人之间就只剩下了相互的利用和那一层又一层用于伪装的面具,或者伪善或者悲伤,亦或者是在言语间表示出自己的同情在内心里只有那反反复复的一句:活该!
而这些东西偏偏是他们都不想让贝贝接触到的东西,他们就只希望贝贝能活在一个真空的空间里,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开心,哪怕是看到一朵盛开的蔷薇都能高兴好半天。这样的条件墨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予,不过墨琅可以保证的就是他以后会把贝贝保护得更好,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墨琅还是有能力把贝贝哄到开心,刚刚的阴霾被墨琅的一些话一扫而光,而后又开开心心的和墨琅有说有笑。
墨琅一直希望贝贝能有这么安逸而舒适的生活,不必为难的选择,不必为任何事情而烦恼,更不需要为谁担心什么。在他们的眼里,不管是墨琅还是后来认识的李秋,他们都只希望这个天使能这样一辈子干干净净的过下去,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纯洁无暇。
在很多年以后,墨琅想到贝贝的改变和看世界的现实与直观,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以至于墨琅会在心里懊恼,因为自己而让这个世界的肮脏玷污了贝贝的纯净。不过在那时候贝贝总会安慰墨琅,没事,我没事。
经历了波折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要真的相守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