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发觉地,他站在我身后了,似近非近,似远非远。当我听到声音意识到他的存在以及我正一丝不挂地泡在池水中,我慌乱了些许,我不敢回头,静静听他的举动。
他似乎并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也许是我想太多了,如果他想,他昨晚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占有我。我自嘲地笑了,心里有所平复。
“看来西施惹王后生气了。”我没有回头。
“何出此言?”他问。
“王后不高兴,大王就会不高兴,否则西施就不会在大王身上闻到一种味道。”
“什么味道?”
“愁。”
他走至我身边蹲下。任何遮掩都是无益的,所以我选择纹丝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只是侧过脸学着平静地看他。
“你说寡人有愁,那如果寡人告诉你,寡人的愁不在王后,你作何解?”他眉宇间一簇不容小觑的嚣张烈焰。
“大王难道是为西施而愁?”
他亲昵地托起我的下巴:“你很聪明啊?”
我望着他足以乱我心智的眼神,他的唇却始料未及地压上我的,舌的交缠,缠绵悱恻,他给我的吻也是那么霸道。
许久他终于放开了我,脸上的余热退却不掉,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亲密。
“寡人除了南征北战最大的爱好就是征服女人,在寡人看来,女人是天下最富饶的一片疆土!”
我沉默地听他说着,无言以对。
“你愿意做寡人的女人吗?”
我被他问住,不知怎么回答,我能选择说我不愿意吗?
“你眼中有犹豫?”他的一双眼想要洞穿一切地注视我,“上天为什么要造出一张如此美丽的脸,属于寡人却不能拥有。”
“大王,我……”
“越是征服不了的女人就越是有征服的意义,不需要多久你就会完完整整地属于寡人,包括你的心,寡人一并征服!”
后来的日子里他多数是在我的馆娃宫里过夜,隔些时候他会去找东施或其他妃嫔。他是真的疼我,赐我的珍宝琳琅遍地,更重要的是,他在我这里只是过夜,并未从我身上索取分毫,他始终不曾勉强过我。
每个与他共枕之夜,我栖于他的肩膀,听他轻微均匀的呼吸声,看他安然熟睡时脸的轮廓,猜测他的梦里是江山如画或是美人如云,猜我有没有进入他的梦里。他的肩膀很安全,至少在这里我找到身处异国深宫的一丝安宁。
我可以习惯在夫差身边的日子,可我依旧忘不了范蠡,夫差给我的感觉再安全,我终究不爱他,范蠡,是夫差不能完全征服我的唯一原因。
范蠡来了!他来吴国了!我按捺不住心中快要沸腾的思念,我知,他已离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