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伊尹出现,我常会莫名地失神,夜里与履癸的床帏之事我也心不在焉了许多,我越来越没法将整颗心都放在如何魅惑履癸上,我努力隐藏的忧闷还是被他发觉了。
“爱妃最近是不是不开心?”夜半他温存地拥我入怀,贴着我耳际讲着床头男女的私房话。
“没有。”我淡淡地否认,眼里尽是无神。
“孤很久没看到爱妃脸上带笑了,”他显然不满意我敷衍的回答,“孤想知道为什么。”
笑不是用来表达开心的唯一方式,纵使我每天都笑靥如春,你就能肯定我真的开心?
“只要能让你开心,孤会不惜一切!”这算是他在我耳边的承诺?只是这样的承诺听来是那么苍白干涩。
共膳时履癸不时地为我碗里添菜,每夹一回总要不厌其烦地叮嘱一句:“妺喜你吃的太少了,孤越发觉得你近日清瘦了不少。”
我还是没什么胃口,为愁而瘦,此愁却无计可消除。
他又讨好地递给我一小杯酒:“爱妃,来尝尝这酒,这可是堪比琼浆玉液的佳品哦!”
我沉默接过,玉指拈着纤细的青铜觥两角,望一眼杯面的祥云雕花纹理,不知不觉地将那杯透明的液体倾入口中,舌尖有些微辣的灼热,刺激了我麻痹的神经,我消失多日的味觉总算又恢复了些许。
一醉解千愁,怪不得男人们总说酒是好东西,原来那一瞬入喉的辛辣是如此痛快,难道人在愁闷的时候总是在寻求自虐的快感?
“爱妃喜欢么?”履癸欣赏着我饮酒的样子,尽兴而满足。
我微微点了头:“这酒真是好,只可惜……越是好的东西就越是稀有,越是弥足珍贵……”
“爱妃喜欢的话孤可以随时随地命人呈最好的美酒上来!”履癸终究听不懂我想说却说不出口的那些话。
“娘娘是觉得美酒虽好可不够尽兴,大王,臣有一计一定能让娘娘欢愉!”赵梁看准时机向履癸请示。
“爱卿只管讲!”履癸豪放地要他直言。
“大王在娘娘的倾宫里筑一酒池,池中盛满美酒,可供娘娘自由无束地享用!”赵梁一脸奸邪满肚子鬼主意,“池边开辟一方林木,树上挂满熟肉为娘娘下酒之用!”
“大人的计策虽有新意,可是不觉得太过奢侈和浪费了么?”一旁的伊尹听不下去了,出口反驳。
“果然是好办法!”我偏要逆着他的意思,当着他和履癸的面称赞赵梁,“大王,不如就按赵大人的想法为臣妾筑酒池造肉林吧?肉林的那些熟肉就都交由伊大人准备了!”
我点了头履癸哪还会不依我:“爱妃喜欢就好!孤马上就命人动工,建成之后酒池之酒,肉林之肉每日必换成新鲜的,爱妃想要的时候随时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