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地垂下脸,我试图移开目光,生怕他的眼神把我吃掉。
“下贱的女人!竟然和别的男人私奔,丢尽了寡人的颜面!”他捏我下巴的手猛地将我甩开,残忍得不留一丝余地。
难抵这猝不及防的冲击,倾倒的途中我的头磕到桌台边缘,撞翻了案上的杯盏,伴随七零八落的破碎声,我狠狠地摔到地上。
那一跤摔得很重,我好半天趴在地上起不来,像个垂死的人奄奄一息地看着他,他的脸布满怒火的浓云,恨不得将我一手掐死。
“寡人要让你知道,背叛孤会是什么下场!”他凶恶地手指我怒喝。
我孱弱无力地挣扎了几番:“大王既然这么恨我,不如让我死吧……”
“让你死?”他嘴边冷笑地一抽,“寡人不会像对待宜臼那样给你一刀就让你死得一了百了,那样太便宜你了!”
“大王贵为天子,养育天下苍生,是普天之下黎民百姓的父母,却对自己的儿子那样无情,逼得他走投无路,惨死荒野……”我声音轻如蚊蝇,心寒于他的灭绝人性,“大王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
“寡人的举止言行轮不到你来指责!宜臼做的就是身为人子该做的事么!妄图跟自己的父王抢女人,是那个混账不孝在先,莫怪寡人不仁!”他狰狞的眼直直瞪着我,“你很喜欢寡人的儿子么!”
“太子不是大王所想的那样……”我撑着地面强行坐起,指甲在地上留下浅浅的一道抓痕,“太子心地善良,对褒姒一直很尊重……他从不曾强迫过我什么,违抗大王完全是逼不得已……”
“你竟敢在寡人面前说其他男人的好!”他勃然大怒地喝断我,“能拥有你的永远都只有孤一人而已!”
可是你不能在灵魂上拥有我,我只是一具躯壳,我的心我的灵早已给了他……
他心狠地揪住我的头发邪魅地笑道:“宜臼违抗寡人是逼不得已?你是不是想说那是因为爱?因为他爱你?”
我说不出口,颤抖地看他欲~望的双眼,他看起来就像一只随时可能兽性大发的狮子。
“他对你的爱太肤浅了,寡人今天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他一把蛮力横托起我,我在他怀里是只受了惊吓的猎物,全无反抗的力气。
香氛缭绕的芙蓉暖榻上,他残暴地撕破我的衣裳,密密匝匝的胡须扎疼了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无力挣扎,任他摆布。当他丝毫不留情地撕裂了我的身体,两腿之间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悲伤地流淌着,我将脸侧过埋进枕中,堵住我快要倾泻决堤的眼泪。
心口的伤血流不止,我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他来回攒动并不住喘着粗气。手臂上包扎的纱布在他翻来覆去中松开,伤口紧贴床单随着他的律动一上一下地摩挲,未愈合的伤口又流血了,我却毫无痛觉,两股间的剧痛也被心死的绝望逐渐吞噬……
那一夜我没有合过眼,朝内侧着脸失了一整夜的神,连呼吸都静若无声。听着殿外水漏一滴一滴似有诉不尽的愁思,听着枕边他心满意足尽兴之后的酣眠,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天亮了,晨曦渐渐照亮了床头,我听到他起床的动静,依然不做反应。他以为我睡着,轻手轻脚地模下床去,之后有宫女进来伺候他更衣换朝服。
他出门前交代了声,说让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内侍宫女在我醒来后好好服侍我,并嘱咐将我暂时就安置在他的尊圣宫里,不需要去其他宫殿走动。
他走了以后我从榻上缓缓坐起,默默望着一床凌乱的被褥,床单中央那一滩干涸的殷红,他刚才对宫女叮嘱的那一番关怀之辞,全是因为它吧。
宜臼,你那么用心呵护的,珍惜的,舍不得拿走的,被他如此轻松地就夺去了,那本该是你的啊……
昨夜被他肆虐霸占的我没有流一滴眼泪,现在终于得以失声痛哭,宜臼,此刻我那么想你,你能听到吗……
紧紧攥在手里的丝帛枕巾一角,手边竟然还有一块血迹,那是我手臂上又裂开的伤口在昨晚留下的,泪眼里那一抹红摇晃不息,直到我身心疲惫地昏睡。
再一次昏沉醒来,桑桓姐姐的身影渐渐清晰,她满脸嫣笑地倚在我的床头。
“妹妹醒了?”她上前扶我,“夜里累坏了吧?”
我下意识地看到衣衫不整乱糟糟的自己,不免尴尬地垂首。
她会意地笑笑不拘小节,指着身后示意:“这些是姐姐带来的衣裳,都是新做的,妹妹挑件可心的穿上?昨天沐浴换下的那件脏了,也破了,再穿不得。”
“姐姐费心了……”我心领地谢过,“劳烦姐姐替褒姒取回那件,褒姒想收着。”
“那好,让奴才们为妹妹洗干净了再送来吧?”
“不了,反正日后也不穿了,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吧……”我摇头婉婉拒绝。
“对了,桑桓为妹妹端来了止痛药。”她体贴地吹散碗里的热气。“妹妹趁热喝,很快就舒服了。”
“嗯。”我捧在手里刚要送到嘴边,听到内侍通传外边来人了。
昔日的淳姜、褒婼、和另一面生女子相偎进入,想必便是素未谋面的温和夫人了。
“温和姐姐,婉丽姐姐,婼嫔妹妹,”桑桓笑脸相迎,“可是相约而来看褒姒妹妹的?”
“是啊,灵秀夫人好热心呐,来得比我们都要早!”温和夫人进宫日子最久,底气也最足。
“桑桓和褒姒妹妹投缘,幸得上天给我这么个好妹妹!”桑桓识礼地赔着笑脸,回敬温和夫人的傲气。
“灵秀夫人是该好好感谢上苍,但愿它这次赐给你的会是一个好帮手吧!”淳姜话中带刺地冷笑,“也能让夫人过上几天舒服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