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淡,柔肠寸断。
朝云散,此生终有叹。
笙歌淡,锦字无凭虚度韶华荏苒
朝云散,飞羽忆巫山。
——致伊人最心痛的媚姬,妺喜。
按照写作惯例,在每篇故事完结后应该会附上一篇创作心得,总结一下当初写这篇故事的灵感、用意和感想。《夏末殇》的后序姗姗来迟,故事早完结八百年了,就连在它之后的“史诗”《忆朝歌》都完结了,不怕读者怨念,某伊自己也无语了……
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完美癖”,伊人也有,表现在小说创作上,就好比必须为每个故事写篇“写后感”,否则就会一直郁结在心头,长久不能释怀,这真是强迫症呐……
《夏末殇》完结之际为什么不立即写后序,事隔近三年(还真是漫长啊)印象已经模糊,不过还记得《夏末殇》收尾期间正好赶上我的大学军训(我的学校怪咖,非要大二暑假军训)。军训生活忙碌而且辛苦,遥想当年还是往死里赶才终于有条不紊地把《夏末殇》完结了,中途经常掉链子,没时间更新,当时有不少读者留言催更,说实话我很理解大家的心情,毕竟都到这节骨眼了,看电视、电影、小说不都是图个结局和真相被揭晓的一刻。每个人都期待着妺喜的结局,是悲是喜,是离是散。不光读者急,我也很急,虽然我是已经知道并且是第一个知道结局的人。
刚写完《夏末殇》,新故事《忆朝歌》紧跟其后,我又忙着为《忆朝歌》写开篇(伊人创作感言,一个故事的开头和结尾其实很难写,尤其是开头。开头开的好,情节顺利过渡,顺水推舟引入佳境,中间的过程就比较容易掌握了。),妲己卷是我写得最长的故事,真心的伊人为《忆朝歌》倾注了很多心血,因为在下笔之前就对它抱太大期望了。倒不是指望《忆朝歌》能大红大紫,而是为妲己写一篇自己的故事,这是我酝酿多年的一个梦(这点在《忆朝歌》后序里有详细解释)。
《忆朝歌》越写越长,我也越深入剧情,而并非当初那般深陷《夏末殇》妺喜的悲凉结局里不能自拔,月兑离了妺喜的故事,也就很难有那么深刻的感触来为其作序。
三年后的今天,伊人重温《夏末殇》,奉上这篇迟来的序文,希望能弥补妺喜卷的缺憾。
误尽仙途,痴情断肠●云旖/妺喜
洛水河畔,瑶台寂寞锁孤寒。
萧声断,谁怜伊人独梳妆。
她在楼里独坐,透过轩窗望,望碧水尽头,日暮斜阳。
夏,商,周。
妺喜,妲己,褒姒。
伊人的媚姬三部曲,三个奴隶制王朝,三个红颜祸水。
妲己是我最喜欢的媚姬,褒姒是我最怜惜的媚姬,而妺喜,注定是我最心痛的媚姬。
妺喜卷是接在褒姒卷后面写的,褒姒和妲己的名声自古就很响亮,昔有妲己狐媚妖娆之乱世,后有褒姒烽火一笑之倾国。而妺喜,我对这位美人认识得比较晚,深入了解她的时候已经是在《夏末殇》创作前不久了。也许是之前接触描写妺喜的小说、电视太少,所以孤陋寡闻了,可能很多读者亲对妺喜也是不如妲己和褒姒那么耳熟能详吧?
首先来科普一下,夏桀宠妃妺喜,是“妺”(读音mò),不是妹(音mèi)哦!右边是“末”字,也和“末”同音。念错的亲速去面过,不瞒大家我在写《夏末殇》前也一直是念错的,呵呵。至于把妺喜和胡喜媚这俩女人混淆不清的亲们就不要面过了,去看《忆朝歌》吧,保证看完就分清啦!
妺喜,她是个了不起的美女。说她了不起,因为她完成了从女神到妖孽的完美蜕变,她成就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因美色亡国的暴君夏桀,而她自己,也成了第一个以美为罪由而被后人唾弃的女人,她为后来的妲己和褒姒开了红颜误国之先河。
但是对于这样美丽而负罪的女子,我一点都不鄙夷也不怨愤,反而深爱、迷恋,像垂青她们的昏庸君主那般。由她们写下的历史,脂粉余香,血染韶华。
在伊人笔下,妺喜不比妲己的善良、真诚纯粹,她月复黑阴险,甚至不择手段。她也不比褒姒的柔弱、楚楚可怜,她嚣张倔强,除非感情,几乎无懈可击。
可就是这样一个强势到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女子,一旦被情所伤,竟是伤得那样体无完肤,果真是情伤入骨不觉断肠之痛。
写惯了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好女人,突然就想尝试心如蛇蝎,狡黠奸猾的坏女人,妺喜是我写的第一个“奸角”女主,不过严格意义上也只能算是“半奸角”,我终还是舍不得把她彻底写得狠毒啊。虽然她的确做过很多坏事,害过很多无辜的人,但是依然会有很多读者喜欢妺喜,喜欢她的敢爱敢恨,喜欢她的真性情。妺喜的“坏”与故事里另外两个女人琬、琰姐妹的“坏”相比,还是有差别的。琬、琰代表了所有反面女性角色里我最不喜欢的两种人格,前者是虚伪,后者是卑鄙。也许更厌恶若琬多一些,因为是她成功破坏了夏桀和妺喜,因为她惯用清纯的外表掩藏恶毒的内心,现实中这样的女人恐怕也是最让人难以招架的。
与大多写手相同的,伊人在写惯一种文风的时候偶尔也想换种口味,非善类的女主在《夏末殇》里是第一次尝试,今后的故事里还会出现更多比妺喜更“坏”的女主,读者可跟我一起慢慢解读。
残酷的后宫争宠,妺喜败了,拜在她太轻敌?不善计?不够狠?都不是。拜在她太真,真到让对手看清她的弱点。若琬总结过妺喜的弱点,那就是伊尹(伏吟)。若不是多番为了伊尹为难若琬,若琬必不会发觉妺喜对他如此情深意重,也就不会有后来多次利用伊尹来成功陷害妺喜。妺喜的真,也真在对伊尹的情分上太过执着认真,若非情真意切,怎会在后来履癸多次或低声下气或雷霆大怒要她回心转意之时仍对伊尹念念不忘,所以不肯向暴君低头,也无心向琬、琰宣战。争宠斗败,最怕不是斗不过,而是不想斗,那便注定结果会输。
激烈的情感争锋,妺喜赢了,赢在她不但获得成汤倾慕,为夺她起兵灭夏;也赢在她的痴心深情终换来伏吟觉悟;更赢在,履癸那颗看似薄情却专情,永恒不变的帝王真心。
好几次在写妺喜心伤的桥段都于心不忍,尤其是她的两次吐血,一次为伊尹,一次为履癸,两个被她用命来深爱的男人。伊人如此心疼她,因为她伤得太深,太重。她对每一段感情都带着近乎自虐的心态,非要飞蛾扑火遍体鳞伤才甘心。可是也正是她这份勇敢的、执着的痴念,履癸为她放弃了江山,伏吟为她放弃了仙界,成汤虽然功成名就,却也为她煎熬了后半生全部的岁月。
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凭谁错牵挂。
瑶台里幽然独居的女子,照菱镜,梳青丝,神色黯然。洛水汤汤,倒映在她眸中,烟波千万重。
她是那样美,美到洛水枯竭,美到世人心碎。
她叫妺喜。妺喜,莫喜。
她的名,注定一生要苍凉收尾。
陨落,成全了梦里巫山**旖旎。
从此以后,成汤的悔,履癸的盼,伏吟的憾,三个男人的心魂都付诸巫山,随她埋葬于连绵不绝的云袖雨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