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草也能做人皮?”我不可置信地白眼他,“爷爷你别逗了。”
“嘿,你可别不信,爷爷我真有本事!”他最受不了我的质疑了,拍着胸脯向我保证,“想当年,爷爷做出的人皮可比你那个真上千倍!”
“爷爷你就会吹。”我不由瘪着嘴激将说,“你现在就做个给我看看。”
“呃……”他倒是变得犹豫了,“这个嘛……”
“怎么?不行啊?”我鄙夷地挥手取笑,“那你就是骗人!”
他见我更不信了,又急又恼:“不是爷爷骗人,而是爷爷发过誓,以后再不用此奇术,否则天打雷劈……”
“要不要这么严重?”这反倒更让我勾起了兴趣想一看究竟,“你就别糊弄我了,快做个我瞧瞧!”
“丫头啊,你就别再难为爷爷了……”他一脸吃了黄连又说不出的苦相。
“我说爷爷,刚才我因为你的话把面具都扔了,你叫我回去以后怎么办事呢?”我拿出我惯用的软磨硬泡兼强词夺理的伎俩来,“你就当做是赔我个新的,也好让我见识见识。”
毕竟是他禁不住自夸说漏嘴挑起的事由,也不能怨我难为他。总之最后的结果呢,是他拗不过我的强求,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真的用一些匪夷所思的方法,用他所谓的“花颜”之术给我做了我现在戴的这张假面具。
一切正如他所言,花草当真可做人面,与人无害且逼真非常。而爷爷跟我说的,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会此秘术。
蜻蜓听我述完已是叹为观止:“真是太奇妙了!”
“你们两个做好了吧?”屋里传出爷爷的声音,“做好就把花草都捧进来吧。”
“哦。”我和蜻蜓应声起来,“来了。”
我们端着筛子进去之后,爷爷挑了一把花草撒进木制的钵子里,手握杵头咚咚敲起来,直到把花草全部捣碎。我们眼看着他拿出一只黑色陶罐,揭开布塞,向钵中倒出些许浓稠的乳白色液体。说来奇怪,那些碎花草一沾上这液体居然开始融化,再经爷爷搅拌,逐渐化为稀泥。
之后的动作反正我们是看不懂了,他捻了几支燃香朝四方天空拜过,竖好在香炉。指尖拈起一张仿若符咒的玩意借烛火点燃,口中还念念有词,瞬间熔化的灰烬正好掉落在稀释的花泥里。
爷爷在钵口附上一层薄纱布,倒置研钵,过滤后的溶液缓缓流出,花草的汁水融合那不明的白色液体竟变成透明无色,宛若清露滴落在他事先备好的琉璃小瓶中。
揭了纱布,钵中仅剩下粘稠的白泥。爷爷抬头望着一旁的我们神色认真:“你们是爷爷的乖孙女,今日给你们见了无妨,但你们所见决不可向外人透露!”
“放心吧爷爷!”我和蜻蜓狠狠把头点,蜻蜓比我还郑重其事,“我们发誓,我们对外人一个字都不会说!”
“爷爷再一次为你们违背了自己的承诺,这也是最后一次,你们都记好了。”他又强调起自己的立场原则来,“下不为例啊!”
我也不厌其烦地给他安心丸吃:“知道啦爷爷!”
“知道就好。”他朝蜻蜓眼神示意了旁边的木榻,“你先躺下吧。”
蜻蜓躺好并依照爷爷吩咐闭上了眼睛,我望着爷爷一把一把抓出钵里的白泥轻轻敷在她脸上,避开眉目和嘴唇周围,并特别小心抹匀。
待爷爷大功告成,我凑到蜻蜓耳边问她:“哎,感觉怎么样?”
“凉凉的……”她尽可能表达出自己的感受,“也有淡淡的香味,闻着很舒服。”
爷爷收拾好琐碎过来嘱咐,嘴角悬着谜样的笑容:“你就这样睡上一晚,别去碰它,只待明早就知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