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她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那他有没有看到我们后来和主公的人……”
“放心他没有!”我赶紧给她吃颗定心丸,就说不该告诉她吧,早知道告诉之后她会穷紧张,“他只在楼上坐了半天,晌午就走了,下午也一直没见他来。何况他就算看到我们又怎么样?他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能知道你们说了什么吗?也不过是会当做一般买绳结的客人而已。”
她面色还是没有舒缓,忧心忡忡:“我就是害怕万一……”
“别担心啦,当时你表现得很正常,就算看到也不会起疑的。”我上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信姐姐的没错。”
她总算放松了些许,蹙眉深思:“他会暗中观察,原来他这么精明啊……”
“你看我吃了他这么多亏就知道啦……”说到这些我就一头恨啊,其实更多是那种说不明原因的畏惧,“其实我挺怕他的,很多时候看他的眼神我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怕?”她黛眉一挑做出对我无奈的表情,“既然怕他为什么还敢跟他顶嘴?怕他还敢当众拿他的名字开涮,让他下不来台?”
我泄露的心事到她眼里竟成了她用以调笑我的把柄,亏我还把她当自己人。
“那不是……”我是理屈但不能让自己输了底气,所以千错万错都是那谁的错,“他怎样对我的你也都看到啦?小心眼、记仇、傲慢、喜欢教训人,还很公报私仇!难道这些还不够让人讨厌嘛……”
“我看那周公旦对待外人态度其实并不像姐姐说得那般恶劣,只是你之前多次得罪过他,当然给不了姐姐好脸色。他心有城府我也是听说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般心思缜密,看来我们要想他府上长期蛰伏也并非易事。”她思来想去觉得不好对付,又转过脸提醒我,“姐姐,你以后见了他可得规矩点,不能再像刚才那么没大没小,你看他只是懒得跟你计较,他要是动起真格可有姐姐好受的!”
我瘪起嘴,默不作声。这些话说出来自然是不好听的,可我也知道她都是为我好,谁让我刚在公堂之上那么不成体统了。想着既然自己千辛万苦进来了,那还是得以大局为重,至于那些私人恩怨就暂且先搁置吧。
不知是不是白天话说多了,夜里睡得好好的我忽觉一阵口渴,翻来覆去还是醒了。我睁开眼发现身边是空的,睡外床的蜻蜓不在了。睡意朦胧的也就没去多想,兴许她是半夜内急去茅房了。我自顾模下榻,喝水解渴要紧。
当我提起茶壶倒上一杯刚要喝下,余光里觉得有些异样。我偏头看到门没关,此时正是皓月中天,月华如水透过敞开的大门一直漫洒到床沿,眼里是温柔的银白,迷迷糊糊恍若梦境。
等我双眼渐渐适应如斯夺目的光亮,我看到门外的木阶上,在倾泻一地的银月清辉里,俨然坐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