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金?!”丹美娘是着实被管侯的话气结了,“客官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
“哦?”与之相对比的,是管侯一脸无谓的淡然。
“你知道五千金,那是我这里最头牌的乐伎唱多少首曲儿,跳多少支舞才赚得的酬金么?”丹美娘冷面转身,头一别,言语里已暗露了不少气恼,“乐人出身微贱,再怎么出色那也值不了这个价的。如今只为买下她的乐籍出手就要我五千金?客官不要忘了,我璇霄阙是培养乐伎,而不是培养日后的王妃!”
“你怎么知道她乐伎出身就当不了王妃了?”难解管侯嘴角玄妙的弧度,他伸出一手指着我,“我说她值五千金,她就值五千金。”
“既然如此,那就请客官另寻别处吧。”丹美娘觉得没必要再谈了,没好气地想要逐客,“璇霄丹阙只是一介乐坊,可聘不起这么身价不菲的贵人!”
“想不到丹美娘如此淡泊,连白白送上手的五千金想也不想就拒之门外了?”
刚一转身欲走的丹美娘,突然听到他这句耐人寻味的调侃不禁愣住了,木然偏头:“什么?”
“美娘为何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急着走呢?”管侯话里玩味更浓,却不道破,“五千金买下她,又不是要美娘你掏腰包,你何必心疼若斯?”
“客官是什么意思?”丹美娘耐心也尽了,不想再与他卖关子,“还请明示。”
“我是要把她卖作乐伎,但不是卖给你璇霄阙。”管侯清楚自己想干什么,每句话只为步步为营引她入境,“她的姿容和才艺全都只是为那特别的一人而存在的,我来这里找丹美娘不过是为她寻一个合适的出身,一个名正言顺出自璇霄丹阙的乐伎背景。”
“这倒是新鲜了。”要求这么古怪的客人,丹美娘想必也是头一次遇到,“客官为何想为她买我璇霄丹阙的乐伎出身?”
“为了要她将来的买主坚信她单纯只是个乐伎,而非来历不明的女子。”
这样的答案反而叫她吊足了胃口:“是什么样的买主?买个乐伎也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这你就不必多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得失利弊被管侯拿捏得很有分寸,她怎能套得出他的话来,“晚些时候会有人过来接美娘和坊里的乐人去城里的天香楼表演助兴,千万别忘了带上她,她可是重头戏。”
丹美娘眉心一颤:“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夜里要去天香楼献艺?”
“呵呵……”管侯的这一声笑,可谓邪魅众生,“美娘那三千金的定金不是白收的吧?”
她恍然大悟,眼里隐约透出了畏色:“难道你就是数日前下定金的管国客人?”
“聪明如美娘,你带着璇霄阙从艺多年,应该很明白天香楼绝非一般的酒楼饭庄吧?”管侯的默认,也循序引出了重点,“作为洛邑城首屈一指的富贵名楼,那里权贵云集,前去饮宴的都是地位显赫的名门子弟,美娘只需按我吩咐尽心操办这场表演,到时自会有人拿出五千金的高价从美娘手里将她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