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合适么?”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周公旦身上,等着他对霍侯的提议做出回应,他只是清浅勾起嘴角,从容望向霍侯,“八弟你是醉糊涂了,跟为兄开此等荒唐玩笑?”
“诶,八弟的话虽是戏言,但也不无道理啊。”管侯适时附和起来,于霍侯的无羁相比,他显得语重心长,也更有说服力,“四弟你整日只知忙于国事,对自己的家事却不上心怎么行呢?”
周公旦笑容不褪,但亦有些窘迫:“三哥言重,对愚弟而言,国事便是家事……”
“话可不能这么说。”知道他又要拿出国事为重的大道理,管侯等不及抢话道,“为兄知道二哥英年早逝把诵儿托付于你,你便从此投注全心来教育诵儿,因此疏忽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如今诵儿也已长大,过不了多久就是该行冠礼的时候了,待他亲摄朝政,免不了要册立王后妃嫔的,你这做叔父的也就是时候过清闲日子了。到时被你一手带大的诵儿都成家立业,你这王叔反而孑然一身,未免说不过去了吧?”
“三哥难道忘了?”明明被兄长损了面子,他倒对此不以为然,“光是你赐的侍妾就不下十人,一直都在镐京太师府上住着呢,愚弟又怎么会是孑然一身?”
“那些你当真受用么?”管侯又岂会被他搪塞,斜了眼满面狐疑,“若是称心那为何迟迟不见有人为堂堂周公诞育子嗣呢?”
“国君是社稷之本,诵儿才是大周的希望所在。”动不动就请出君主,这似乎已经成了他惯用的绝招,“所以急需繁衍子嗣的是他,而不是愚弟。”
“王嗣至要固然不错,可不代表我们这些王室宗亲就没义务要为大周绵延香火了啊!”管侯地位虽不及周公,但辈分在他之上,此时也只有他能拿出哥哥的架子来数落他,“你也老大不小了,至今连个正房妻室都没有,也难怪母后都要替你着急了,为兄好像听说,母后许久前就有意要为你指门亲事,被你推月兑了?为这事母后好像还有点不大高兴?”
周公旦只是回以干笑,终于无言以复了,也许是理屈,也许是孝心泛滥,对母亲确实愧疚了吧。
管侯心知他的话起了作用,拾起酒爵与周公旦那杯相碰一响,借机再劝:“你啊,别以为现在远居洛邑就可以摆月兑母后的念叨,若不再给自己添个一男半女的,等初春例行回京朝圣,在母后召见我等兄弟的家宴之上,看你如何向她老人家交代?”
周公旦兀自饮一口美酒,似排遣胸中无以言表的苦闷,看来管侯一席话着实让他犯难了。
“方才你与这位蝴蝶姑娘不是聊得挺投机么?”管侯见刺中他软肋,加一把火趁热打铁,“她虽然年轻了些,不过的确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了,又灵气逼人多才多艺。我看八弟的点子不错,与其让她流落风尘,不如收为己用。反正你在洛邑没人陪,买回府上侍奉着,闲来看她跳支舞,就是没心情赏舞,陪四弟聊聊天,随口讲个故事解闷儿也好啊?总之女人这东西可谓妙趣无穷,可比政事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