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缎带竟有这么神奇的说法?别说她了,在狐后说出真相的一刻,就连姬发都很意外,难怪那些狐女要笑成那样了。寻思过后又不得不承认这全是狐后的刻意安排,他了然轻笑。
“漓澈,母后的话你都不信么?”狐后知道她一时半会很难接受,所以只能耐着性子步步渐引,“母后在族里有这等庄重身份,岂能随便开玩笑?”
“如果不是玩笑,那母后干吗故意骗我为他系上月合绶带……”这“夫君”来得不明不白,作为当事人却被蒙在鼓里,还害她被姐妹们笑话到现在,说不郁闷是不可能的,“你是和他串通好了么?”
“怎么?看我女儿好像很委屈的样子?”狐后凑近了双眸,笑意深邃似要看透她的内心,“难道你不喜欢他么?”
“我……”她一时语塞,大庭广众的,这个回答要她怎么说出口,“喜不喜欢是另一回事,我什么准备都没有,你就突然给我弄个夫君,这……”
“漓澈你听母后说。”狐后抚上她肩头和声细语,试图平复她心里的种种疑惑和不安,“这个夫君不是平白无故多出来的,而是你命里注定了是他的,让他做你的夫君其实是你自己的选择。”
“母后你在说什么……”母亲的深意让她犹如钻进了重重迷雾,“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母后的用心,你会感激母后今日让你选了他。”太多事是解释不清的,狐后能做的只有动之以情,“因为除了他,这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如此深爱你的男人。”
“……”被掏空的记忆一去不返,她自是无法体会母亲想要她明白的感情。
而与此同时,狐后的话亦将姬发心湖拨乱,他落寞饮尽杯中酒,既为掩饰些许的不自在,也为压下那些足以毁掉他兴致的心酸回忆。
只可惜她的脑海已是一片空白,深爱?她现在懵懂尚不知情为何物,连爱是什么都无从捉模,更别提一个“陌生”男人对她的“深爱”。
“什么都别说了。”女儿总算不那么激动,狐后心知劝慰已经起了效果,于是趁热打铁,“人家是第一次来我们狐族,我们做主人的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是啊漓澈!”她的好姐妹竟也在一旁嬉笑起哄,“还不快过来为你夫君斟酒?”
“你们……”她羞恼转面就要理论,刚才笑她的帐还没算呢!
狐后才不由她过去折腾,拉住她又轻推她的臂膀发下指示:“去吧。”
她无奈走回姬发身旁,此时再相视更觉尴尬,似乎彼此的目光都在躲闪。
她眼神飘忽端起酒壶,声轻如蚊蝇:“我帮你倒酒……”
姬发点头应和也有些漫不经心:“好……”
酥手倾壶酒落杯中,溅起清冽香氛,被姬发嗅入依稀惹了微弱醉意。又见她搁下酒壶为他拾起酒杯,双手相递眼里羞色涟涟。
她尚算诚意,姬发自然却之不恭。接过醇酿缓缓倾入口中,饮下的整个过程目光都不离她,仿佛一边欣赏美人一边品尝美酒是何等快意享受。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琼浆玉液滑入咽喉顿生刺激,不敌喉口火辣辣的灼痛,他本能用手背捂嘴却猛咳不止……
不对劲!根本不是刚才的味道!这酒的辛辣绝非常人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