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油腔滑调是为了讨一个人欢心,那么能唤醒他这种天赋的人,唯有她而已。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心里隐隐悸动,脸上犹不露痕迹,藏着几分窃喜轻声问他:“为什么?”
“傻瓜,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因为你很特别啊!”姬发轻笑她多此一问,却也深知她少女情怀,难免爱听那些缠绵悱恻的理由,“我在心里为你预留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
“独一无二的位置?那就是你喜欢我喽?”
刚才不是还脸红羞涩,这会底气倒足了?她如此直接让他不禁怔忡一小瞬,而后笑出满脸的尴尬:“拜托漓澈公主,有些事你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多不矜持?何必要强调一些显而易见的事实呢?”
她低头在那暗暗偷笑,没笑完又抬头望他:“好,那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之所以心无旁骛地认定你,全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漓澈,那就是你。”他收起所有戏谑的神色,扶住她双肩回答得认真且笃定,“我是为你而来,我说过,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
听罢她的笑也凝固了,盯着他的眼睛就仿佛看到了万丈迷渊,深邃无底。
“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今夜我母后会把我们的婚期选定,我们狐族习惯把喜事放在月圆之夜举行,所以距离仪式应该还会有些日子。我就给你个机会,你想办法在婚礼之前打动我。”她悠然踱步,半晌回过头眉梢微挑,勾起的嘴角似是向他宣战,“我也尝试让自己去接近你、了解你、喜欢你,如果你做到了,我就废黜之前提出的一切要求,心甘情愿嫁给你,并且答应你以后不再任性。如果你没做到……”
“那我就恳求你母后解除我们的婚约,还你自由身。”他打断并替她说完,随之迎上她挑衅的目光,“你是这么想的吧?”
她怔了些许,很快便装得泰然自若:“那成交!”
其实,只要她提出的赌,无论他有没有胜算,他都不会拒绝。
赌约既定,她先独自回宫面见自己的父王母后,走得匆忙却留给他一个棘手问题。她只顾叫他天黑前在宫外等她,却未将路线相告,看来他只能凭自己的直觉模去雪狐宫殿了。
途径一片杏花林,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雾。姬发埋头赶路没留神周遭,未防垂落的一缕白纱挡住眼帘,他嗅到纱上的馨香疑心抬头,目光顺着白纱缓缓上移,只见头顶的杏树上栖枝半卧两个美貌女子。那万分妖娆的卧姿和神情,真是把狐女媚态发挥得淋漓尽致,尤其是那左侧执纱的狐女,拈着白纱有意从他脸上拂过,分明是想将他撩拨引诱。
“呀,好英武俊俏的一张脸!”她边玩弄手中纱边纤媚巧笑,“哪里来的公子啊?
以他的定力当然不会被这两个狐女随随便便就蛊惑了心神,镇定一笑道:“在下冒昧请教二位姑娘,如果我想去贵族的宫殿该怎么走?”
“你打听我们的宫殿做什么?”右边的狐女坐直了身子脉脉望他,眼神依旧很撩人。
他的笑不改从容:“当然是去见那里的主人了。”
左边那个终于收回她的袖纱,媚笑里却将秋波暗送:“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把心留下作为交换,公子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