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的怒气冲冲成功地将那些‘红儿’‘翡翠’隔绝与外,我和静雪在敏儿的护卫之下成功地躲过了肉弹的阻击和香粉的围绕。
貌似八大胡同真的很兴隆,车水马龙,虽不是人山人海,但也是络绎不绝。因此也让我们没费任何经历便跟上了弘普他们的马车。
弘普的马车拐进了胭脂胡同停在了一个叫‘临春楼’的勾栏苑边,并未停在灯火通亮的前厅,而是闪到后门停下。
弘普和哥哥在小厮的带领下从后门进入,敏儿本欲上前大发雷霆,被我及时拦住。
待他们隐身进入楼里的时候,敏儿懊恼低声问道:“轩儿,你为何将我拦住?”
“拿贼要拿脏,捉奸要在床,而且男人多是要面子的人,这会当众与他打骂并不是上策之选,而且会给人留下讥笑的把柄,再说那也不是咱斯文人该做的事。”我拉着她冲动的身子亦是低声解释道。
“轩儿,那你说该如何?难不成放了他们回去再行盘问?那他们能承认才怪!”敏儿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当然不是!不然这么辛苦地追过来,我吃饱了撑的!”弘普别叫我看见你和别的女人干那种事情,发现了我直接叫你天天守在皇上面前一天二十四小时!
“轩儿的意思?”敏儿附耳过来准备聆听我的计划。
我眉眼轻转,但笑不语,转身绕回正门,敏儿明白我的意思,乐呵呵地跟了上来,对于这没有礼教的行径她似乎比我更乐于去做。静雪是典型封建主义思想下的小女人,这会说什么也不愿踏入这烟花之地,可是这烟柳之巷除了妓院就是青楼,放她一人在外我不放心。
最后被我和敏而哓之以利动之以情终在死拉硬拽进入了那‘临春楼’,‘临春楼’从外看是双层小楼建筑,典型的北京楼阁建筑,两排数十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楼中央的匾额金色大字!精致的雕栏刻花,珍饰灯挂,当然,最显眼的莫过于楼阁之上,那身披薄纱,身姿曼妙,脸带媚笑,风***地舞弄着手绢的小姐们!
“三位爷第一次来我们这‘临春楼’吧!看的面生的很呀,爷既然来了,就让我们姐妹几个好好的招待一番!”刚进到‘临春楼’里被几个迎面奔过来衣着暴露满身香气的女人牵扯勾缠起来,中等之色,不过身材却是相当的棒。
“是呀!是呀!我们楼里可好久没遇到像三位爷这样的人拉!”一位身着黄色抹胸,外皮一女敕黄薄纱的女子语带娇笑地说道。
被几位美人如此拉扯拥抱,别说是静雪,就连我和敏儿都有点承受不住,连个话都插不上,只能大眼瞪小眼。
“嬷嬷……嬷嬷过来!”情急之下,只有求助老鸨了。
“来了……来了!三位…………三位爷好生俊俏呀!爷看上哪个姑娘了?”一个穿红色衣服中等偏胖约四十岁的中年女人拿着扇子摇曳地过来了,愣了片刻又迎了上来形式主义地问道。
“嬷嬷可是再说我们不男不女?”敏儿脸色一暗,一伸手将旁边的姑娘甩了老远,围在我们身边的姑娘看这情形也闪了老远。
“爷,误会了!”鸨母上前打起圆场,一个眼色扫过,两个丫鬟模样的姑娘将地上的女子扶起匆匆离开。
“上房伺候着!”敏儿将身边的女人甩了出去,大方地掷了一锭银子给鸨母粗声粗气地说。
“贵子,带三位爷上‘飘香阁’好生伺候着!”鸨母接过银子整张脸跟弥勒佛他爹似的,都不怕经常这样笑会抽筋、长皱纹。
“来了!”一位蓝衣粗布小衫的男子满脸笑容地在前面带路。
走进一间看起来很雅致的房间,雕花的红木圆拱门将整间房子分隔成里外两间,门上垂了粉红的丝帘,投过丝帘可见一红木雕花大床,红罗帐暖。床头有座精致的梳妆台,床的正前方不远立着一扇织锦屏风,上面绣着一群薄衫仕女,我们所处的是厢房的外间,房中央同样红木雕花桌椅,不算大雅却也不俗。
“三位爷可满意?爷们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刚落坐,只见鸨母推门进来,摇着蒲扇进来说道。
“喜欢的姑娘?刚才那些?嬷嬷,您这是欺生还是以为我们好糊弄?就楼下那姿色平庸之人,你以为能入得了我兄弟的眼?”敏儿痞子兮兮地说道,对于这个扮相她游刃有余,且屡试不爽。
“爷说的是!看三位爷的衣着打扮就知道爷们不是平常人,一般姑娘哪能配得上你们!”鸨母赶紧上前恭维道,并招呼着丫鬟上菜
倒酒。想来混迹妓院多年的她多多少少可以看出我们并非一般的客人。
“既然知道,就找点绝色的来!”左手抬起,白玉酒杯碾成沫,脸上的怒意扭曲道:“哪个姑娘在对面小房弹唱?”
“是……是我们楼里的红牌蓝若姑娘!”鸨母看着被粉碎的白玉酒杯唯唯诺诺地回答着。
“蓝若姑娘?小曲唱的不错,我听着入耳的很,就是她了。”我接口要道。蓝若?我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迷住你弘普的心,怕又是一个清吟吧。
“爷,真对不起,蓝若已经被人包了!所以爷是不是可以换一个姑娘!”鸨母很为难地说。
“包了?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今个我们就要那蓝若姑娘陪了!”敏儿一甩手并不理会鸨母的难处,远比楼下那些自称为大爷的人来的大爷的很。我忙着揩上菜丫鬟的油诠释着高贵的流氓。静雪哪见我们如此这般的我们,拿起筷子夹菜掩饰自己欲暴笑的冲动。
“爷,您这可就难为小人了,对面坐着的人咱们可是得罪不起主呀!”从虚掩的门缝中,弘普手握青瓷酒杯放于唇边点点小酌,子渊坐于他右侧,坐于首位的竟是弘历,弘历左侧依次坐着两位看起来很面熟的人。
“嬷嬷的意思是说他们得罪不起,我们就得罪的起?”敏儿慢语轻言右手抬起,又一白玉酒杯碾成沫!
“爷,您看您们是不是另换一个?咱们楼里其他姑娘也是不错的很!要不我再为各位爷介绍几个绝色又性感的姑娘?这桌酒菜我请了!希望几位爷乘兴而来,高兴而归!”鸨母许是见惯了这种场面,镇定一番后又提起一个她自认为是两全其美的方案。
“怎么着,还怕爷付不起银子是不?”敏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
“哪能呢?爷,咱们坐的是小本生意,还请爷不要难为咱们才是!再说我们蓝若姑娘是清倌,卖艺不卖身!”自古鸨母多爱钱,眼前的这个也不例外,可是她依然面有难色,拒绝说道。
“卖艺不卖身?咱们也不是什么下流坯子!咱们就是想听她唱唱小曲!”好个清倌?正合我们口味,若真是卖身不卖艺的,我们也对付不了呀!
“今天她已经被对面的爷包了,不如爷明天再来,明个我一定给几位爷留着!”
“敏,我看还是算了吧!”静雪拉着敏儿。
“嬷嬷,你去试试,兴许他们听腻了也说不定!我们也不要整晚霸着她,只是慕名听两首曲!”我当和事佬地说道。
“好吧!”鸨母看在钱的份上只能硬着头皮前去试试。
敏儿在老鸨出去的功夫便拉着我跟了上去,静雪面有难色地阻止我们,最终没有成功自愿留下来坐镇。
“二爷”老鸨犹豫片刻推门进去,脸上不是讨好的谄笑而是恭敬的请示:“对面三位爷点名要蓝若姑娘陪酒唱曲。”
从窗户的孔洞中看见弘普带着不耐烦的神情挥手说道:“你没告诉他们,蓝若今个不见客!谁来也不行?”
“我说了,可他们执意要见姑娘,而且说是慕名听两首曲而已!我看三位爷长的挺俊秀和斯文,绝不是那些登徒浪子,想来蓝若也是决计吃不了大亏的!”鸨母求情道,一双眼睛讨好似的看向那坐在古筝前的蓝衣姑娘。
蓝衣姑娘接到嬷嬷求助的眼神,起身莲步轻移慢慢踱到弘普面前,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好一个美人,瞧着熟悉的很,可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兰花小指微翘,一手拿起桌上的酒壶,一手托住壶的下端从弘历处一一将酒杯斟满,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那两指捻起酒杯轻启道:“几位爷,蓝若谢谢爷的厚爱,在此先干为敬!”
后又斟了一杯酒独自对着弘普说:“爷,蓝若还是去吧!蓝若终是青楼女子,虽是清倌,可该讨好的客人还是要讨好!蓝若知道爷们心疼蓝若,可是您们不在的时候蓝若还是要过着卖笑的生活?”
这个蓝若不紧人长的美,嘴也会说,一番话下来明里是要过来为我们卖唱实里却是暗示弘普为她赎身!
“有我在这的一刻,便不会要你为别人唱曲!”弘普虽未表示要为她赎身的意思,却已明确告诉她:现在你是我的人。
“二阿哥,注意你的言辞!”子渊面色难看地指责着弘普道。
“爷自有分寸,务须你多言!”弘普拽拽地说道,将蓝若按到他旁边的空位上。
“你终是有娘子的人,还有一两个月的孩子!”子渊黑着脸提醒道。
“爷还没得失意症,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弘普很不给面子地回道。
心揪一般的痛,面色惨白,弘普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不信,我不信,我们成亲只一年,你为何如此待我?为何?站不稳一个锒铛摔在敏儿的怀里,敏儿将我扶住惊动了屋里的人,只听三哥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敏儿扶着我捏着嗓音说:“爷,您也太性急了,还在廊子里你就捏人家的女乃女乃!叫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你看衣服都被你扯破了!”说完拉着我快速闪进旁边的一间客房里。
待他们警惕心消失的时候拉着我早老鸨一步回到房间,落座。
“你们回来啦!怎么这么久?轩儿,你的脸怎会如此地苍白!”静雪看见我们来立刻上前询问道。
“别说了,我哥太不是东西了!”敏儿拿起一杯酒喝光,像想起什么般盯着我看的出神。
“敏儿,你怎么了?”我以为她在为他哥的事内疚。
“轩儿,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叫蓝若的长的特别像一个人!”敏儿问道。
“我也觉得她面熟的很,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敏儿,你知道她像谁?”原来敏儿也跟我有一样的想法。
“你!”敏儿非常认真地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