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泽,我们迷路了是吗?”路雪也开始慌了起来,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他们居然还是回不到那插了彩旗的雪道去。
“有人吗?附近有人吗?”路雪大声的朝四周喊着,见没有回应,又跑到山坡上去喊。
“不用喊,路雪!不要喊!”林浩泽慌忙的朝她跑去,只是,为了让路雪能听见他的声音,他喊她的也很大声。
他知道,在雪地里,声音正是滑雪者的大忌,在地形和情况都不熟的雪坡上行走或滑雪,必须避免发出较大的声响,否则,就有可能引起可怕的雪崩。
路雪正在疑惑林浩泽在对她喊什么,因为她只顾着喊了,没有听清楚,突然,她感觉到脚下的地轻轻的颤抖,同时听见一种如汽车引擎般轰鸣的声音从雪坡的哪个地方传来。
几乎同时,林浩泽也感觉到了异常,他很快就意思到了什么,马上冲路雪大喊:“糟糕,我们碰上了该死的雪崩了。”
林浩泽的话音未落,一座小山似的巨型雪块发出雷鸣般的响声朝他们的位置飞速扑来,在雪块接近身体前的短时间里,林浩泽扔掉手里的滑雪杆,拉着路雪的手连滚带爬的迅速奔向雪坡中部的一块巨大岩石,他希望这块岩石能够使他们不被大雪埋葬。
但,即使有巨石的阻挡,狂暴的雪崩还是将躲在岩石后面的林浩泽和路雪盖住了。
几秒钟后,路雪就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压力从身体的上方传来,让她的五脏六腑都痛疼欲裂,紧接着,她昏迷了。
然而,不幸之中的万幸是,由于那块起阻挡作用的岩石减小了雪压,并在他们俩的前面形成了一个大气空间,因此,他们还不至于马上窒息,身体也能够轻微的动弹。
路雪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她刚要张嘴喊林浩泽,大团的雪粒就掉进她的嘴里,把她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
路雪试着挪动自己的身躯,她发现四肢还有知觉,而且可以轻微的移动,看来压着身上的雪块不是太厚。
她记得雪崩爆发前,她是和林浩泽一起滚到岩石后面的的,可是,现在她不知道林浩泽在哪里?
因为担心雪水融化进肺部而导致呼吸衰竭,路雪不敢张嘴叫喊,她只是拼命的用手指刨开自己身体四周的雪块,这样自己就有更多的活动空间。
随着空间的拓展,路雪感觉呼吸顺畅了一些,她将原本仰放着的头倾斜着,这样雪粒就不那么容易掉进嘴里了。
“林浩泽!”她大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但从口腔里发出的声音显得极其沙哑,“林浩泽,你在哪里?”
而林浩泽就躺在离路雪不到一英尺的地方,他听到了路雪的呼唤,赶紧应了她一声,艰难的伸出手朝她声音发来的方向刨着雪。
路雪也听到了林浩泽的回音,同样的,她也艰难的朝林浩泽回音的放心刨着雪,终于,她握到了另外一只冰冷的手。
虽然他们都看不清楚彼此的的脸和身体,但两只手能够紧紧的握在一起,感受到对付温热的呼吸,他们的心都踏实了许多。
这块巨大的岩石确实起了救命的作用,它阻挡了本来可能压在路雪和林浩泽身上的大部分雪块,同时也和地面形成的大气空间提供给了他们俩宝贵的氧气。
因为林浩泽和路雪的身体并不能自由的活动,所以,他们刨雪的进度很缓慢,路雪的十个指头都麻木了,她还是没有见到一丝亮光。
一直没有亮光,路雪有些绝望了,恍惚他们正呆在黑暗地狱的最底层,看不到任何希望之光了一样。
正当路雪绝望得想放弃刨雪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触模到一个鸡蛋粗的坚硬东西,凭感觉,她想那应该是一颗长在雪地的小树。
路雪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林浩泽,林浩泽惊喜不已,他让路雪用力的摇树干,如果树干能够摇动,那就说明大雪压的不是太深。
路雪赶紧抓紧树干,用力的摇着,树干是能摇动,可是,好像没有什么用。
林浩泽又让她握住树干使劲往上挺直身体,但路雪这样做似否有些困难,已经严重不足的氧气使她稍微一用力就气喘不已,头痛欲裂。
“雪儿,你要坚持住,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如果再耽误下去,我们不因缺氧而死,也会被冻僵的。”林浩泽在另外一边似否感觉到了她的吃力,赶紧给她打气。
路雪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次次的尝试,终于,随着一大片雪“哗啦啦”的掉下来,她看到了亮光。
尽管是黑夜,但雪光依然比较刺眼,路雪艰难的站直身体后,赶紧把林浩泽从雪堆里刨出来,他们筋疲
力尽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由于雪杆早就不见了,留着雪橇只会增加行走的困难,路雪和林浩泽松开绑带,将套在脚上的雪橇扔掉了。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决定徒步寻找回滑雪场的路,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由于这是雪地里,四周都是一样的白色,而他们身上也没有带指北针,所以,他们辨识不了方向。
为了储存体力,他们都不再说更多的话,只是拉着手默默的往前走,这一走,就是四十几个小时。
他们艰难的走在空无人烟的雪地里,心里对救援充满了希望,他们相信,总会有一辆飞机放发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