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就连甚擅自制的卫安邦都有些忍俊不禁。
于跃江更是被花似真这一番口若悬河、绘声绘色,刻意渲染、大存奚讽的描述气得吹胡子瞪眼,虽明知他是存心,却不由得不着他道;又因对自己徒弟甚是了解,知他这话虽夸张却非假拟,禁不住接连怨叹了两声:“刘魁这憨小子、刘魁这憨小子!”
卫安邦自控敛色,大现诚恳的相慰道:“于帮主,你这徒儿很好。淳直朴实,知重大义,虽欠聪彗,然世上人人皆多有缺点,天赋优异者毕竟是少数。令徒在那般突遭强人劫持、全然受制的险境中,虽自己生死难测、性命堪忧,却仍能紧重正道大义、维护盟帮利益,足称为一名正派弟子,要知这并非容易,在事实中有很多弟子都是很难做到如此的。令徒能在陷危中保持住这等风操,是他以往自重塑就了优良的品质,也是你师重教诲之故。”
于跃江其实也非觉徒儿有甚大错,只是出此匪夷事端,被口舌甚能的花似真数次戏弄的大跌颜面,才那样懊恼失形;这时得卫安邦如此一等人物如此诚恳一评,臊忿心情顿舒服了许多,对他大怀感意道:“谢卫公子过誉之评,让你见笑了。”
卫安邦谦然微浮一笑,怕多扰花似真下述,不再说话。
秦川见于跃江已受卫安邦之慰,便未再顾他,仍面无表情的静待花似真诉言。
花似真斜睨着卫安邦,“哼”了一声,转正脸又对向秦川道:“我被那刘魁惹得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才省悟,顿时呆若木鸡般傻张着大嘴。我挥手对他说够了,我可没闲功夫听他讲这些长篇大论的废话,他也这才又相信我果真无心于此,大松了口气。
我又问了他几句,见他也再答不出个细况来,便不再在他身上耗时,准备按预先计划入秦府自己亲身打探。那傻子也觉测出点什么,问说:‘你总关问秦家的情况,该不是在打秦家的什么主意吧?’
我因已算达到了初步目的,那会心情还不错,随口逗他说我会摇身一变成为他的模样公然进到秦家去作客,问他信不信?本以为那无知的傻子肯定是死也不会相信,却不料他这次却是一副沉凛神态,全然看不出有甚不信或信意。
我见他那样异色的静默着,正不知他那种笨脑子里又能在凝想什么,结果那傻子居然反问我是不是傻了,若不然怎么竟敢对秦家心怀叵测、图谋不轨,还大替*****起心来,说我那样可真是胆大包天、自寻死路,听声音我是还年纪青青的怎么就能如此不珍视自己、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眼看时辰也不早了,没心思再同他胡缠,便点了他睡穴,解了他蒙巾仔细对着他脸易好容,模出他前面被我逼问出的秦家在大会期间为诸多来人暂发的出入门牌,换上他衣服,然后把他藏好,根据从他口中了解到的情况自己度量了一下,便从你秦家较僻静可少撞到些人的西侧门进到了你府。
那时我等于已全然就是刘魁,自信凭我的应变能力和所掌情况,只须多重防避开他师父,糊弄过别人则不成问题。因为我对自己的易容功夫虽很是满意,但毕竟和刘魁仅是平生初见了那一会,学他声音势必有点差处,若同对他甚是熟悉的师父有太多相处,保不准就得露出点马脚,那又得多费出番周章。
而我知道那个时辰他师父必在开会,没甚可能碰见,所以本很是放心,明模明样的转看了看你府中地形,可不过方就在那附近转了一小会儿,见里面与门上一般甚有秩序,虽没明见到自己已引起什么人注意,却也隐隐觉测四下里有不少守卫耳目监视着,我又觉着有点忐忑起来,不敢再那样明目张胆的转悠,心忖一般人家的后花园都是最易避匿之处,便展动轻功沿着你家那道西墙进了后花园。
我在一处花树后先隐着暂停了脚,本是要在仔细思量一番该按原意继续以刘魁之相公然行动打探、随机应变,还是该再多谨慎,先在这秦家内部隐好了,伺良机行稳妥探察,以防万一有出虞之失,先打草惊蛇、徒惹麻烦,非但无助、反而有妨我心中最紧重的来日那件大事。
因那件大事对我来说实在太过重要,不容有丝毫失妨,而我提前苦心谋行的这一切也全是为着那件大事,是以我当时权衡再三也犹豫难决。也不知想了多久,耳中忽传来似是一群小孩儿家的说笑声。
开始我也懒得理睬,可逐渐他们嬉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得我很是心烦,本想换个地方待待,却蓦然听清一个女孩子的口音,竟……竟正象是她!我顿时心头一大震!怎么也不信竟能有此意外正巧的一遇,当下寻声过去一望,只见一个女孩儿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高站在秋千架上,竟果然正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