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奴本来以为谷溟熵所说的自由只是他信口而出,却不料他在第二日就下旨,除了出宫,这宫中的任何地方,她都可以来去自如。有些欣喜,亦有些忐忑,想来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了这后宫女人的眼中钉了吧,只是她会迟疑,她会忧惧,自己是爱上了那个人了吗?还是要如他所说,爱他,且一生为他心忧……
这日,才过了晨起没多久,衣奴还在自己的小屋里闷睡之时,便有人“砰砰砰”地捶打着她的屋子,大声唤她起来,她本想置之不理,无奈有人是锲而不舍,无法,她只能飞快的起身开门。
一打开门,她便讶异的轻挑双眉,来敲门之人是服侍谷溟熵束发的秋水,此时她正双眼微微泛红,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衣奴,皇上正在大发脾气,你还是过去看看。”
她一时之间愣住了,以往这个时候,他都已经束发穿衣,用好早膳准备去上早朝了,怎么今日这么特别,她还没有发应过来,就被秋水一把扯着往谷溟熵寝宫而去。
“诶,秋水,我还没有梳洗,你……”她淡笑着挣扎,却在触到秋水泛红的双眼,苍白的小脸之时,强自咽下了还没有说出口的话语。
谷溟熵寝宫的大门洞开着,里面跪了一地的宫娥,见着衣奴和秋水进来,眼中隐隐有侥幸的光芒闪过。其实从秋水小心翼翼的躲出去时,他便已经知道她是去找衣奴了,他装作不知,装作不满意,只是为能在早朝之前见着她,心中其实隐隐有些担忧,昨晚的自己,有没有吓着她?
眼角余光已经瞥见她进来了,想是刚刚起床,便被秋水拉了过来,才睡醒的她,亦是带着别样的风姿,慵慵懒懒的神色,好似已经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所有的伪装,就那么毫不设防的美,让他的心溢满了幸福之感,他略略抬眸,跪在地上的众人便识相的都退了出去。看得衣奴微微有些惊诧,眼见秋水也要出门,她不由的急了,一把抓住秋水的手,神色间好似慌张好似涩然齐齐闪过。
秋水飞快的看一眼微挑双唇看过来谷溟熵一眼,被他眼中射来的精光吓的心一跳,忙一把撑开衣奴的手,急急道,“衣奴,为皇上更衣就麻烦你了。”说着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衣奴无法,只好慢慢的挪了进去,若是在以前,那样的帝王,霸道,冷魅却总能给自己伤害,她会能冷眼以对,淡然处之,然而,如今的他,似乎在慢慢的改变,竟然会说出“若我给你自由,你会不会爱我,会不会一生为我心忧……”这样的谷溟熵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走近他,在镜子里见着他微抿起的嘴,那么略略的有噘嘴的痕迹,幽深的眼眸之中异彩涟涟,一张脸上隐隐带着心愿以尝的满足笑意,衣奴只记得那一次在西竹堂里看到过如孩子般的谷溟熵,想不到今日在这里又见着了,一时间,心中已经筑起的淡薄屏障慢慢的瘫开一角,眼中亦是柔和了一些。她慢慢抓起他的发,一下一下的梳着,“皇上今日是怎么了?不用早朝吗?”
谷溟熵看着镜子中的她,未施粉黛脸上淡淡笑意盈盈,眼眸之中亦是藏起了平时对他的戒备,她的发也未梳,就那么柔软的披散在肩上,如瀑布般直垂而下,有些许撒在他的肩上,钻进他的颈窝之间,酥酥的,麻麻的,饶的他的心痒痒的,最近他已经拼命抑制着自己的***,心中亦是清楚着当日在湖心亭之中与谷溟岑说的话,所以,这几日他都是在般若居中处理政务,根本没召人侍寝。如今,她就那么近的在他的身边,为他束着发,那样修长莹润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梳理着他的发,那么舒服,那样的令人心安。
双手微有些忐忑,却还是固执的环上了她纤细的腰肢,谷溟熵将她拉往自己,就那么紧紧的让两人肌肤相贴。衣奴起先微微挣扎,但心中清楚逃不开他的禁锢,遂只好随他,只是不自知的,脸上泛满了片片红云,小声道,“别乱动。”
谷溟熵果然是安分了些,但双手还是环抱着她的腰,将自己的头轻轻靠在她的怀里,微微闭上了眼,唇边逸散着魅惑满足的张扬。昨晚发了那通脾气之后,他便整晚都没有睡着,一个人在寝宫之内对着她的画像怔怔发呆,今早,他早已让来福去通知早朝取消,只是却瞒着衣奴。
这样费力的弄了好久,她才帮他束好发,见着他没有动,不由的俯来,靠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皇上,衣奴为你更衣。”
淡淡的梨花香尽数都喷在他脖颈之侧,钻进他的鼻子里,他强忍住要将她抱在怀中,揉碎在心间的冲动,慵懒的睁开眼睛,大大咧咧的站起身来,眼中带着笑意,看她取来龙袍,为着他宽衣,眼见早朝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她的动作便带了些惶急,每每手指触碰到他泛着热意的胸膛,她的脸便会红一分。这时的衣奴,似乎没了平素的淡定,清丽的眸中,幽深处带着羞涩。
谷溟熵笑着看她惶急的样子,看她拿着龙袍要替他穿上,不由的再难忍住,一把紧紧抱住她纤细的腰,容不得她挣扎,
大手抚过她脖颈处在外面的肌肤,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继而是熟悉的抗拒。
他却没容她逃月兑,几乎是温柔的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邪魅的唇角一勾,便是慢慢的俯去,那么深深的采撷着她唇上的甜蜜,仿佛怎么深深辗转也不够。
“你,你……”衣奴拼命的抵挡着他更深一步的探取,寻着一个空档往着旁边躲去,却不料被他顺势带往墙边,将她抵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玩味的道,“湛南,你爱我吗?”
衣奴一愣,嘴角边慢慢扬起一抹清俊的笑,并没有说话。谷溟熵却也不急,他低低笑着俯,将她牢牢的锁在臂弯之间,深深的一吻,越吻越深,直要将人的呼吸尽数屏掉。“唔唔……”她微微扭动着身子,想要推开他却渐渐无力。谷溟熵瞧着她白皙美丽的脖颈因情动而泛起粉女敕的光泽,他瞅着一个空档,双手探进她的衣间,笑得邪魅,张扬,“湛南,我为你忍了这么久,你该如何回报我。”
衣奴已经被她吻的无力,只能任他抱着自己走向寝宫之内他的龙床,眼中似嗔似怨还带着些微的恐慌,却根本无力相与。
妖娆优美的白色人影在眼前掠过,放大,清晨时,薄纱一般的雾气中让他有些恍惚的看不清楚她的脸容,只觉得纤腰妖娆,比他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妙,大手肆意撩弄,千色眼光飞送,泛着无穷的诱惑。他看她躺卧在如云絮般柔软舒适的被枕间,羞涩却又惊慌,无意识地扭动着身躯。
他环抱着她,目光贪婪地落在她的身上。秀发柔润,意态淡然之中却极尽媚惑,嫣红的唇瓣,红艳勾人更甚于前,这平日绝难见到的美态,散发着让他再也无法抗拒的诱惑。他快速地褪去衣奴身上的衣衫,露出她白皙柔韧的身子,覆身而上。舌尖微探过光洁的肌肤,女敕滑的触感让他食髓知味的渴望得到更多,他的声音被***炙烧,干涩沙哑得近乎透明,“湛南,你是我的,我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放开……”
衣奴被他似是温柔,似是蛮横的动作弄的满脸羞恼,不勘刺激的她身子胡乱的扭动起来,他怎么可以这样,一下子想起他所谓的早朝估计是不会去了,不禁心头又喜又恼,那样的感觉让她心中巨震,她怎么可以为他心动至此。
只是谷溟熵在见着她美丽的身体清晰的展现在面前的时候,完全失控,此际就算是山可崩,地可裂,都不能让他再放开她,如果可以,他会用自己的全部,用自己的所有去换取她为他一生情动,哪怕是万劫不复的沉沦,他也甘愿……
他深深的低呼,一如那日在西竹堂的呼唤,“湛南,湛南,若第三次再撞上我,我便再也不放手,那日在西竹堂的人一定是你,那是你我第三次的相撞,从此以后,当真是再也放不开你,你哭也好,笑也好,怒也罢,都将与我紧紧相连,我对你温柔,对你残酷,对你的一切,都只为你的心中,有我……”
衣奴在整日阳光最最绚丽之时醒来,当那刺目的阳光投射到眼睛时,她不由的抬手要去遮挡阳光,却被忽然之间横出的一张放大的脸惊吓,怔怔的将手停在半空之中。
谷溟熵用身子为她遮去大半的阳光,笑吟吟的看着她,邪魅的唇略略一勾,道,“醒了?”
衣奴愣愣的看着他着的健壮胸膛,完美而又性感的身体让她的脸微微涨红,低下头。她这样羞涩的反应让谷溟熵心中欢喜,不由在她粉女敕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啄,嘻嘻笑道,“以后都为我束发,除了你,我不再要其他人伺候。”
衣奴是完全怔住了,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傻瓜……”谷溟熵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此时她略带迷茫的神情对他而言亦是一种诱惑,“湛南,为我束发更衣可好?”
她微涨红了脸,一言不发的起身穿衣,然后替他换上便服,找来找去都找不见他常佩戴在腰间的龙纹玉佩,不禁有些急了,“皇上……”
谷溟熵却一下子将她的手抓拢,霸道却又不失温柔,“唤我三哥,我不是皇上,只是湛南的三哥……那块玉佩……”他双眸之中精光闪动,心中却低低着道,“湛南,我想你有我们的孩子……”
“那块玉佩,我已经收起来了。”他笑着揽过她的身子,深深的呼吸,若是能永远这般该有多好,只是此时,他的右眼皮却不住的跳动起来,那样一下下的跳动不似心脏的节奏,却莫名的让他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