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当然是……
真醉了。
不仅醉了,钱二爷这回是真的醉糊涂了,说话颠三倒四,脚步踉跄得像打醉拳暂且不说,连带着智商也低得没边儿。
进了卧室,他连灯都没有开,就将元素放到了床上,然后翻转身就将她压在自个的身子底下。
黑暗里,沉吟了几秒,他问的话竟然是:
“妞儿,今天几号?”
“……32号。”元素闷了,醉鬼真可怕。
“32,果真?完了……妈的,我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啊,不行不行,你怎么不提醒我?……那今儿周几?”
“……周八。”真信了?醉成这熊样儿,元素翻着白眼直接回答他。
这回钱老二到是没信,想了想,逮着她的腰就掐了一把,怒了:“靠,你骗小孩儿呢?有周八么,当我是周扒皮呢?”
周扒皮!钱二爷,你的联想真好!
俊朗的五官蹙到了一起,钱老二嫌她忽悠他了,黑暗里,压住了他俯下头寻到她嘴巴就开始吻她,吸她,啃她,那只大手,更是灵蛇一般钻进衣服里急切抚模她温软的身子,硬邦邦地顶着她。
换清醒的时候钱老二不能这么干,可他这会醉了,酒劲儿一上来就有些迷糊。
……被他这么一使劲,元素吓到了,心跳加速,这醉鬼有些失控啊,可这会她被他给弄得手脚发软,浑身无力得连推拒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用吼的:
“钱傲,你丫疯了?”
听了她的话,钱老二不仅没停下,反而变本加厉地一口咬住她的耳垂,轻舌忝了一下,呵气般在她耳边低语:“元素,我想,操你……”
靠!
凉风一扫,元素被他粗鲁的词儿弄得浑身一抖,满脸的燥热发烫,没好气地使劲儿推他。
然后,绕过他的掖下伸也手,‘噼’的打开台灯——
灯光亮起,钱老二困惑地半眯着眼瞧她……
那目光里,深邃暗沉的表象下,已经没法儿隐藏眼底那两簇熊熊烈焰般的火光,仿佛有生命般在跳动,咽了咽口水,元素不敢再和这醉鬼闹腾了。
以前常听那些女同学嘀咕说,目光深邃的男人最为深情最为性感。
她现在觉得,目光深邃的男人最为流氓最为下流。
叹气儿,软软规劝:
“二爷,你喝多了就老实点睡觉,别整得自己跟乌龙山土匪似的,成不?”
“你说什么?”眯起眼的钱二爷真的很性感。
“听不明白?!不明白拉倒,醉鬼,讨厌。”
“放屁,老子会醉?小娘们儿,看我怎么整治你……”被元素这么一唬弄,其实这钱老二酒也醒了大半。
“……你敢!”
钱老二轻哼:“老子有什么不敢的?你这娘们儿不整治就蹬鼻子上脸,越长越行市……信不信,再说一句儿,爷把你啃了,骨头渣子都不剩?”
话还没说完,钱老二呲着牙就装大怪兽,元素一看这男人嚣张霸道的痞样儿,心想完了,这家伙真喝多了,不得了,赶紧投降吧。
敢怒不敢言。
她就是一个小女人,丢脸丢面子事小,真被这男人不要命的折腾一回,她娘儿仨就完了。
“行行行,二爷英明,二爷威武,二爷万寿无疆……不过,你能不能把鼻子伸过来,让我蹬一脚?”
“哟嗬,真敢说。”一边说着,钱老二下手就直挠她胳肢窝的痒痒。
弄得元素咯咯直笑,连忙摆手讨饶:“二爷,饶了奴家吧,错了……”
状思沉思几秒,钱老二才舒缓了眉头,“真错了?!”
“真错了。”
“哪儿错了?”
“哪儿都错。”
好不容易借着酒疯从奴隶到将军,钱老二高兴得呵呵直笑,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像捡了多大的便宜一般,张狂,放肆地笑着。
不过,醉眼朦胧间,仍旧没忘了恶魔的本质,妖孽的心,“知道错了还不赶快伺候爷,你长脑子了吗?”
“爷,我正在找脑子,别吵,找不到就麻烦了。”
元素赶紧从他身下挪出来,拿开被子,拿开枕头,严肃认真的翻找着,好像真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哦,宝贝儿,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不用,不敢劳爷的大驾,爷先安息吧……”
鼻腔里哼哼两声,钱老二慢条斯理的扫了她一眼,又轻挑地拍了拍她的脸,凑上去‘吧唧’了一口,像古时候的恶霸调戏良家妇一般,冲她勾了勾手指,然后指着自己的大脑门儿示意她。
“来,亲亲……”
昂着那张妖孽般的脸,钱二爷的45度造型完美得无可挑剔,几分撒旦般的邪气,几分优雅的贵气,几分不易查觉的戏谑光芒。
元素哭笑不得,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瞟了她一眼,嘴里咕噜了两句儿,钱老二似乎心情特别愉快,倒了下去,没几下就果真沉睡了过去。
吁了一口气,元素拍了拍胸门,逃过一劫。
将他身体摆正,打了水给他擦拭,可刚把他身上的衣服月兑光光,这么一瞧,她瞬间就羞红了脸,哪怕明明知道没人能看到她现在的动作。
她突然发现,其实自己骨子里也挺色的,这男人的身子她不是第一次瞧,可在他睡着的情况下,这么近距离,这么认真的还是第一次,古铜色的肌肉既性感又强健,元素觉得有点下不去手……
半晌,将钱二爷给‘吃遍了豆腐’,她也惹出了一身的汗……
替他换上干净舒爽的睡衣,这一整套动作做下来,钱二爷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让元素不禁有些怀疑……
那徐疯子如果真喝多了,或者被人灌了药丢到床上,还能干出点啥事儿来么?
唉!想到颜色和徐丰,她真是有些头大,自己这最好的姐妹儿,就这么不见了踪影……
把自己倒饬好,收拾利索,她上了床躺在钱傲的身边,可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往日吧,这家伙总得抱紧了她睡,她总是抗议,却屡屡抗议无效。
可这会儿,这男人醉得跟头猪一样,不来抱她了,心里却很失落……
又滚了几圈,不行了,睡不着……
完蛋了!看来她这辈子都没法儿再离开钱二爷的气息了,离他远点连安然入睡都困难,空气也不清新了,脑袋也不好使了。
这种感觉……
很奇怪,也很可怕。
她想起他常说的,上了瘾!
其实,上了瘾的,何止是他,也有她。
抚额长叹!
钱二爷这男人比罂粟还罂粟,那绝对是有让女人上瘾的本事的,被他惯得,被他宠得,被他爱的,能让你上天入地,神经短路……哪怕你是一朵不起眼的喇叭花,他也能让你真以为自己是世间仅有,独一无二的那朵奇葩。
元素,认了吧!
他不抱自己,自己不能抱他么?暗忖着,现在她是越来越没出息了,贪恋红尘啊,贪恋美男,当然,最主要是贪恋他的宠爱,那种毫无原则的宠爱。
好吧,算你钱二狠,她向自己妥协了,败下阵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过去环住他的腰,然后脑袋靠了过去,贴在他胸膛上,贴的严丝合缝,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慢慢闭上了双眼……
……
翌日。
带着打包好的小小行礼,元素跟着钱老二再次踏入了钱家。这次的感受和以往是截然不同的。
汽车通过军区别墅的大门儿,缓缓驶入了幽静的庭院内,两边是人工精心培置的漂亮花草,元素无心欣赏,不管她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设,这会好像都使不上劲儿了,忐忑啊忐忑!。
眼前的豪宅,不管它是多么的富贵逼人,不管它是财富的象征,尊贵的象征,还是权势的象证,其实都不是她向往的,可为了这个男人,却是她必须要拼,要融入的。
她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
为了她和钱傲的未来,她愿意赔着他去赌这一局!
不是赌气,而是赌命运,她和钱傲的感情,她不怀疑,但未来长长的一生中,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变故,谁也无法预知。
不管是婚姻,还是爱情,存在于这个多元的社会关系中,从来都不仅仅是属于俩个人的世界。
所以,她不愿意做缩头乌龟,永远躲在钱傲的羽翼下生存。
她,要勇敢,要面对,要坚强。
钱,可以改变一切,可以让活人死,让死人生,却买不来爱情,而她的爱情,却要去赌。
哪怕她脸上很淡定,可手心的汗却没有瞒过钱傲,握紧她的手,俩人轻轻一握,彼此明了,彼此打气。
将车停到车库,钱傲牵着她的手往屋里去。
“宝贝儿,不要紧张,一切有我。”钱老二的语气里满满的全是担心。
照常还是这句话,很暖人心,但元素知道,很多事儿,还得自己去处理,自己去解决,至少,钱傲没有办法让钱家人改变对她的看法,而她自己或许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
“还好!”元素俏皮的挑了挑眉,回以淡淡地一笑。
她想让他安心,而他也想让她安定。
“记住,不管在哪里,不管什么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了你去。”
目光坚定地看着她,钱老二意有所指地说,元素明白,他是担心自己。
“嗯,我知道了。”
暖暖笑着,将自己的手指和他的手指紧扣在一起,进了别墅主屋的大门儿。
进了客厅,屋里,灯火通明。
椭圆形的雕花长型餐桌上,摆满了丰富的食物,见到他俩进屋,正在厅里忙碌的穿着工装的女拥张嫂赶紧地迎了过来。
“二少爷好,元小姐好!”
很礼貌的问候,但那若有若无的目光仍旧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元素的身上,虽然她不是第一次来钱家,但很明显这次的意味不同。
至少,这是钱家人表面上的接受,而这个女人,很有可能今后会成为钱家的二少夫人。
沙发上,沈佩思始终唇角噙着笑,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看上去好像真是诚心实意接元素回家住的一般,看不出一丝一毫不一样的异常苗头。
“回来了赶紧洗手,准备开饭了,就等你俩。”
听了这话,张嫂恭敬地说:
“太太,大少爷说今天晚上有应酬,大少女乃女乃和几个夫人一起打麻将,小小姐说,要和同学去蹦迪,小少爷说和战友喝酒,他们今晚都不回来吃饭了,司令员说身体有些不舒服,让把饭端到楼上去吃!”
元素捏了捏指尖,很明显,她不受欢迎。
眼睛不由得瞟了旁边儿的男人一眼,却见钱老二面色平静,似乎还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回来正好,免得看到心烦。
其实钱老二一直不回钱宅住的原因也就在这,规矩太多,烦死个人。
揽住元素的肩膀,他咧嘴一笑:
“咱俩吃。”
“吃吧,你爸知道你俩回来,指定是高兴坏了,我上去看看他哪里不舒服,这人啦,年纪大了,整天见不着自己的孩子,难免心里不痛快,老二,一会吃过饭,记得上去看看你爸!”
沈佩思的礼貌和礼仪无懈可击,顺便还在侧面鞭挞了一下他俩住在外面那事儿,就是不孝,让老爷子不痛快,身体不爽利的罪魁祸首。
这就是讲话艺术的段位,杀人于无形,没有任何伤害的话语,却能让你如芒在背,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钱傲没有说话,元素自然更不好说话。
“张嫂,给二少爷和元小姐准备晚餐吧!”
张嫂赶紧应承着,忙活去了。
瞟了他俩一眼,沈佩思直接转身,款款上楼,脸上已经是一脸的冰霜,当然,不管是钱傲还是元素,都没法儿看到她此时泄露出来的情绪。
权当为了孙子,让这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再从长计议吧。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那钱司令员同志的思想工作,他老顽固,一二三四分得清清楚楚,做不来表面的工夫,但又舍不得元素肚子里的孙子,矛盾之下,就自个跟自个生着闷气。
这样的晚餐,其实挺好。
因为诺大的餐桌上,只有钱傲和元素两人,整顿饭,两人都没吭声,只有默默的咀嚼声。
元素怀着孩子,自然不会和身体过不去,所以,哪怕味同嚼蜡,她仍然还是吃了满满的一大碗饭,还喝了一大碗鸡汤。
见她吃得挺多的,钱老二心里也舒坦,陪着她吃饭,牵着她的手就往楼上走:
“走,带你看看我的房间,不对,以后就是咱俩的房间。”
说到这,钱老二意味深长的用手肘碰了她一下,笑容里的意思不说自明,想到这男人昨晚喝醉酒的胡说八道,元素有些红脸。
“嗯!”
他的卧房,黑白交替的前卫装修风格,一看就出自名家设计,室内被打扫得纤尘不染,床褥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虽然他几乎不回来住,但显然每天都有人来打理。
瞧着这男人的地盘,元素有些发怔。
钱傲帅气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那浓浓的笑容里,满满的宠爱,元素看在心里,酸涩在心头,这么出众的钱傲,是她的男人。
老天,其实非常的善待她,所以,让她受点刁难,也没有什么不应该,脸上露出一笑,带着坚定:
“钱傲,咱俩接下来是不是要迎接更多的挑战了?”
瞧着她一脸认真攥紧小拳头的样子,钱老二不禁哑然失笑,这妞儿整一个准备慷慨就义的革命志士。
傻啊,其实只要他决定了,谁又能改变什么呢,不过,他仍旧配合地沉吟了一下:“适应一段时间吧,实在不行,咱俩再放单飞去!”
甜甜一笑。
元素知道,每个人先入为主的看法很难改变,钱家人原先接受的人本来就是白慕雅,而她之前和钱仲尧的恋人关系,让他俩的路逾加难走,可是再艰难又怎么样呢?
钱家,是不是龙潭虎穴,元素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接受他俩在一起,她也不知道。
但是,路还不是得走。
“加油,咱俩一定要赢,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一拍她脑门儿,钱老二乐不可歇:“傻妞儿。你早就已经赢了。”赢得了他,难不成不是赢得了一切么。
“我赢了?!”
“是啊,老子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没赢啊?傻妞儿。”他有些好笑,觉得这妞儿操心太多了。
“你是我的么?啊,我咋不知道?”
“一会试试,你就知道了……你中有我……”
说着说着,这男人又两眼儿冒着狼光,元素好笑地推了他一把。
然后,立马正色道:
“钱傲,你有没有想过,为了我这么做,到底值不值?”
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被钱老二搂在了怀里,但是他的手臂却没有使大劲儿,轻轻柔柔地,就怕伤到了她一般。
“老子说你傻,你还不承认,要过日子的是咱俩,他们怎么想,这不是最重要的,实在过不下去,咱俩跑了呗,由他们折腾去。”
“嗯,我都听你的。”不由得抱紧了这个男人,靠在他怀里,元素听得见他怦怦地心跳声,然后,头顶再次传来男人宠溺地调笑:
“我钱老二的女人,绝对不是让人欺负的,而是得好好宠着的!”
这男人的话如今是越来越动听,没有好听的字眼儿,却比世界上任何一句动人的情话都让人心里亮敞。
昂着头看着他,元素撇着嘴,好笑地说:
“听起来,像是养的小猫小狗。”
“操,我能和小猫小狗睡觉,办事,生孩子?”钱老二的嘴里,向来都是直言直语,话丑理端的典型,快捷有力的陈述事实。
“这话听着,不太对劲儿啊,钱傲……”
瞟了他一眼,见他脸不红气儿不喘,还蛮得瑟的样子,元素憋着笑,佯怒:“好啊钱傲,原来你就为了跟我睡觉呢,生孩子呢……”
“……你这小嘴儿,学利索了,一会老子再收拾你。”
挫败,气恼!
甜言蜜语吃瘪,钱二爷就开始耍横充霸王了,然后想了想,还是实际行动,最有说服力。
直接搂着女人倒在床上,将她压在身下,为免压到她肚子,他撑起手臂在她两侧,邪恶地啃了一下她看上去粉女敕女敕的小嘴巴,“宝贝儿,你知道老子会咋收拾你么?”
“钱爷,你精虫又上脑了?”目不斜视,元素两只眼睛水汪汪的,透着清澈的水波直视着他,眼神儿掺杂着丝丝的促狭。
可钱老二在她面前,没脸没皮早就是家常便饭,原本锐利狭长的双眸里,早就染上了丝丝的暧昧色彩,喉结滑动间,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全是沙哑性感的调子。
“不是上脑,是我要上你……你要我上吗?”
“哧,你丫……臭流氓!”
咽了咽口水,元素这话说得有气无力,氲氤的视线里,眼睁睁看着他伸出那只修长的大手,一颗一颗解开她胸前的钮扣,动作很慢,很煽情……
“钱傲~我反对!”
“反对无效,今晚,你必须伺候老子……”
在这项运动中,那只最实诚的小兽,早就已经赖不住性子,早早得抬头立正,叫嚣着它的念想了。
“素,吻我……”
妖孽男人,臭男人,现在惯常使用美男计!
元素明知道被诱惑了,可神经却不受脑袋支配一般,那小手蔓藤一样不听话的缠上了他的脖子,粉女敕的唇轻轻在他的脖颈里嬉戏,在他的喉结处,慢慢地舌忝弄着打圈儿,感觉到男人僵直的身体一阵颤栗,她突然觉得非常的有成就感。
这个男人,也会受她的引诱,多好,不能每次都是自己被他给咔嚓了。
“妞儿,你丫真是个妖精……”
钱老二咬牙切齿,他女人这样躺在身下的小模样儿,让他就像是吃了烈性药一般,心悸动着,某处亢奋着……
可是,不和谐为神马那么多?
咚咚咚!
没关严实的房间门,随着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被推了开来。
门口,站着一身素雅家居服的沈佩思,瞅着眼前活色生香的情形,她眉头轻轻一挑,隐隐带着不高兴的成份。
元素尴尬不已,紧张得额头发涨,赶紧从边上拉过一个抱枕遮住胸前被男人挑开的春色。
钱傲则是满脸的不高兴,一脸被打扰的怒气。
“妈,你干嘛呢!推开门也不打个招呼。”
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沈佩思转念一想,淡淡一笑。
“元小姐怀着孩子,你俩还是分房睡吧,这样对孩子好,咱们客房那么多,不会委屈了她的!”
很明显的阻拦,钱老二当然不会同意,换作其它条件,也许他能妥协,不管是从理论来讲,还是实际来讲,让他晚上不抱着他女人睡觉,这都是比杀了他还难受的建议。
想当初,翻墙入室都要跑去搂着她睡觉,何况如今这同一个屋檐。
分房,压根儿没门儿。
“别打这主意啊,我说妈,咱小两口自己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嘴角一抽,对儿子口中月兑口而出的小两口,沈佩思不以为意,而且,她也不会给这个机会,让他们成为小两口。
儿子的倔强她清楚,扭头就望向有些紧张的元素,严肃地问:
“元小姐,你觉得呢?”
“……我,好。”元素双手交叠着抓着抱枕,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老实说,他的怀抱,是她良好睡眠的保障,可他妈把话逼到这份上,她能说什么?
难不成说,不行,我必须和他睡。
呃!
“丫闭嘴!好什么好?老子不准!”钱老二憋屈死了,转过头去皱着眉头嚷嚷:“妈,你的话听着咋就这么膈应人呢?你要是不乐意,就别叫我俩回来。”
自古的婆媳关系中,儿子就是战争胜利的关键。
而钱傲口口声声对元素的维护,那宠溺的眼神,那保护性般圈着她的手臂,落在沈佩思的眼睛里,那是无比的刺眼。
儿子怒了,但她没怒,儿大不由娘,果真如此。
“傻儿子,我这是为你俩好,你小子的德性当妈的还能不清楚,由着你折腾,这孙子指不定就折腾没了……”
唰!
元素一脸的潮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满不在乎地翻了翻眼仁儿,钱老二有些不耐烦了,良宵苦短啊!
“妈,求您了,这更深露重的,您去陪我爸去吧,他也寂寞……我自个的媳妇儿,我不懂得照顾啊?瞎操什么心啊!”
无奈地叹气,像所有的母亲一样,沈佩思终究拿她这个唯一的儿子是没有办法的,离去之前,扫了元素一眼,小心提醒。
“自己注意点儿。”
一声轻响,房门被关上。
听着脚步声远去,元素似乎还能感觉到沈佩思那个泛着冷光的眼眸,心里有些发紧,却又无可奈何。
呼!
见她发愣,钱老二呵呵一笑,将她拉到过来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捧起她的脸:“不要担心太多,知道吗?对了,你要不要吃糖?”
“吃糖!?”
不得不说,元素迷糊了,这钱二爷和糖很难联系得起来啊!
笑着亲了她一笑,钱老二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来一个糖罐,里面居然装着各种各样的糖,他取出一颗大白兔女乃糖,仔细地剥开糖纸,喂到她的小嘴里。
“甜不甜?”
“嗯。甜。”
“我很少回来住,但我妈都会给我准备糖,小时候换牙,我妈不准我吃糖,我气得要命,然后偷偷拿着钱买了好多糖放在书包里,被我妈发现了,狠狠地打了我一顿,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打我……”
追溯往昔,钱傲的声音有些低沉。
嘴里含着甜甜的女乃糖,听着他说小时候的事儿,想到他为了自己和父母的不愉快,元素莫名的有些难过,吸了吸鼻子,认真地点点头,然后灿烂的一笑,满怀信心地说。
“钱傲,我一定会努力,让她接受我的。”
见她笑了,钱老二自己也跟着笑,
“我的小傻瓜哟,你怎么这么笨?我说这个的意思,是想告诉你,我妈她爱我,总是会纵容我的,接受你只是时间的问题,你不要太纠结这个问题,懂吗?笨蛋女人。”
“嗯,好。”
坐在他怀里,元素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他的头发,纤细的指尖碰到他藏在发际处的那道疤痕时,心里莫名的一阵抽搐。
“去年……我打你,你为什么没有恨我?还总是帮我……”
钱傲笑着捉住她的右手,从脑袋上拿了下来,环抱她的身子,佯着指责的口吻:“是啊,所以我才要讨回公道么,让你陪老子睡一辈子,让老子折腾你一辈子,所以啊,我还是赚了。”
凝眸一笑,元素嗔怪:“傻男人。”
笑着的女人多勾人啦,钱老二咽了咽口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妞儿,咱还是干点愉快的事儿!”
边说着,他那指月复就怜惜般在她身上摩挲着,痒痒的,直逗得元素咯咯直笑。
她不容易躲着他的魔掌,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声笑着嘀咕:“钱傲,大,你整天想着干这事就不知道累么?”
“元素,不准小看你男人,要不是怕你辛苦,老子指定折腾你一晚上。”
“是是是,我男人最厉害。”
没有男人不喜欢自个女人对他**的赞美,钱老二也不能免俗,见她一副好媳妇的小模样儿,别提多稀罕了,眉开眼笑的合不拢嘴,那俊朗的脸庞在柔和灯光下,极是好看。
氤氲暧昧的光线,元素一头青丝低垂,刚才被他解开扣子的上衣若隐若现,如白玉凝脂般的肌肤,优秀的锁骨曲线……
看得钱老二口干舌躁,像着了魔般俯身不要命地吸吮她露在外面的白女敕娇肌,每一下,都会带出一只盛开的小桃花,艳丽妩媚。
身体被这男人教习惯了,这么一磨蹭,元素就小猫儿样哼哼唧唧了两声,觉得身上也有些热。
“宝贝儿,走喽,洗白白了!”压着那火,钱傲咬牙着将她抱起来往浴室去,一起洗了澡,替她擦干身子,吹干头发,就美美地将女人放在床上。
元素自个也觉得现在福气了,手指头都不用动,只管做个懒虫米虫,赖在他怀里,他就能把自个给伺候舒坦。
幸福,她真觉得自己幸福。
将她蜷缩的白皙的小腿摆好,钱老二从后面将她纳入怀里,女人纤纤细细的身子就的软软地背靠着他。
感觉环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有些躁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边。
“妞儿,我听医生说,这种体位,不会伤到孩子……”
“……嗯。”
雪白的后背,起伏的曲线完全泄露在钱老二的眼里,零乱了神经,祸害了思维,美景在前,诱人深入!
说实话,元素有些困了,窝在他怀里最是舒心,可她刚一闭上眼腰上的手就爬了上来,毛蹭蹭的到处模,钻来钻去,那贼手游到哪里,哪里就激起一阵颤栗。
“钱傲~我困了!”
“你睡,我自己来,不用你帮忙。”
他低声在她耳边笑,整个人倾身过来,从后面牢牢地抱紧她,动作小心翼翼地,费了好一番周折,总算是水到渠成了,舒爽地叹了一口气,元素咬着唇,陌生的地方更加不敢吱声,可被他挠得心里痒痒,又涨满得不行,隐忍着紧张得额头都是细汗。
“钱傲!”
“钱傲~”
“嗯,我在,宝贝儿,我在。”
在她耳边细细低喃,钱老二兴奋得受不了,在不伤害到宝宝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将自己埋了进去,变着法儿地来回弄她,直到感受到怀里的女人小白兔一般闭着眼睛微昂着头身子直颤抖,他才低声道。
“宝贝儿,叫声老公~”
老公?这……
心里一颤,元素紧张得浑身染上了粉红的妖艳色泽,气喘吁吁地在他身前娇声哼哼:“钱傲~钱傲~”
慢条斯理地啃咬她的耳垂,钱老二停住了动作,就在她耳边低声地耍流氓,一句一句的逗得她面红耳赤。
“宝贝儿,快叫,不叫不喂你吃!”
“臭流氓!”
“是不是这样流氓的?嗯?”恶劣的弹了她一下,狠狠……挑逗,元素哪受得住他这样,浑身不停地颤栗讨饶。
“老公,好老公~”
这下钱老二满意了,“乖,媳妇儿,告诉老公,你爽到没?”
靠在他**又健硕的胸前,元素被他说得红透了脸,羞涩的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素,你太乖了,老子上瘾了,咋办……嗯……”他满意了。
轻轻哼唧着,元素不由得后仰起了小脸,咬着下唇,享受钱二爷的‘贴心服务’,雾气浓重的眸子媚眼如丝,
“钱爷……你多大了……幼稚死了~”
狠狠地将她按在怀里,完全就是大灰狼抓到小白兔般的体型对比,知道三个多月了,胎也稳了,恶劣地突然急速的肆意收拾了她一阵,咬着她耳朵就发狠:“看你还敢说爷幼稚不……”
“啊……不敢……不敢了……”
情到浓处,两人腻腻乎乎地纠缠在一起,在这男人高超的技巧下,元素想克制都是徒劳,美得直喘气儿……
突然,她隐隐听到外边有响动,心里一紧,半眯着眼回过头去;“钱傲……外面有人……”
钱老二气息急促,哪还管得了这个,含糊不清的低咒:“操,你丫还能分神?看来老子得再进去一点,哦……小乖乖,真爽……”
男人突然发了狠,元素迷乱得不知道怎么回答,除了哼哼,哼哼,再哼哼完全没有力气理会。
“老二……”
外面,咚咚地敲门声。
元素吓了一跳,身子紧张得不行,这么一紧缩——
钱老二正在兴头上,被她这么紧紧地圈箍,层层叠叠地牢牢吸附,他舒服得一阵哆嗦,压根儿忍不住,直接就交待了。
“我……靠……”
吁了一口气,钱老二抽身出来,侧身而起,扒拉扒拉头发,不悦地紧抿着唇,给她盖好被子,自己穿好衣服去开口。
门口,站着拿着托盘的沈佩思,托盘里装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女乃,透过钱傲,视线落在凌乱不堪的床上,还有满脸通红的元素身上。
“妈,你这干啥呢?”
沈佩思脸色难看的责怪:“说了分房分房,还不听,这才刚入夜呢,就开始折腾了,伤到孩子怎么办?”
说完,冷眼扫了元素一眼,将托盘递给钱傲转身走了……
那眼神儿,就像是看向祸国殃民的苏妲己一样!
元素拉着被子坐起身靠在床头,恶狠狠地瞪着钱老二:“看吧!”
狗腿地喂她喝完了牛女乃,钱老二掀开被子哧溜就钻进去,将她扶着躺下搂在自个怀里,吻了吻额角,“睡吧,你需要睡眠。”
这么一吓,元素哪怕是睡神转世也没有了睡意:“诶!”
“她也是好意,只是方式不对……”钱老二简单地做了结论,手轻轻拍着她后背,轻言细语地哄她睡觉。
元素窝在他怀里好一会儿,也没法睡过去,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不确定。
怀里的女人半晌没动静,钱老二心疼地抚模着她柔软的头发,“元素,你别胡思乱想,你得信你男人,有我在一天,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
“嗯。”
……
迷迷糊糊睡去,一觉到清晨,元素是被电话铃声吵醒。
“喂,妈妈!”
“你还有我这个妈吗?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什么事都不跟我商量一下,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上赶着去,不是让人作践么?素,你怎么就这么傻?”
离开似锦园之间,元素发了一条短信给陶子君告诉她这事儿,这是她对母亲的交待,可是……
陶子君言语犀利,虽然没像以前那般炸毛般吼叫,但那略带疲惫的语气里,含着的担心不言而喻。
事实上,她住到钱傲的家里,比和钱傲在一起,怀上钱傲的孩子,更让陶子君抓狂。
紧握着手机,元素理解妈妈的心情,换了是自己,也会难过的,可如今除了安慰,她还能怎么办?
“妈,女儿不孝,让你难堪了,但是你要相信我,钱傲他真的是个好男人,他能带给我幸福,真的,你不信他,你信我,成不?”
“傻孩子,你还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你……诶,你记住,要做一个聪明的女人,不要整颗心放在男人身上……”
陶子君这次足足给她上了三十分钟教育课,有一句没一句的提醒,直到她觉得手机已经有些发烫了,那边儿还在唠叨。
挂断了陶子君的电话后,元素放开手机软趴在床上,睡意全无了。
未来,加油吧。
她以前一直是理智而务实的人,这次,这个赌注,会不会太大了?输掉的会不会是自己的情感,和整个一生的幸福?
她其实并不贪心,有钱傲的爱足够,但是,沈佩思说得对,她不能让钱傲的人生不完整,为了她和家人撕破脸,这样的感情如何能经得起风雨?
唉,谁让她爱上了这个男人,习惯他给予的呵护与温暖,霸道与宠溺。
那么,就迎难而上吧!
转眸四顾,她这时候才发现,床边的柜子上,有一张小小的便利贴,上面画着个眉开眼笑的小人儿,还有一行龙飞凤舞地钱二爷留言:
“起床后记得吃早餐,我叫张嫂随时备着,吃饱点,要是不够我回来再喂你吃好吃的。”
脸腾地红了,元素站在卧室的落地玻璃门前,伸了伸胳膊腿,感觉身子有些酸涩,不由得郁闷,臭流氓啊,幸亏肚子里的宝宝身体倍儿棒,要不然这么折腾……
进浴室洗了澡,洗濑完毕,收拾好自己,她站在镜子面前怔忡了良久,镜子里的女人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可现在的她不再是一个人,她是钱傲的女人,脑门儿上被钱二爷贴上了标签。
她捏了捏拳头,告诉自己,别怕!
深呼吸一口气,她下了楼,诺大的别墅里,除了佣人,只有沈佩思一人在家。
孕妇就这点好,尽管她睡了懒觉,但沈佩思到没有表现出来一点不高兴,反而立马让张嫂给她安排早餐。
营养,丰盛。
可元素知道,这是她托了肚子里俩宝宝的福。
刚吃好早餐,坐在沙发上半晌没吱声的沈佩思,突然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这一眼,元素很敏锐地就捕捉到了一些不良信息。
“到了钱家,以后得多学着点规矩,凡事不要毛毛躁躁的。”
“是的,我知道了,沈姨。”
元素点头笑了笑,很从容地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尽管心里紧张,慌乱,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丢了钱二爷的脸,他不喜欢软弱的女人。
她要做一个能站在他的身上,与他匹配的女人。
沈佩思打量着她,目光柔和了不少。
“一会去量量尽寸,我让人给你做些适宜孕妇穿的衣服。”
“谢谢,沈姨。”
没有拒绝,她只能微笑。
“老二是个男人,有很多工作要做,你自己要有分寸,不要整天缠着她,少了爷们儿的脾气。”
“是。”
接下来半个小时,沈佩思交待了许多钱家的规矩和注意事项,元素除了听话地点头说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让沈佩思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最主要还是因为她怀着孩子,所以就沈佩思来说,好歹不可能现在去伤害她,折腾她,天知道她想抱孙子都快想疯了!
不多一会儿,管家叩了叩门,进来了。
他的后面,是手里拖着一个简易的随身行礼箱的白慕雅,看到沙发上的元素时,白慕雅脚步微顿,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沈佩思:
“佩姨,我来了!”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