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涛寒掌风斜掠,哗哗向声,飞至杯碟的杯向外飞开,跌入花丛,同时左掌上翻,向他面上抓到。
哎哟一声,“假算子”踉跄后退,叶涛寒手中抓住大把胡子,微微一愣,看清他长须之下清丽秀美的面容,不禁惊道:“芙妹,怎会是你,我……我不知道,你没事吧。”
原来,这个“假算子”便是沈玉芙假扮而成,昨日,她在小巷中击晕真的“神算子”,假扮成他的模样,来叶府搞乱,趁机骗得叶家主动退亲。
沈玉芙模了模面颊,嘻嘻笑道:“我……哈哈,叶涛寒,我没事,我先走了。”
她回身推开几名挡住她去路的叶家仆婢,转身夺路便逃,“神算子”自然不知她和叶家的关第系,他不忘昨日一拳之仇,心中愤愤,见她逃走,大声道:“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张开双臂,向她腰间抱去。
沈玉芙足下不停,大声叫道:“遭老头子,你干什么,快点让开啊。”翻手捉住他左手左腕,顺势带出,“神算子”一个跟头,撞翻向个花盆,打了几个滚跌进花丛之中,花瓣纷落,“神算子”大声申吟呼痛,道:“哎哟,哎哟,对……对,抓住她,别让她逃了啊。”便在此时,哗的一声,一只花盆落下来,正好砸在他头上,“神算子”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池夫人见沈玉芙击倒几名闻声赶到的家丁,向外逃去,向叶涛寒瞧了一眼,道:“涛儿,还不去追,你的心上人就要逃走了。”手中茶杯顺手泼出,杯中茶水,便如一道明澈的清光,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向外飞起,破空而去。
沈玉芙哎哟一声,但觉一股气流向背后撞到,虽不十分疼痛,却也一个趔趄,向前跌到。
便在这时,人影闪动,有人伸出一双手伸出,轻轻托在她双臂之下,沈玉芙惊魂不定,道:“哎哟,这个池夫人好凶,我要真嫁了叶家,那还得了。”抬起头来,看清伸手扶着她这人的面容,又是一声惊呼,道:“爹……爹,你,你怎么来了?”
原来,沈玉芙刚进叶俯,池夫人便觉这个“神算子”神情古怪,说话漏洞百出,心中便已有了几分猜疑,便在这时,一名年老家人又匆匆过来禀报,说门外又来了一个“神算子”,池夫人聪明过人,虽然不曾见过沈玉芙,但时常听叶涛寒在耳边提起,因此知道这姓沈的姑娘十分顽皮,心中一动,便已猜到**分,微微皱眉,暗道:“这姑娘真是胡闹,她日嫁入叶家还如何得了。”她一时之间也不点破,一面奈着性子听她胡说八道,一面让人去请沈青叶,要给这姑娘一点小小教训。
沈青叶铁青着脸,道:“芙儿,你闹够了没有。”
沈玉芙吐了吐舌头,怨道:“谁让你让我嫁给叶涛寒了。”
沈青叶大怒,扬起手来,做势欲打,道:“你还敢再说。”一把捉住她手腕,扯到身后,沈玉芙轻腕一抖便欲挣月兑,岂知沈青叶虽不会武,力气却大,手上加劲,竟捏得她哎哟一声叫出声来,回过头来,面色尴尬,道:“夫人,这个……这个老夫教女无方,真是对不住了,请夫人大人大量,不要见怪才好,哎。“叹了口气,拉着沈玉芙出门去了。
池夫人见她拉着沈玉芙去远了,这才摇头苦笑道:“哎,这女孩儿,她刚才说,谁娶了她定要家宅不宁,这话,呵呵,倒是一点不假啊。”向身边的叶涛寒看了一眼,道,“涛儿,你还要不要要娶她。”
叶涛寒神色黯然,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池夫人瞧着他远去的背影,轻声叹息,道:“这孩子。”忽然,弯起嘴角,露出一抹明丽的笑意来,暗道:“这女孩儿虽然顽皮,可是……当年,自己却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啊。”
沈青叶大怒之下,把沈玉芙抓回沈府,竟似犯人般给关在房中,门外上锁,数十名伸手不错的侍丛伦流把守,铁了心要给女儿一个不小的教训,任她大发脾气,狠心不理。
沈青叶因为沈玉芙闹出的这事,到叶府向池夫人道歉,池夫人笑道:“这女孩儿虽然顽皮了些,但也挺讨人喜欢。”言下之意,竟是没把沈玉芙胡闹的事情放在心上。
叶涛道满面沮丧,嗫嚅道:“沈伯伯,要是……要是芙妹不同意这婚事,要不……要不我们先把婚事往后推推,免得芙妹生气。”
沈青叶拉着他手,低声道:“涛寒,你……你是不是嫌弃芙儿了,哎,芙儿这孩子确实胡闹。”
叶涛寒连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让她生气。”
沈青叶温言道:“只要你不嫌弃芙儿就好了,小女孩家,一时闹点小脾气,也是有的,以后自然就好了。”
叶涛寒面上一红,点了点头,沈青叶呵呵而笑,当日和叶家商议,把二人的婚期定在七日之后。两家人欢喜之余,一面张灯结彩,忙碌着为儿女的婚事准备。
这事,由沈玉芙的侍女幽兰传到她耳中,幽兰只道她又人大闹一翻,岂知沈玉芙笑嘻嘻的道:“啊,怎么还有那么久啊?”
幽兰咦了一声,满面惊诧,不知这小姐心里又生出了什么主意,道:“小姐,你不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么,为何……难道小姐又改变主意,同意这门亲事了?”
沈玉芙嘻嘻一笑,道:“谁说我同意了?”
幽兰奇怪道:“那小姐你高兴什么?”
沈玉芙双手托腮,抬头瞧了她一眼,抿嘴一笑,故作神秘的道:“我……我不告诉你。”心中暗想,到时候我爹总不能绑着我成亲了,叶涛寒呆头呆脑,又十分好骗,到时候要想逃走,简直易如反掌。
幽兰见她笑嘻嘻的愣愣发呆,自然想不明白她此时的心思,摇了摇头,自已做事去了。
忽忽数日,转眼即过,明日,便是两面人成亲的日子了。
这晚,幽兰捧着绯红灿烂的亲娘嫁衣,一面啧啧称奇,带着一袭合欢的花香走进房来,轻轻把凤冠放在床头之上,冠上璎珞珍珠轻轻颤动,耀眼生花,不禁笑道:“小姐,快看啊,这嫁衣真是好看呢,听说是叶家的人请了京城里最手的工匠制成的呢。”
沈玉芙不屑道:“我不看。”听她说得神奇,又不禁好奇,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幽兰臂中的绯红嫁衣望了过去,绯红绸缎,金丝压边,襟前五彩丝线绣成的牡丹娇欲滴,烛光辉映之下,似乎要裂锦绽放。
沈玉芙哎呀一声,笑道:“虽然颜色太娇艳了些,不过,还真是好看呢。”起身接过幽兰手中的嫁衣,放在身前,在镜中比划一翻,捧起凤冠戴在头上,伸出手指,轻轻挑开垂在面前的白玉流苏,白玉淡淡的光华映在面上,当真是娇美不可方物,抿嘴一笑,道:“好不好看?”
幽兰只瞧得耀眼生花,不住点头,道:“嗯,好看,好看,真是好看呢,小姐穿上这身嫁装,真是天下最美的新娘。”
沈玉芙撇了撇嘴,抿嘴笑道:“我不穿这嫁难道就不好看了,摘下头上的凤冠往床头一掷,白玉珍珠相互撞击,铮然有声。
忽然,一阵风卷着阵阵花香撞开长窗,风声,便如同情人低低的一声轻叹,沈玉芙哎呀一声,道:“怎么开了。”走近窗边,见院是一株花木开得正好,也不知是什么花儿,硕大的花朵,竟在这深秋季节花得这般烂,但觉芬芳馥郁,花香袭面,不禁叹道:“真好看。”她抬头向满树繁花望去,双眸如星。
她不知道,繁花之后,一双明亮目光,正穿过重重花影向她深深凝望,心中怅然若失。
花中之人,正是丐帮帮主凌禹貉,他和沈玉芙二人中计坠入深渊,数日之中,勇斗群鳄,赤手搏虎,两人可谓是出生入死,患难与共了,不知不觉二人心中渐生情愫。
凌禹貉身为丐帮帮主,豪放不羁,于江湖中的大小事物处度有方,偏偏没把儿女情事放在心上,他在年轻女子面前,虽爱胡说八道的讨些便宜,事过以后,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