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人打扮的男人答应一声,掏出几绽银子来,给林家父女,道:“你们两个,现在可以走了。”
那唱曲的女子向沈玉芙瞧了一眼,满脸感激,却不敢伸手接银子。
沈玉芙微微一笑,道:“你收下银子先走吧,我还有事要和这个……喂,你叫什么名字了?”目光向那贵公子瞧去。
那贵公子嘻嘻一笑,道:“在下姓刘,单字一个慧字。”
沈玉芙点头道:“对,我还有事,要和这个姓刘的谈谈,你先走吧。”
那女子点了点头,道:“多谢姑娘。”接过银俩,扶着她父亲,两人远远去了。
刘慧笑道:“现在,姑娘该哪跟我走了吧。”
沈玉芙抿嘴一笑,道:“是啊。”伸出手来。
刘慧见好她十指纤纤,眉花眼笑,伸手来拉,却见沈玉芙手掌在空中一个转弯,啪的一声,已然狠狠一个巴掌,响响亮亮的打在他面上。
刘慧瞪一愣,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大呼小叫,捂着面颊,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敢打我?”
沈玉芙嘻嘻笑道:“我打你了,那又怎么样了?”话音不落,挥手一拳,嘭的一声,击在他面上。
刘慧哎哟一声惨叫,双手捧面,鲜血自指间不断流出,一点点跌在地上,蹲了下去,忽觉口中似乎多了一物,波的一声,吐在地上,低头一看,竟是一枚门牙,这下慌了,一面大申吟,一面大叫,口齿不清的道:“给我抓住这丫头,别让她跑了。”
沈玉芙笑道:“我还没打够呢,没打算要跑。”
围欢众人,知道刘慧是京中有名的恶少,见沈玉芙清丽秀美,都替她担心,忽见她动手打落他一枚牙齿,噫的一声,显是大出意料。
几名手下见他遭打,事起仓促,竟都呆了,听他叫唤,这才回过神来,两人慌慌张张的去扶刘慧,另外几人张开双臂,分左右逼近。
沈玉芙握了握紧头,笑道:“好久没跟人打架,我手都痒了,好,今天就跟你们好好玩玩。”双掌连挥,呯呯两声,两名男子哎哟呼哎呀,向后跌出。
忽听身后风声响动,沈玉芙知道有人自身手张臂抱来,皱了皱头,俯子,向前蹿出,左肘反撞,击在身后那人的胸口上,那人啊的一声,捂着胸口,出下蹲倒。
同时,沈玉芙左臂伸处,抓住一名男子的前襟,用力掷出,向刘慧砸到。
刘慧刚刚才给人扶起,又见几名手下给沈玉沈打倒,不禁大怒,道:“一群脓包,真是没用,连个小丫头也抓不到。”蓦然间头上光影一暗,抬起头来,但见若大的一个身体,头上脚下的向头顶砸身,惊呼道:“哎哟,我的妈呀。”欲要避让,已然不及,两颗脑袋撞在一起,果然是声势惊人,四尘四起。
两在跌作一团,爬不起来。
一时之间,围观众人,有人惊呼,也有人叫好,喧声四起。
他几名手下见状,大惊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过去扶他。
刘慧头上破了一大块,一面申吟,张口欲骂,忽见沈玉芙换挽起袖子,自身后追来,哎哟一声,大惊失色,道:”快,快,快扶我走。”几名手下扶着他,匆匆的逃走,回过头来,大声骂道:“臭丫头,有本事在这里等着本公子,我非叫你好瞧。”
沈玉芙撇了撇嘴,道:“喂,真是没用,这么几下就逃了,我还没有过隐呢。”
刘慧见她似乎便要追到,哎哟一声,不敢再骂,给人扶着,一面大声申吟,一拐一瘸的去了。街上众人,终于禁不住一阵轰然大笑。
沈玉芙呵呵大笑,拍了拍手,道:“我沈玉芙工功夫不好,和高手过招,自然不是对手了,对付你们,哼,绰绰有余了。”自觉做了件好事,给百姓出了口恶气,洋洋自得,转身欲走,却见客栈老自身后匆匆赶上,急道:“姑娘,你要是走了,我们这家客栈也只有关门的份了。”
沈玉芙不解道:“你这客栈好好的在这里,怎么说我一走,就只有关门的份了。”
客栈老板跌足道:“哎哟,我的姑娘,你还不知道啊,你刚才打的人,可是尚书刘大人的公子,姑娘这一走,倒时候,他们带人回来了,找不到姑娘,还不把我这家客栈给拆了。”
沈玉芙秀眉一轩,怒道:“有这样的事,真是太不像话了,好,我就在你们客栈里等他们,他们来了,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不可,让他不可胡做非为就是了,这下,你可放心了。”
客栈老板一声苦笑,心道,这姑娘可真不知天高地厚,等会刘家带来的人,只怕不是一人两人,你一个姑娘家,武功再好,又怎么是他们的对手了,自然要吃亏了,只是这话可不能说破了,要是把她给吓走了,到时候,刘慧带人过来,找不到她,岂不是要拿自己出气。当下,满面倍笑,把沈玉芙请入客栈中坐下,好酒好菜的款待。
刚才和沈玉芙喝酒的客人,听说沈玉芙打了尚书大人家的公子,怕惹事上身,一个个灰头土脸,早就溜了,若大一个客栈,只乘下沈玉芙一个人。
沈玉芙一个在在客栈大厅里喝酒,难勉无趣,一肚子气,都推到刘慧身上,心道,这人真坏,等他回来,我非要好好给点利害给他瞧瞧才好。
她在厅中靠窗的桌前坐着,一面喝酒,一面向窗外探望,这时,忽听一阵马蹄声响,沈玉芙皱了皱眉头,道:“来了。”向窗外望去,只见一骑白马停在客栈门外,一名男子翻身下马,一袭青衣,双目微陷,嘴角边噙着一抹笑意,仍然掩不住眼中天生的凛冽之气。
沈玉芙微微一愣,随即认出这人正是当日在听香楼中见过的荆俊,京城陌生之地,忽然见到这么一个熟人,不禁大喜,道:“荆俊,荆俊,你怎么在这里。”
荆俊一眼瞧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沈姑娘,好久不见了。”一面让人把马拴在马厩内,一面走进客栈,在她对面的位子位下。
沈玉芙探头向路口张望,咦了一声,道:“楚长风呢,他没跟你在一起么,一回在南湖,我记得他受伤不轻,现在如何了,可都好了。”
荆俊笑道:“多谢姑娘关心了,我家主公的伤早就好了。”
沈玉芙道:“那他怎么不来啊,许久不见,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荆俊道:“我家主公外出办事,不在京中,这才没来。”
沈玉芙哦了一声,失望道:“原来这样啊,我好不容易到京里来一趟,他又不在,真是不巧啊,正好,你来得正好,我一个人正无聊呢,你倍我喝酒好不好。“叫过酒保,收拾残杯,重整佳肴。
荆酒过三巡,荆俊放下杯子,笑道:“沈姑娘来京城这几天,可还玩得高兴。”
沈玉芙笑道:“还好,还好,就是遇到件怪事,我吃喝住行,都有人无缘无故的给我付钱呢,京里的人也真是奇怪,难道钱多了用不了不成。”话音不落,忽见荆俊笑而不语,啊哟一声,跳起身来,道,“我知道了,是楚长风对不对?”
荆俊瞧着沈玉芙,凛冽的目光中透出笑意,道:“正是主公离开时分付我这样做的。”
沈玉芙伸手在头上轻轻一拍,道:“真是他啊,我真是笨蛋,早该想到了,楚长风是富贾一方的商人,除了他,还有谁出手这么阔绰了,哎,不对啊,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来京城的事了,还事先把我的衣食住行安排好了。“
荆俊嗫嚅道:“这个……”
忽听门外脚步杂杳,人声鼎沸,向窗处一瞧,不禁吓了一大跳,只见外面黑压压的大群官
兵,潮水般涌至,把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玉芙惊道:“这么多人。”
荆俊瞧着客栈外的大群官兵,皱眉不语。
街人行人见状,远远逃开,客栈里的火夫,厨子,伙计,也远远躲了,不敢出来。若大的一个客栈,门外人声喧嚣,里面却只有沈玉芙和荆俊二人。
沈玉芙远远瞧见一名身着官服的老者,骑在马上,面有怒色,道:“倒底是什么人把慧儿打成这样子了。”想来,便是那个什么尚书刘大人了。
他马下一人,下人衣着,正是刘慧身边的随从之一,头上老大一块青紫,一眼瞧见坐在窗下的沈玉芙,高声道:“大人,这是这丫头把公子打伤的。”
刘尚书怒道:“岂有此理,哪家的野丫头,竟大胆动到老夫的头上了,这还得了。”向官兵吩咐道,“把她给我抓起来,先抓到她的人重重有赏。”
他话音不落,已然有十余名官兵向客栈里闯了进来。
荆俊立起身来,挥掌震起一张桌子飞了起来,向门口撞去,嘭的一声,木屑纷飞,几名闯进来的官兵同是大呼,向门外飞去,跌在街心。荆俊抢到门口,随手抓住两人的胸口,向外掷出,皱眉道:”沈姑娘,这些人都是来找你的?“
沈玉芙拿了一条桌腿,守在窗口,运劲挥出,砸在一名翻窗欲入的官兵的头上,那人一阵摇晃,跌下窗去,道:“是啊,这么多人,哎哟,走开点。”便在这时,她险些给一名官兵抓到手臂,大惊之余,挥掌斜掠,呯的一声,把一人击得摔了出去,道,“哎哟,不行了,这么多人,荆俊,这祸是我闯的,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哎,这么多官兵,我看你自己先走吧。”
荆俊皱眉不语,眼见官兵越来越多,凭他二人武艺再高,也对付不了,道:“跟我来。”掌力到处,击塌半边门框,纵身倒蹿,反手勾出,一把拉住沈玉芙的走,向楼上奔去。
大群官兵涌入客栈,追上楼来。
荆俊足底用力,踏破楼板,楼道狭窄,数十名官兵踩中破洞,欲要避让,偏偏你推我挤,周转不开,大呼小叫,跃下楼去。
荆俊抓住沈玉某芙的手臂,道:“我们到屋顶上去。”飞身直上,手掌上击,掌力到处,在屋顶上击出一个大洞,耸身蹿起,自洞中飞了出去。
沈玉芙回过神来,但觉轻风拂面,已在楼顶之上。楼下官兵,大呼小叫,乱成一团,又不敢上来。
沈玉芙笑道:“哈哈,来抓我啊。”抓起一块瓦片,向下掷去。
哗的一声,砸在一名官兵的脑袋上,哎哟一声,捂住痛处,大怒道:臭丫头,有本事下,老子要你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