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着我,我只能来这里找你。”不知道这句话在他旁边的那群花痴妹妹们听了得想出多少意思出来。
“我们到别的地方谈好吗?求求你。”她害怕了,心砰砰跳,她很怕别人发现了什么。
“好。十分钟后,我在停车场等你。”
“不要,你在我平时等公交车的地方等我好了。”停车场?如果她这时候去停车场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等着看呢。
“好。”
挂了电话,辛子濯直接向停车场走去,取了车就开往向雪梨常赶出的公交站。
“雪梨,你刚刚在磨蹭什么啊?辛子濯都走了?”马佳琪懊恼地吼着,她不知道向雪梨居然在教室里待了那么久,久到辛子濯都走了。实在是替向雪梨惋惜,没有机会近距离一睹辛子濯的风采。
“哦,没事,我本来就没兴趣。我赶着去上课,先走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向雪梨直接离开了教室朝校门外走去。
“你找我什么事?”向雪梨拉开了辛子濯的车门,坐了进去,车子也迅速地驶离了公交站。
“没什么事,只是想见你。”本来向雪梨就有些气愤辛子濯这样直截了当地去教室门口找她,现在又说这样的话,肚子里的火一下就窜了上来。
“停车!”这估计是她人生第一次这么大声跟人说话。
“……”辛子濯将车靠边,就这么停在了车流量超大的主干道上。
向雪梨气呼呼地瞪着他说:“辛子濯,我警告你,不要再来教室找我,也不要跟我说话。”
辛子濯不生气,反而还笑了。
“你笑什么?”
“我觉得你好笑啊?你生起气来,就跟小孩一样。”这话让向雪梨更加郁闷,她哪里是想逗他笑?
“我没那么多闲功夫跟你耗着。我告诉你,你别再来找我。我不想让别人误以为我跟你有什么。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我的日子,求求你高抬贵手,不要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安稳?你的生活哪里安稳了?你的娘家早已没有人了,有的也只是对你极尽挖苦之能事的姑姑和堂妹。而你的夫家呢?丈夫从结婚那天起就没回过家,公婆也从不把你看在眼里。你觉得你的生活还叫安稳?”辛子濯的话句句说到了重点,也句句都戳中了她的要害。
眼眶渐渐湿润,向雪梨用力咬住唇,她不想让自己在别人面前掉眼泪。她告诉过自己,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对解决问题没有一点帮助。所以她坚决不再别人面前掉眼泪。
“是,我是不受人待见。可这也是我自愿的,所以我心安理得。”
“如果你自得其乐,那就是犯贱。只有贱皮子,才会愿意过这么苦的日子。”辛子濯第一次对向雪梨用这么重的字眼,他希望能骂醒她,她不想她再这样生活下去。
“我是犯贱,我甘愿。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说完,她就准备拉门下车,可辛子濯早已锁死了车门,不放她下去。
“我要下车。”向雪梨眼神里透露出坚决。
“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你明明可以选择过好的生活,为什么非要这样生活?”辛子濯实在想不通。
“你不会明白。这是我的人生该走的道路,我自愿,怨不得任何人。”
“什么叫你该走的道路?生活在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环境里就叫属于你自己的道路?向雪梨,我开始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辛子濯怎么可能理解得了向雪梨的处境?他只知道,眼前的向雪梨,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了,生活给她带去了太多太多包袱,让她渐渐失去了幻想,也让她蒙上了阴霾。
“你说的都对。爷爷死后,这个世界上除了需要靠仪器辅助才能续命的弟弟外,我什么亲人都没有了。我不甘愿又能怎样呢?如果这就是我的宿命,那我认命。”
“认命?你明明不甘心为什么要认命?你明明可以选择离开辛家,离开这样的生活,你为什么要坚持?”辛子濯越来越搞不懂向雪梨心中所想了。
“离开?然后呢?我靠什么生活?弟弟的高昂医药费靠谁支付?”这些现实的问题是辛子濯永远没办法理解的。他和她是在不一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他永远也没办法感受到被生活迫hai的痛苦。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向天佑,所以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她都愿意承受。
“如果是因为钱,你大可以放心。我可以帮你。”辛子濯表情认真地说着。对他而言,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他永远也体会不了向雪梨内心那份渴望自由,渴望独立的心情。
“哼!”她笑了起来,“所以你永远也帮不了我。你觉得钱能解决一切问题是吗?如果是这样,那跟着你和留辛家又有什么区别?我一样是要看脸色过日子,一样需要依附在别人身上才能苟延馋喘。”
“我以为我是特别的,我以为我们曾经有过美好的回忆,所以你对我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如果你把我和整个辛家看做是一类,那我无话可说了。”辛子濯的眼里有着明显的受伤,他以为他的助人为乐应该会得到别人的感激涕零,可哪里知道却被人看做是别有用心。
“很抱歉,如果我的话伤害了你。我不曾将你对我的关怀看做是有所图谋,因为我没什么可以让你图的。可对我而言,你的帮助和在辛家寄人篱下是一样的道理。我渴望的是能够独立自主的生活,我渴望的是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生活,你明白吗?”
“既然都是受制于人,为什么不换一个没那么容易让你受伤的环境?我的帮助或许并没有让你感受到重生,但至少你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绝对不会干扰你的生活。”辛子濯扳过向雪梨的身体,看着她的双眼认真地说:“雪梨,我知道你曾经受了很多苦,我也知道你生活的小心翼翼,可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想帮助你走出那种水生火热的生活里。而且我向你保证,等到你羽翼丰满,想要振翅高飞的时候,我绝对不会牵绊你,我保证让你自由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