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鸽子在一起之后,我就很少再想起十一了,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空虚有了寄托,不用也不敢再想了,可是,每当夜深人静只有我自己还醒着的时候,每当我抽白将军的时候,每当我喝的有不少醉意的时候,甚至是,跟鸽子在一起的某个时刻,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起十一,还是那种遥不可及的思念,甚至,更远。
开始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怎么玩,只是打开了电脑,直接就找出了那首‘痴心绝对’,设置成单曲循环的状态,让他一直唱,而我就一直听一直听,直到泪流满面,偷偷拭去眼泪,接着听……
“哎,老牛,你那是干什么那,怎么也不找个东西玩玩啊,要不,这一夜的钱可就浪费了啊?!”不知道到了几点钟,郎哥才注意到了我,冲着我就兴致勃勃地喊了一声,好像,今天晚上的上半夜是我劝他,下半夜就该他劝我了似的。
“我没事,你玩吧,我这会有点困,先听听歌,等一会我再玩。”我沉沉地说了一句,继续听着痴心绝对,看着屏幕上那个也一直在循环的MV,一首歌总会有终结的时候,我,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自从那次被十一拒绝了以后,我的心就彻底地凉了,开始的时候还能分析一下自己哪里不好哪里好,都了后来就只剩下不好了,跟鸽子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在想,其实,十一拒绝了我也好,我这样一个邋遢不堪的人,怎么能配的上她呢!
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总会稍稍安定一些,既然我不能给十一带去幸福,就让十一去遇到那个能给她幸福的人吧,或许是我遇错了人,也或许是老天在惩罚我,只是,这个惩罚,太重了,我都懵了!
在听痴心绝对的时候,我一直在回忆着每一个与十一接触的画面,从她刚从别的班里转来时的,那刻骨铭心的一眼,到后来扫地的时候,她跟我说的话,再到高二时的那个梦,最后就是十一的拒绝,想着,想着,我……
“哎,老牛,你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撑不了了,要不,你就睡觉吧,我看你的脸色挺差的,睡吧,明天早上我叫你!”郎哥终于从他的屏幕哪里转向了我,搭着我的肩膀说了一句,他已经舍得钱舍不得我了。
我朝自己身上模了模,没有找到,就坐好了再模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这时,郎哥就把他买的那包比较难抽的劣质烟递过来了,我没有接,起身就朝着网管哪里走去,我要的是,白将军!
买了白将军之后,我就在网管哪里要了个火,点着,开始抽,然后,慢慢地蹲去,我的头好痛啊,不对啊,我的酒劲应该早就过去了啊,哎,真乱,再买两瓶矿泉水吧,我拿着水回去了……
“恩,老牛,还是你想的周到,刚才我本想着从家里倒点凉白开拿过来呢,呵呵,又让你破费了啊,明天的早饭,我来!”郎哥这孙子抽烟抽了有一会了,但就是不去买水,都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故意叫醒我,让我去买水的。
“喝吧你,扯那么多干什么,吆喝,你还会玩游戏,真是不简单啊,我都不会玩!”我先把白将军朝自己的口袋里装了装,才跟他说的话,确实,我连玩CS就头晕的不行,玩这种网页游戏根本不行,更别说什么大型的游戏了,没想到,郎哥却会。
“不会吧,我玩的是这么低级的游戏,你不是个老玩家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啊,呵呵,你也玩玩,让哥们见识见识,哎,你刚才买的是白将军吧,还是你上档次啊,咱是真不行!”郎哥转了一大圈,果真还是转到我的白将军上来了。
“啪!”我掏出那包刚刚打开的白将军丢到了郎哥的面前,自己也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既然我都没有了十一,我还在乎什么呢,抽吧,说实话,不是我故意要往十一这里扯,而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十一。
“恩,哥们也来一根好烟,好久没有尝到了,嘿嘿,还是白将军好啊!”郎哥极其猥琐地拿了一根烟,赶紧点着,悠哉悠哉地抽着,他上半夜就抽了我半包白将军,这会有说好久了,真是没记性。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理会郎哥了,躲到了自己的电脑面前,开始找自己最喜欢的电视剧电影什么的看,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很固执,只要自己喜欢的,无论坚持多少遍都可以,不喜欢的或者是不知道的,就是不愿意去看!
我记得,我那大半年的通宵,做的事情几乎都差不多,要么找‘亮剑’和‘血色浪漫’看,要么就是找‘那小子真帅’看,别的东西,几乎都不怎么找,有时候也聊聊天,但对骂的时候居多!
开始玩了以后,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早晨的时候还是我叫郎哥走的呢,他已经睡下了,出了网吗的门之后,还是那种超乎寻常的冷,郎哥总算履行了他的诺言,请我去吃饭了,但带的钱,很是不够,哎……
在班里睡了半天,又迷糊了半天,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晚上继续去通宵,因为我觉得昨天晚上通的根本不过瘾,通宵这个事,不过瘾的话,是很拿人的,不行,必须得再去通宵,通过瘾……
晚上放学,我没跟军一起走,他就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啊,这会,他已经不会再说什么了,对我做什么都是听之任之,只有偶尔玩笑的时候才提一下我,我还没走远,他就去喊召召了,让召召晚上去陪他,聊天……
转着转着,我就走到了网吧门口,却怎么也不想进去了,那就去吧,去找十一,说不定还能看她一眼呢,想到这里,我就开始从三路的北头朝着二路的南头大跑,跑了一身的汗,可还是没有追到十一,失望。
既然没有追到,那就找吧,我开始在她亲戚家所在的这条路上来回的找,找到第三遍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十一,她好像是跟着她姐姐去买东西了,随行的还有两个人,我不认识,然后,我就在后面偷偷地跟着……
在她回家的这一路上,我是很矛盾的,希望她看到我,却又怕她把我误会成小偷变态什么的,她看不到我,我这样用心地跟着,就毫无意义了,十一,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我付出的,还不够么,你……
很短的时间里,十一就跟着她的亲戚回家了,而我又停在了门口,坐到了马路的对面,在熙熙攘攘地人群里,伤心地抽着自己的烟,呵呵,你们看吧,怀疑吧,嘲笑吧……反正,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坐到了大概十二点钟的时候,我有点坐不下去了,因为这路上再过车过人,不是坏人就是警车,我害怕自己被谁弄走了什么的,就起身躲到后面的一个胡同里抽烟,抽的自己都麻木了,院子里,那一处的灯光,才是十一的呢,不管了,我还是走吧……
慢慢腾腾地,我又转到了三路北头那个网吧的门口,因为它是新开的,也因为它便宜一点,我就来了,开了个机子,我就去坐着了,还是听歌,听了一会,就找到了电视剧,快进着看……
“我X!”所有的电脑突然就黑屏了,网吧里的这些人,几乎是在同时发出了这样一声怒吼,我也跟着来了一句,网吧的老板却在黑暗中喊起来了:“你们之中,有谁未满十八岁的,有谁是学生的,快点走,警察要来突查,快走,等警察走了,你们再来!”
“老板,这三更半夜的,我们去哪儿啊,你可千万别关门啊,我还付钱了呢……”诸如此类的喊话,络绎不绝,老板满口答应,只是催促着我们快走,估计他也怕警察,我就跟在人群里,出去了……
冷,真冷,出了门之后,我们都这样喊着,但别人都是三人两人的一起走,而我,就自己一个,朝着他们反方向走了,不一会,躲在不远处的我,就看到警车来了,在里面查了没多久,就走了,黑暗中的不少黑影,开始朝网吧聚拢了,我又等了一会之后,也开始往回赶,走到路口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停在另一个网吧门口的警车,停住了。
要是我能被这些警察抓走,带到局子里教育教育,也不错啊,快放寒假了,我这个样子,还怎么回家啊,还怎么回家,还怎么回家……
哼,呵呵,我冲着网吧里的黑暗,嘲笑了自己一阵,转身就进了网吧,自己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能装就装,不能装索性就承认吧,大不了,就是被骂被打,大不了,我就……
带着伤痕累累,我回家了,这一头是家,那一头是她,好像,要把我跟撕成两半啊,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