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海、墨池岛,好像和云真道长有关,而云真道长明明是筑基高层修士,平日里却表现的像个跑江湖的神棍,莫非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穹海墨池岛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和自己的身世有没有关系,无边疑惑涌上心头,不过天残真人说话含糊不清,这一切都没有答案。
找他问个究竟,啊呸,那跟老寿星上吊没什么区别,小爷我还是自个儿抽空到穹海走走稳妥些。
无意中听到了有关云真道长的秘密,莫离说不出什么感觉。
只往天上看看,五彩牌楼已然消失,空中依旧阴云四合,欲雨不雨的模样,坎儿博城飙风激荡,帐篷却纹丝不动,知道是特地加了防风禁制的缘故,据说有这禁制,便是沙漠上令人闻之色变的龙卷风,也不能撼动分毫。
……
“来啊,画影图形,彻查全城,务必把这小子给老祖我揪出来。”天残老祖忽然大声吼叫,
丫丫个呸的,稍一错神他们就说到这儿了,不过,身世的事儿先放放,小爷露了真形,坎儿博城还真是呆不下去了。
哼哼,临走之时怎么着也得偷点东西,既然你们诬赖小爷是小偷,也不能白担这名声啊,唔,就这么定了。
嘎嘎,我是个贼,我是个快乐的贼,贼眉贼眼贼面皮,贼手贼脚贼身体,本来不想偷,是你逼我滴,随风化影既无形,替物换形真神奇,筑基金丹都不怕,你能把我怎么滴,哈哈,我就是贼,就是快乐的贼……
心里哼着小曲,现出真身缓缓爬行,正琢磨就近找个能动的东西替换出去,忽觉身下寒气袭来,似有什么东西逐渐靠近,
靠,什么玩意,养气高层都觉得冷,悄悄蜷起身子搭眼一瞧,恩,怪物啊,一条通体透明约有三寸长短,浑身散发丝丝寒气的蚕正扭动着身体呆头呆脑得从地下钻了出来。
呵呵,充满火气的夫夫大漠上怎么会出现这玩意,不过,嘎嘎嘎,运气啊,正琢磨找个替身呢,替身就出来了。
迅速放出神识,发动替物换形**,周身幽光一闪,已然替换过去。
随之帐篷内咦的一声惊呼,紧跟着眼前金光晃动,居然现出个头戴金箍,手拄铁拐,模样跟铁拐李有几分相似的邋遢头陀。
那头陀乍一出现,便看见替换的替身,可怜的蚕还感觉自个儿没从土里爬出来,正不停的扭动着身子。
头陀哈哈大笑,扬手灵光射出,道:“小子,弄什么玄虚,老祖亲自出马,你还能跑到哪里,留下吧。”
头陀就是所谓的天残老祖了,金丹修士果然厉害,神识稍动便有所察觉,帐篷外霍然出现,随意出手,浑身威压便已化虚为实,仿佛流水般四散开来,竟让人感到滞涩。
大笑声里,身后帐篷猛然撕开,又出来两个筑基高层,这两人一个雄壮武士。一个白发渔翁,莫不冷冷的望着业已困住的替身,目光中充满怜悯,仿佛已经看到死人。
呵呵,替身很快便会现出原形,哥几个耗着去吧,小爷走也。
替换之后已然知道,此物名唤僵蚕,是炼制可以禁锢灵力的丹毒——噬生丹的主药,本来封印在八宝云光瓶之内,孰料莫离逃跑之时将瓶子打碎,僵蚕解除封印,借助小还丹散发的一点药力复苏。
僵蚕天生水系妖兽,体内培植一团可以无限进阶的阴寒气,兼具地行神通,小爷什么也不干,凭这两样本事也够害人了。
天残真人得意万分,莫离却是急速回头,张口一吸,已然将方寸之地的一点水气吸的干干净净,地面也随之酥脆粉碎,摇摇身子,仿佛进入浮沙,轻松自如的钻将进去,眨眼没入地下,至于替身什么下场,已经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一路曲折向下,水气不断涌入身体,周身阴寒气越来越盛,忽然心神一动,似乎有所感悟,好像知道些“水”的奥妙,这可奇怪了。
莫非这条僵蚕已然快要进化到养气境界,有了些对于天道的感悟,而这感悟业已形成本能,恰好被自个儿攫取过来。
嘎嘎嘎,没想到替物换形还有这本事,那岂不是说今后可以以天地万物为师,修为自然不可限量。
嘎嘎嘎嘎,去他娘的狗屁宗门,小爷我有的是法子提高修为。
不过这感觉朦朦胧胧,似有还无,难以琢磨,正用心体悟,突听身旁有人低声说话:“嗨,兄弟,上边怎么样。”
顺声看去,靠,前后左右白花花一片,居然又有数百条僵蚕向自己爬来,无边寒气融汇一处,方圆丈许生出白霜,而他身居其中,竟感到莫名舒适,仿佛灵力也增长了些许。
这下全明白了,原来药店里收购的僵蚕不在少数,居然全被自个儿放了出来,刚才替换的那条,却是大伙儿推举出去望风的。
话说莫离本想当个独脚大盗,没想到来了这么多“同伙”,顿时胆气雄壮了许多,小脑袋瓜稍微琢磨琢磨,坏水咕嘟嘟冒将出来,当即扬声说道:“大事不好了,人类正到处抓咱们呢。”
“唉,这可怎么好,”有条声音苍老的僵蚕叹息道:“难不成又要装进罐罐里么。”
“人类真卑鄙,好端端的拿咱们炼药,哼,他们怎么不拿自己炼药,就这么死掉,我真不甘心那。”有个声音略有些清脆的僵蚕居然有了哭泣的意思,
“唉,完了,完了,活到哪天是哪天吧。”有声音雄厚的僵蚕长声叹息,众蚕受到感染,一齐可怜巴巴的低下小脑袋,宛如僵硬了一般静静地伏在地面。
莫离虚张声势,本来就想吓唬吓唬他们,俗话说狗急了还跳墙,僵蚕估模着也差不多吧。
见众蚕已对他深信不疑,当即直起身子高呼道:“丧什么气,丧什么气那,你们还是美丽的、高贵的、拥有无限神通的僵蚕么,记住了,我们僵蚕也是有骨气滴,不能这么窝囊啊,卑鄙的人类草菅人,恩,不对,草菅蚕命,他们不拿咱们当回事,咱们自个儿就不能争口气么。”
呵呵,这小子为鼓舞士气,连这么卑鄙的话都说得出来,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咦,小家伙真会说话,莫非你和蠹虫结了亲家,学会啃食书本的能耐,肚子里有了人类的知识。”那条老僵蚕登时有了精神,缓慢的凑将过来,嘉许的碰了碰莫离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