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时候,康熙和几个阿哥谈笑风生,其乐融融,墨玉也被这天伦之乐的温暖感觉感染,不禁微笑着看着,心中突然又想:“可惜这样的父慈子孝的场景,只是昙花一现而已。”正一阵寒风吹过,她不由打了个寒站。十四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你冷么?”墨玉对他轻轻一笑道:“不妨事。”却听见康熙笑道:“墨玉,过来。”
她忙走到康熙案边施了一礼道:“皇上。”心中惴惴不安,生害怕这个皇上兴致一来,又出什么难题给她。
康熙笑道:“你的点心呢,我们可都等着。”
墨玉连忙道:“奴才马上办。”
转手拍拍手,几个小宫女依次出来,每个人手上都捧了一个荷叶型的碧绿玉盘,墨玉从第一个宫女盘中取出小碟奉上,李德全先取小块试过后,再双手过头奉到康熙手中。
然后墨玉依次把点心放置各位阿哥的案上。康熙并未动筷,阿哥们也不敢先用。八阿哥赞道:“好精致的点心。”墨玉笑着对他点头示谢。十三道:“这冰心玉看来看去,倒象是个月饼,心太软做得倒是好看。”墨玉道:“十三爷看得仔细。”十三对她笑笑,眼神中带着促狭。
康熙道:“墨玉前几日还说好的东西,必先观赏然后再品尝。这点心可不只是做得精致,这冰心玉虽看上去象月饼,吃起来可大不相同,也极是美味,你们都试试。”说罢先尝了一口。
阿哥们也开始尝试,十三道:“咦,是冰的。难道是冰块,可是又没有冰那么硬,倒是清新爽口。”
抬头对墨玉笑道:“确实不错。”
墨玉对他施了一礼道:“谢十三阿哥。”顺便白了他一眼。一阵冷风吹过,她又打了一个冷颤,这次康熙看到了,问道:“墨玉,你是冷么?“
墨玉应道:“奴才不冷。”
康熙笑道:“你这个丫头,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停了一停,又道:“你且弹唱首曲子来听听吧。”
墨玉道:“奴才遵旨,皇上想听点什么?”
康熙道:“昨天听你在教司坊教春云弹一首朕没听过的曲子,朕没听真,你就唱那首,今天要好好听听。”
墨玉为难道:“皇上,这曲子可上不得大雅之堂,奴才没想到被皇上听到,昨天已很惶恐了。“
康熙笑道:“俗不俗,上不上得大雅之堂朕说了算,你只管吹唱。”
从春云手中拿过绿玉箫,转身走到了较远一点的廊下。春云在廊下摆好筝,墨玉犹疑了一下,对春云点点头,两个人吹弹了前奏后,墨玉放下箫,开始随春云的筝唱道: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下佛,她在水的中央.我愿逆流而上,与她轻言细语.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无已.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足迹.却见仿佛依稀,她在水中的伫立,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康熙对三阿哥笑道:“三阿哥,你也算才高八斗,也没有听过如此改编的曲子吧?”
三阿哥站起对康熙躬身道:“儿臣今天是真的领教了。”转头看着墨玉拱手笑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竟能谱成如此的曲子,我之前从来没听过,定要给墨玉施上一礼。”
墨玉慌忙躬身回礼道:“奴婢惶恐。”
康熙哈哈笑道:“应该应该。”几位阿哥也都笑起来。
康熙又坐了片刻,对众皇子道:“朕有些乏了,你们自己玩吧,也尽兴一些。”
李德全大声道:“皇上回宫。”
康熙笑道:“你们兄弟今晚可以尽兴玩,明天不必来请安。”又对墨玉道:“你留下吧,你离开德妃娘娘宫中后,和几个阿哥见得也少了,今天可以和他们多说说话。”墨玉低头道:“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