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娘一听他搭话,更加来了说话的热情,忙说:“哎呀,就在前面不远,一直往前走就好了,昨儿就搭好了,可比往年的更高更漂亮。那台上求的化生玩偶听说是最灵验的,我家隔壁的三姑,就是去年去求了一个,就前几日便生了个大胖小子。”
四阿哥转头看着墨玉的头几乎要低到碗里去,不禁暗暗好笑,一边接着那老板娘的话头说:“是吗?这么灵验?”
“我哪能骗您?我家对面胡同里的刘老大家的,生了双胞胎,也是前年求了一个,没几日便怀上了。依我看,你们小两口成亲的时日也不短了吧,若是想早得贵子,去求一个最好不过了。”
见墨玉窘的情态已经无以复加,四阿哥抑住笑,对那老板娘说:“那炉上的火好象要熄了。”那老板娘听了,连忙转过身,往炉边去。正在这时候,一个个子不高,有些微胖,穿着短褂的男子走了过来,老板娘一看见他就大声说:“你又死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我一个人照顾摊子,家里老的小的现在还饿着等我回去,你倒自己去快活去了。”
那男人闷着头捣腾那炉火,一声不吭。
墨玉抬起头来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四阿哥正微笑看着她,脸顿时又绯红,低声说:“我们快走罢。”她皱着眉头。
四阿哥点点头,原本想招呼那老板娘过来,却见墨玉对他拼命摇头,轻轻一笑,拿出一角银子来放在桌上,伸出手拉着墨玉,两个人悄悄溜走了。
走了一路,才突然发现四阿哥一直牵着自己的手没有放开,她轻轻挣了一挣,他却若无其事的握得更紧了。墨玉挣月兑不开,只好任他握着手,跟着他走着,心却控制不住得跳得急促,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去九引台?”他突然说,话音满是笑意。
墨玉听了又羞又恼,用力要甩月兑他的手。四阿哥紧紧握着她的手,停形,笑看着她:“那你想去哪儿?”
墨玉没好气的说:“我要回去。”
“好。”他张嘴便答应了,然后拉着她的手转身往回走。
墨玉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倒是愣了一愣,见他看着前方,表情又恢复了平时淡然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跟着他走。
走了没多远,四阿哥突然笑了一下问:“你真的不想去看看那个九引台?”
墨玉扭头不愿理他,只想这人真是可恶,一定要让自己难堪。
四阿哥笑笑说:“你不是最喜欢新奇的东西,以前也没见过,就不想去看看?”
墨玉仍是不做声。
“其实那台上并不只是化生玩偶,”想到那老板娘的话和墨玉当时的表情,他实在忍不住笑,“还有很多其他的小玩偶,到时候还会拜织女,拜魁星,你真不去看?”
墨玉有些心动,想了想还是说:“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了。”
四阿哥听了,点点头说:“好罢。”
两个人往回走的时候,墨玉突然回过神来,转头质问他:“你原本就知道那个九引台?”
四阿哥没答话。
“你装作不知道,引那老板娘说了那么大一堆,一堆那样的话。”想到他的恶意,只觉得羞极又气,立刻又红了脸。
“我只是说不知道前面有九引台,并没说我不知道什么是九引台,那老板娘只嫌没人说话,又哪里需要人去引她说话?”他的表情很坦然的样子,并不象是说假话,墨玉听了虽觉得有理,却仍是心中气恼,又觉得说不过他,索性抿着嘴板着脸一言不发,只顾走。四阿哥想着她刚才的表情,再看她现在的赌气模样,禁不住笑,不由的握紧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