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门口处缓缓地挪动脚步。孟少锟已经屏住呼吸,但是平措却不可能像内功高手一样克制自己的呼吸。两人已经感觉出有一人躲在房间里面。这两人中有一人是独眼龙,另外一人留着长胡子,跟在独眼龙身后。
那老喇嘛估计被人制住了。
两人走了进来,孟少锟上前一扣,抓住了两人。这一人却是玄武,白玄金的弟子,另一人是玄武的江湖上的好友,随他一起来这里办事的,人送外号“要你命不留痕”毒春秋,实质上是个走偏门的二流角色,擅长于放毒的下三滥的手段。
玄武见了孟少锟,脸色大变,此刻度毒春秋一洒一阵白雾,孟少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感觉一阵刺鼻的声音,打了喷嚏。独眼龙玄武也是当初在赣西山洞里面被一根棺材钉刺瞎了双眼的。
这“要你命不留痕”毒春秋见孟少锟没有倒地,心中大惊,惊的是一瞬间就被制住了,更惊的是这白雾是上等的迷烟,孟少锟居然屹立不倒,只是打了一个喷嚏。
毒春秋绝对不知孟少锟体内钻进去过一只毒蜈蚣。
玄武和毒春秋被孟少锟一招制住,不能发出声音。这一声喷嚏过后,就听不到声响了。孟少锟将两人穴道封住,放倒在地上。外边的几人原本就对这个老喇嘛胜为害怕,密宗高僧坐在蒲团上。里屋门上的门帘还在动着。就在此时,一人叫道:“莫非是这个高僧在弄古怪啊。玄武。知道的应一声。”里面一声都没有。
“那里面有什么机关吗?”此人将一把锋利的小刀抵在老喇嘛的身上,老喇嘛摇摇头道:“没有。不妨进去看吧。”此人犹疑了一下,大感里面有玄机。不然像玄武和毒春秋等江湖好手,不能一下子就没有了动静的。
“好家伙。里面的人不出来,我就杀了这个老东西。”此人大声叫道。孟少锟示意平措从里面走出去,平措狐疑地看了一眼孟少锟,担忧老喇嘛的生命安危,稳稳地走了出去。
此人看了一眼平措,并不像一般能够制服玄武和毒春秋的好手。平措的眼神毫无杀气,绝对不是一般的硬手。
“喂。小和尚,你一个人在里面吗?”此人问道。平措一愣一愣地道:“我一个人在里面看经书,他们一进来,只见佛像上冒出一道光芒将他们制服了。”此人望着晃动的门帘,硬是不敢进去,脸上的横肉一动,冷笑道:“佛爷莫要瞎讲。佛祖若是显灵,也不会让我们进来的。”
老喇嘛闭眼不动。此人刀子就在脖子上,又问道:“将东西交出来吧。”孟少锟担忧老喇嘛性命不保,从玄武身上撕下一块破布,一手拖着玄武,一手托着毒春秋,慢慢地走出来,笑道:“买卖有前后。你们莫要坏了规矩。今日玄武和毒春秋都被我种下极厉害的咒术。带回去救治吧。不然三天之后,就会不穿衣服上街;七天之后,穿女人衣服上街;十天之后,看着八十岁的妇人就要动情。再过了一个月,就要找母猪了,母狗了。”
毒春秋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耳朵却能听得到。素来就听说西藏神秘的很,原本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只不过为了巴结玄武,想通过白玄金弄个一官半职,哪知无缘无故种了厉害的咒术,那不是要死啊,一想到自己最后可能克制不住,要去找八十岁的老女乃女乃和成年的母猪和母狗。毒春秋一下子就没有想法了。
玄武又不一样,之前和孟少锟打过几次交道,对于孟少锟这话却是半信半疑的。
那人身后站着几个喇嘛,想必是里应外合的内贼。此刻见了神秘的孟少锟出现,只得暂时退到一边,提防被人发现。此人冷冷一笑:“世上竟有这样的咒术。我还真点不信啊。这位小哥真能吹啊。”
“我不说假话。到时候回去他们就冻僵的。”孟少锟方才出来之时,就暗暗地送了银僵的阴寒力在他们体内。只要他们穴道一被解开,顷刻之间银僵的阴寒之力就会散开,必定会被冻僵的。
此人犹疑了一下,方才收住短刀,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吧。”慢慢地走到孟少锟面前,随即将玄武和毒春秋带走了。玄武和毒春秋的哑穴被孟少锟用重手段给封住了,只能等到穴道自然解开。那几个喇嘛见机也跟着溜掉了。
孟少锟只感觉这人感情熟悉,而且这人看起来马虎,但实质上脸上隐者一层虚假的面皮,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带着假的面具了。孟少锟上前将老喇嘛扶正,才发觉老喇嘛天生就是腿残之人。
被孟少锟一扶正,才感觉体重很轻,是一个苦行僧。
孟少锟上前一拜,道:“上师。我和他们一样,是强盗。对不住你,我这就离开了。真心悔改。”孟少锟站立起来,一不小心从身上滑落了画卷,那半米长的画卷在月光下漫漫地舒卷。老喇嘛一眼看去,惊叫道:“少年人,你和孟千机是什么关系啊?”
孟千机,孟少锟。原本是一爷一孙。
孟千机,曾在东王李秀成帐下,号称神策军师,自李秀成失败后,无力挽回太平天国覆灭的命运,最终隐居在湖北某地,生有一子孟天星。之后因为仇家追来,加上江湖传言太平天国宝藏只有孟千机知道,更是各种人物追踪。孟千机最后力战而死,孟天星出逃,最终遇到风月华,生育了孟少锟。风月华因孟少锟而死,孟天星带着孟少锟隐居三僚村。今日之孟少锟,所在处境相比孟千机当年的处境,更是艰辛。
“孟千机是我爷爷,我是孟少锟。”孟少锟不料事情峰回路转,又见希望。
“画卷上山川河岳,你可曾看懂了吗?”老喇嘛关怀地问道。
莫非和孟千机有极重的情谊。
一个天残,根本无法行走,活在西藏,在蓝天白云风马经幡之下。
一个效力军营,是神策军师,奔腾千军万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两人地域上相聚万里,根本就没有可能相遇的。
孟少锟心中疑惑,摇头说道:“未曾领悟过画里面的内容。怎么,这一幅画是我爷爷画的吗?”老喇嘛点点头道:“是你爷爷画的。我想你心中肯定有很多的疑惑。少年人,时间还长,月光还在,我慢慢地跟你讲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