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被人匆匆领到江神庙前时,只见到一地狼籍与及躺在地上的一具焦黑人形。
盛天晴听到响动,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灵动的双目盈满泪水,发丝散乱,不复神采飞扬。见到此情此景,苏然只觉心间微微一动,下意识地不愿见到那个表情生动、喜怒形于色的少女伤心至此。他无声地快步上前,盛天晴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希望,立即起身让开位置,一脸担忧地立在一旁。
苏然蹲子,只默然看了丁五仍在流血的左臂一眼,伸手在他鼻下探了探,道:“还有救。”随即从药箱里取出一粒丸子送入丁五口中,简单处理了他左臂的伤口,也不问事件缘由,只对跟随而来的仆人吩咐道:“找条干净的被褥,将他抬到医馆。”仆人很快完成任务,并找来两个轿夫和一床竹架。他们正小心翼翼地将丁五抬上竹架,一声大喊突然插入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站住!此人极有可能是刺客,不用你们管!快些让开!”来人是一蛮横的中年男子,配刀重甲,显是王府总兵。
“无论他是谁,是病人就归我管。”苏然头也不抬,未有停顿,让仆人和轿夫即刻将丁五送到医馆。
“大胆!延误本官办案,你这小小郎中担待得起吗?来人,都给我押回去!”男子怒极,立即下达命令。
盛天晴一擦脸,愤然上前道:“我可以作证!他是木侍郎木大人的护卫,不是什么刺客!”
中年男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显然并不相信,接口道:“休要胡言,再乱说,把你也抓走!”
“你!”盛天晴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再拖下去丁五就更危险了,她简直急得要上前与他拼命!
韩昭按住盛天晴的肩头,冷然将木府的通行牌府举到男人面前,道:“我与他俱是木大人的护卫,他是为将险物带离世子所处之地才受了伤,这位大人如若不信可到木府查证。只是现在不可耽误,还望放行。”
中年男子见这女子气质飘逸、言谈得体,隐隐还有股不可拒绝的迫力,又涉及到世子安危,不知不觉就落了下风。
“也罢,本官也不怕你们跑掉!”他转头示意让几名卫兵跟上苏然一行。
苏然将丁五安置到医馆后便进入内室全力救治,不许任何人打扰。盛天晴在外室心急如焚,只觉得时间漫长,又无法得知丁五情况,在屋内转来转去坐立不安。
“姑娘,你莫着急,公子说有救必然没事。”苏然的仆人端上茶水,劝慰道。
韩昭接过茶水,向这名仆人问道:“我们虽然到灵渠时日不久,但闻苏大夫年纪轻轻医术了得,不知师从何人?”
仆人摇头:“我也不知,公子也是半年前才搬到此地,见我孤苦一人才让我帮他料理医馆杂事。公子曾言等水患得到控制,他便要游医天下。”他满脸敬仰又不无遗憾地道:“唉,公子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不能定下来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呢?”
浪迹天涯,无非两种缘由,一种身负天命,一种则是有家不能还,韩昭暗自猜测这个神秘的苏然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