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铁刀收势,转身见雷莎表情严肃地立在一旁,问道:“雷校尉有何指教?”雷莎性格好强固执,似乎把打败司马铁刀作为了一件事关荣辱的大事,这段时间没少向他挑战,司马铁刀疲于应付,若是佯败,依雷莎的性子,只怕招来更多麻烦。
“恭喜司马大人,此战完胜,你便是名符其实的兴乐都督了!”雷莎出言毫不客气,扬起下巴。
“出征在即,还需多做准备,雷校尉莫非仍要为难在下?”司马铁刀并不为她挑衅的目光而动怒,只无奈地擦擦额上汗水,笑着将长刀收入刀鞘。
“哼,你只是运气好些,武艺高些罢了,不见得能在官场中如鱼得水!”雷莎依旧喜欢挖苦他,她明明出身名门,也并非世家没有实战经验的懒散人物,何以不受重视?她越想越不忿,她也想跟司马铁刀一样上战场,不想只待在禁军中守城门守皇宫!所以此时就说些反话来讽刺司马铁刀。
这段时日,与雷莎逐渐熟悉,司马铁刀知道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一支鞭子挥得凶猛,却是不伤人要害。她的心思也不难推算,以她的心气,定是因为不能前往宏州参战。
“铁刀愚钝,确实不习惯官场之中奥秘,让雷校尉见笑了。”他拱拱手便要离开,雷莎急了,几步上前挡住他的去路,终于忍不住道:“难道不能将我也编入征讨宏州的大军?我自愿加入先锋部队还不行?”
“军中调度事宜俱由大将军掌度,我又怎能作主?”司马铁刀心道这位姑娘真是冲动,她的本事他不会质疑,但在战场上,这种性子却是大忌。
雷莎不以为然,斜眼瞟着他说:“谁不知道摄政王此番之举是让你做大将军的接替者,何必在这里假谦虚?”
司马铁刀凝目抬眼,眼神犀利,责备之意尽现,雷莎尴尬地转过头不再看他。
“铁刀问心无愧,尽忠职守,只求以功名获得应得,至于其它从未肖想。他人之言不过猜测,决非事实!大将军仁德兼备,是铁刀敬仰之人,请雷校尉切勿听信谗言,少言慎行!”
雷莎被司马铁刀一语噎得满脸通红,却没料到他也能说出这般话来,对自己的目标毫不回避,但绝不承认虚无之事,她之前因他平民身份的轻视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连她也未察觉,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
“算我信了你!”雷莎好不容易平息情绪,气哼哼抬眼看了司马铁刀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哪,这是你的信!”她这才将怀中的信件取出,她下意识不想只做个“信差”,才对司马铁刀冷嘲热讽,没想到仍落了下风。
信封上书着“贤侄亲启”,司马铁刀立即明白是谁寄的信。他的叔父司马跃是外城西门守备,司马铁刀在宫中服役的时期是不能随意出宫的,后来又忙于军中事务,竟与叔父叔母只在年节时见过几次。
此次出征,不知是吉是凶,想必司马跃也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