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问你!当日在场到底有何人?”于今威严十足,吓得女子连连叩首。
“禀大人,只有二爷与我在场!”
花聪犹如晴天霹雳,怒道:“小翠,我家对你不薄,也不计较你在出事后就出走,可你怎么能颠倒是非,当时明明信使刚到要兄长看信!”
“二爷,你……你别逼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女子大叫着,面露惊惧,连连退后爬离花聪身边。
“带下去!免得这厮恼羞成怒!”于今挥挥手,衙役马上又把女子拖了下去。
“大人,若是两方意见不合,还可验尸!可是他……竟然不让忤作行事!直接将家兄下葬!”花聪锲而不舍,猛地站起身来,瘸着腿走上前急切地道。
于今面色一沉,向左右一示意,立即几根板子招呼上了花聪的腿。
“够了!”岳子菁眼见闹剧愈演愈烈,厉声喝斥道。
“大人,这刁民蛮不讲理,实在可恨!”于今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岳子菁只是端着架子走过场的,谁不知道他是河阳公的人,就算朝廷派人来也要看看形势。
岳子菁转首,对于今说道:“的确,于大人行动很快,天气炎热,此时若再验尸也已腐烂不明。”
于今警惕地回视道:“岳大人此话何意?”
岳子菁看了花聪一眼,又逼视向于今:“于大人,对你来说,花邑令之死的确微不足道,可是,”她停了停,旋即冷笑道:“你似乎不止那一名信使。”
于今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呐呐低语:“怎么可能?”
岳子菁却转脸面向正前方,大声道:“把私通飞星国的信使带上来!”
当于今看到那个装作镇静,却对他露出苦涩眼神的人时,他立即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见情绪急转直下,盛天晴在心里暗暗叫好,岳子菁果然没让人失望,这下于今没法狡辩了,他千方百计阻止花聪申诉,定是与飞星国有关。
飞星国向来趋利避害,对外都称盟友,实际上却时常为自身利益背信弃义,甚至坐收渔人之利,更喜在各国挑拨离间,虽然各国国君为了利益也会暂时与飞星国签下合约,但都对其心生戒备,小心提防,更加严禁国内非官方的政治接触。
于今之举可谓抗旨,甚至更可谓意图逆反。
此时的于今还在佯装,他努力平静地说:“他的确是我的信使,但岳大人不能单凭他的话就断定是我下的命令,况且他与我们当下审案毫无干系!”
“如你所言,人证物证俱在,于大人若还不能放心,花邑令的死因我也能证明是你所为!”岳子菁的语气急转直下,把于今生生悬于中天。
“岳大人,你休要被他蛊惑!”他急急辩解道。
岳子菁却不理他,场外却有人抬入一具尸体,人们捂住鼻子纷份后退。
“这便是那日的信使。”岳子菁面不改色地对白着脸的于今说道。“被人灭口于江边,想趁洪水卷走掩盖罪行。”
于今猛地起身,仪态顿失地跑下堂,盯着地上的尸体,几近癫狂地朝他说话:“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全是他的命令!他……”
岳子菁厉声逼问:“下令的是何人?”
于今方寸大乱,结结巴巴地慌不择言:“他会保我,他说过的……”
盛天晴捏着拳头,一切就要真相大白了,不光是显邑邑令之死,似乎还牵涉到更深层的,原来这里面隐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她目前的能力连察觉都做不到,更难以像岳子菁这样一针见血,以彼还彼。她不禁再次陷入沮丧,她终是输了。但是她不后悔,不管是谁,只要这件事能圆满结束,她都不虚此行!
于今双腿打颤,被岳子菁的目光盯得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拥挤的人群却突然让开了一条路。
“河阳公到!”有人声音宏亮地报,于今黯淡的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