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晴听过海云天的话后心事重重,但毕竟困意渐深,头一挨着棉被就睁不开眼来,最终沉沉睡去。
清晨,曙光初现,盛天晴稍作洗漱出得帐来,却见司马铁刀立在帐外正与韩昭交谈,她一出现,他便径直走上前,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行礼道:“公主。”
盛天晴略微定神,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佯作平静地问道:“司马大人有话要说?”
韩昭察觉到两人间的微妙气氛,立即明白过来,司马铁刀正是让盛天晴在自己面前流泪烦恼的那个人,便颌首转身朝别处行去。
司马铁刀低头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眉眼,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有满腔的话语要向她诉说,他知道牡丹殿前自己伤了她的心,更不会自以为是认为她是为自己而来。
“公主,我并非为了兴乐都督这一称谓才参加这场战争。”司马铁刀低低地说道。
盛天晴低垂着眼睑,面无表情地道:“你是什么目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司马铁刀沉默片刻,突然说道:“如果我说与公主有关又如何?”
盛天晴忽地抬起眼来,与他四目相对,目光近于斥责,声音也有些颤抖:“与我有关?莫非你在乎的只是什么身份地位,没有功名便不能与我在一起?”埋藏许久的疑问终于倾泻而出,这根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刺何时才能消失?她情愿她永远是莲花儿,在某一天与司马铁刀重新相遇。
“不是这样的。”司马铁刀的眼神微动,原来她是这样看待他的,带着这样的误解,他们看不清彼此的心。
“起初我知道你是公主时确实惊讶慌乱过,一切仿佛颠倒,你可知,我都想好了……”他缓缓道来,淳厚的嗓音令盛天晴忘记了保持疏离的态度,迫切地问道:“你想好了什么?”
司马铁刀黯然一笑,道:“已经过去了。之后,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待公主,言行拘谨不少。”
盛天晴深有同感,没好气地说道:“没错,完全不是以前的样子,那时的你就像根木头!”
见她眼中恢复了灵动神采,司马铁刀也忘记了心中郁积,笑道:“可不就像根木头,左敲右打都不开窍!”
盛天晴抿唇,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翘,唉唉,她果然还是太心软了,怎么他只说了几句话,她便觉得开心,甚至懒得再去质问,不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她收起笑容,正色问道:“铁刀,你告诉我,你为何要投于端木隆庆门下?”
司马铁刀忡怔间,犹豫着是否告诉她,此时真的是合适的时机吗?军中肯定布有端木隆庆或是摄政王的眼线,他应该冒这个险吗?只为得到公主的理解。
“公主,我曾经以为只要拥有足够的能力便能保护珍视之人,但事实是,形势千变万化,我们都不可以太天真与乐观,在自身不够强大之前,必须借助他力。”思忖片刻,司马铁刀回答道。
盛天晴略思索,睁着眼无语地看着司马铁刀,他说的似乎有理,但她又不能全然认同,她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