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盛天晴在司马铁刀怀中醒来,看着他紧闭的双目,浓密简短的睫毛就在眼前,忽然一阵心疼,他难道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了一晚?
“铁刀。”盛天晴轻轻唤道,司马铁刀的双臂坚如磐石,她竟是无法挣动。
司马铁刀只是浅眠,闻声立即睁开了眼,有些紧张地放了手,手脚早已麻痹,一瞬间他不能移动分毫。
盛天晴站起身,伸出双手去扶司马铁刀的手臂,待他起来,她笑着对他说:“谢谢你,铁刀,我好多了。”
司马铁刀刚毅的脸上掠过一份热度,伸出宽大的手掌握住盛天晴冰凉的手放到胸口道:“无论何时,莲花儿,你都在我的心里。”
盛天晴羞涩地垂下眼,之前那些所有疑问和担心转眼烟消云散,心有所归,哪怕是失去自由也是幸福的罢,况且他们并没有束缚彼此,只是在艰难时刻扶住对方的手。
两人正沉浸在这得之不宜的喜悦里,一个人影突然闯进来,正是惊惶失措的贝姬。
“不好了!公主!”她入内才发现打断了互诉衷肠的情人,立即转身低头跪下道:“公主请赎罪!”
盛天晴调整心绪,放开司马铁刀的手,上前问道:“贝姬,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这样惊慌?”
“有人……有人在灵鲛宫发现一具无名女尸,上面下令焚烧以防不净!”贝姬急得快掉下泪来,忽然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泣道:“奴婢……奴婢恳求公主去证实!”
盛天晴心内一惊,昨日海皇严辞厉令,虽在最后并未明言限制她的行动,但她深知如今的自己绝对不能轻易擅闯,于是道:“贝姬,你先起来吧。”说着便去扶地上流泪的宫女。
“公主,奴婢斗胆,怀疑……怀疑正是琴姑姑!”贝姬平时沉默,此时却难得激动,盛天晴闻言也是睁眼问道:“你怎会这样怀疑?”
“琴姑姑时常到灵鲛宫去。”贝姬抽噎道。
“为什么?”盛天晴追问道。
“灵鲛宫是祭司们的住处。”贝姬答道。
盛天晴立即抓住贝姬道:“在哪里,你快带我们去!”
好在海皇并没有派人阻挡盛天晴行动,盛天晴只是简短地解释自己要去海后宫拜见,他们就放行了,灵鲛宫在东北方向,也不容易被起疑。
片刻工夫,由熟知路线的贝姬带路,盛天晴和司马铁刀已经来到灵鲛宫前,可是宫门让士兵守着,没有通行令牌,他们不能进入,而盛天晴也不能在此时表明身份。
正在为难之际,一道清越的嗓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海皇御令在此,还不放行?”
盛天晴回头,惊讶地唤道:“阮先生?”
来人正是阮青浪,素衣白鞋,俨然一付灵前打扮,令盛天晴更不解。
阮青浪微笑着颌首,举起手中的御令,上面刻着一种亦龙亦马的动物,奔腾在滚滚海浪之上,威严而气势。
顺利通过宫门,只见殿前已经站满了人,有一部分是宫人侍从,十来名祭司站在台上正在互相低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