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两人?”司马铁刀惊地睁大了眼失声道。
“岳参检当然就是其中一人。”吴铭衣回望向他,说道:“此人设法将岳参检叫到摘星台上,与她对弈多时,不见胜负,”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数过棋子,棋盒中的数量相差无己,棋盘上的黑白子攻守相持,都没有被大面积地吃子,可见,两人的棋术实力相当,不分高下。”
“那……这个人莫非就是凶手?”司马铁刀握拳,有些愤怒地沉声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吴铭衣更显平静,初时,他也十分震惊疑惑,但一一抽丝剥茧下来,他发现并不是毫无线索的。“岳参检是当年的榜眼,文才武略其实都高于其他人,加之自小在边关长大,一般人恐怕是没办法对付她的。所以,”吴铭衣抬起眼,肯定地说道:“我猜测当时至少还有一人在场,而这个人拥有制服岳参检的能力或者办法,导致她无力反抗,被推下摘星台!”
司马铁刀愣了片刻,出言道:“岳参检一向谨慎,她难道事先没有任何警觉,而且,也不一定是其他人推她下去,她也可能是真的失足……”
“的确有这种可能,这也是现在仍困扰着我的问题。单独一人赴约,不明对方用意,不察被人陷害,都不像是岳参检的行事风格,除非这个人是她信任的人,或者说,她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吴铭衣有些烦恼地皱起了眉头,就是这里,之前的他都可以理清,但到了此处,再无头绪。
因为,岳子菁来自边疆,她在乐丁城中没有任何亲朋好友,也无任何背景。
“摄政王因何事发怒?”司马铁刀没有再继续追问,转向更关键的问题。
“有人密告,端木隆庆与河阳公暗中勾结,与飞星人频繁接触,证据确凿,摄政王发兵至相府,不料端木隆庆全部承认,俯首认罪。”吴铭衣平淡地讲述这个事件。
司马铁刀摇头道:“相国老谋深算,怎么会毫不争辩就承认了?”
“太不寻常,之前我殿间弹劾他时,他尚能一一反驳找到理由,可见他不是束手就擒的人物,况且他的门徒众多,要起兵反抗也未尝不可。”吴铭衣赞同地说道,神色间也是不相信。
“也许他顾念旧情?”司马铁刀心里尚有一份对端木隆庆的尊敬,不自觉地为他解释道。
“若真的顾念旧情,他就不应该与飞星人勾结!”吴铭衣一语否定道。“至于动机,只有他本人能说得清楚。”
在这户人家的小屋中,一问一答间,司马铁刀渐渐明了当下的情势,虽然端木隆庆承认得干脆,但想必摄政王并不完全相信,她一定认为有其它力量在介入,所以才让吴铭衣加紧查明岳子菁的死因。
“那么,到底是谁告的密?能够掌握到这么多不利的证据,一定要很接近相国,并且不会让他生疑。”司马铁刀最后仍是忍不住问道。
“既是告密,自然不会显露于人前。”吴铭衣微眯起眼缓缓答道:“你推测的不错,这个人一定很了解端木隆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