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生活很新鲜,放眼望去,那无边的绿映衬着无垠的蓝,心境也顿时开阔起来。2年里,他从未忘记,那个叫舒缓缓的女孩,每学期写信给她,偶尔打打电话给她,他不想让自己的感情成为她的心理负担。
后来他听她说起了关于对杨林的苦恼,才有些惶恐起来。应该也有其他男生追她吧。她会不会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但他从不开口问,这是她的私事,如果她愿意,她会说;如果她不愿意,追问只能让她厌烦。他愿意做一个倾听者。
2年后,他回来了。经过重重手续,才转到她所在的这所中学。很巧的是,他刚好补了杨林的空缺。
他满心欢喜,可渐渐地发现,她喜欢陈诺。她看陈诺时的羞涩,她对陈诺的关注,无疑出卖了她掩藏的感情。他多想去争取啊,又怕插足之后,和她从此陌路。他把自己伪装得很好,仍不自觉地把焦点放在她身上。
又坐在她后面的他,感觉,距离好近,心却相隔得好远。
她和他们打赌输了,报了1500米的长跑项目。他想陪着她一起去练跑,好不容易压制自己加速的心跳,向她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她笑着拒绝了。他的心,很难受。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追一个女孩,不必如此拘谨,他需要多一些霸道,多一些“诡计”,多一些死皮赖脸。
等到有人私底下聊天透露陈诺和她走得很近,两人每天晚上都一起去跑步时,他才知道自己多愚笨,对她的事竟然毫无察觉。他的心很痛,仿佛看得到她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运动会那天,她疲惫、苍白的脸,紧咬着的嘴唇,努力的奔跑,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多想站在终点站,去拥抱她。细雨绵绵,温柔得如同他此刻的心。汗珠挂在她脸上,前额的头发黏乎乎的。她全身应该都被汗水打湿了吧,很容易感冒的。欧阳郡和温雅扶着她,她的脸上是虚弱的强颜欢笑,在别人看来却是成功的喜悦。她的双腿不停地打颤,就连被固定的双手,也看得出细小的颤动。跑1500米,很累吧。
穿过人群,他抽出一张纸巾,情难自控地想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就这么一次亲昵的举动,行不行?他决定豁出去了。就在快接近的时候,心里突然胆怯,他的唐突吓到她了怎么办。他不是不知道杨林过度热烈的追求,给她带来的烦恼和反感。罢了罢了,默默地看着她喜欢着她就够了。
眼看着她脸色愈来愈苍白,手捂着小月复,微微弓着腰在欧阳郡和温雅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来回走动。夏常威皱了皱眉头,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到她这种痛苦的表情了。依稀记得每个月大概这个时候,舒缓缓总有那么一天无精打采的时候,一下课就伏在桌子上,一手按着小月复,或是打一瓶热水敷在小月复上。他下课时喜欢和一群男生背靠在走廊的护栏上,透过玻璃,正对着舒缓缓位置的夏常威总能捕捉到她不同往日的沉默。男女生之间的隔阂让他不敢靠近,他其实很想问她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每次看着她惨白的脸,他的心就升腾起一股怜惜,还有一种莫名的痛。他真的很想为她做点什么,又怕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影响到她。她的生日快到了,往年一般只是寄一张生日贺卡的他决定借着朋友的名义送出自己的关心,而不再畏畏缩缩。只是朋友的关心而已,她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