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说话的情景是这样的:我这人比较体谅别人,何况同桌是女生呢!为“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一国际人道主义精神,我坐在靠里手的位子,也就是挨着墙。她坐在靠近走廊的一边,女孩子比较麻烦,咱得替人家着想不是。这天下课后,她没有出去,而是在座位上预习下节功课。不巧的是我有些内急,本想等到放学了再去厕所,不过经再三分析我这膀胱应该承受不了这压力,若是硬撑着,估计要负决堤之后的一切后果,衣服湿了倒没什么,若再传出个某某人大小便失禁的丑事可就不好了,必须想个办法出去。若我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轻轻一跃就可以从桌子上飞过去也就不必着急了,可惜咱不是。若我往下一顺,从桌子下边溜过去,嘿嘿,这也是个办法,可惜这种不雅行为怎能在咱这文人雅士身上发生呢。于是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想必她是看书有些入迷,没有注意到我焦急的动作以及脸上抽搐的表情。
哒哒哒……我敲了几下桌子,她一脸询问的表情望着我。
“我想出去下。”我不好意思地说。
估计是她看懂了我脸上复杂的表情,脸上露出难以捉模的笑容,赶紧站起来让开路让我出去。
一路上脚步匆匆来到厕所,30秒钟过后一身轻松。走出厕所才来得及看一眼天空,几丝浮云挂在天边,阳光庸懒的斜撒在法国梧桐的树叶上,嘈杂的校园竟然显得有些宁静。
哈哈,这应该算是咱第一次因个人原因与女生接触吧,个人认为还是比较成功的,原来与女孩子打交道也不难嘛!
回到教室,她看见我来了,站起来给我让路,我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回到了我的座位。自此以后,只要我站起来轻轻地敲一下桌子,她就会给我让路让我出去,慢慢地形成了默契。
一直都想和她聊聊,不管聊什么都好,只要是和女孩子说话就好,可从未无端与女孩子说话的我怎样才能和她侃几句呢。我曾经设想过无数场景,能够与她接近,比如她遇见什么难题向我请教,可惜她学习比我优秀得多。或者她被人欺负,我站出来,来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看她的体质救我还差不多。又或者她突然生病了,我可以背着她校医院那里,只是她并没有生病的意思。我还设想过许多其它的场景,只可惜从未实现过。于是我也就从未能与她交流过。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个多月,想来她也一定是个内向的女生,她也从未有与我说话打破这沉默的意思。毕竟是同桌,难免有时会四目相对,我们也都非常巧妙地避开了。虽然有时会觉得有点尴尬,但沉默是最好的掩饰,时间久了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直到有一天,门外突然来了一对中年夫妇,是来找她的。看她见到这对中年夫妇时欢喜的表情,不难看出这是她的至亲无疑,做同桌这么久了,我是第一次见她如此高兴。她快活的走出教室,在门外攀谈起来。他们的谈话不时有几句飘进我的耳中,大概意思是她要转学了,父母早已为她安排好了一切,明日就要离开这儿了。听到这儿不禁有一丝欣喜,但这欣喜中还包含着一股莫名的怅惘。喜是因为我又可以一人占两个位子,地儿宽敞了不少,还省去了一些麻烦。怅惘却不明为何,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设想从未实现,从未和她攀谈过,没有体会过和女孩子聊天时的感觉,抑或是她就要离开这里,也许自此以后就再也不会相见。莫名的伤感就这样袭上心头,脑子里就一个想法重复出现,明天她就要走了。
第二天上午,昨天来的那对夫妇把她接走了。临走,我还是没能跟她说一句“再见!”我怕一旦说了这句再见就真的再也不见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心情。